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一大清早，果然有个男人带着柯以柔给他写的那个纸条，来到了柯氏集团。他用柯以柔留给他的钱买了一身衣服。昨天，实在是太晚了。所以找了个便宜的小旅店住了一晚。在小旅店里洗了个澡，睡了一晚。换上了干净的衣服。一大清早就按照柯以柔给他的这个地址找了过来。他并没有坐车，他是走着来的。柯以柔虽然给他写的很清楚。但是，他还是找人问了问地方。

    柯氏集团的位置很好。繁华之地。当然，价钱也是很高的。所以，要想找到柯氏集团其实也是挺容易的。

    不过，因为他是走过来的。而且，期间又因为问路，所以耽搁了一些时间。不过还好，他出门很早。所以，当他到柯氏集团的时候，并没有晚。职员们才刚刚开始进入大厦上班。

    虽然他也不确定，昨天晚上那个给他这个东西的人说的是不是真的。他也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的人生从此之后就会改变。但是，他想，他应该来这里试一试。

    他在柯氏集团前犹豫了好一会儿，才下定决心般的抬脚走了进去。他将柯以柔昨天晚上留给他的那张纸条递给了前台小姐，然后开口问道：“请问，柯湛先生是在这里吗？”

    前台小姐一听这话，愣了。这样一个人，看他的穿着很显然就是新买的便宜衣服。这样的人拿着这样的一张纸来找总裁？而且，他似乎还不知道，他嘴里的这个柯湛先生就是他们的总裁。不过，这个人似乎并不知道，他找的这位柯湛先生就是他们的总裁啊！

    他本想着直接找个借口将这个人赶走。但是，能这样带着一张纸条过来找总裁的，她又总觉得不能招惹。万一惹错了，那自己的饭碗就保不住了。

    想了想，她还是给秘书室打了个电话。如果有问题，大不了就是被臭骂一顿。那也总好过丢掉自己的饭碗啊！

    前台给秘书室打了电话。本来秘书已经说要推掉了。但是，却突然改口了。她也弄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是告诉她，让这个拿着纸条的人去人事部。于是，前台小姐给他指了路，让他去人事部了。

    那乞丐听到这话，欣喜若狂。原本看着那小伙子的眼神有一种不敢靠近的感觉。他总是觉得，他的眼神里透露着一种阴狠。但是，他却写了一张纸条，给了自己，然后，又给了自己一些钱。让自己有了改变的机会。是真的有了改变的机会。不管自己有个什么样的工作。对他来说，都要比在街上要饭来的好。

    于是，他按照前台小姐跟他说的路，去了位于12层的人事部。柯湛在给秘书室打过电话之后，自然也打了电话给人事部。所有的事情都已经交代了，然后才让人去的。

    柯湛进入了公司。坐在了自己的椅子上，想起昨天柯以柔假装自然说出来的话。不管怎么样，这都是柯以柔的事情。而且，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大的事情。所以，就按照她的意思安排了。

    那真的是惊着了。因为，今天发生的事情，跟昨天那人告诉自己的一样。自己不但有了一份工作。还提前支付了工资。他的生活真的不会再像之前那样流落街头了。让他更没有想到的是，这么容易的就进入了柯氏集团工作。

    柯湛早晨从家里出来，很担心柯以柔。柯震雄会说些什么呢？他又能说些什么呢？他只会挑那些让人难受的话说。平时柯以柔不说话，他还总是会挑一些带刺儿的话说。今天，在餐桌上，柯以柔又说了那句话。这更成了柯震雄的一个发泄点。本来自己想要带着柯以柔离开。但是，最终，却变成了这个样子。

    即便是坐在这里，他也完全没有心思处理这些文件。原本的公私分明，在这一刻，不知道怎么的，就不存在了。

    他们之间的感情心照不宣。他们是两条平行的线，从始至终都会陪着对方。不管是否有任何的言语，动作。哪怕是沉默的，他们仍旧陪伴着彼此。他们两个人，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开始，早就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

    他们两个人在一起的快乐才是真正的快乐。或许，那样的快乐里仍旧参杂着杂质。但是，那真的是他们最快乐的时间。只是，没有人永远都活在快乐里。所以，他们也不可以。

    冬天的阳光明媚总是一种假象。站在房间里，透过玻璃，看到的是一片温暖。你总是觉得，阳光是暖洋洋又懒洋洋的。但是，当你打开窗，外面的冷空气迅速的入侵的时候，你会觉得，你被骗了。结果你只能傻笑而已。

