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灾难Ⅰ

(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寒风中的两人，一个人将另一个人抱在怀里，但是却无法取暖。这是一种讽刺吗？

    “柯湛，你真是个傻子……”柯湛，你真是个傻子。柯以柔不知道已经这样说过了多少遍，想过了多少遍。每一次不管是说还是想，都是那么的无奈，带着点儿苦涩。

    柯湛给柯以柔穿好了鞋子，让她站好，自己又弯腰将柯以柔的拖鞋拿了起来，起身回去了。没有再说什么。

    柯以柔看着柯湛的背影好一会儿，才将目光重新放在了可可的身上。脚上的鞋子很暖，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之前脚被冻僵了，所以她现在仍旧感觉不到什么温暖的感觉。脚有些僵僵的。

    她今天这样出来，并没有像之前那样包裹自己，是因为她想要让这寒风让自己保持清醒，冷静。有些事情，她必须要让自己想清楚。接下来杜宇要做的事情，外公要做的事情，柯湛要做的事情还有柯震雄要做的事情，以及那些无关的人们要做的事情，她要……她的脑子里一遍遍的过着柯湛那坚定的眼神。而自己，却只是闪躲。面对他这样的眼神，她想，自己当时一定是放空的。因为自己面对他这样的眼神，会让她动摇。

    “我很安全。不用担心。”江小枫给张宇渊发的短信。

    他们在楼下谈的内容，她听到了。只不过是不知道该怎么说罢了。或许，杜宇是对的。她住在这里，但是却不想要连累柯以柔。逃避，是她自己做的选择。现在却要让柯以柔为她背黑锅，受人埋怨。这不是她想要看到的。

    她想，柯以柔和柯湛的心情不好，大概就是因为这个吧。

    张宇渊看到江小枫给自己发的短信之后，开始疯狂的打电话。但是，听筒里却出现了关机的提示。是的，就算他看完了短信之后，立刻就拨了电话，但是对方还是关机了。她发这样一条信息，又是为什么呢？真的就只是让自己放心这么简单吗？这个小疯子现在到底在哪里？

    张宇渊有些烦躁。恨不得将手中的手机给摔了。但是，又怕会有什么江小枫那丫头的信息错过，克制着自己的行为。他从来都不知道，除了柯以柔之外，还有另外一个人可以这样轻易的让他的心变得很乱很乱。

    他嘴硬的不肯对任何人说出自己的心意，但是，心是他的。到底是怎样的感觉，他想要欺骗自己，却无能为力。因为太清楚了。痛的很清楚，甜的很清楚，痛会刺痛他的心脏，甜会让他觉得，自己有块儿不会融化的糖，一直在心口。

    他弄不明白江小枫那个小疯子到底是怎么想的。如果是因为婚事的问题，那么，她大可以跟他说实话。难道她认为他帮不了她吗？为什么他在她的心里就没有一点儿的信任呢？

    柯震雄被软禁了起来。就在他和方誓骅谈判的那个会议厅里。方誓骅的目的似乎是要让他在这里看着他将这件事情结束。

    “方老爷子，你就算是这么做，也无法抹掉之前所做的一切。就算你可以抹掉，但是还是会留有痕迹。不可能干净的就像是没有发生过一样。”

    “有没有痕迹对我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抹掉了。柯震雄，这都是因为你对方雪做的事情，所得到的报应。”

    “方老爷子，您这借口找的也有点儿太假了。是因为方雪吗？你根本就是因为你的私心。这所有的事情都是你一手造成的！都是因为你！”柯震雄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被方誓骅这样软禁在这里，其他的事情，都不知道怎么样了。虽然对柯湛很有信心，但是……毕竟对方是方誓骅，而且还有柯以柔！如果她开口说什么，或者是做什么的话，那后果都是无法预计的。

    他现在就好像是被囚禁的罪犯，等待着最终的判决。虽然知道最终的结果是很差的，但是，却还在想着，是不是可以不要那么的糟糕。至少，不是最糟糕的。

    这些年来，似乎所有的人都只看到了他的罪恶，他的残忍，他的暴虐。但是，在这样的他的下面，也藏着脆弱，痛苦和折磨。只是，他这样的形象，并没有人会去想这些。或许，知道了这些也会说，是他自己活该。如果不是他做了那么多的事情，也就不会有这样的报应。

    现在，报应这两个字从方誓骅的嘴里说出来，柯震雄觉得简直是可笑。现在的他这样，是报应吗？他现在之所以会这样，不都是因为他方誓骅吗？

    “哼，随便你怎么说。在这里，柯震雄，不管你说什么，都无所谓。因为除了我之外，没有人会知道。你跟我比，终究还是太嫩了。”你要待在这里，甚至是要死在这里。不管怎么样，我都不可能让你将那些事情告诉方以柔。她是我唯一的亲人！我要让她按照我的安排，我给她铺好的路，一步步的走下去，幸福，快乐的生活。

