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女孩儿一脸淡然，倒是那靠墙坐着的乞丐脸上有些惶恐不安。这一幕还真是让人觉得奇怪。女孩儿的整洁跟乞丐的脏乱这样鲜明的对比。这样一个乞丐，让人避之不及。而这样一个衣着整洁的女孩子却拿着这些东西，在他的面前席地而坐。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丁点儿的嫌弃都没有。跟那人说的话明显就是陌生人之间的对话，但是却让人感觉温暖之极。

    柯以柔一直觉得，这世界真的是太过冰冷。虽然有四季，但是却好像总是在过“冬”一样。此时看到这样一幕，还真是觉得，哪怕是一点点的烛光都会让人觉得温暖。只是，为什么之前就愣是没有任何的感觉呢？

    身上穿着厚重的衣服，守着火炉，但是却仍旧感觉很冷。不知道是因为贪婪还是因为什么，总是会有很多的事情让我们觉得不满足。但是，柯以柔现在，就这样站在那不远处看着这一幕，却觉得，原来这个世界也有这样美好的事情。

    那女孩儿背对着她，席地而坐。所以，她并不知道那女孩儿是谁。不过，不管是谁，她都觉得是敬佩的。因为，大概连她自己都做不出这样的事情。她原本觉得自己是个奇葩。但是，现在忽然间出现了一个比她还要奇葩的人。她还真是对她感兴趣。

    她走了过去，渐渐地靠近了那两个人。女孩儿的嘴里仍旧说着关心的话。乞丐脸上的表情因为看到柯以柔的靠近更加的惊恐。女孩儿的温声细语并没有让乞丐感到安心。他脸上的表情依旧惶恐不安。

    女孩儿看着乞丐有些奇怪的样子，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转身，抬头，她满脸惊讶。柯以柔也是满脸惊讶。两个人都没有想到会在这样的场合下再一次的遇到。这样的寒冷天气，这样一个很容易就被人忽略掉的角落，两个惊讶的人，一个满脸惶恐不安的人。

    柯以柔惊讶片刻，第一反应先是往自己身上看了一看。还好，并不能分辨的出来到底是男装还是女装。自己虽然没有戴假发，但是头上有帽子。而且，自己捂得这么的严实。大概，她也认不出来。

    于是，她那招牌式的痞笑就出现在了脸上。连眼角都带着那样的笑意。惯用语气开口：“干嘛这么盯着小爷我看啊，江小枫？虽然小爷我很美，但是，你这样盯着人看，未免也有点儿太不礼貌了吧？”

    江小枫听着这声音。虽然不算是熟悉。但是，前一段时间还是听过的。再者，她这样的笑容实在是让人印象深刻。所以，江小枫很快的也知道了站在那里的人到底是谁。只是，知道了之后，她就更加的诧异了。在这样的地点他们两个人都能相遇，还真是有缘。

    柯以柔脸上带笑的走到了江小枫的旁边，低着头，看着她，“这大晚上的还不回家。走吧。小爷我心情好，送你回家。”那高傲的样子，就像是这个世界的主人，她说出口的话，就像是施舍一样。但是那种感觉，又不是让人很排斥的那种感觉。所以，江小枫一直都觉得，他是个很奇怪的人。这样一个应该被排斥的人，为什么可以这么吸引人呢？江小枫得不到答案。

    “谢谢。”江小枫很礼貌的道谢，但是却没有任何的动作。

    柯以柔不再理会江小枫，将目光转移到了乞丐的身上。然后，在江小枫的身边蹲了下来，脸上仍旧带着那邪魅的让人无法抗拒的笑容。但是那笑着的眼神中总是觉得带着犀利。那审视着自己的目光，在他看来，一点儿都不友善。不禁让他缩了缩已经没有退路的身子。

