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待在原地就好

(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杜宇，你真是无处不在。”这是柯湛说的话。

    杜宇一笑，“谢谢。为了你们，浪费点儿时间又算什么呢？再说了，这点儿时间，我还是有的。”

    柯湛和柯以柔现在对杜宇完全是厌烦状态。他们两个人似乎已经达成了一种共识。只要杜宇出现，那么，就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那个小姑娘要在这里藏多久？躲过了这个婚期，能躲得了下一个吗？还是说，她一辈子都藏在这里？”果然，杜宇接下来的话，让他们两个人都不再想那些事情，全都专注在了这件事情上面。

    “杜宇，你什么意思啊？难道重复的话，还想要让我跟你说一遍吗？”柯以柔语气很不好的说着。

    “我知道，这件事情是老爷子允许的。但是，你作为朋友，不是应该帮她解决问题吗？你现在是在帮她解决问题吗？你现在是在跟她一起逃避问题。你用惯了这种方式，这样做的弊端，你应该很清楚。为什么还要让她陷入跟你一样的困境呢？还是，你根本就想要让她跟你一样？”杜宇的话让柯以柔越来越不舒服。自己好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别人将自己的外衣一层层的脱掉，最后紧紧的捏着自己的心脏。好难受好难受。

    “杜宇……”柯湛看着柯以柔的脸色越来越差，沉声示意杜宇闭嘴。杜宇居然就在他的面前这样对柯以柔。杜宇是存心的。

    “怎么？我说错了吗？柯湛，你想要保护柯以柔，就是任由她去逃避她应该面对的事情吗？这就是你对她的保护吗？如果有一天，你发现，这样的她，并不能拥有你想的那种幸福，那种真正的幸福，你要怎么办？自欺欺人，还是要跟她一样的选择逃避？”杜宇没有要闭嘴的样子，反而是有种变本加厉。他不知道，杜宇这样做是因为什么。有着怎样的目的。但是，不管他的出发点怎么样，他都对他现在的行为感到反感。

    “这是我的事情。杜宇，你管的闲事儿太多了。”柯湛的黑眸中闪着愤怒，冷冽。他在警告着杜宇。

    杜宇却视而不见，“对，我就是在管闲事。我就是时间太多，没有地方用。所以才来管你们的闲事儿。”

    “你……”

    “杜宇，这样戳别人的痛处，对你来说，就那么的无所谓吗？”柯以柔将之前受伤的表情隐藏了起来，看着杜宇的眼神里什么都没有。空洞的让人觉得难受。脸上的平静，犹如白开水的语气，似乎都在刺激着杜宇。

    杜宇不满看到这样的柯以柔。这样的她似乎又一次的戴上了面具，穿上了所有的伪装，又再一次的藏了起来，“柯以柔，你对你自己真的一点儿都不诚实。我们认识的时间不长也不短。我只不过是一个旁观者，就好像是旁白一样的存在。我看到了你们之间没有说出口的话，我看到了你们没有说破的情感。你自己别扭也就算了。现在还要拉着别人一起吗？你那么的清楚，却还要这么做，比我又好到哪里去了吗？”

    “杜宇，你是我外公的左右手，虽然也住在这里，但是跟我没有什么关系。我做什么事情，要怎样选择，有怎样的决定，这都是我自己的事情。就算是我外公，也不能改变什么。而你，就更不用说了。所以，适可而止。”杜宇的想法并没有成功，柯以柔依旧是那么的平静。没有任何的波澜。就连一点点的细小表情或动作都没有。

    “既然管了这闲事儿，难道不应该管到底吗？要不然，就这样被说一顿，不是挺委屈的吗？”杜宇完全没有要按照柯以柔说的话做的样子。反而是充满了挑衅。他就像是在测试柯以柔的底线在哪里一样。

