三十八章 心念归（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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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眼睛，聚焦在那个手机屏幕上，久久都不肯移开那道视线，一瞬间，好似时间停止，好似一切，都在我看完那最后一个字之后就被定格了，我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我才能艰难地抬起头，望向了那个就站在我面前等着我作出反应的薛韵妍……

    “给我……看这些……做什么？”我的牙齿打着颤，声音沙哑地颤抖道

    “返校之前，我想，你总得想好一切，给所有人一个交代！”她淡淡地道

    “所有人？”我微微收缩了下瞳孔，目光呆滞地望着她道

    “对！所有人！”她确定道

    “什么交代？”我机械般地问道

    “你说呢？”韵妍挑眉道

    “当时你跟我说的……那个人……不是……叶佳齐？”我艰难地吐字道

    “当然不是！我以为，你知道是谁！”她这样说道

    “什么？”我脱口而出地道

    “你既然知道我和佳齐从小一起长大，那你也应该猜得到，我很早之前就已经认识叶远了吧！”她淡淡地道

    “姐夫……姐夫才是……你说的那个人？”我目瞪口呆地道

    “他们婚礼那天，你们全都在包括，茹敏和小冉，唯独，不见我和辰越，我以为，你应该能猜出几分，我还道，你这样八卦的个性，兴许早在背后不晓得yy过多少回了呢！”她调笑地道

    “不过，最出乎意料的，还是叶佳齐竟然没有主动告诉你！”她接着道

    “什么？”我无语地道

    “你们都认为佳齐喜欢过我么？那如果我说，我和叶佳齐从来都只有兄妹之谊！却从未有过，男女之情，不晓得现在你还会不会信呢？”她浅笑道

    “思维有点，跳不过来！你，慢点！”我没头没脑地道

    “你喜欢过叶远？”我了然道

    “对！”她流利地答道

    “可是你和我说他的时候，他不是已经……”我欲言又止地道

    “他没有背叛成芸！是我一厢情愿，单相思罢了！”她自嘲地道

    “不可能！他吻过你！”我激动地反驳道

    “成皓文，也吻过你！”她定定地看着我道

    “没有！”我偏过头倔强地道

    “那是个意外！正如这个东西，也是个意外！”她从自己的口袋里勾出了一串珊瑚手链道

    “掌上珊瑚怜不得，却教移作上阳花！那年，我拿着这句话变着法儿地将这串手链从他的手里骗过来以后，却从没有带上过，终究是不敢！也不该！”她淡淡地道，好似，她正在和我说着一个故事，一个，无关于她自己的故事

    “掌上珊瑚怜不得，却教移作上阳花，我想姐夫应该不会送珊瑚手链的吧，而且我觉得，如果一个女孩子能收到一份由珊瑚做成的心形挂件，应该会很高兴的吧！”

    “恩！我小舅子和小姨子说的都没错，我确实是，没有送给过芸珊瑚手链！”

    那样一双好像含着一汪春水的眼睛并发着那样温情的眼神，姐夫，我真的很想知道，你这么对着芸姐的时候，可曾想到过，曾经，也有过那么一个女孩子，和你说过这番话，只为能哄去你的那串珊瑚手链，你说你之后便再没为芸姐买过珊瑚手链，是否，也是因为那个曾经被你看着长大的小女孩呢，韵妍她，是否曾经也以娉婷之资，以聪明才智，以情长一尺，让你另眼相视，却终是选择浅尝辄止……

