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介于舒服与不舒服之间

(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不管什么话题都好。有总比没有好，不是吗？”柯以柔似乎是很为他考虑，至于他们之间到底要谈论什么话题，并不是那么的介意。似乎真的就只是随便跟他聊聊天，拉进一下彼此的关系而已。但是，杜宇的某根神经一直绷的很紧，似乎自己一不小心就会发生什么自己无法承受的后果一样。

    “是啊。有总比没有好。那你是喜欢体育呢？还是其他的？”杜宇终于发起了进攻。她不是说，随便谈论什么都可以吗？那好，自己就跟她随便谈谈好了。

    “你进过我的房间，应该了解，我感兴趣的是动漫。难道你连这点儿观察力都没有嘛？”听听，这话里慢慢地都是刺儿。她不是说，要让自己随便聊得吗？现在，这是随便吗？

    “碰上你，没有了观察力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杜宇一笑，脸上似乎还带着对柯以柔的敬佩。

    但是，柯以柔知道，这表情是假的。他现在肯定是在心里骂着自己。自己这样对他，怎么可能还会对自己露出这样的表情呢？太假了。

    “玩笑呢，我就跟你开到这里，我是想要了解我外公。作为他的外孙女，就应该要多了解了解他，不是吗？”柯以柔这么说，似乎之前真的是在跟杜宇开玩笑一般。

    杜宇对柯以柔的目的，更加的好奇了。在这个节骨眼上，突然想要了解自己的外公？呵，平时有那么多的机会，但是，她却偏偏选择了这个时候。这真不能怪他多心。

    “是啊，是真的应该多了解了解。毕竟，他是你的亲人。”他顺着柯以柔的意思说着。

    “我太过任性了吧？你一定是这么想我的吧？”这话说的让杜宇颇是意外。她柯以柔会是说这种话的人吗？怎么看都是不像的。但是，会是真的吗？

    “怎么会突然间这么说呢？”

    “我知道你一直都是这么想的。因为一直觉得，我是随心所欲的。似乎是我一个人好了，所有人都会好的。其实，并不是这样的。我会这样，不过是一个人过的习惯了。现在这样的生活，还真是不习惯。”柯以柔的语气很是真诚，杜宇就好像是她的至亲好友一样，她不过就是在对他倾诉心里话罢了。

    看着她的表情，杜宇真的觉得，她是真诚的。根本就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的复杂。甚至，心里还产生了一股莫名的愧疚感。似乎是因为自己刚才对她的猜测，诋毁了她一样。

    杜宇莫名的慌了，“其实，其实也不是这样想的。”

    柯以柔摇摇头一笑，“我知道你们都是这么想的。不用这样说，就算你说的很直白，我也不会怪你的。”柯以柔的表情里带着一种淡淡的忧伤。让人看了甚是不忍心。

    杜宇对于柯以柔这样的反应，更加的奇怪了。这是一开始跟他说话很阴的柯以柔吗？这完全就是一只无害的小白兔。

    “其实，你经历过那么多的事情之后，会有扭曲的时候，也是很正常的。更何况，你并没有这样。现在又何必这样自责呢？”杜宇觉得，自己真的是疯了。居然就因为她这样软软的两句话，他就开始这样安慰她了。

    柯以柔一听，心想，果然，他们手里是有自己的资料的。就算是亲人，这样的调查也是有必要的。虽然，自己一开始的时候就有心理准备。但是，对于他们到底对自己了解多少，是不是那个秘密他们也知道了。她很想要知道。

    “是吗？经过了之后，就算是有扭曲，也很正常吗？那我现在，是不是就不正常了呢？”柯以柔苦笑着。

    杜宇有一种很累的感觉。似乎在柯以柔的面前说话，怎么说都是错的。他说出口的话，经过了柯以柔的嘴里说出来，这味道总是不一样的。而且，还总是相反的意思。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呵，没事儿。我知道的。”这淡淡的语气，有些委屈的表情，真的是让杜宇有些不忍心。

    杜宇之前觉得，或许，自己能从她的嘴里知道些什么。也在告诉自己，柯以柔不过是在演戏。就是为了达到她的目的。但是，说了几句之后，就变成了这样。他，开始产生莫名的情绪。