    柯湛站在窗前。楼层有些高。看着下面的人并不是那么的清楚。一点点的，但是却依旧能看到风吹着树摇摆不定。虽然并不是很清楚，但是却仍旧可以看见。柯以柔总是喜欢这样站在窗前，看着外面。有的时候，会打开窗户，让冷空气进入。即便自己冷的瑟瑟发抖，仍旧倔强的站在那里。每次看到这样的柯以柔的时候，柯湛总是觉得，柯以柔有自虐倾向。而柯以柔总是反驳柯湛，没有意境。

    柯湛不懂。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被冻的瑟瑟发抖还要那个什么狗屁意境。这个时候，不是应该找个暖和地方待着吗？她明明是那么怕冷的一个人，那天却那样躺在雪地里。雪花不断的落在她的身上，脸上。那冰凉的感觉只会让她觉得难受。但是，她却依旧躺在那里，面带笑容。在他看来，这就是在自虐。其他的，他真的想不到还有什么。

    柯以柔很怕冷。所以，在要进入冬天的时候，柯湛总是要替她准备很多的东西。柯以柔因为自身没有什么热量。被窝什么的，总是很凉很凉。所以，房间里的热度要很高才行。这样才能保证她一晚上不会被冻醒。然后还有她出去时穿的一些衣物，全部都是由柯湛帮她准备的。很多，很多。每次柯以柔从外面回来，总是会有一个热度刚刚好的暖手宝放在玄关。她一进门就可以拿到。然后，客厅的桌子上，总是会有一杯温度可以喝的热水。这些都是柯湛吩咐让座的。

    因为柯以柔的关系，别墅里的温度是很高的。温度一高，就会让人觉得很干。所以，又需要加湿器。总之，已进入冬天，整栋别墅就像是进入了战斗状态一样。但是，柯湛为了她准备了这么多。她可好，还要什么意境。他怎么可能会不去说她呢！

    柯以柔却毫不在意柯湛说的那些话，依旧我行我素。然后将所有的问题都扔给了柯湛。柯湛对此很是无语，却又是那么的无奈。不管他说什么，柯以柔那家伙都不会听。他也已经习惯了替她收拾摊子。

    在柯以柔的淡定中，她的外公方誓骅回来的日子到了。她要去接机。方老爷子会在下午三点到。柯以柔不喜欢让人家等。所以，提早过去了。考虑到堵车的问题，所以去的更加的早。她坐在那里，抬手看了一眼手表。还没有两点，真是来的太早了。

    她虽然不喜欢让别人等。但是，却也不喜欢等人。而现在，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要让她坐在这里枯等一个小时，还是有些不现实的。不管做些什么，她都不能这样坐在这里。

    看看那不远处盯着她的人。挠了挠头，有些郁闷。自己简直就是个罪犯。自己就像是在替他们做什么接头任务一样。但是，他们对自己还是不放心的。所以，派人盯着。

    这种事情，柯以柔根本就不用想，就知道这件事情肯定会发生的。柯震雄那样的人，又怎么会不这么做呢？而且，他自己都已经说过了，今天对他来说很重要。所以，他不允许她出一点的问题。

    她跟他说的是那么的清楚。只是，她要让自己关掉JT，这是绝对不会发生的事情。JT是她的唯一。他凭什么要让自己关掉呢？

    柯以柔愤恨的想着。然后，准备做些让他担心的事情。虽然，最终的结果还是会按照他的方向走。但是，即便是那样，他也不能让她那么的得意。

    于是，她起身，准备往机场外走去。那远处看着她的人看到她这样的举动，直接就向柯震雄报告了。很快的，柯以柔的手机就响了。但是，她看了一眼号码，直接挂掉了。她现在可不想要听这个老头子在这里跟她啰嗦。

    其实，在这个地方，也没有什么她感兴趣的地方。但是，她就是不想要那么老老实实的坐在那里等着。她从来都不是那么听话的人。

    小的时候，柯以柔就一直在想，等自己长大了。一定不会再那么的乖。乖的就像是个遥控车。遥控器在柯震雄的手里。她只能听从。而现在，长大了。她怎么可能还会那样生活？

    柯以柔迈着悠闲的步伐，带着不怎么样的心情四处转着。不过，她还是有注意到时间的。在差不多的时候，就回来了。但是，她的举动还是让柯震雄有些愤怒。因为她没有乖乖的听话，坐在那里等着。只是这样一个简单的原因，就足以让柯震雄愤怒至极。柯以柔就是有这样的本事。

    柯以柔再次坐在那里，等待着方誓骅。脑子里想着柯氏集团和風岚的合作。这两家，真的要合作了吗？等一下见到外公之后，又是一大麻烦。

    柯以柔叹了口气，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生活是这个样子的！她应该是潇洒的。那句话说的很对。梦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她做的梦总是好的。但是，却总是会被噩梦吓醒。柯震雄就是她的噩梦。小的时候她不懂。大了，还是不懂。妈妈到底看上了他哪一点。她真的不明白。