    柯以柔当然也看到了那人的这动作。虽然不大，但是却格外的刺眼。自己怎么了？干嘛用这样一副惊恐的表情看着自己？

    柯以柔脸上的笑容变成了不满。她伸手在那乞丐的面前晃了晃，开口道：“我们见过吗？”

    她这话说的让人有些无语。大概这乞丐是见过她的。但是，她却不会去在意过一个乞丐吧。问出这句话还真是……

    乞丐仍旧是那副表情，满脸的防备的看着柯以柔。没有任何的回话。身体瑟瑟发抖。似乎是因为天气，又好像不是。

    坐在一旁的江小枫打开了袋子，从里面拿出食物。然后递给了乞丐，满脸灿烂天真的笑容，跟柯以柔完全相反。很容易就会让人放下防备。但是，因为柯以柔在。所以，那乞丐迟迟不敢伸手接过江小枫手中的食物。

    江小枫看着这乞丐如此害怕的看着柯以柔，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她转头看了一眼柯以柔，然后又转过头来对奇怪说道：“没关系的。他不会伤害你的。”然后，她伸手拉过那乞丐的手，将食物递到了他的手里，“快吃吧。还热着。不过，等会儿就要凉了。”

    江小枫买的并不是那些没有营养的快餐。全都是外带。就光这一点，就能看出来江小枫是真的很关心这个人。她完全可以给他一些钱，然后离开。根本就不用像现在这样，给他拿来衣服和食物。还这样毫不在意的坐在他的面前，用这样的语气跟他说着话。这样一个浑身脏兮兮的流浪者，别说是她这个年纪了。大概，见到的人都会捂着鼻子离开吧。

    柯以柔看着这个坐在自己旁边的女孩子。想着，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在追小偷。第二次和第三次在打工。现在，又在这样的情况下见到。他们之间大概真的是有缘分吧。又或者，自己真的强行的进入了她的生活。所以，他们才会不断的相遇呢？

    柯以柔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的生活是不是早就已经被注定好了。她只要那么顺其自然的生活，然后结束就可以了。她也不知道她的生活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最终结束的时候，是不是会留下些什么遗憾。这些对她来说，都太遥远了。费神想这些是浪费时间。

    她只是想，只要自己不生活在黑暗里。这就够了。她只有这么一点点的要求。

    其实，她觉得自己跟这个乞丐很像。

    柯以柔又看了一眼江小枫，脸上再一次绽放笑容。依旧魅惑的让人神魂颠倒。能绽放这样的笑容，绝对是个极品。这是江小枫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的想法。

    “喂，江小枫。小爷我到底哪儿不好了？就这么惹你讨厌？连句话都不说？”柯以柔不解的看着江小枫。不知道为什么，从第三次见面的时候，她就一副不愿意跟自己说话的样子。自己有做什么吗？不，她应该问，她做错什么了吗？

    “你怎么会在这里？”江小枫的频道跟柯以柔的不搭。以至于说出来的话都是不搭的。

    柯以柔总是觉得，她的声音柔柔的。就像是甜甜的棉花糖一样。很好听。但是，里面却总是带着一股子的倔强。似乎跟自己有点儿像。

    “这是大街。谁都有可能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我就不行？你是不是想要当天使啊？总是在做好事儿？”柯以柔笑着说着。但是却没有一丁点的恶意。这个世界上，多些天使总是件好事儿。所以，没什么不好的。

    江小枫倒是被柯以柔的话给逗笑了。总是在做好事儿？其实，她也没有做什么。看着这人这样冷的天气，却在这里冻成这样。不过是去买了两件衣服，还有吃的。其他的，她也做不了什么。

    “这样冷的天气，他穿的如此单薄，不是很可怜吗？”是啊。是很可怜。可是，这世界上可怜的人多了去了。难道每一个都要这样吗？

    “嗯。是挺可怜的。”柯以柔点点头。

    过了好一会儿，久到江小枫以为她不会再开口说话的时候，她再一次的开口了：“给他一份工作。”