    “外公说，是为了我好，让我和柯湛订了婚。但是，他并不知道的是，我对柯湛是有愧的。”柯以柔说的这话是真的。脸上的表情，说话的语气都是真的。

    听到这个，杜宇则是惊了。因为，他从来都没有这样想过。柯以柔会对柯湛有愧疚的感觉吗？

    在不远处的一个角落里，某个人也清清楚楚的听到了柯以柔说出来的话。一时间，觉得心痛不已。

    “你肯定不知道以前我是怎么对他的吧。那语气，就好像是他欠了我一辈子一样。似乎，我所有的不幸都是因为他。其实，他不过是被我当成了撒气桶。每一次都是用最糟糕的语气和表情对他……其实，我很明白。有些事情，是不能怪他的。可是……其实是我自己太无能了。对所有的事情都是无能为力的。我只不过是在气自己，但是却将气撒在了他的身上。而他，却从来都没有说过什么。”在那张冰冷的面容下面，肯定是藏着受伤的表情吧。可是，他却不说。一句都没有说过。就算是现在，就算是他以为方雪害死了蒋心雨的时候，他也不曾说过自己一句。

    “是吗？看来，老爷子把你交给他是对的。他肯定能守护好你的。”杜宇听了，莫名的苦涩。脸上的表情和说话的语气都是那么的言不由衷。似乎，这话不过是过场话。

    柯以柔很是真诚。她这真诚也是因为她说的话是发自内心的。有些事情，或许真的说出来会比较好。但是，让她有些意外是，这个听她倾诉的对象并不是江小枫。而是杜宇。她真的没有想到。

    江小枫说，自己是喜欢柯湛的。她看的出来。而自己，却还傻傻的问她，你是怎么知道的。现在想来，那个时候的自己，在江小枫的眼里肯定是可笑的吧。

    是自己真的不懂爱情是什么吗？是不想要承认吧。那个曾经自己以为是带来痛苦的东西，现在出现在了自己的生活里。面对它，有惊慌失措，有恐惧不安。

    柯以柔一笑，“或许吧。这个，谁又能说得准呢？”

    “我看的出来，他是爱你的。他很在乎你。”其实，他现在是夹在了中间很难做，但是，他还是尽量的平衡着。就算是你从来都没有说过，也似乎根本就不在意这件事情。但是，他还是考虑了你的感受。

    柯以柔听了杜宇的话，笑的很是奇怪。这反应就好像是听到了一个好笑的冷笑话。

    “我说错了吗？”杜宇诧异。

    “是啊。你说错了。他不会爱上我，也不会像是你说的那样。”柯以柔停了一下，“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杜宇不明。他看到的他们，明明就是……就是跟她说的不一样啊！她干嘛要这样说呢？他们之间没有可能，这怎么可能呢？

    “我知道，外公也是为了我好。但是，有些东西，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就算是强求也得不到。”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柯以柔回答杜宇的话。有些像，又有些不像。

    “你知道就好。现在老爷子就只有你这么一个亲人了，他是很疼你的。不过就是这脾气。”杜宇笑着说着，语气里带着安慰。

    “江小枫跟外公聊天的时候，其实我是很羡慕她的。不知道为什么她可以这样跟外公聊天。而我，却每一次都是用争吵结束。于是，就连说话的次数都少了。现在，好像都有意的躲着对方。除了吃饭的时候，似乎都是这样的。”柯以柔苦笑着。似乎真的觉得他们之间这样是有些无奈的。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她唯一的亲人。就算是……

    “你应该告诉他，你是怎么想的。他虽然是有些固执，但是……你们还真是一家人，都是一样的固执，才弄成了这样。谁都不肯退步。”杜宇摇了摇头。

    这一家子，谁往后退一步，都不会弄成现在这个样子。柯以柔说的没错。现在她和方老爷子之间，真的是有点儿躲着对方的意思。方老爷子最近对柯震雄下手越来越狠了。似乎是将气都撒在了柯震雄的身上。这爷孙俩还真是像。真不知道是不是应该说柯震雄和柯湛都是倒霉的。

    在某个角落偷听的人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他特有的味道。只不过，风总是会让这些味道消失，最后只能留在有心人的心里。

    “我有很多的事情都是不懂的。因为没有人教我。所以，我就会去找度娘。老实说，我连帮小疯子谈恋爱都是找的度娘。不知道结果是怎样的，但是，那也是我尽了努力去做的事情。我说了，我是羡慕小疯子的。因为她可以那样跟外公聊天。我学不会。也不知道该如何学起。”柯以柔苦笑。

    这个，杜宇还真是没有想到。听柯以柔说完，他真的觉得，柯以柔是朵奇葩。她这样一个人，却帮别人谈恋爱。这件事情，本身不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吗？如果可以帮别人谈恋爱，那么，为什么就不能好好地考虑考虑自己的事情呢？其实，换个身份来看，柯湛确实是不错。不管是哪一方面，都是很好的，可以说是无可挑剔的。如果自己也是一个长辈的话，那他也希望自己家的女孩子能找个像柯湛这样的人。