    “杜宇，老爷子真的出国了吗？”柯湛突然开口，转移了话题。

    杜宇似乎是知道，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说道，“如果老爷子不在国外，那么，他现在在哪里呢？”这个问题似乎又丢给了柯湛。他想要开口再说，只听杜宇又继续说道：“你觉得柯以柔的事情没有这件事情重要吗？退一步说，就算是老爷子不在国外，那又怎么样？这件事情跟柯以柔选择逃避能扯上联系吗？”

    “你明白我的意思是什么。杜宇，时间多了就去休息休息。忙的时候没有时间休息。现在不应该去做这件事情吗？”

    “呵呵，我现在就这样坐在这里，动的就只有嘴。这不就是在休息了吗？动动嘴，又能费多大的力气？”杜宇耸耸肩，表示自己不在意。

    杜宇完全是一副百毒不侵的模样。似乎要这么死乞白赖的管到底一样。

    “真的就像是你说的是在管闲事儿，还是在做老爷子让你做的事情？这恐怕就只有你自己知道了吧。”柯湛发起了进攻。

    “柯湛，你是心里有鬼还是怎么样？为什么就不敢让我继续说下去呢？”

    “我的目的你很清楚。只不过是不想要让柯以柔受到伤害。这个前提你是很清楚的。还有，如果你再继续这样的话，我保证不会让你有这样的清闲时间。”柯湛下了最后的通牒。

    “柯湛，为什么我会理解为你在心虚呢？”

    “随便你怎么想。”只要不会伤害到柯以柔，他怎么理解都无所谓。

    “是吗？你就这么不在意我在柯以柔的面前，将你说成什么样子吗？你的形象，对你来说，真的就那么的不重要吗？”杜宇觉得有些不可相信。柯湛怎么可能会这个样子。他在柯以柔的面前，应该是最注意的不是吗？

    “我是什么样的人，不是你怎么说，她就会相信的。她有眼睛，有心，有感觉，她自己会判断。不是三岁的孩子。还是，在你的眼里，别人都是傻子？”柯湛毫不在意，是因为他知道，柯以柔有她自己的判断。就算杜宇说的全都是称赞他的话，对她来说，都是没有任何的意义的。

    杜宇一笑，觉得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还真是特别。特别的让人觉得别扭。明明是这样的两个人，但是在现在这样的情况下，却是这样的。柯以柔仍旧没有说出自己对柯湛的态度，只是坐在旁边，静静的看着他。不知道这个时候在想些什么。

    “你们两个人真是好玩儿。这关系到底是算什么？朋友？敌人？敌人的敌人？到底是什么？”杜宇来了个直线球，眼睛看着他们，似乎还透着期待。很希望他们能够接球。

    “杜宇，这不是你管的事情。我和她是什么关系，我们两个人清楚就够了。”

    “那你们两个人清楚吗？真的清楚吗？”杜宇又追问。

    从刚才起就没有说话的柯以柔开口了，“杜宇，知道这个对你来说，到底有什么好处？”

    杜宇看着柯以柔的眼睛，觉得她的眼睛里藏着复杂的感情，不知道她在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又在想些什么。刚才他就已经注意到了，柯以柔一直都在想着什么。她太聪明了，也太会掩饰自己了。她想些什么，他猜不出来。满脑子的疑惑，只是用直视她的眼睛表达。

    “我在等结果。”杜宇沉默了一会儿，开口说了这么一句。

    柯以柔转移了一下目光，然后又重新将目光放在了杜宇身上，“我可以很清楚的告诉你，你要做的事情，做不成。”

    她这话一出，柯湛和杜宇两个人都愣了。两个人就像是在照镜子一样的做着相同的表情，问着相同的话。

    “什么？”

    “什么？”

    “你从我这里得不到答案，你想做的事情，也做不成。”柯以柔又重复了一遍。但是，却仍旧没有说出他们好奇的事情是什么。

    柯湛不禁开始想，是不是他们之间有什么是自己不知道的。难道是那天聊天的时候，说了什么吗？该死的。自己那天应该听完的！为什么要那样离开呢？

    想到这个，他对柯以柔和杜宇那样坐在一起聊天，这样的场景很是排斥。他不想要看到这样的和谐场面。或许是对杜宇的嫉妒，或者是因为自己从来都没有那样跟柯以柔坐在一起聊过天。