    “你觉得，姐夫……叶远他，喜欢过你么？”我小心翼翼地问道

    “应是没有吧！不过，也不重要，反正，现在我不喜欢他！”她把玩着手上的那串珊瑚手链淡淡地道

    “我和你不一样！你的那颗红珊瑚，基本上和你略微熟识些的人就都见过了吧，你再瞧瞧我，我猜，这应该，是你第一次见到这根珊瑚手链吧！”她自信地浅笑道

    “我从来都不会，在睡不着的时候，去看它，在难过的时候，去蹂躏它，那不是我该做的事，而且我也知道，叶远，他不是我能要到的人，既然要不到，我就要让自己，连想都不要想！虽然我也不知道，既然如此，那我要来这串手链，又是为何，但不管怎么样，我的结局，至少目前来说，应是要比你好得多的，至少，我很容易的就放下了叶远，接受了辰越，至少，我们之间，从来不会因为叶远还发生口角发生争吵，这不仅仅，是因为辰越他比佳齐大度比佳齐来的不容易吃醋，这更是因为，我的行为举止，我的每一个动作都让他无隙可寻，因为我可以绝对自信地担保，我对叶远……”

    “如果你只是想让我知道！那我也已知晓，你就不必，再说这样的话了！”我淡淡地打断道

    “那些难以启齿的话，其实也倒并不一定就是违心的话，相反，我倒认为，那些话之所以让人难以启齿并不是因为它违心，只是因为，我们不晓得该怎么开口……”我这样说道

    “知我者！岚珊也！”韵妍浅笑道

    “不过老实说！我倒从没想过，我是误会了你和佳齐！”我挑眉道

    “记不记得皓文刚回来哪儿会儿！你和小冉在一个小摊上看到了一根樱桃项链？”她问道

    “记得！”我应道

    “我猜！你当时的第一反应，想到的一定是成皓文！”她浅笑道

    “呵，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啊！firstCherry！除了他，没人再跟我提过！”我应道

    “叶远，跟我提过！”她浅笑着回忆道

    “所以，你那时候的晃神，是因为叶远？”我侧头问道

    “不是！是因为辰越！”她摇了摇头轻声道

    “辰越？”我挑眉道

    “对！辰越！”她应道

    “第一次见到佳齐的哥哥是在我很小的时候，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很羞涩很羞涩地叫了他一声大哥哥，之后，只要见到他，我就会很甜很甜地唤他大哥哥，他是个，很温暖的人！嘴角永远挂着笑，一直到后来，佳齐的家里，发生了些事情，他才，才变得不再爱笑，可是，他还是会对着我笑，只要他看到我，他就会对着我笑！其实现在想想，那时候的我，还真是傻！用如今的薛韵妍的眼光去看当年的叶远的那份笑，那份被当年的自己当成是温暖的笑，其实，也许不过只是出于礼貌！”她苦笑地道

    “大哥哥！”我喃喃地道不久之前，我还听着我的学妹这样亲昵地叫着叶佳齐呢，我想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在那一瞬，我的心会酸，会怕，会凄凉会难受，也许，再过个几年，那个女孩也还是不会忘记齐的那个笑容，那个充满着阳光味道的，温暖笑容，也许，如果她的记忆力，再好一些，她甚至还会记得那一天的每一个细节，齐教她的每一个动作，对她说的每一句话……

    “怎么了？”她疑惑地问道

    “没事，只不过，我倒是从不知晓，你与叶远，竟是相识地如此地早！”我回过神来这样说道

    “后来！他认识了成芸！再后来，他就，就又变得爱笑了！那时候，我就知道！他不是！不是我所能得到！”她怅惘地道

    “不过还好！我没有，你那么多的不甘心，所以，我决定选择欣然接受！直到，一场意外的发生，佳齐怕芸姐怀疑，才主动揽下了一切推说是他自己动了春心！”她定定地望着我道

    “他还会动春心！”我不合时宜地开口呐呐道

    “岚珊！你自己就没发现么？不管，你因着什么事情，不开心，只要，提到叶佳齐，只要，他损伤你几句，你就立刻又恢复了那调笑时候的神情！其实从始至终，佳齐对你来讲。就一直都是，很特别的一个人，而且我一直也都认为，他在你心里的分量，也许应该也并不会亚于成皓文！”她答非所问地道

    “这个我有跟你说过的，只是，当时，是你自己不相信！”我这样答道

    “我没有不相信！只是，不亚于不代表超过！如果皓文在你心里的位置一直都凌驾在佳齐之上，你又让他情何以堪呢？”

