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魔与妖

(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第三十二章魔与妖出自*然圭舟也*

    入了夜的琳琅都邑的人家门口，大街小巷的花灯好像是春风吹开花儿布满千枝万树，大人与小孩点放的烟火气氛好像是被吹落的流星雨点。

    不知过了多久，明亮的夜色，多座琳琅都邑专属的唐风盎然的建筑群，其一派多形的透亮屋瓦上，出现一个妖狐的身影，灯火阑珊处，她只是一闪而过。

    且看杺嬛溜一眼好顽好看的，也就没耐性和鸢儿一起徐徐走，谁叫鸢儿体力不行，行动太慢，所以任由杺環喜欢，独自径跑去最闹腾的街边。

    “公——主，哼！每次都说不会撇下我，可现下呢，有得好顽的自个儿一遛烟，不见人影——公主啊！”鸢儿面色不豫，没好气说。自愣了一会，慌慌才想起：“又是公主跑丢，我还得吃甚么好果子！不好！”猛地鸢儿行动灵活起来，去追杺環。

    回追已晚，这会，想追怕是不及，鸢儿周遭都是人，自身个子且矮，哪里能看远了寻，就是看到了杺嬛人，也是挤不过去。

    又走了多久，在人群中乱跳出个诡异的光影，速度极快，任人的视力再强，也只能看得一星半点。

    众人因之惊奇。且那些见着却性子愚钝的人不会多去想之为何物，照样快乐他们的节日。

    而也有见着会想的些人，而他们的想法却歪曲了事实，还不如想不到的或不去想的，其竟天真的以为是其欢宴节的祥和之兆。

    当下一个小孩求知欲强，奇怪鬼怪之说，遂问了其旁边的娘，其娘一笑回之，并且与小孩说世上无此东西，小孩以既无此物，却何能见得此物的话驳回，其娘亲无知无语。

    他的爹爹由小孩背后跳出，忽地唬得小孩一跳。

    随后一家齐乐，倒是忘了谁的问，谁问。

    倏然刮起一阵怪风，从鸢儿身畔生出，怪风包围了鸢儿及一些人。奇怪的事再发生，和鸢儿一起落入怪风圈的人都可以走出，唯独鸢儿，奈何怪风不得出，弄得她挠头甚是着急。

    怪风有预谋的，待怪风圈只余鸢儿，怪风的范围在一圈一圈缩小，最后只存足够鸢儿站身的一点位置，怪风飘出一股入骨迷香，见鸢儿吸入后便晕倒。

    其间，有人喊传“真乃神女也”，随后鸢儿周遭民众一齐诚心跪下叩头示敬，人心或以为怪风是天神降临间以为鸢儿是神女投胎转的世。

    及民众抬头来，怪风已然消失，然鸢儿也莫名消失在人前。

    至于说不是其身后不是紧跟着四名武艺高强的侍卫，这会哪去了，怎么会任由妖物带走鸢儿？暮幽王调来的四名侍卫是以杺環的安全为己任，杺環走到哪，他们跟到哪。而现在鸢儿和杺環是分散开的，所以鸢儿只能自认倒霉，没有杺環在身边，自然失去侍卫的保护。

    琳琅都邑某座高楼阁的屋瓦上，正站立一个邪气凛然，身姿健挺的男子。

    年轻男子身著深青蟠龙戏水绣纹的半臂罗衣和云纹羊皮靴，后披一条九尺长的明暮色斗篷，另外男子外遮了半块妖兽面具来掩饰自己的右脸，透过缤纷多彩的灯光，男子注目己脚下的景象，冷“呵”一声，道：“下边哪来的小妖？”

    男子后身忽然幻化出一道血红光烟，转眼之间，血红光烟很快四处散开，这时，只见得一个单肢跪地，双手抱拳的半人半怪，身著玄铁链束腰兽皮大衣，紧身卷毛裤，赤裸猿猴巨足，后身张着黑羽翼，见之模样，赤面亮眼，当他张嘴时，清晰可见之上下颌有四颗骇人的獠牙。