    杜宇满脸的诧异看着柯以柔。他知道她是聪明的。但是，却没有想到，她会这样。她应该不知道的，为什么，她可以说出这样的话呢？难道，她都是了解的吗？那么，她又是怎么了解的呢？经常在家里，在她的房间里，怎么可能会了解呢？

    他开始对柯以柔更加的好奇。她似乎越来越神秘了……

    “杜宇，为什么你那么迫切的想要从我这里得到答案？是因为要发生什么了吗？”柯以柔很淡定的问着。

    杜宇越来越觉得，柯以柔这样的语气太吓人了。似乎她知道所有的事情，只是不说。当她来到你的面前的时候，好像就是要告诉你，事情要发生了。

    柯湛看着他们两个人，越发的怀疑他们之间有些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有些事情，都不是我们能够左右的。既然无法阻止，又何必苦苦挣扎？把自己弄的那么的累呢？”

    “那你是说，你选择接受？”

    “……别无选择……”

    “为什么……我在……”

    “如果知道了，就能选择阻止，那么，我所有的悲剧都不会发生。但是，你看……看看我，为什么还要让我选择挣扎呢？”

    “那为什么你心口不一？为什么不说出你心里想的事情？如果真的像你说的那么的无所谓的话，你就不会知道了，不是吗？”为什么总是这样呢？很多的事情。明明是那么的在意，却要装作无所谓的样子。这种感觉，杜宇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讨厌看到柯以柔这个样子。

    “我没有干扰过你做什么，所以，你也不要来干扰我做什么。杜宇，这是我们之间的线。”柯以柔说完，起身离开了。

    柯湛仍旧坐在那里，看着他们两个人的眼神异常的奇怪。他们两个人刚才的对方就那么旁若无人的展开了。而他，在他们的眼里算什么？道具？还是根本就是看不到也抓不到的空气？

    杜宇看到柯以柔起身走了，懊恼的双手握拳，砸在了沙发上。脸上的表情很是愤怒。

    “到底……怎么了？”柯湛开口。

    杜宇才猛然惊觉，还有柯湛在。他刚才和柯以柔……

    杜宇努力的平复着自己的情绪，也为刚才的那一个行为感到后悔。他在柯湛的面前露出了这样的情绪。现在他该要怎么跟柯湛说那些事情呢？

    “你们到底是在说什么！”柯湛似乎没有了耐心，还没有听到杜宇开口，他就又怒声开口。

    “她比你行动早。或许，比我的行动还要早。柯湛，或许，柯以柔已经知道了全部。”杜宇说的格外的认真，严肃。就好像是将要奔赴战场的战士一样，脸上带着悲壮。

    柯湛原本的愤怒消失了。被担心取代了。柯以柔已经知道了全部，他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意思。绝望，深渊，无法救赎，看不见光明的黑暗……

    他现在明明就在她的身边，但是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是不是最后的结果一定要让他们所有人都无法接受？难道他们的前世都欠了债，所以这辈子才会这样吗？为什么每一次觉得事情快要结束的时候，都会出现这样的事情？柯以柔知道了，柯以柔知道了什么？那“所有”又是什么意思？她每天就这样待在家里，又怎么可能会……这怎么可能……

    不敢相信的不单单是柯湛。杜宇也是这种感觉。事实上，不管是谁知道了这件事情，都会觉得诧异。

    “我知道老爷子并没有出国。他现在应该在某个地方。而你留在这里的原因，肯定是因为他交代了任务给你。你之所以那么的迫切，是因为老爷子让你……”