    在柯以柔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方誓骅已经出来了。他出来的阵仗很大。所以，柯以柔才会这么的不担心错过。紧跟在方老爷子身边的是他的助理，老爷子也将他当成是孙子一样的看待。那人就是杜宇。身材高大，消瘦。但是，柯以柔知道，这根本就是假象。他那身体绝对的精壮。他的身手很好。都是经过特殊的训练的，所以，他这副骗人的皮囊，如果不是因为柯以柔见识过，肯定也意外以为他很瘦弱。后面，还跟着五个人。有男有女。个个西装革履。女的也是一身的职业装。脸上的表情，走路的姿态，都彰显着专业。这也是柯以柔最受不了的。真是弄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要这个样子。在她看来，他们这根本就是死板。

    柯以柔起身，走至方誓骅面前，乖巧的开口，“外公好。欢迎您回国。”这话说的，还真是有些客套。她这是在跟外公说话吗？总感觉，她是在受人之托，接一个陌生人。

    他们之间的这种模式，当然都是他们彼此习惯的。方誓骅看着柯以柔点了点头。然后，柯以柔就像是在执行任务一样的站在方誓骅的一侧，然后伸手挽住他的胳膊。搀扶着他。

    杜宇站在另一侧。看着这一切。他在心里摇了摇头。有些无奈。在他的心里，这个大小姐并不怎么聪明。她将自己夹在了柯震雄和方誓骅之间。这样，她只会让自己的生活更加的艰难。如果换做是他，那么， 他肯定会先选择一边的。至少，不会让自己太过于辛苦。

    不过，他倒是在某种程度上还是挺欣赏她的。毕竟，做出这样的选择还是有些困难的。

    不过，这样为难自己，又何必呢？

    “这段时间，外公很忙。所以，也就没有跟你联系。怎么样，过的还好吗？”方誓骅说着，还拉着柯以柔看了看。似乎真的是很担心她过的怎么样一样。其实，这不过是客套话。他这样的举动在柯以柔看来，不过是有些夸张而已。

    柯以柔觉得，自己的生活里充满了优秀的演员。大家的演技都太好了。似乎她也是他们中的一员。他们都在演。无关演技好坏。人生如戏，柯以柔觉得这话真的是没有错。但是，为什么把这句话放在他们的身上的时候，就那么的别扭呢？她觉得他们是虚假的，不存在的。

    “嗯。很好。”柯以柔面带笑容点了点头。

    方誓骅又开口问道：“前段时间，JT出了问题。发布会我看了。很成功。看来，你处理事情的能力还是不错的。”他的语气里倒是带着些许的欣赏。

    方誓骅提起这件事情。柯以柔又想起了安娜。安娜就那么被解雇了。但是，她那样的心态。在发布会之后，又做出了那样的过激的行为。她的心里一点点的扭曲着。不知道，现在的平静是不是代表着事情的结束。

    柯以柔没有说话。方誓骅又继续说道：“这次我回来，是因为跟柯氏集团的合作。不过，还有一件事情，很重要。我要跟你谈谈。”

    谈谈？谈什么？柯以柔真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一定要这个样子。拿自己当成是工具。他们的利益就那么的重要吗？他们的利益还能跟着他们多少年？难道会永远的跟着他们吗？说句难听的。他们的年纪都已经……到底还有多少时间呢？

    柯以柔也很清楚。这个社会是现实的。谁都不会去抛弃利益。但是，他们为了利益，做到这种地步，柯以柔真的不能够理解。

    人命在他们的眼里，就那么的一文不值吗？柯震雄，方誓骅，这两个人的心都是石头做的吗？为什么他们就那么的无所谓？

    这些问题，柯以柔怎么也想不明白。而她，跟这两个人多多少少都沾带着一点儿的关系。这点，还真是让她觉得有些恶心。

    柯以柔一直都没有说话。她跟着方誓骅他们上了车。杜宇跟他们坐一辆车，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柯以柔和方誓骅两个人坐在后面。方誓骅一路上说着一些有的没的。柯以柔偶尔答几句。但是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听着的状态。更准确来说，是沉默。