    半人半怪站起来，身上魔域武君服饰一件一件莫名消失，最后变幻出一身简约的水纹锦布直缀，佩戴头饰也改成乌木簪子。

    他走近觉墨，看原本赤裸的巨脚现已著上了皮靴，他开口：“魔域武君甘魔兽拜见八龙子。”他的声音雄厚有力且极是沙哑。

    甘魔兽，名甘。身份为穹空界魔域武君，中等魔人。至今年龄已六百八十四岁，魔界职位为魔八龙子的随从。素日沉默寡言，忠肝义胆。一生痴迷修魔，盼望有一天超越魔人，进级魔灵。

    穹空界中人也像凡人爱追求名位，分三六九等。即使穹空界是位于余五界之外，亦谓是仙神两界口中的‘界外界’，它与另外五界虽有很大的异处。

    六界之所以称之六界，实乃六界同刻同生，互有联系，如此说来，穹空界之魔亦如人界分个三六九等之事，便可想通。

    所以说甚么界外界（穹空界）中人就无俗世观论是错的。穹空界也有等级说法，其分魔人和魔灵两种，一种是后天修炼而成的魔人，另一种是天生的魔灵。

    穹空界，魔灵等级最高，属魔界统治阶级。魔人等级最低，属魔界臣民阶级。魔人分上中下级别三等。魔人也可以进级为魔灵，不过前提是要由魔皇赐予进级资格。

    甘魔兽口中的八公子，乃是穹空界的司法大魔王藏竜的第八子觉墨。

    他在穹空界属中等魔灵，今已一百一十八岁，拥有冷酷冰山的外表。

    于敌，他善用小手段和耍心机，这点在他为争夺之魔皇的信任时，杀魔臣，害手足的行径上可确切体现。

    （觉墨杀魔害亲之事，暂且不表）

    觉墨转身，摆了摆手招呼甘魔兽过来，阖上眼睛，紧皱起眉头，声音柔和如曲笛般的好听，道：“甘，你可知下边是何小妖作乱？”

    甘魔兽走近觉墨，停足挺身至觉墨前两步的屋瓦上，歪了下脖子，面无表情，冷冷道：“主人，属下适才在跟随杺環公主时，确实有见得一只修行未满的小风狸身影。’

    “谁的身影？你重说一遍？”觉墨猛地睁开一双戾色的眼睛，身体射放出明亮的蓝蓝火焰，其脚下整座楼阁楼被照得透亮透亮的，幸好其楼阁各门紧关着，内没有人。因今日是欢宴节，琳琅都邑每家每户都关上了门窗，老幼妇孺都欢天喜地出来图狂欢到天亮，哪有窝在家里不出门的白人①。

    甘一怔，心想：“不过是一只小妖，却来那么大气焰？”他道：“属下适才见得一只奇怪的精怪。”甘话都没说完，就马上被觉墨打断：“我叫你说这个么？”

    甘脑袋一转，才道：“属下已寻得杺環公主的身影。”

    闻言，觉墨倏放怀大笑几声，后十指一握，因喜道：“好，寻了那么多天，可算是给我寻到了。”觉墨高兴只要能得到杺環体内的圣灵五色花族精怪的血液，他就可以立即突破中等魔灵的屏障，成为上等魔灵。

    甘故意轻‘咳’了两声，觉墨从中心领神会，接近甘，拍了拍之强壮的肩膀，阴阴一笑:“放心，只要认真为我八竜子办事，我八竜子自会给你武君想要的一切的。”

    甘神色显慌，坚定的目色，诚恳道：“属下别的不要，只要能进级至魔灵。”

    觉墨干笑一声，深皱眉，语气难为：“你意欲成就魔灵体，不是不可能，只是须要经过魔皇（骄母）信任的魔人才可，不然，纵然我应了你，怕最后也是徒劳。”

    觉墨口中的魔皇，乃穹空界真正的统治者骄母，能掌控穹空界各大小首脑的思想。然从未有人见过他的真实面目，唯有觉墨的父皇，因为是魔界司法大魔王藏竜，遂成为骄母治理穹空界的执行者，虚为穹空界司法大魔王，实为骄母放在穹空界的傀儡。口传，骄母是个半雄半雌的超等魔灵。何为超等？比上等魔灵还高一层境界。