    柯以柔开口，吓了江小枫一跳。同时，也惊着了那个乞丐。他这样的人，还有什么地方会录用他成为员工吗？这件事情是他从来都不敢去想的事情。如果可以的话，他的生活还会像现在这样吗？

    柯以柔的话带给江小枫的惊讶也不过是一瞬间。之后，她就皱起了眉头。看着柯以柔的眼神明显的带着一种怀疑。这件事情，有她说的那么的简单吗？应该没有吧？至少，这一点，她做不到。

    在两个人怀疑的目光之下，柯以柔从包里拿出纸和笔，在上面写了些东西。然后，递给了那个乞丐，“喏，这个你拿着。去这个地方找我。路线我都给你写好了。”之后，柯以柔又递给了他一些钱，说道：“这些钱，够你去买些衣服，然后找个地方住的。明天开始，你就有工作了。第一个月的薪水会预支给你。这样，你就能找个地方住下来。解决住宿和温饱问题。”

    江小枫之前觉得，柯以柔说这话，不过是说说而已。但是看着她做了这些之后。很奇怪的，那些怀疑一下子就消失了。这件事情虽然很让人怀疑。但是，她所做的事情，让他们所有的怀疑都消失了。她似乎就是有这样的魔力。

    对乞丐说完，她又转头，看向江小枫，一笑，“看，事情彻底解决了。”

    江小枫真的不知道，她就这么解决了事情。为什么在他的眼里这件事情就这么简单呢？而且，还能给他一份工作，改变他以后的生活。不像自己这样，只能改变一时。

    有那么一瞬间，江小枫甚至以为，他就是一个神。一个闲的到处乱逛的神。自己遇到了他，是一种……嗯……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呢？这感觉复杂的让人说不出来。

    “现在，可以送你回家了吗？”柯以柔又一次的开口。将正在幻想中的江小枫拉回了现实。

    她愣愣的看着蹲在她旁边的柯以柔，那样子就像是被惊呆了一样。她看着柯以柔的表情满是诧异。

    柯以柔觉得江小枫很可爱。露出这样的表情，不知道又在想些什么。看着她这个样子，她现在也觉得，或许，一开始，自己并不应该那么想。谁都有心情不好的时候。谁都有不想要理别人的时候。大概之前就是这样。只不过，自己想的太多了。才想到了那个方面。

    “怎么？小爷我送你回家，委屈你了？”柯以柔见江小枫没有任何的反应，皱着眉头，耐着性子问道。

    她这个样子就像是等急了一样。她站了起来。脚蹲的真的是有些麻了。活动活动腿脚，这大冷天的。那么一会儿没动，脚都快冻住了。血液的那种快要凝固的感觉还真是让她觉得难受。

    柯以柔暖不热身上的这些东西。自身的热量又不足。很容易就会有那种血液快要凝固的难受之感。柯以柔虽然都已经习惯了。但是，那种难受的感觉却不能因为习惯而忽略。

    江小枫仰着头看着站在那里，就像是刚刚走过来的柯以柔。他这样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说话的语气也有些霸道。她说出来的话总是给人一种在听从命令的感觉。让人郁闷之极。

    江小枫真的很好奇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让柯小湛这样一个极品的男孩子对自己这样的好。他没有任何的架子。他似乎也没有觉得自己跟其他的人有什么差别。总之，这种亲切的感觉还是让人很舒服的。这样一个人，会让人想到邻家大男孩。但是，他的形象实在是不像。有这样妖孽的邻家大男孩儿吗？恐怕，在这个世界上，是难以找到了吧。

    柯以柔等了许久，才等到江小枫有所动作。

    她看着柯以柔，笑着摇了摇头，“柯小湛，我只是很奇怪。”

    “嗯？”

    “你……”

    江小枫刚开口，柯以柔就打断了她，“现在对我感兴趣了？”