    车子开到了方誓骅在国内的住所。虽然他长时间不在国内。但是，房子每天都会有人打扫。所以，不管他什么时候回来，都可以入住。

    几个人下了车。最后到这里的却只有他们这一车人。进入房子之后，又少了司机。所以，现在，只有杜宇，方誓骅还有柯以柔在。

    杜宇很识相的将地方留给了他们两个人。自己回房间去处理事情去了。虽然现在很累，应该倒倒时差。但是，他可不是什么享受生活的大少爷。他是个助理。助理该做的事情就是处理事情。处理完了，再休息，也不晚。

    柯以柔和方誓骅两个人坐在客厅里。柯以柔忙着给方誓骅泡茶，倒水。这个时间并没有佣人在。所以，这些事情也就只有柯以柔做了。不过，这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很简单。

    倒好了茶，安静的坐在一边。方誓骅开口说着。她安静的听着。不过，心却没有表面上的安静。对方誓骅的每一句话，甚至是标点符号都吐槽着。他说的每一句话，她都不认同。

    “小柔啊。你知道風岚要跟柯氏集团合作了。”方誓骅停顿了一下，似乎是有些犹豫。不过，很快的，又继续说道：“你可以选择不关掉JT。那是你的骄傲。你可以继续。但是，你必须将風岚和柯氏集团合作的事情做好。”

    柯以柔听完整个人都惊着了。这是什么意思？柯氏集团和風岚的合作，要让她完成？原来方誓骅和柯震雄打的是这个主意？这两个人也有点儿太狠了吧？接下来算计的是他们两个人吗？

    方誓骅说完，就观察着柯以柔的变化。柯以柔对他们来说，可以算是个不定时的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炸掉。柯以柔，柯震雄和方誓骅都很清楚。有可能她会放弃一切！所以，他们不得不小心一点儿。

    柯以柔脸上的表情，由震惊转变为幽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的目光中闪过一丝精光。隐藏的很深很深。

    方誓骅说完之后，就没有再说什么。他一直在等着柯以柔开口说些什么。但是，她却一直沉默。

    她沉默的时间很长。长到方誓骅以为，她不会开口说话了。但是，她却开口了，“我不会插手風岚和柯氏集团合作的事情。”

    柯以柔直视方誓骅的眼睛，眼神，语气都很坚定。这是她的答案。也是她的决定。

    她看着方誓骅的眼神没有丝毫的闪躲。即便她知道，自己的固执将会迎来一场暴风雨。但是，她仍旧是那样的坚定的看着方誓骅。

    她跟其他的人不一样。她并没有那么多的牵挂。除了柯湛之外，她可以说是一无所有。她不知道，如果自己还要牵挂的话，要牵挂些谁。

    坐在她面前说话的不是别人。是她的外公。应该说，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有血缘的亲人。但是，他们之间的那种陌生感还真是不知道要让人怎么形容。是陌生吗？或许，比陌生要残忍一些。

    柯以柔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到底是谁。妈妈从来都没有跟她说过关于她爸爸的话。一句都没有。那个时候，她太小。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不是柯震雄的女儿。所以，她小的时候，一直都把柯湛当成是自己的亲哥哥。那个时候，有一种假象。但是，她却觉得自己很幸福。但是，虚假的幸福总是会被现实戳破。于是，那一瞬间，柯以柔觉得，自己直接从天堂掉入了地狱。中间空白的过程让她度秒如年。那是一种煎熬。一夜间，她突然间知道，自己的爸爸并不是自己的爸爸。自己跟哥哥也没有血缘关系。妈妈留了个残忍的结果离自己而去。那种感觉，她真的觉得自己要崩溃了，疯了。

    自己的外公每次带着笑脸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的时候，她总是觉得背后凉凉的。那是一种不好的征兆。因为，总是会发生一些让她难过的事情。

    妈妈离开了。外公从来都没有对她说过一句安慰的话。她只能自己安慰自己。之后，外公做的事情跟柯震雄做的事情没有什么区别。他们都在利用自己。她一直在想，是不是自己之所以能长这么大就是因为自己可以被他们利用。如果自己不能被他们利用的话，那么，是不是现在的自己就会不存在了？

    方誓骅很明显的就是对柯以柔的这个答案不满意。不管是脸上的表情还是眼睛里透露出的神情，都是这个。他大概从来都没有想过，会从柯以柔的嘴里听到这样的一个答案。

    方誓骅并没有立刻训斥柯以柔，而是看着她淡淡一笑。但是那笑里包括了很多的内容。只是看你怎么想。

    柯以柔明白，自己说出这样的话之后，会有什么样的情况等着她。她曾经说过，柯震雄和方誓骅两个人都是鳄鱼。只不过，柯震雄在方誓骅的面前还是显得有些太嫩了。而自己这个回答，很明显的就会惹怒他。那结果，肯定不会是好的。