    “我没有！”我反驳道

    “是么？”她挑眉道

    “知道么？那天，听到小冉说樱桃的时候，我脑海里下意识地就浮现出了那天辰越和我一起的画面，他好像就在我眼前，对着我说，前尘往事不必追，就当那是你不可多得的珍贵，总有一天，你会遇到那么一个人，视你为最贵，追随你的追随……”她动情地道

    “你呢？告诉我！和佳齐在一起之后，你那无数次的晃神，无数次的情不自禁，是为了谁？”她继续问道

    “人非草木，触景生情也是在所难免，不用说的好像我犯了什么弥天大罪让人不可饶恕似的吧！”我反驳道

    “他恕你这罪，也不下百次了吧！你也，总要知道，收敛啊！”韵妍凝着我哀叹地道

    “我哪儿有不知道收敛！”我气结道

    “那你告诉我，你最开始看到这些长篇大论的时候，眼底一闪而过的那抹愧色，是为何！岚珊，我不是林冉！何况，纵使是小冉在，恐怕她也一样能听得出你这话是愧极反怒所致！”韵妍不卑不亢地道

    “我不知道你心里怎么想！可是我想你知道，皓文和佳齐，虽然，皓文和佳齐他们都不想逼你，但是我相信，他们一定也都希望能够听到你内心深处的答案，你不可以放不下这个又舍不掉那个，你平生最看不起这种人，难道，你现在要让你自己，也变成这种人么？”她凌厉道

    到了此刻，我才真正明白，这种心痛难耐却无处可诉还要求得众人谅解，在一条双行道之间徘徊不定的苦楚，我想，我们每一个人，最不该就是去评说别人是是非功过，也不是每个人，都有武则天那样的胸怀立下无字碑，任由别人来评说她的功过与否，针不是扎在自己的身上，你当然不知道会有多痛，我们习惯了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那些所谓的罪人，对他们进行根本毫无说服力和角度立场的批判，进行着所谓的心灵救赎，我们鄙弃那些人的经历，鄙弃他们恶毒的思想，鄙弃他们的行为，甚至是达到了深恶痛绝的程度，可是！殊不知，也许我们也曾经和他们一样，犯过同样的错误，有过相同的经历，产生过相同的念头，为什么，我们就能够，如此轻易地就宽恕了自己的过错，却可以这般无限地放大了别人的过错，我们自己犯错就是迫不得已身不由己，而别人犯错就要活该落着一个丧心病狂令人发指的恶名！

    “我看不起的，从来都只是自己而已啊！”我自嘲地道

    “岚珊！”她着急地道

    “你，心里，真的没有叶远了么？”我这样问道

    “当然，还有吧！我，还记得，他教我骑自行车时候的模样，你说，你一直都很怀念，皓文骑着单车载着你时候的那段岁月，其实，我也曾经很留恋，和叶远的那段，我自认为两小无猜的天真岁月……可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感觉真的变了吧！渐渐的，我感觉，叶远于我，更像是亲人之间的那种细腻关心而非是情侣之间的那种耳鬓厮磨，卿卿我我……其实，也许如果，辰越，再出现的早一些，那，说不定，我也会，明白的更早一些！”她浅笑道

    “你明白的是……”

    “直到那一天，我才发现，对他，原来真的只剩下不甘心，不过，我倒也并不觉得是浪费了自己那么多年的感情，至少，到了，如今，我也终是看得分明，至少，我也与他曾经，无关风月，只为真心……”韵妍从容地打断我道

    “哦！那怪那天你说，你没有我那么多的不甘心，你只需要一段时间来修身养性，还有一个平淡如水的人，能许你一世安宁！所以，你修身养性的这段时间里，已经释怀了你与叶远之间过去的那些种种了么？”我挑眉问道