    柯小湛这个身份，大概见过她之后，都会好奇吧。他们想要知道她的背景，知道她的身份。现在的这个社会，不就是最注意这些的吗？这大概就是现实。只是，柯以柔不喜欢。但是，不喜欢又能怎么办呢？这不是她一个人的社会，说改变就能够改变。而她必须在这样的社会中生存，所以……也就只能这样了吧。

    江小枫的反应让柯以柔觉得有些意思。她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不知道她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对你感兴趣。只是觉得，你这个人有些奇怪。”在柯以柔的疑惑中，江小枫开口了。“嘿，我们是朋友了吗？”

    柯以柔看着江小枫这个样子。就像是第一次见面时的样子一样。她似乎又变成了那么的活泼。不再是像之前不愿意搭理她的样子。

    柯以柔郁闷。这话问的，怎么感觉之前她都在自作多情啊？不行，既然她这么问她。那她得端着一点儿才行！

    “你想跟我做朋友？”她挑眉问着。

    “是啊！”江小枫点着头，露出甜甜的笑容。如果柯以柔是个男孩子的话，她一定会追求江小枫的。这样一个女孩子，可爱的让人想要宠爱她。

    柯以柔对江小枫的反应很是满意。于是，点了点头，“嗯。可以。小爷我准了。”

    听听，听听这语气。怎么听都有些像是古代君王下旨的感觉。真是霸道啊！

    江小枫毫不在意。此时她看着柯以柔的样子，完全就像是在看天神一样。满脸的仰慕，双眼跳动着颗红心。她的样子让人想起了恋爱中的女孩子。

    “柯小湛。我们是朋友了！”江小枫高兴的说着。

    柯以柔当然也开心。但是，她得端着啊！所以，眉头虽皱了一下，但是嘴角依旧上扬。那皱眉的动作似乎就是在掩饰嘴角的笑容。

    “嗯。走吧。天太冷了。送你回家。”这天真是冷。看看时间。也该是回家的时间了。不然，等回到家之后，柯湛又要啰嗦了。那家伙的啰嗦，她可受不了。每次听的时候，都觉得，他比唐僧还要厉害。菩萨应该找他，孙悟空就算是没有紧箍咒也会听他的。总之，就是烦死了！

    江小枫看了一眼那乞丐，想着，反正事情都已经解决了。而且，明天，他也要开始他的新生活了。她现在的暂时帮助因为有了柯小湛，这不再是暂时的了。

    江小枫又扭头对那个乞丐说了几句，然后才跟柯以柔离开。两个人走在街上，聊着。但是，柯以柔一提到要送她回家。她却直接说：“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了。这么晚，不好意思打扰到你。”

    虽然柯以柔一再的说没有关系。她一个女孩子自己一个人回家，不安全。自己作为男生，当然要保护女孩子的安全。但是，江小枫却一再的拒绝。最终，柯以柔也不好再说些什么。被拒绝了那么多次，肯定是人家真的不想吧。或者，有什么难言的苦衷。所以，才会这样的。他也不再为难她。最终，在路边拦了出租车。默默地记下了那辆出租车的信息。然后，就像是“男朋友”送女朋友离开一样的嘱咐着，“记得到家给我电话。省的让我担心。”柯以柔说这话，真的很容易让人遐想。更何况，江小枫这个当事人。小脸儿直接红了。关上车门，对司机说了地址，离开了。在离开前，还不忘对柯以柔挥挥手。

    就连柯以柔都觉得，这种感觉实在是有些太微妙了。如果，自己真的是个男孩子也就算了。但是，自己却……唉，算了。想那么多干嘛？浪费时间。而且，她确定。如果自己再不回家的话，就真的有麻烦了。

    不过，这一次，柯以柔似乎是想错了。她回到家之后，并没有见到“唐僧。”而是见到了“白龙马”。沉默，一句话都没有的沉默。静的可怕。第一次，柯以柔觉得，柯湛这样的静让她有害怕的感觉。