    “猜到了，就不用说了。时间并不多。刚才柯以柔的样子，你也看到了。接下来，就看你了。柯湛。”说完，杜宇也起身离开了。

    柯湛靠在沙发上，脑子里就像是在刮暴风一样，凌乱的不行。所有的东西都搅在了一起。这一次，柯湛真的觉得有种世界即将要崩塌的感觉。他现在觉得，曾经那种已经远离了地狱的感觉根本就是幻觉。经过那段的平坦，不过就是通往更痛苦的深渊。而现在，他们就站在这里的入口。那入口处飘着恐怖的气息，让人压抑，恐慌。一股股邪恶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恶魔的身影若隐若现的出现在他们的视线里，而他们，就是等待着被恶魔拉入深渊的囚徒。

    外面的冷风吹着干枯的树枝，不知道是什么被风吹起，狠狠的敲在了玻璃上，发出“咚”的一声，沉闷，阴沉，好似在为他们感到惋惜。

    干枯，寒冷，阴沉，孤寂，似乎这都是他们眼中的“冬天”，不知道什么时候这“冬天”才会过去。冷冽的风一直吹着，吹了他们的心里，放肆的刺痛着他们的心脏，而他们却无处可藏……

    柯以柔刚将手放在了门把上，准备扭开的时候，江小枫从旁边的房间里出来了。看着她的样子，似乎是刚睡醒。睡眼朦胧的，头发还有些凌乱，她一边开门，一手随便的弄着自己的头发，嘴还打着大大的哈欠。

    “出门了吗？”可能是因为刚睡醒的原因，江小枫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一点点的鼻音。

    “没有，刚从楼下上来。”柯以柔淡淡的说着。看着江小枫这样，似乎也没有打算问她去哪里，要做什么。估计是想，这样，大概也就是下楼倒杯水。

    “嗯？对不起啊，我……”江小枫开始含糊不清的说着道歉。

    柯以柔刚准备抬起脚，扭开门，进去，但是听到江小枫的话之后，停了下来，转头看着她，“有什么好道歉的？你做错了什么？在我看来，你什么都没有做错。根本不需要道歉。”

    “我……”江小枫还想要说什么，而柯以柔却已经扭开门走了进去，留给她的，就是那面紧闭的门。

    江小枫有些郁闷的挠着头，不明白这又是怎么了。柯以柔的心情似乎并不怎么好。只是，为什么呢？现在在家里还有谁会让她生气呢？柯湛？杜宇？这两个人都是不可能的嘛！一个是爱她的男人，一个是她外公的助手，唉，她的心情啊，真是让人难以捉摸啊！

    江小枫关上了自己房间门，一转身，就看到了刚走到楼梯口的柯湛，刚开口：“唉，柯……”但是，柯湛却像是没有看见她，也没有听到她喊他一样，就那么转身去了他的房间。江小枫更加的懵了。

    她想，现在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柯湛和柯以柔的心情似乎都不好，难道是他们两个人吵架了吗？只是，这样的可能性基本上为零啊。柯以柔又怎么可能会跟谁吵架呢？

    柯以柔太过高傲，也太过冷漠了。就算是面对她喜欢的柯湛，她依旧是面色不改的淡定和冷漠。似乎什么都不在乎，无所谓。得到与失去，对她来说，根本就没有丝毫的意义。这样的一个人，这样一个将什么都压在心底的人，又怎么可能会争吵呢？那，到底是因为什么，让柯以柔的心情变差的呢？

    江小枫满是疑惑的走下了楼，楼下空无一人，很是安静。这样的感觉，让江小枫觉得，似乎有回到了自己的家。一样的冷清，没有温度，只剩下了安静和冰冷。

    她倒了杯水，依靠在那里，喝着水。脑子里却在想着柯以柔的事情。她犹豫着自己到底是不是要去问问。她也不清楚为什么，这样平常的一件事情，为什么放在了柯以柔的身上就会变的这么的特别。要不要去关心她，都要经过一番的思考斗争。