    柯湛可以说是个冷面。他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是对柯以柔是不一样的。似乎所有的好的表情都是为柯以柔准备的。对旁人，不在意，所以，也就没有什么表情了。而且，还浑身散发着冷气，就好像是进入了冷库一样。又像是过不去的冬天，似乎只有这么一个季节。

    杜宇进入了柯氏集团之后，跟柯湛打交道的地方可真是多了。在公司里遇到，他总是免不了要跟柯湛说几句话。而柯湛似乎每一次都是用冷暴力处理。偶尔回几句话，也是不咸不淡的。让他很是郁闷。

    “我们现在不就是在沟通吗？”杜宇笑着问柯以柔。

    柯以柔一愣，然后满脸惊讶的看着杜宇，似乎对他说出来的话，很难相信。

    “像这样把心里话说出来，就是在告诉别人你的想法。沟通最重要的就是要告诉别人你的想法是什么。看，你现在不是做的很好嘛？”

    “是这样吗？”从来都没有这样过。或许，自己一直都在心里期待着这件事情。她一直觉得，自己有可可就够了。因为自己什么事情都可以跟它说。而它，永远都是最好的倾听者。所以，她想，她再也不需要其他的人了。

    现在却听到杜宇这样说，她觉得诧异。这是跟可可聊天的一种不同。因为，会有人回复你。

    “当然是这样啦！”杜宇想，柯以柔真的不是他看到的那样。虽然看过她的资料，但是却并不是全面的。至少，现在这样的她，是让人出乎意料的。

    其实，有些事情，总是会让人出乎意料。而人们似乎仍旧没有习惯在生活中有意外发生。

    “原来这么简单。”

    “是啊。很简单。”

    柯以柔将摊开放在自己腿上的时尚杂志拿起来，放到了茶几上，然后才开口说道：“真不知道我母亲到底是怎么跟我外公沟通的。他们那样的结局，应该也不是很好吧？”柯以柔就像是不经意间想到了这个问题一样。说的是那么的轻松又不经意。

    “这个，我也不怎么了解。但是，我知道的是，老爷子是最爱他这个女儿的。”对于方雪，杜宇似乎也没有什么印象。对于她的印象都是来自于家里的那些照片。方誓骅是很固执，脾气很臭，但是，他是真的爱自己的女儿。有谁的父亲是不爱自己的孩子的呢？更何况，方老爷子就只有这么一个女儿。

    每张照片上的方雪给人的感觉都是不一样的。但是，都有一个共同点是你看着她，你会觉得快乐。虽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但是就是会有这样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她是让人快乐的，但是，在她的身上也散发着一种倔强。一种跟方誓骅相似的固执。

    或许，相似的两个人会相互伤害。就好像比方雪和方誓骅。

    “是吗？我外公就是用冷漠来爱我母亲的吗？”说到这个，柯以柔不禁有些情绪上的变化。虽然，她很努力的让自己镇定，告诉自己，不要再因为这个话题而让自己一直待在这恼人的泥淖里。

    杜宇看到了柯以柔眼里的凌厉，听的出语气里对方誓骅的恨，更有着对自己的自责。她虽极力的掩饰自己的情绪，但是她却仍旧无法让自己掩饰的很完美。

    这样的事情，不管是对谁来说，都应该是痛苦的吧。杜宇看着这样的柯以柔，是觉得同情的。或许，她并不像是她自己说的那样。并不是她不懂那些事情，而是在下意识的一直告诉自己，那些东西，她是不懂的。因为，那些东西曾经带给她的伤害依旧存在。

    “每一个人都有自己做主选择的权力，但是，既然是自己做主选择，那么，不管是怎样的后果都是要自己承担的。如果就因为这个，而选择责怪别人，这样，真的是正确的吗？就那么的理所当然吗？这样，对别人公平吗？”杜宇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开口就是跟柯以柔讲理。其实，他是想要安慰她的。

    柯以柔听完这话，心就像是被人狠狠的用针扎了一下一样，很痛，却让她更加的清醒。没错，杜宇说的没错。自己一直都在将所有的事情推到别人的身上，而自己又做了什么？面对那样的事情，自己不是束手无策吗？不也是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母亲遭遇这样的事情吗？其实，应该是要怪自己的吧……

    杜宇就像是看到了柯以柔的心一样，又开口说道：“这件事情，其实，怪不得任何人。”如果这样就可以结束所有的事情的话，应该就是最好的结果了吧。

    “是吗？真的是这样的吗？如果是因为这样的话，那么，这个世界上，为什么还会有憎恨存在呢？”柯以柔满脸疑惑的看着他问着。

    这个答案，她真的很想要知道。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憎恨存在，那么，又该是怎样的完美？如果是那样的话，自己也就不会这么的痛苦。现在还要纠结当年的真相！