    方誓骅的眼睛直视前方，眼神中的狠戾让人觉得恐惧。

    “我知道现在我不管做什么，对你来说，都造不成任何的威胁。但是，你最大的威胁，你却拿她没有办法。你想要怎么对付柯以柔了吗？”柯震雄就不相信这所有的事情都能被方誓骅给算进去。至少，柯以柔这个意外，他无法算进来。

    “对付？呵呵，我为什么要对付她？她是我的外孙女，我是她唯一的亲人。你的挑拨根本就没有用。就算是有什么问题，还有你在不是吗？”

    柯震雄看着方誓骅早就已经算计好了的表情，瞬间愤怒。方誓骅是真的什么事情都能做的出来。他才是那个罪大恶极，应该遭到所有人鄙视，唾弃的人。但是，他却装什么善良！

    他有着德高望重的名声，他的身份，地位都是会让人巴结的。但是……该说是这世界太过残酷还是人类太过天真呢？

    “柯以柔她……”

    “是方以柔！”

    “她不是一个傻瓜！她有她自己的判断，不是那种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的人。否则的话，她也就不会这么对我！方老爷子，你说她是你唯一的亲人，你确定吗？她真的是你的亲人吗？她不是我和方雪的孩子！我和方雪从来就没有过夫妻之实。这孩子……”

    “你给我闭嘴！”方誓骅恼怒的打断了柯震雄接下来要说的话，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似乎要将眼珠瞪出来一样。不知道是因为睁大眼睛太用力还是因为自己的情绪，他的眼眶里慢慢地集聚了泪水，他用颤抖的声音说着：“你这小子根本就配不上方雪！你凭什么能让她死心塌地的跟着你？就连我这亲生父亲都不要？如果她不是选择了你，也就不会发生那些事情！她就不会那么的伤心！都是因为你，柯震雄。你让我的宝贝女儿受苦，我会让你好过吗？”

    柯震雄真的没有想过，方雪因为选择了自己而跟方誓骅之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在他的眼里，方雪不过就是一个任意妄为的千金公主，她想要什么，都是触手可及。因为她有着那样的身世背景，不管是她想做的，或是不想做的，都可以随着她的心。她的生活中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烦恼可言。

    “是吗？是因为我吗？还是因为，她害死了蒋心雨？”

    嘭的一声，方誓骅一拳砸在了桌子上，发出了一声闷响，“你算什么？你在这里冤枉我的女儿？柯震雄，这件事情你可以说给柯湛或是方以柔听，他们或许一时会认为这是真的。但是，这件事情，对我来说，根本就是说出即破的谎言！没有一点儿意义，反而是会让你更加的难看。”

    “你知道？你知道什么？方雪因为嫉妒蒋心雨，才会做出这样龌蹉的事情。如果不是因为她做了这样的事情，我会有着一个幸福的家！都是因为她，她将这所有的一切都打破了！”柯震雄谈起方雪的时候，愤怒的青筋暴起。就好像是自己刚刚穿上了新买的衣服去吃饭，却被人弄了一身的脏水。

    “我的女儿，我的方雪，她想要什么得不到？还会用你说的这种方法吗？这种事情她根本就不屑一顾。柯震雄，你太高看你自己了。”一想起当年的那件事情，方誓骅就会很生气。但是，方雪始终都是他的女儿，这点不管怎么样，都无法改变。

    “是我高看自己吗？这不是我的想法，是方雪的想法。如果是我，那么，我根本就不会让方雪看上我！这对我来说，根本就不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他停顿了一下，“或许，有很多的人希望能被方雪看上，或者是跟她沾一点儿边儿，但是，这其中并不包括我！我有我的家庭，我爱的妻子，我自己的事业！那个时候的我，是幸福的。她的到来，对我来说，就是世界末日！因为她毁掉了所有的一切！”

    “到底是因为她毁掉了你的一切，还是你自己毁掉了你的一切，你自己最清楚！柯震雄，你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方雪的身上，难道你自己就没有一点点的责任吗？你之所以可以说的那么的愤怒，只不过是把自己当成是受害人！可惜，你从头到尾根本就不是受害者！你的妻子，蒋心雨，她的死亡都是因为你。是你自己造成的！”

    方誓骅听着柯震雄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了自己女儿的身上，自然是很愤怒的。因为没有人能忍受这样的事情。