    最终，江小枫得出的结论是要去看看柯以柔。不管怎么样，她都是她的朋友。关心是没有错的。她的面具戴的太厚了。厚到会让人真的以为，她不需要别人的关心。

    江小枫端着杯子，重新回到了二楼。虽然已经做出了选择，但是，站在柯以柔房间门口的时候，她还是犹豫了。她站在那里，手放在门把手上，却没有去扭动门把手，似乎还有什么担心的事情。

    她站在那里，还在纠结着。柯以柔却从里面打开了门，身后跟着可可。很显然的，柯以柔被吓了一跳。当然，江小枫也被吓了一跳。柯以柔站在那里，可可却从里面跑了出来。很兴奋的叫喊着。

    江小枫顿时尴尬，似乎自己就是一个偷听者，而现在被逮了个正着。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心虚。这感觉，太奇怪了。江小枫忍不住的在心里腹诽：小疯子啊小疯子，你又没有做什么。只不过是想要关心朋友，干嘛有这样的反应？

    “你……”

    “你……”

    两个人同时开口，却又同时闭嘴。似乎都在等着对方说话。他们两个人这样的沉默，最不耐烦的就是可可。大声的喊叫着，希望柯以柔能快点儿带自己出去，而不是站在这里。

    “找我有什么事情吗？”柯以柔先开口问道。

    江小枫看着柯以柔那张面无表情的白皙脸庞，自己也不知道应该要说些什么。支支吾吾的说：“没，没什么事情。”

    “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那我就先带可可去花园了。它该出去了。”

    听柯以柔这样说，江小枫才注意到柯以柔身上的衣服已经换掉了。取代她身上的家居服的是厚厚的羽绒服。

    “嗯……好……”江小枫愣愣的回答。

    而柯以柔也就那么越过江小枫，带着可可离开了。

    江小枫仍旧站在那里，想，或许她现在是需要一点儿时间，一点儿空间。自己还是不要去打扰她了。省的会让她更加的烦恼。

    柯以柔带着可可出了门，带着它在花园里转着。只是，不像是之前那样会跟它一起闹腾。柯以柔似乎都没有发现，自己现在跟可可闹腾的时间真的是越来越少了。似乎大部分的时间都只是站在一旁，又或者是坐在一旁看着它，想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她想要找个地方藏起来。就像是江小枫一样，选择逃避，离开，不去面对。但是，这一次，她再也没有办法逃离。她能做的，就只有选择面对。就算是逃避，这一次，她又能逃到哪里，藏到哪里去呢？

    柯以柔不知道别人的生活是不是也是这样。总是带着一种悲伤，似乎，是要将这悲伤带入坟墓，才算是完结。她不想要抱怨生活什么，不是因为她对生活真的就那么的别无他求。她是觉得有些无语。对自己的生活无语。

    她很努力的想要让自己的生活远离那些纷纷扰扰。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有灵魂的提线木偶。一心想着逃离，但是那控制着自己的线却死死的拽着。而她，再挣扎都是没有用的。因为牵着她的那根线是不会让她自由的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的。

    她想着杜宇说的话。关于江小枫。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做的到底是对的还是错的。她甚至开始怀疑，江小枫经历的这些事情，是不是因为她的生活里出现了自己。所以，才会变得成这样。自己就好像是一个会给别人带来霉运的人。自己的出现，只不过是会为别人带来痛苦。

    柯以柔的脸上露出了苦笑的表情，寒风吹过她的脸颊，白皙的脸庞被寒风吹的红彤彤的，鼻头早就已经被东红了。有些青紫。看着好像是穿着单薄的衣服，在外面冻了很长时间一样。这样的她，让人看着心疼。

    她一向很怕冷。而现在到外面来却只是穿了件厚厚的羽绒服。帽子，口罩，棉鞋都没有穿。她脚上踩着的不过就是一双卡通棉拖鞋。脚后跟根本就是露在外面的。很凉很凉。似乎已经被冻僵了。