    杜宇说的太完美了。他的思想大概只是存在在理论当中。在现实中，根本就是不存在的。

    “这……我……”这要怎么说呢？人从生下来之后，就有着各种各样的情绪，谁都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因为与生俱来。

    这个世界上，如果没有了恨，没有了情绪的话，又会是怎样的呢？

    “有些事情，就是说不清楚，但是它却就这样存在。”柯以柔淡淡的说着。

    杜宇满脸的惊慌，不知所措，她是看的很清楚的。之前他说的那么的淡定。而现在，却跟之前是相反的状态。

    “你说的话，只存在在幻想里。可是，我们都是生活在现实当中的。恨，我们无法逃避。”她也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会陷入这样的生活。她努力的让自己当做是旁观者，面对自己身上所发生的一切。但是，她终究是逃脱不了。

    不单单是恨，所有的情绪，都是无法避免的。

    杜宇无话可说，他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来反驳柯以柔。

    “其实我很清楚。之所以会恨他，也是因为他是自己的亲人。不是吗？”柯以柔苦笑着。虽然她很不想要说出这一点，但是，却不得不说。因为这本就是无法逃避的事实。

    杜宇又将转移到其他地方的目光，重新回到了柯以柔的身上。这个女孩子，真的是会给人太多的惊喜。

    “如果老爷子听到这句话的话，肯定会很高兴的。”杜宇很认真的说着。

    “很高兴？应该会很生气吧！听到自己的外孙女说出这样的话，怎么可能会高兴呢？”

    “其实有很多的事情，老爷子也是无可奈何的。你应该理解他的。”杜宇替方誓骅说着话。但是，这话却让柯以柔有些排斥。

    无可奈何？她知道，这是所有人都会有的。但是，放在他方誓骅的身上，似乎太奇怪了。难道就要因为这样，就否定掉吗？虽然是这么想着，但是，她还是有这样的想法：还有什么事情是他方誓骅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吗？

    其实，是谁都会这样想的。因为方誓骅，似乎就是一个神一样的存在。他似乎没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做到的。所以，无可奈何用在他的身上，让人除了有苦笑之外，什么都没有。

    杜宇看着她不说话，似乎知道了他在想什么事情，于是又开口说道：“你不是也说了，老爷子是你的亲人。既然只有这么一个亲人了，何必要整天这样相处呢？这样对你们两个谁都不好。”

    “这是我没有办法改变的。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跟他相处。过了太长时间的一个人的生活，已经习惯了。”是啊，有的时候，吃晚饭之后，他们会在客厅里坐一会儿，大家谁都不说话，也不知道看的是什么电视。而她就连那样坐着都觉得别扭极了。那种感觉，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都快焦了。

    她觉得诧异。她跟江小枫并没有认识多长时间，但是，现在却可以和她这样相处。有些时候，还会说笑话。似乎跟她待在一起，是一件很舒服的事情。但是跟方誓骅待在一起，那种感觉真的是很不舒服。就连喝口水都觉得是极其尴尬的。

    “是吗？”柯以柔一个人生活，资料上都是有的。对于这一点，他也是很清楚的。所以，也就没有说什么。其实，柯以柔的资料说是丰富也挺丰富的，说简单也挺简单的。只不过看的时候，总是让人有种奇怪的感觉。

    “我想，我经历过了什么，你应该比我还要清楚吧。”柯以柔苦笑。

    “呃……嗯……”一时之间，杜宇真不知道说些什么。虽然他们的心里都是很清楚的，但是却都没有说出来。只不过是点到而已。

    “杜宇，你个伪人。”

    “伟人？我干什么伟大的事情了，还让你称为伟人？”柯以柔这个称呼，让杜宇觉得纳闷儿。

    “我是说，伪装的伪。就连你自己都知道，你又没有做什么伟大的事情，又怎么可能被称为伟人呢？想的也有点儿太好了。”柯以柔鄙视了他一眼。

    杜宇一听，郁闷了。什么，怎么自己就是伪人了啊？这话是什么意思啊？这形容词儿真是让人难受。

    “我这是怎么你了，你突然间这样损我。”杜宇有些委屈的说着。

    这事儿，他确实是委屈了。柯以柔前一刻还在跟他说着自己的心事儿。但是，现在这样损着自己，这逻辑，谁能接受得了？应该谁都无法接受这样的事情吧。

    柯以柔看着杜宇满脸的委屈，捂着嘴笑着，一副贼兮兮的样子，有些可爱。

    杜宇无语，松了松身子，依靠在了沙发的椅背上。似乎，这才放松了下来。全身紧绷的神经，在这一刻，终于松了下来。就好像是自己被绳子吊了起来，不得已的绷着自己的身子。而现在，绳子松开了。