    “小柔啊，你啊，说这个话的时候啊，最好考虑清楚。你不是小孩子了。你要为你说出的话负责。你能吗？考虑好！”方誓骅这语气很明显的带着一种威胁感。柯以柔很聪明，当然明白方誓骅说这话的意思。但是，她的决定，她已经想好了。

    她当然知道。她是成年人了。不管是做事还是说话，都会为自己做出的选择和说出的话负责。这一点，根本就不用方誓骅提醒她。

    说实话，她也不知道，方誓骅会怎么惩罚她，或者是……但是，不管怎么样，她想，她都不会改变了吧。

    “外公，我已经想好了。”柯以柔仍旧没有改变自己的决定，“我对風岚集团没有任何的想法。我除了想要做好JT之外，不想要插手其他的事情。”我只想过我的日子。其他的，就不要来打扰了吧。

    方誓骅听到柯以柔的话，就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笑出了声音。柯以柔却一直都是满脸的认真。没有改变。

    老爷子端起桌上柯以柔给他倒的茶水，喝了一口。他似乎对柯以柔的这种回答毫不在意。就好像是不管怎么样，柯以柔都会改变她现在的决定。他这样的自信，还真是让柯以柔有些弄不明白。他究竟为什么会那么的自信。

    “小柔啊，我的脾气你应该很了解。風岚和柯氏集团合作，这其中有很大的一部分原因都是因为你。我说这话，你应该清楚，你必须要做这件事情。”由不得你选择。

    柯以柔和方誓骅两个人就像是在下象棋一样。楚河汉界之间，两个人挥马出車。最终的柯以柔似乎注定了惨败。她的棋盘上似乎只有主帅。其他的，一个子都没有。而方誓骅不一样。只是，这样的柯以柔却想要打败他，有可能吗？

    柯以柔看了他好一会儿，“外公，妈妈的死，你还记得吗？”柯以柔幽幽开口，语气里带着难以遮掩的忧伤。

    还记得吗？除了她之外，他还记得吗？方誓骅曾说，柯以柔的妈妈方瑾是他的掌上明珠。是他唯一的宝贝。但是，他都做了些什么？他对他唯一的宝贝都做了些什么！那些就是他所说的宠爱吗？那是一个宠爱自己的女儿的父亲会做出来的事情吗？

    柯以柔这样淡淡的一句话，让方誓骅却有些不自然。虽然他努力的控制，但是还是被柯以柔看出来了。在她说到妈妈的时候，他的身子还是不禁颤抖了一下。虽然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但是，柯以柔却不会往他心疼的那方面去想。他会有舍不得吗？越想这件事情，柯以柔就越觉得，对外公的那种愤怒怎么样都无法消灭。

    “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提这个？”

    “因为我想知道，您到底还记不记得。”柯以柔淡淡的一笑。

    方誓骅有一种被捏住了他精心藏好的尾巴的感觉。她在这个时候提到自己的女儿。无非就是让自己转移注意力。不想要让自己再跟她说風岚和柯氏集团的合作。

    可是，他方誓骅怎么可能会让她得逞？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既然你提你妈妈。那么，你也应该清楚，風岚对于她来说意味着什么。如果，你能继承的话，她也会很高兴的。”方誓骅又带着这个话题，这样转移到了她的身上。

    柯以柔没有想到，妈妈都已经去世了。外公还在利用她。她想要让自己因为妈妈而心软，从而改变自己的决定。他一定要让自己继承風岚，然后完成風岚跟柯氏集团的合作。看来，他无论如何都要完成这件事情。只是，为什么？

    柯以柔这两天一直都在想，柯氏集团和風岚到底是为了什么而合作。但是她却没有想出答案。这件事情，真的一点儿头绪都没有。她没有去问柯湛。只是一直在自己想。柯湛从那天告诉她柯氏集团和風岚要合作之后，一直都在忙这件事情。柯氏集团的新年活动。这个，柯以柔也知道，很重要。因为每一年，柯氏集团都会举办这个活动。这可以说是一种传统。而每年到这个时候，柯湛总是会变得更加的忙碌。

    風岚跟柯氏集团的第一个合作，就是在这件事情上。这个新年活动，其实在某种意义上也算是属于一种集团庆祝新年的方式。在这件事情上，他们能做些什么文章呢？

    “可妈妈从来都没有跟我说过有关風岚的事情。”柯以柔确实是没有从方瑾的嘴里听到过这些。因为那个时候的自己，实在是太小了。就算妈妈想要说，大概也不可能吧！如果，自己再大一些的话，妈妈会跟自己说这些事情吗？如果，她知道今天会有这样一件事情发生。那么，她希望自己的选择是什么呢？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