    “把鞋换掉。”冷冷的声音随着寒风一起进入了她的耳朵。这声音她再熟悉不过。他的味道，他的语气，她都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柯以柔转身，柯湛就站在她的身后，手上拎着她的鞋，身上的衣服却是他跟柯以柔坐在客厅里的那套，连件外套都没有穿。脚上踩着一双棉拖鞋。就这么一会儿的时间，他的手，脸，耳朵，鼻子都已经被冻红了。他这个行为真是有些可笑，但是却又让人笑不出来。

    “我能照顾好我自己。”柯以柔打量完柯湛之后，说了这么一句，带着点儿小孩子的任性。

    她的拒绝对柯湛来说，就好像没有说一样。他一把横着将柯以柔抱在怀里，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让她坐在自己的身上。然后给她换着鞋子。她拒绝，但他却不理会。在他的心里想的，不过就是要照顾好柯以柔。其他的，什么都无所谓。

    柯以柔也没有再挣扎。似乎之前任性的拒绝并不是她说的。她看着柯湛，他的眉头紧皱。外面的温度实在是太低了。而且，他又穿的那么的单薄。他身上的温度都是凉凉的。在这个角度，她都可以看到他脖子上起的鸡皮疙瘩，还有有些打颤的牙齿。

    他的手已经被冻的青紫，似乎有些不听使唤。他冰凉的手抓着柯以柔那冰凉的脚，都无法给对方温度。他尽量的让自己的动作快速利索。因为他慢一会儿，柯以柔就会被多冻一会儿。她太过怕冷。不知道会不会被冻伤。

    柯以柔看着柯湛，他离自己这么的近，她似乎能感觉到他在轻微的颤抖。她想要伸手抚摸他的脸颊，想要紧紧地抱住他，给他温度。但是，她却没有这么做。只是眼睛里流露着悲伤。

    “柯湛，我们都无能为力。”柯以柔开口说道。

    柯湛只是专注的给柯以柔穿着鞋子。对于她说了什么，又是什么意思。他不想要去想。因为，柯以柔现在还在抗拒。抗拒他们之间的感觉，抗拒他。

    “看，天气很冷。我们却没有办法给彼此温度。冰凉的手和冰凉的脚就算是碰到了一起也没有任何的感觉。温度已经让我们失去了感觉。柯湛，别让自己那么累了。抛弃了一个，就可以很轻松。为什么一定要让自己这么的难过呢？”柯以柔劝着柯湛。

    但是柯湛却仍旧没有改变想法的意思，“我要做什么，是我的选择。柯以柔，扔了我自己都不可能扔掉你。即便是累，即便是搭上这条命……”

    “你清楚的，不可能的。”

    “我不清楚的是你什么意思。这样抗拒我，到底是因为什么。如果你想明白了所有的事情，那么，你就不应该这样跟我说。因为，最终，我们都会在一起。柯以柔，以前的我们，因为我们之间的关系浪费了太多的时间。而我们，并没有那么多的时间。还要浪费吗？”

    “你明白杜宇的话，明白他的意思吗？你知道，他们接下来会做些什么吗？外公他……”

    “不管他做什么，都是我应该要面对的事情。我不想选择逃避。我知道你恨柯震雄，但是，不管怎么说，他都是我父亲。就算是他……我仍旧没有办法。”

    柯以柔看着他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在掉入深渊之前，手明明可以抓住些什么，为什么你不伸手呢？为什么就让自己这样认命的掉下去？你可以做些什么，不让自己掉下去的。”

    “或许，你真的已经不再相信别人了。但是，这不能成为我放弃你的理由。柯以柔，你这辈子，注定是我柯湛的。即便是经历痛苦，心中留着伤口，那伤痕很深很深，你还是无法将我从你的身边赶走。如果你不能勇敢的往前走，没关系，站在那里就好。我会靠近你，向你走。你只要站在那里，一步不动的站在那里就好。”在这世界上，再也没有人会比你还要重要了。住在我心里的房客，柯以柔，你不可能退租了。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