    “当然！”她浅笑道，带着一种自信一种从容一种镇定浅笑着道

    “你对皓文呢？”她忽的问道

    “我不知道！”我不自然地别过头心虚地道

    “但是对佳齐，我是真心的！我知道，我是喜欢他的！第一次看到他笑，我就知道，那绝对，不是出于礼貌，他这样的人，又怎么会有礼貌？第一眼看到他，我就知道，他一定是一匹脱了缰的野马，也许，除了女人，没有什么，能够栓得住他，所以，那个时候，我才会认定，你就是那个，能牵绊住他脚步的人！他桀骜不驯，玩世不恭，做什么事请都好像不上心的样子，佯装出一幅对什么事情都很无所谓的样子，老实说，他当年的这个样子，真是招我恨！我第一次看到他笑，我说的，不是那种嘲笑冷笑或者什么违心的笑，我是说，那种，发自真心的那种，温暖的笑，那是第一次，我将他和皓文联系在了一起，只因为，那个笑……”我补充道

    “我很少见过他有那种凄凉或者悲哀的表情！除了……有的时候，他会偶尔几次，那样悲伤的望着我，我记得，他曾经不止一次地调笑过说，沈岚珊，我真为你感到悲哀，可是当我真的遇到了些什么不舒心的事情的时候，他又会跑来安慰我，所以，我从不曾混淆过对他和对皓文的感觉，皓文才不会，像他这样呢！皓文才不会，在我明明已经快要累的趴下了的时候，还说我身体素质不好，在我明明已经快要被那些负担压得喘不过气来的时候说我脑容量太小，皓文才不会……就算，就算皓文清楚我的能耐，他也绝对不会挑明，他会帮我处理好一切，然后看着我，看着我骄傲，看着我，在他的保护伞下，心满意足地抱着自己的骄傲，沉睡在他的怀抱……他才不会像，叶佳齐那样，说我头脑简单，四肢又不发达，说我是全天下最笨的女人！”我眨着眼睛悲戚地浅笑道

    “呵！他要我怎么把他当成皓文呢，根本就是两个不同的人啊！”我哽咽地道

    “我实在是听不出！你是在心疼叶佳齐，还是在，还是在追忆成皓文！”韵妍吞吞吐吐地道

    “都有吧！”我吸了吸鼻子感慨地道

    “那个更多一些？”她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不知道！这种事情，还是顺其自然的好！”我低头抿唇道

    “岚珊！”韵妍着急地道

    “这种事情，本来就是得之我幸，不得我命，何况，爱情本来就是可遇不可求的！与其过分地去干预它！倒好不如顺其自然的好呢！”我抬了抬头，咬了咬唇，两眼放空地道

    “顺其自然？呵，岚珊，你这是转了性了呀！”她忽的调笑道

    “什么？”我回过神来问道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这不太像你风格！”她摊了摊双手若无其事地道

    “我风格……”我若有所思地喃喃道

    “对啊！你不是一向都相信人定胜天天道酬勤的嘛！”韵妍这样说道

    “任何人任何事，但凡是强求来的，都必定是不会久远的，倒不如顺其自然的好，何况爷爷你是知道我的，我向来都不信天道酬勤！”

    “我从来都不相信什么来生，我只信我自己！”

    “呵！原来我也终会选择顺其自然，原来他也”我泣不成声地道

    齐，原来我们都不曾互相背离过对方的宗旨，我们都曾将这些法则熟记于心，都曾自以为地能将它们玩弄于股掌之间，都曾自负自己一定能够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于先，呵，何尝是你错了，我又何尝对过，呵，呵，原来我们都是一样的人，一样的骄傲，一样的自尊，一样的自负，区别只在于，也许你尚且还有资本去稳操胜券，去胸有成竹，而我，我当真，是这个世界上，最笨的蠢女人……

    “这个，是叶远前几天，趁着他那宝贝弟弟在KTV里发酒疯的时候录下来的，他和我说，兴许该让你听听，他那不争气的弟弟，是否真如辰越所说，除了感情，百毒不侵！”她拿出了一只录音笔放到了我的眼前道

    闻言我便下意识地怔了怔，良久，我才伸出了手，接过了那根录音笔，随后，我便机械般地按下了那个on的按钮…….