    柯震雄一笑，“不管事情到底是怎样的，都已经不重要了。”

    方誓骅看着他，似乎是在用眼神询问他是不是真的不重要了。他却觉得，不管事情过了多久，只要他方誓骅活着，这件事情就很重要。他就会帮自己的女儿讨回公道。

    “如果说过去，真的就能这么过去的话，你也就不会做那些事情。”

    “你不也是吗？你是在利用柯湛和柯……啊，不，柯以柔的事情来报复我不是吗？你要毁了柯氏集团，你要……”

    “不管我要做什么，都是要让以柔幸福。”为了能让方以柔幸福，他做什么都可以。他不会再让发生在方雪身上的事情发生在方以柔的身上。他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柯湛，小疯子有消息了。但是，我却仍旧不知道她在哪里。”张宇渊捏着手里的易拉罐，眼睛也看着易拉罐，语气里透着一股无奈和生气。他真的不知道他到底是有着怎样的情绪。

    柯湛一愣，有些诧异，他怎么可能会有江小枫的消息？现在她不是住在方家吗？还是……

    “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有她的消息，但是却不知道她在哪里？”

    “嗯。我只是收到了她给我的短信。但是，拨过去之后，就是关机。你说这丫头是不是存心的？”张宇渊似乎觉得很委屈，想要让柯湛帮他评理。

    柯湛一笑，“你啊，看来是被这丫头吃定了。现在就已经咬的死死的了，以后就更不用说了。”想想那个时候的画面，似乎还挺搞笑的。为了可以尽早的看到那样的场景，他是不是应该在中间做点儿什么呢？可是柯以柔她……唉……左右为难啊……

    “被你传染的啊！如果你不是这样的话，我又怎么可能会是这样？”张宇渊说完，似乎是又想到了什么，赶紧否认道，“胡乱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呢？这件事情根本就不像是你说的那样。别随便乱猜好吗？”

    柯湛无奈，“都已经承认了还狡辩。”

    “喂我……”

    “宇渊，承认你喜欢上江小枫，这并没有什么。干嘛不承认呢？对你来说，就那么的困难吗？”柯以柔也是这样的嘴硬，为什么呢？那丫头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为什么，自己还是无法走进她的心里。不，现在应该说，为什么她还不选择承认。

    她和杜宇之间的那种感觉，让他有些嫉妒。他从来都没有想过，柯以柔和杜宇两个人之间会有那样的感觉。好像是朋友。至少，在某些时候，他真的有这样的感觉。他还曾想，或许，柯以柔跟杜宇不会说两句话。她不会主动开口说话，杜宇也没有什么话题可以找柯以柔聊。但是，现在的事实证明，他错了。而且错在自己太自以为是。

    原来，在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的事情，你以为不会发生，但是却偏偏发生了的。虽然你会觉得很不舒服，但是却不会因为你的不舒服而不发生。

    柯湛还在想着，柯以柔和杜宇两个人说话的样子。那感觉……糟透了。

    “啊，真是的，等我找到这个小疯子之后，我一定好好的教训她一顿。”张宇渊完全不想要跟柯湛谈承认这个问题。这对他来说，嗯，有点儿困难。

    柯湛转头看着张宇渊，他那副有些生气的样子，却逗笑了他。这家伙，还是不肯承认呢！真是嘴硬。不过，他知道，总有一天，张宇渊会承认……他不急，等到那一天，就有好戏看了。

    “那也要等你找到江小枫才能做你想做的事情吧。”唉，虽然让你去找柯以柔，或许是有点儿为难，但是这也是给你的提示啊！不过，这个提示，似乎有点儿太……张宇渊，祝你好运！

    柯湛虽然现在有很多的事情要忙，情绪也不怎么样。但是，张宇渊的好戏他还是很期待，很想要看到的。这大概就是生活中的一点乐趣吧。

    张宇渊对江小枫真的觉得很头疼。她的手机还是关机状态，不过他发了短信问她现在在哪。就算她不说，也应该能知道自己是关心她的吧。为什么自己就让这么一个丫头轻松的闯入了自己的心呢？

    江小枫开始为自己这样的冲动有些后悔。自己就这样给张宇渊发了短信，这样的话，他应该很快就能找到自己了吧。如果让他发现自己就藏在方家，柯湛和柯以柔两个人帮忙瞒着他，他会不会生气呢？应该会吧……

    她站在窗前发呆，不经意看到了花园里的柯以柔。今天的她，并不像是往常一样的穿的很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她这个样子，似乎影响到了可可，连它都没有玩儿的兴趣了。

