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反击4

(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迈着专属于专属于我自己本色的步子，坐在皇甫玄身边的位子。

    他的一身龙袍炫目刺眼，与我的穿着打扮完全格格不入。四下都是宫人，没有任何大臣，真是货真价实的“家宴”。

    “皇嫂穿成这样，旁人还以为天下百姓在挨饿呢？”皇甫乔一身华丽的锦衣，身边坐着新封的侧妃孙柯晨。看来这人是好了伤疤忘了痛，臭话一出，四下眼光全都齐刷刷轰炸过来。

    我不再像以前那样“忍”，我勾唇一笑，清脆的声音渗透空气传遍每个角落：“也是，一看乔王爷的衣着，就知道天下百姓挨饿的原因了。”

    刷的，四下一片寂静。皇甫乔俊脸微红，作势咳了咳，不敢再看我。小样，和我斗，还差的远呢。

    “现在人都到齐了，礼官，还不准备？”我打破寂静，就算我这装扮不像皇后，说话不像皇后，至少还有皇后的名分高高挂在头上，你总该给几分面子。

    一旁的礼官愣了愣，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慌忙宣布礼事开始。生平最讨厌这些繁文琐节，我支着下巴，透过帘子看远方的月亮。

    “你今天，怎么了？”皇甫玄一副看怪物的眼神，上下打量着我，我瞟了他一眼，满眼不屑，怎么，没有见过本姑娘发飙？

    “本宫不想在忍了，不然总有一天会因为隐忍过度而死。毕竟，宫里哑巴也少。”我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着，天知道我这几个月做的背地“勾当”，把整个皇宫弄得鸡犬不宁。

    “你和隐忍，挂不上勾。”某人依旧讽刺不断。

    我没有说话，外面的礼官絮絮叨叨讲个不停。心里在说，其实，我一直很想问你一个问题——

    “明月当空，中秋佳节。今晚要不来个诗词大会？”等待礼官讲完，荷贵妃身提议道，“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皇甫玄道：“准。”金口一开，四下女子跃跃欲试。

    荷贵妃笑道：“多谢皇上。那菲露就来第一个——玉阶生白露，夜久侵罗袜。却下水晶帘，玲珑望秋月。”四下掌声不断，人们纷纷投来赞美的目光。

    蓝袭湘淡淡一笑，她现在有了身孕，不便多动：“姐姐好文采，妹妹也诗兴大发了。今日月色无边，实在美好。袭湘也想到了一首——

    风香露重梨花湿，

    草舍无灯愁未入。

    南邻北里歌吹时，

    独倚柴门月中立。

    这是小时候袭湘作的，那晚月色很是美好，今日可算用上了。”蓝袭湘侧眼看着我这方向，确切地说是看着我身边的人，眼里有些哀伤。

    这首诗，诉说着她小时候的不幸，加上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谁人不怜惜这个女子，也——包括皇甫玄么？关于我好心散播的真实的流言，慢慢消散……

    四下的掌声更是热烈不已，不愧是京城闻名的才女，可惜伪装太多。四下不断有男女展示自己的文采，都不如开始两位。我想到南汐也是个才女，今晚抱病不参加，她为人聪明，她是不想出风头罢了。

    四下有胆识的都开口了，正当礼官宣布要进行下一个活动时，清脆的声音再次传来，

    “青天有月来几时，我今停杯一问之。

    人攀明月不可得，月行却与人相随？

    皎如飞镜临丹阙，绿烟灭尽清辉发？

    但见宵从海上来，宁知晓向云间没？

    白兔捣药秋复春，嫦娥孤栖与谁邻？

    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

    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

    唯愿当歌对酒时，月光长照金樽里。”（参见李白的《把酒问月》）

    四下一片死寂，我丝毫不介意：“怎么，本宫好歹也是皇后，妹妹们作诗，本宫就不可以了么？”

    瞬间四下掌声如雷，震耳欲聋。皇甫乔一脸震惊，我知道他想问：你从那里抄来的？皇甫玄眼里也是同样的神色。我继续旁观着，反正离出宫的日子——不远了，留给你们一点遗憾好了。

    “姐姐好文采，袭湘自愧不如。”蓝袭湘赞美道。一旁的李菲露也是同样的神色。我真的厌倦了，这样的后宫，为了一个——或许很不错的人，谎言、背叛、虚伪。

    “好文采又怎样，本宫只是不屑而已，展露出来也非本意。真正的文学，是潜心修炼，而不是引人注目。”直直的讽刺两人的虚假，李菲露一脸难看，蓝袭湘同样是有些尴尬，我直话直说，再也不要顾忌任何东西了。

    正说着，蓝袭湘突然倒地。

    “痛——”

    “袭湘！”皇甫玄一惊，帘子随风而起，他连忙过去扶起蓝袭湘，那双眼里的紧张我看在眼里，莫名痛在心里，

    “御医，传御医！”

    事情来的太突然，四下震惊，然后醒悟。先前的气氛完全被打破，湘贵妃出事了，有人喜有人悲。讽刺人生不过一场戏，有人粉墨登场，演遍世态炎凉，然后，黯然退场。

    我啜饮着茶水，冷眼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宫娥来来回回匆匆忙忙，皇甫玄一身龙袍抱着蓝袭湘飞快离去，原本热热闹闹的所谓“家宴”，从来都是一场精心编制的局。局里人在笑，局外人同样也在笑。

    “娘娘，我们要不回去。”小秋见着四下宫人消散，冷冷清清，心里一阵子担忧。

    我淡淡笑着：“没事，反正——蓝袭湘的孩子，连他母亲也想要好好利用，活着，也是罪孽。小秋萃露，你们先下去，让我静一会儿。没事——你们娘娘是谁？还会被妖魔鬼怪吃了不成？你们先下去，乖，听话。”

    小秋萃露相视一眼，满脸不愿地走开。

    总算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我缓缓起身，抬头，月上中天，淡黄色光晕，浅浅醉人，照亮了大半边天空。

    夜阑风静欲归时，唯有一江明月碧琉璃。

    月亮，不该被尘世的喧嚣玷污，它孤傲高洁，看不惯繁琐名利，只能静静欣赏。它不属于任何人，也从来不会有属于。现在的我，就等着那人，我想知道——他的信任，究竟有几分……

    当晚，皇宫灯火通明，蓝袭湘失去了孩子。一切如我所料，然后等着李菲露和——我的，就是一场意料中审判了。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