    “你说懂了爱不是浪漫，我的本分给你安全感，呜呜，是他让你受了内伤，我努力恢复你健康，我也没那种，庸俗的情节，嗷嗷，可他还是在你心里面，偶尔梦中还窜到嘴边woo，其实我也能够了解，心碎一旦到过极限，用多少岁月都愈合不完全，我是你无奈的选择，你只想跟一个好人，我为你戴上了戒指，你的笑也还算逼真，我是你无奈的选择，却不是多么爱的人woo，只怪他下手太残忍，改变你一生…….

    抒情的伴奏响起，伤感的基调和着齐沙哑的声音，让人听来不禁潸然泪下，这是我听了将近两年的医生，自然不会感到陌生，可是他的每一个音准，竟然都与原创是那么的符合那么的一致，这让我往日里听这首歌时的伤感心神，又不自觉地浓重了几分……

    “可他还是在你心里面，偶尔梦中还窜到嘴边woo，其实我也能够了解……”

    “怎么不可能，叫成皓文的名字就有可能？”

    “岚珊，岚珊，岚珊醒醒！”

    “皓文，皓,皓文，我我明明就在你的身边，在你回头就能看得到的地方，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还要要找我的影子我的影子茹敏茹敏我要怎么办”

    “要是哪天，你不再叫他的名字，或是，你只叫我的名字，我会更高兴的！”

    “总比你睡在我跟前，却在做梦的时候还叫着他的名字要强……”

    “我劝你，最好，赶紧把这个麻烦的女人给我带走！我不要再见到她！否则，你要是再让我听到她在我眼前睡着的时候喊着你成皓文的名字！我一定宰了她！每次都将说未说，却又吐字清晰地叫着你的名字，还叫的那样刺耳，是生怕我聋了么？是生怕我听不到么？每次都文，皓文，成皓文的叫着，她不嫌恶心我还嫌恶心呢！”

    “皓文，皓文，皓文！”

    “怎么了？”

    “和和和和！”

    “怎么了？做恶梦了？”

    “皓文！”

    记忆不断地重叠着在我的脑子里回放，那些知名不知名的瞬间，那些有意无意的妒言，是否，是他真实内心的表现，齐，你信不信？我以为，我梦到的人是你……

    曲已完，我却仍在希冀，我们还能不散……

    只是，不多久过后，我才发现，事实上，曲也还并未完……

    “我知道故事不会太曲折，我总会遇见一个什么人，陪我过没有了她的人生，成家立业之类的等等，她做了她觉得对的选择，我只好祝福她真的对了，爱不到我最想要爱的人，谁还能要我怎样呢？我爱的人，不是我的爱人，她心里每一寸都属于另一个人，她真幸福，幸福地真残忍，让我又爱又恨，她的爱怎么那么深，我爱的人，她已有了爱人，从他们的眼神，说明了我不可能，每当听见，她或他，说我们，就像听见爱情永恒的嘲笑声”

    我的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珍珠，完全不受控制地往外掉，我也不知道，不知道我是在哭这首歌，还是在哭唱这首歌的人，还是在哭我自己……

    “谁说我们不玩？”

    “岚珊！我们走吧！”

    “好！那我们先走了啊！你们慢吃！”

    “齐！”我闭上了眼睛仍由泪水滑落在手背上，喃喃自语地道

    “叶…佳…齐,你个混蛋！”我攥紧了拳头翕地站了起来，却又极快地重又重重地坐了下去

    “去找他吧！皓文不敢亲手做的事情，我也已代劳完毕，功成身退，现如今，佳齐不敢亲自去面对的事情，是否应该由你，去给他这个勇气呢？”韵妍这样说道

    “Becauseofyou，I……”