    甘沉默不语，满容沧桑抬头凝望夜空，半天才说了句：“今夜注定将是他们的无眠之夜。”甘呆了一会，轻声叹：“或是当个凡人也不错。”表面虽在一阵苦笑，心下却极不甘，渴望修成魔灵体是他努力的终点。

    觉墨可能误解了甘的想法，冷“呵”一声，道：“凡人有什么好的，得经历生老病死，真麻烦，不过我劝你切勿真动了凡心，想想也罢，不然，真随了我那不成事的四哥那样，可就……”说来，觉墨的四哥（魔四竜子）因为犯了凡心，擅自出逃，与人间女子相爱，身为司法魔灵，却以身触犯了魔界禁法，终被魔皇惩罚关在不见天日，黑暗之气尤甚的孤渊。

    “月明星稀，月明星稀，月明星稀……”甘凝望着夜色，一遍遍地咕哝，声音细细如蚊，好像若有所思的样子。

    觉墨随甘望向夜空，月光的透彻，把他一双邪气腾腾的丹凤眼更突显得深邃，净是神秘，不可猜测的感觉。他负手仰望，看到的只有胸中蓝图。

    甘抿嘴一笑，道：“皓月空明伊人眸，星点疏闪点缀钗。莫让欢宴人情闹，堵了耳目，忘了迷景，望了迷景，离了星点。

    觉墨转身，挑眉弄眼，一副不可思议看着甘魔兽，惊笑道：“你还会作词？”甘无接话，觉墨孤疑看着甘，后笑指甘说：“见样子，你真的染上这人间世俗？快沦为俗人了！”

    甘抱拳笑回：“主人多心，属下不过是一时感慨良多罢。”甘抬起忧郁非常的望向脚下的欢喜场面，愣了一会，方说：“星点再亮也只是为月点的缀，为属下的，在如何出色为主办事，最后得的好处也只是做主的占数为大。

    觉墨两长眉一扬，深邃的眼珠子死盯住甘不离身，有一会儿的时间主仆是在对视，猛地觉墨冲至甘眼前，狠狠使右手握住甘的肩膀，另其不能动弹，觉墨冷笑道：“甘，你知道，单你这句话，为主的我，是须依魔界禁法就此处死你。”说话间，觉墨除了面目较为狰狞外，语气也不再如原来的柔和，反转而来的阴森且带有凶凶之气，论神色，语气，都给人一种带有威胁且压抑的感觉。

    甘痛快大笑几声，眼神极其冷静有神：“我相信主人不会，而且主人于我来说，不算是为主的，真正为主的只有傲立于六界的魔皇，也只能是魔皇，说句过分的话，走了这么多年，我们不过是魔皇掌下的几颗棋子罢了。”

    闻言，觉墨脸上并没有一丝的难看，反是总有那么一点两点不易察觉的喜欢，脸上只有淡淡的严肃感，缓缓放开甘，好像有意思想听甘继续讲下去。

    甘抱拳躬腰，再挺直身板，声音震耳：“主人，恕属下多言，主人为穹空界魔八竜子，身份之高且不说，但要说属下的职位，掌管魔界八千魔魂（魔界喽啰）。但要论其才学，魔力，哪是别的魔人和魔灵能比得过主人？”

    “你想说甚么？”觉墨凝视着甘，眼神出人意料的贪婪，再没有了刚才的凌厉，让人捉摸不透的角色。

    ‘刷’一下，听得甘膝盖落得有声，他双足并规向觉墨，眼神无比坚定，语气诚恳非常：“属下心知主人担心甚么，请主人安心，属下，今此立誓，生为主人的人，死亦为主人的鬼。”

    觉墨如天广，犹地深的野心被甘激起，他不甘仿己父皇一般永为骄母的傀儡，这样遂一个从未露面的半雄半雌怪物的心，于他，简直是奇耻大辱，要他觉墨的资质，成为魔皇，统领穹空界完全绰绰有余。

    觉墨一把扶起了甘，眼睛能言，似发出了一丝丝的光茫，回答甘的话，表明他的雄心志向……这一刻，他是铁定了心要尽身气，尽身力夺取骄母的位置，成为穹空界新一代魔皇。

    注释:

    ①白人：跟现代的词汇‘宅男’的意思差不多，亦指每天憋在屋子里不出去的人，不过男女通指。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