    “这样不是很舒服吗？而且，你本来就是个伪人。你伪装的太深了。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个样子的。而且，越来越让我觉得，那个人根本就不是你。而是你的一个什么双胞胎兄弟之类的。”柯以柔悠闲的喝着咖啡，眼睛笑眯眯的看着杜宇。

    杜宇挠了挠头，有些郁闷。这是什么啊？她柯以柔也跟他第一次见的时候不一样啊！那个时候，他只是觉得，这个女孩子太过于安静。而现在，她觉得，这个女孩子的嘴真是太厉害了。时不时的还有些小邪恶。其实，她也跟那些爱闹腾的女孩子没有什么差别，只不过是表情太过冷了。所以才会让人觉得，她不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也因为这张冷冰冰的脸，在别人还没有靠近的时候，就已经选择远离了。

    “是啊，是啊。”是你舒服了。我被人这样损，怎么可能会舒服？难道我有被虐倾向？才不可能呢！

    柯以柔看着杜宇回答的那么的不走心，将手上的咖啡放到了桌上，“轻松了就好。我可不想要让你认为跟我在一起聊天，是一件很压抑的事情。”就像是她和方誓骅。坐在一起都觉得很压抑。

    杜宇心里则想，虽然不是一件压抑的事情，但是也绝对不是什么舒服的事情。就好像是在高温的天气吃一块儿冰糕，但是偏偏化的很快。大概就是类似这种感觉。

    “现在家里啊，就只有你一个人是轻松的。其实，你应该多关心关心方老爷子的身体。虽然现在还算是健朗，但是，毕竟是这么大的岁数了。”杜宇突然间说起了这个问题。这语气就好像是跟柯以柔熟了很久的人一样。坐姿也是颇为舒服，语气稍稍也些责怪，眉头微微皱起。

    “是只有我一个人是轻松的吗？这是你怎么认为的吧。他虽然那么大的年纪了，但是应该是没事的吧。更何况，他的身边有你，也有专业的医生。你们比我有用多了。”柯以柔凉凉的说着。

    杜宇的眉头皱的更加的深了。不过，这话在柯以柔来说，也是正常的吧。

    “有我们，却也没有你的关心对他来的重要。你是他的亲人，他当然是希望自己的亲人关心自己。难道你就不希望自己的亲人关心自己吗？”

    柯以柔不说话，转头看着电视机里的广告。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正好是一个手机的广告，内容也是根据亲情来编的。柯以柔有些无奈。

    她也曾那么的渴望过，但是现在，她已经放弃了。对于母亲的离开，父亲的罪恶，哥哥……一切的一切，都让她对亲情的感觉越来越淡。似乎是有或者无都是无所谓的。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跟着我外公的啊？”柯以柔皱着眉头问着。

    “很小的时候，就跟方老爷子了。现在能这样，也都是因为方老爷子。他是我的恩人。”

    “是吗？看来你很崇拜他。”柯以柔撇了撇嘴。原来是很小的时候就跟着方誓骅了。怪不得方誓骅对他就好像是自己的孙子似的。同样住在别墅里，跟他们一起吃饭。那些重要的事情，当然也都交给他来办。

    “不是崇拜。嗯，其实，也可以这么说。”一开始，杜宇是想要否定的。但是，却又觉得，这么说也是没有错的。小时候在那么无依无靠的时候，有那样一双温暖的大手，牵起了自己。那个时候，他觉得，站在自己面前的老人就像是一个神一样。

    “听你这话，你似乎还有些纠结啊。”柯以柔一笑。

    “没有。”

    “原来你跟他那么长时间了。怪不得他对你这样。对他来说，你就是他的孙子，是他的亲人吧。”

    “我只是一个替方老爷子办事儿的人。其他的，什么都不是。”

    “别这样说。多虚伪！果然是伪人。我看的出来，老爷子对你的好。你应该比我更加的清楚吧。你应该是很敏感的才对。有的时候，连我都会怀疑，到底我是他唯一的亲人，还是你是他唯一的亲人。”柯以柔这话似乎是有些酸酸的。

    可是，杜宇并没有听出来。只不过是觉得柯以柔在调侃他罢了。

    “我说，你这样说话，是不是觉得特别的舒服啊？根本就没有必要这么说。如果你觉得有什么的话，我可以搬出去。”杜宇只是觉得她在意这个问题。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