    她看到站在那里的柯以柔发着抖。她想，肯定很冷很冷。穿的那么的少。脚上的卡通棉拖将脚露出了一般还要多。脚现在应该已经被冻僵了吧。

    她想要转身去将柯以柔叫进来的时候，花园里又出现了一个身影。是柯湛。他手上拿着柯以柔的鞋子。她对这样的柯湛是有些惊讶的。因为柯湛不是那种会做这样的事情的人。不过，面对柯以柔，面对他爱的人，在意的人，总是会有些改变。这就是别人看不到的另一面。柯以柔真的很幸运。只不过，生活在开玩笑，还没有闹够，所以，现在柯以柔还没有接受柯湛，没有诚实的面对自己的内心。

    柯以柔是幸运的吗？她也是不幸的吧。她现在所获得的一切都是上帝给她的补偿。补偿她经历了那么多的悲伤和痛苦。那些让人难以忍受的事情，她江小枫实在是不知道柯以柔到底是怎么做的。难道应该说她有点儿变态吗？经历了那些非人的折磨，还能够这样生活。表面上的云淡风轻，内心到底压抑了多少的……她发现，越来越了解柯以柔之后，她觉得，她越来越不像是自己了解的那个样子。因为她总是在给你惊喜，一点点的否定着你对她的了解，露出新的一面。

    就像是现在花园里的两个人，或许会让人觉得他们是一对儿很恩爱的情侣，男人怕任性的女人冻着，给她穿着鞋子。似乎他们的生活很是甜蜜。男人会迁就着任性的女人，眼神里透着浓浓的宠溺。轻柔的动作，无一不在透露着他对眼前的这个女人的爱。让人羡慕，让人嫉妒。

    江小枫拉上了窗帘，从窗前离开，整个人呈大字的躺在床上。眼睛盯着天花板。手机随意的扔到了一边。

    干冷的天气是冬天的标志。太阳高高挂起，阳光洒满了大地，但是却还是无法将这寒冷驱逐。人呼吸，张口说话都会带着白色的哈气。这是冬天赐予人的魔术。

    这样冷的天气，刺眼的阳光，或许是个好天气。但是，那也是要分人的。如果是心情好的，不管是什么样的天气，都会开心。至于心情不好的，那就只有相反了。

    方家的整个气氛都不怎么好。江家和张家因为江小枫失踪的事情，婚礼开了天窗，心情更加的不好。这件事情对两家来说，都是丢面子的事情。双方是联姻，当然其中是因为一些利益才会这样做。而现在，江小枫打乱了他们的计划。两家的关系也有点儿紧张。

    婚礼过去一星期后，江小枫回到了自己的家。她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什么。但是，她没有办法再继续逃下去。

    当江小枫进门之后，还没有看清楚冲到自己面前的人是谁的时候，脸上就传来了热辣辣的疼，耳朵也听到了那清脆的声音。脸上的感觉是很疼，但是，再疼也无法比心疼更疼。她以为她的心已经死了，但是，现在的疼痛才让她明白，原来，自己一直以来，都在逃避，逃避看自己的心，逃避触摸自己的心，逃避感觉自己的心。她逃避，只不过是不想要让自己再受到更多的伤害。

    “现在还回来做什么？你让江家丢了颜面，你还有什么颜面回到这里？”江母怒声申斥。她脸上的表情也是愤怒的。似乎站在她面前的并不是她的亲生女儿，而是欠命的仇家一样。

    江小枫觉得，自己根本就不是回家了。而是走入了监狱。一个非法的监狱。对他们而言，她或许根本就不是一个人。

    “你以为你不说话，这件事情就会过去吗？江小枫，你以后就给我滚出去，不用住在这里了！我不想要再看到你！”江母看着面前沉默的江小枫，更加的恼火了。她想，自己怎么就养了个这么没有用的东西。浪费着所有的资源，但是却还是无法成为一块儿可以用的材料。那自己还留着她做什么呢？

    江小枫以为自己习惯了，不再会因为这样的话而感到任何的疼痛感。但是，现在的心，却仍旧是……那么的……疼……

    她的双手紧紧的握拳，手指似乎要插,进手心的肉里一样。

    江父也走了出来，看着站在玄关处的江小枫，也没有丝毫的好感。语气冰冷的比外面的空气还要低几度。

    “这就是你给江家的回报是吗？你上了那么多年的学，看了那么多的书。懂得的道理就只有这么多吗？你让江家丢尽了颜面，你知道这会造成多大的后果吗？让你衣食无忧，过着这样的生活，全都是靠着我们。如果没有我们的话，你江小枫，什么也不是！”江父也指责着江小枫。