    “喂！”韵妍见手机响了便赶忙接道

    “好！我知道了！”良久，她这样答道

    “怎么了？”我见她挂了电话便赶忙问道

    “佳齐现在在我们初中！”她这样答道

    闻言我便立即噤了声……

    很快，我便被薛韵妍半拖半拽地给拉到了我们初中的校门口……

    “快进去！”她催促道

    “快点！”她吼道

    我忽的想起佳齐唱的那些歌，心中顿感一片酸涩，扭头便向那操场跑去……

    到了操场，我正试图找寻他的身影却被一阵熟悉的声音吓得我连退了好几步，直退到了那一旁的栏杆上……

    “怎么了，一个人站在这儿，你家皓文兄呢？”叶佳齐见我这般吓了一跳便调笑地道

    闻言我便愤恨地瞪着他，只是瞪着他，没有多说一句话地瞪着他……

    “你怎么了？”他见我这般便紧张地问道

    “我没怎么，是你怎么了，你以为你是什么？你算什么？你叶佳齐算什么东西？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凭什么就以为把我推给成皓文是为我好，你以为你很聪明么？我告诉你！你是这个世界上最愚蠢的人，你就是个大笨蛋！”我愤恨地歇斯底里着，口不择言地咆哮着道

    他忽的拥住了我，极紧极紧地拥住了我，他的唇在我的耳畔厮摩着，均匀的呼吸喷打在我的耳边，似是在安抚着我的心，却又挑起了一丝异样的感觉在我的心中晕染了开来，就像是石沉大海，虽未有余响，却的确掀起了圈圈涟漪……

    “我已放开过你一次，现在既然是你自己投怀送抱主动送上门来，那你以后，就别指望我会再松开你的手！”他认真地柔声道

    “你才别指望能再随随便便地就把我丢给别人了呢！皓文是茹敏的，与我无关，你是我的……”我也同样认真地道

    “恩！我是你的！那你呢？在你眼里，我又是什么呢？”他放开了我侧头问道

    “你在……在我肋骨下三寸的地方……”我羞涩地道

    “哦？那是哪儿啊？”熟悉的语调中载满了熟悉的戏谑意味，可在我听来，这抹戏谑意味却是夹杂着宠溺传到我耳里，而我心里也确实因此而洋溢着甜蜜，再不似往日里那般条件反射的鄙夷，我知道，这一次，我不会再反驳他那戏谑的语意，相反，我甘之如饴……

    “傻瓜！你在我这儿！”我边说着边伸出一拳带着三分力道打在他的胸口，哪儿，应该是心脏的位置吧！恩……应该……

    “二货！肋骨在这儿！”说罢他便握着我的手移到了他的上腹，并玩味的看着我，我不停的眨着眼睛，半张着嘴，低着头，我能感觉到我双颊上的滚烫，果然，在这个时代，我这种人，说好听点，是文艺小青年，说不好听点，那就是一二逼小青年，没事整什么文艺范儿啊！还肋骨下三寸的地方呢，这，这肋骨……肋骨下三寸的地方……是……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我从第一眼看到这个人就开始讨厌他了，因为这个人的幽默感，不，是这个人的嘴巴，毒到了那种让人怎么样都没办法喜欢的程度……

    “喝那么多牛奶也没长多高啊！”第一次见到他是在我初三那年的补课老师家里，而就是在那样的场景下，那样我与他初次见面的情况下，我就生生地被他这一句话给噎地说不出半句话来，为人性僻耽佳句，语不惊人死不休，说的应该就是这种人了吧！想着想着，便有那么一弯弧度悄悄地攀上了我的嘴角，许是被他瞧着了，又许是他想缓刚才那句话的尴尬，他缓缓地松开了我的手，轻轻地拥住了我，用他的下颔抵着我的额，我就靠在他的左胸上，听着他那强有力的心跳声，不知哪儿是否还有着刚才被我锤打过的痕迹……我以为我的心会跳得很快，可是，我只是很平静，很平静地环着他的背，而这样的平静却凝着别样的温馨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