    心脏扑通扑通的加速跳动。就像是在跟人比赛。慢了，就输了一样。她努力的想要让自己丢掉这样的感觉。她想很轻松的走到柯湛的面前对他说着那些平时说的话。她想跟他说，今天的她去看了夏姐，在外面吃了饭。遇到了江小枫，帮助了乞丐。但是，所有的话都噎在了嗓子眼里。难受，却不知道给怎么办才好。

    她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水。坐在那里，突然间有些不知所措。就连自己的手怎么放都不知道了。她也不知道这该死的感觉到底怎么了。总之，就是别扭。别扭的让她难受。

    “呃……怎么了？”犹豫了很久，柯以柔的嘴里终于冒出了这么一句。

    她这样小心翼翼的样子，实在是不多见。两个人的感觉都不对。错的就好像是在做梦一样。他们多想，醒来这一切就消失了。他们还是原来的样子。这样，该有多好。在不想要面对的时候，选择逃避。这基本上是一种本能的反应。

    柯湛看着她摇了摇头。似乎什么都不想要说。那眼神里却闪烁着心疼。他用这样的目光看着柯以柔。这让原本不想要想那么多的柯以柔控制不住自己的去想很多很多的事情。到底怎么了？她不知道。所以，她只能去猜测。

    柯湛这个样子，柯以柔真的很不想要看到。她抬脚就踹在了坐在一旁的柯湛的身上。脸上带着愤怒和不安，问道：“到底怎么了？”

    柯以柔是真的怒了。这一点，他柯湛很清楚。但是，又怎么样呢？说出来的话，只会让她伤心，让她痛苦。只是，不说就不会了吗？这件事情是没有办法瞒得住柯以柔的。她总是会知道的。

    即便是这样，柯湛还是不想要说出口。他不想要让柯以柔听到。

    只是，他这个样子。柯以柔是最不想要的。她只是希望他告诉她，到底发生了什么。就这样，就这样就行了。但是，他却这样。选择了让她最为厌恶的沉默。看着他这个样子，她真的很想要一下子掐死他。

    “柯湛，不管发生了什么。你只要告诉我就可以了。”其他的，什么都不要想。什么都不要在意。只要告诉我，就这么简单。难道对你来说，就这么的难吗？

    这对柯湛来说，真的是很难的一件事情。因为他没有办法做到她想要他做的那样。他不可能不去在意她。不去考虑她的感受。在这个世界上，他唯一在乎的就只有她。超过了在乎自己的在乎。

    “你……今天都去哪儿了？”柯湛僵硬的转移着话题。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渐渐地凝固。然后，找不到任何的形容词形容他们之间这该死的气氛到底是什么样的。扯着两个人，同时掐着两个人的心脏。哪一方动一下，哪怕是只是微微一下，都会让对方也跟着受苦。

    “柯湛，你很清楚我想要让你说些什么。什么狗屁今天去了哪里。你怎么可能会不知道我今天去了哪里？我知道，只要我出门，就会有人跟着我。我现在就TMD想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到底怎么了！你只要告诉我这一点，就够了！”你在乎我，难道我就不在乎你吗？在你想着你担心我的时候，难道就没有想到，我也会担心你吗？

    原来，人都是自私的。自私的用自己的想法来思考着遇到的问题。在我们在乎的人还没有接触到那些事情之前，我们就已经开始屏蔽。因为我们觉得，那是伤害到她的。所以，让她远离。

    或者，我们也可以换一种说法。在别人的眼里，我们不是不忍心。而是我们根本就不相信我们在乎的人。所以，才会有这样的举动。

    柯湛扭着头，看着柯以柔。现在的感觉，真的是太糟糕了。她小脸儿上的表情是那么的愤怒。眼睛里明明闪烁着不安。但是又那么坚定的想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柯氏集团……要跟風岚合作。”柯湛看着柯以柔的眼睛，缓缓地说出了这么一句话。说完之后，他一直都在紧张的观察着柯以柔。他满脸紧张。就是害怕柯以柔脸上出现什么他不想要看到的表情。