    江小枫咬着下唇，她努力的不让自己的眼眶里的眼泪集聚，然后滑落。她努力的让自己就像是没有听到这些一样的站在那里。自己是个做错事的人，受到责怪是正常的。她努力地告诉自己，现在不过是经历着每个家庭都会做的事情。只不过是他们太生气了，所以说出口的话，有些重了。自己应该理解他们，理解他们的情绪。是的，他们只不过是气大了。

    “滚，滚啊！”江母打开了门，将江小枫推了出去。然后毫不留情的关上了门。将江小枫跟那有着温度的房子隔离开了。只不过是一道门，一道打不开，也无法进入的门。

    江小枫呆愣愣的站在门前，在门关上的那一刹那，眼泪再也无法安静的待在眼眶里，滑落，温热的泪水滑过冰冷而疼痛的脸颊，最终落下。没有人可以听见那疼痛的声音，只有江小枫可以。因为那泪也滴在了她的心里。

    她孤单的背影，默默地流泪，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站在不远处的人终于再也无法安静的站在那里，抬脚朝着江小枫走来，在她的身后，将她抱在自己的怀里。头放在她的脖颈，一句话没有。

    江小枫仍旧很安静。就像是刚才只有她一个人一样。她抬脚想要走向的方向，没有路，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似乎所有的路都被封死了。她就像是一只被笼子困住的小鸟。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在哪儿。

    “这里是柯以柔的房子，钥匙也是她给我的。你先住在这里好了。她说，你应该是想要一个人待着的。”张宇渊带着江小枫走进了一间公寓。是电梯公寓。一梯一户。这是柯以柔的房子，这让张宇渊也吓了一跳。因为他从来都没有想过，柯以柔会买房子。之前她一直都是租房子的。

    他会这么想，并不是因为钱的问题。柯以柔她自己有努力地赚钱。她的生活的提高，也全都是靠她自己完成。所以，她有钱，这一点儿，他一点儿都不会惊讶。只不过是这买房子的问题。

    房子面积大概有三百多平，装潢和家具的挑选都是很认真的。房子的风格不是那种特别的华丽，也不是那种很温馨的感觉。只是很舒服。这里似乎不会给人压力，住在这里的心情似乎每天都是好的。

    装饰品大概都是柯以柔精心挑选的。每一样都特别符合她的个性。地上铺着毛绒绒的地毯，就算是不穿拖鞋，光脚走在这上面也不会有任何的问题。

    每个房间都有着个性的挂牌。房间的作用也都被柯以柔分好了。合理的格局，合理的利用，将房子的利用价值发挥到了最大。

    江小枫现在完全没有心情参观房子，只是愣愣的站在门口。

    走进去的张宇渊又走了出来，伸手拉着她往里边走边说道：“柯以柔说，你可以安心的住在这里，不会有任何的事情。走，去看看你喜欢柯以柔的卧室。”

    “我……住在客房就好。”

    “客房？”张宇渊笑了，“江小枫小姐，请你睁大眼睛仔细的在这个房子里看一圈！这里所有的房间都有挂牌。请你找出第二间卧室好吗？”

    江小枫一听，有些惊慌，小鹿一样的眼珠四处转着，随后，脸上露出了尴尬的表情。

    张宇渊倒是毫不在意，“啊，你这丫头，看来刚才我跟你说的话，你完全没有听啊！等等等等等，该不会刚才我说的那些需要注意的地方你也没有听吧？”张宇渊一副世界末日的表情，“天哪，真是压力山大啊！”

    江小枫看着他这个样子，知道他是因为自己心情不好，所以才会这样说话。要不然的话，他肯定不会这样跟自己说话。因为，之前他从来都没有这样跟自己说过话。

    “啊？什么？需要注意的事情是什么？”江小枫开口问着。

    她努力的让自己看起来正常，让自己看起来已经忘记了那些事情。自己还是那个快乐的江小枫，可以随时随地的露出那样的笑容。她不需要任何人的担心，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她可以给别人带来快乐，她可以安慰别人，她可以……所以，她讨厌现在的自己。她不要让这样的自己出现在张宇渊的面前。

    “柯以柔说，你住在这里的唯一条件就是……随心。”张宇渊故作神秘的说道。

    他说完，江小枫就笑了。笑的让张宇渊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这句话，难道就那么的好笑吗？

    “你笑什么？”

    “因为很好笑。”

    “刚才的话？柯以柔的话让你觉得这么的好笑吗？”张宇渊有些纳闷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然不是柯以柔的话让我觉得好笑。而是你让我觉得好笑。”

    张宇渊听完，更加的疑惑了。这又是什么意思？自己也没有做什么啊！怎么可能会让她觉得好笑呢？

    “什么，说清楚！”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