    在柯湛缓缓地说出这句话之后。柯以柔反应了好一会儿。不是因为没有听明白柯湛说的话的意思。而是因为她听过之后，脑子一片空白。空白到她有些抓狂。她真的很不想在这个时候，她的脑子里什么都没有。她整个人就像是被碾过了一样。糟糕透了。

    她努力的让自己的大脑找回点儿什么。然后让自己脸上的表情不是那么的呆愣。她想张口反驳柯湛。调侃他。告诉他，这跟她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关系。但是，嘴就像是被强力胶黏住了一样。上嘴唇和下嘴唇怎么都分不开。

    她也不知道究竟过去了多长时间。似乎是长，又似乎很短。总之，对柯以柔来说，很长。长到她有一种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死，却又什么都不能做的感觉。

    “……今天我回来的时候，碰到了一个乞丐。我给了他你们公司的地址。明天他就会去。你给他安排个工作，预付一下第一个月的工资，好让他可以找到个房子，解决自己的温饱问题。”柯以柔也不知道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到底是怎样的。在这一刻，她似乎根本就听不到自己说的是什么一样。她除了能感觉到那唇瓣的相处触碰之外，什么都感觉不到。她的耳朵就像是被堵住了。

    但是，柯湛却听得是那么的清楚。她很想要让自己说出来的话，让他感觉轻松一些。但是，却显得是那么的苍白，难受。脸上的表情也是那么的僵硬。

    柯湛根本就不在意柯以柔嘴里说的那什么乞丐什么的。他现在最在意的就是柯以柔的情绪。她会不会爆发。这一点，才是柯湛最为关心的。

    “你……”没事吧。这句话，他却怎么也问不出来。噎在嗓子眼，怎么也出不来。难受之极。

    柯以柔根本就没有听到柯湛说什么。现在的她，也不在意柯湛到底想要说些什么。她虽然很想努力的让自己保持镇定。让自己变成回来之前的那种状态。但是，却怎么也回不去。

    “那个乞丐……从明天开始……就能有个好的生活了。他的生活……改变了。”不用再那样的瑟瑟发抖的躲在街角。不用在用那惊恐的表情看着每一个接近他的人。他不用再被寒冷冻得瑟瑟发抖。他不用再因为没有别人的施舍解决自己的温饱问题。他可以用自己的双手，一点点的改变自己的生活。然后，让它越来越好。这是一件好事儿。她挺开心的。真的挺开心的。

    但是，为什么现在心情却是这个样子的呢？那种开心消失的无影无踪。她想要找到之前的那种感觉。哪怕只有一点点也好。让自己不至于像现在这个样子。她想让自己走出现在的窘迫。但是，天不遂人愿！她离不开。

    柯湛听着柯以柔这断断续续的话。努力的想要改变现在的样子。他除了心疼之外，没有任何的感觉。他心疼这样的柯以柔。因为即便是在自己最脆弱的时候，她依旧想要让自己变得坚强。即便是他的面前，她也不想要露出脆弱的表情。

    这样的她，该让他怎样才好呢？崩溃，生活给的最多的大概就是崩溃。生活给的崩溃被他们无限的放大。放大到除了崩溃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东西。该说是盲目吧。又或者，他们的死角太大了。大到有些不正常。

    柯以柔的嘴里一直嘟嘟囔囔的说着什么。但是，却让人听不清楚，她到底说了些什么。她脸上的表情僵硬，苍白。她就像是一只没有灵魂，受伤的小天使。不管怎么样，都想要展现自己小天使的一面。真的是有一种打肿脸充胖子的感觉。

    柯湛看着柯以柔这个样子，只是觉得更加的心疼。这个傻丫头，怎么就那么的傻呢？

    “柯以柔，你可以不坚强。”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