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阵亡的节奏

(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柯以柔沉默，江小枫不在意，抱着可可在柯以柔的面前晃来晃去的走着，嘴里还说着：“你啊，太固执了。固执到让人头疼。”

    “让你头疼了吗？”柯以柔突然间开口说话。

    江小枫被吓了一跳，以为她一直都会保持沉默，不回复自己的话。但是，她却偏偏来了这么一句，真是堵死了自己。不过，话说回来，这也只能怪自己。谁让自己说这句话了？现在好了，套住自己了。

    “……我……我……不头疼……”江小枫说的结巴，眼睛还一直在打量着柯以柔，那小心翼翼的样子，就好像是在跟绑架自己的绑匪在谈判一样。就怕哪一句话自己说错了，会被撕票一样。这种感觉，很不安，很害怕。

    江小枫看着柯以柔没有说话，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于是，又慌忙开口解释着：“其实吧，我的意思是，是你挺好的。真的特别的好。”上帝啊，我不去天堂了，帮我搞定现在的状况吧！

    一直沉默着看着江小枫的柯以柔，突然间噗的一声笑了出来。然后笑着对她说道：“小疯子，你这样子，真的是有种做贼的感觉。”

    柯以柔是开心了，但是江小枫却有一种被烧糊了米粥的感觉，瞬间凌乱的不得了。不过，她看着柯以柔这脸上的笑容觉得有些别扭。只不过没有拆穿罢了。她的想法大概很简单，只不过是不想要让别人担心罢了。

    “好了，不逗你了。看你这副可怜的样子，似乎是我做多么过分的事情。别把我的形象弄成是坏人好吗？”虽然没有看见，但是自己看着还是有些不忍心的。这家伙，太可怜了。

    江小枫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怎么感觉都好像是自己被柯以柔这个高冷的恶魔玩弄了。

    严肃的会谈室里。方誓骅和柯震雄两人对面而坐。这气氛就像是在开两国会谈一样。

    方誓骅那股子的固执，万人之上的感觉真是压死人了。坐在对面的柯震雄虽然也是同样的固执。但是，在方誓骅的面前，不管怎么样，似乎都是矮了一截。大概也是跟他是晚辈有关吧。毕竟，方誓骅是方雪的爸爸。而他，则是娶了方雪的人。

    “你跟方以柔接触，不过是想要让她帮你。就这点，我告诉你，这是不可能的。”方誓骅首先开口打破了让人难受到呼吸困难的气氛。一开口就直奔主题的说着。

    柯震雄一笑，“如果真的没有可能的话，您老人家现在也就不会坐在这里跟我谈这些了，不是吗？”方誓骅是个老滑头，但是柯震雄也是只狡猾的狐狸。两个人都不是可以小觑的人。

    “呵，她开出的条件，你又会答应吗？别以为我不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你们两个人做交易，有一点是可能的。那就是关于方雪！”方誓骅说的很是有自信，所以语气很坚定。他眼睛一直盯着柯震雄。直到看到他眼中的闪躲，脸上也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自己是猜对了。那孩子……

    “是啊，是关于方雪的。”

    “你会告诉她真实的答案吗？”

    “现在的我，就算是不想，也必须要这样做吧。毕竟，它可以帮我守住我想要守住的东西。”

    “看来你已经将所有的赌注都压在了方以柔的身上。”方誓骅停了一下，“呵，好吧，那我就告诉你。即便方以柔对这件事情很是好奇。但是她现在都不再去想这件事情了。有些事情，弄清楚了只会更加的痛苦，还不如就这么糊里糊涂的好，她大概也是这么想的。”

    柯震雄震惊，却也没有做出什么夸张的动作，只是直视着方誓骅，说着不可能。

    方誓骅一笑，“你看我的表情，像是在骗你吗？她是我的外孙女，现在跟我住在一起。她在想什么，我这个做外公的，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事实上，对这个外孙女，他并不是那么的了解。没错，柯湛是他给她找的好男人，以后的生活也有他的安排，会是一路的顺畅和幸福。但是，这只不过是说明自己的安排是好的。但是，柯以柔在想些什么，他还真不知道。这孩子，总觉得是跟其他的同龄的人是不一样的。

    柯以柔是不是放弃，这对柯震雄来说，是至关重要的。虽然方誓骅也很清楚这一点，但是柯震雄还是不能让自己在他的面前露出一丁点的惊慌失措。他知道，老爷子这是在跟他打心理战。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应该早就放开了吧？”虽然长大之后的柯以柔他不是那么的了解，但是有一点他很清楚。那就是，对于她的母亲，方雪，她是很忌讳的。那似乎就是她的底线。而且，在她的心里，那件事情一直都过不去。而他要的，就是这个。只要有这一点，就已经足够了。

    方誓骅不动声色。没错，柯以柔现在还是没有放弃。或许，真的就像柯震雄猜测的那样，她一定要知道真相，才能够放开。但是，关于这真相……

    关于方雪的事情，是不能够让柯以柔知道的。如果知道了，不知道又会发生什么事情。方以柔这个外孙女对方誓骅来说，还在熟悉期。即便他们现在已经住了快一年了。但是，他们之间的磨合似乎完全没有。只要一吵起来，那么，必定是要出麻烦的。而他和方以柔两个人谁都没有在事后谈论过他们争吵的事情。争吵过后的他们，仍旧是各走各的路。两个人就好像是在下象棋一般。中间隔着楚河汉界。

    自己的这个外孙女，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将来要走什么样的路，这由我来决定。在我的规划里，她并不会跟你之间有过多的交集。她说的事情，大概也就只能这么停止。而你，也只能另找方法。”

    “可是，柯以柔她……”

    “方以柔！”方誓骅纠正道。

    “就算是方以柔，她也是一个不会按照常理出牌的人。如果真的能像你说的这么简单控制的了她，那么，现在也就不会是这个样子！而她，也不会由我的女儿变成是我的儿媳妇！”对于这一点，柯震雄很是气愤。

    当初在说这件事情的时候，他以为柯湛会直接拒绝。毕竟，自己将来要结婚的这个女人是自己的妹妹。就算不是亲的，但是，也都一直叫他哥哥。但是，他居然会同意。

    之前的一切，让他不得不开始联想。或许，那个时候，柯湛帮柯以柔并不是因为他宠自己的妹妹。而是在那个时候，他就已经对她有了这样的感情。只不过是因为两个人的关系，所以才勉强压抑。他将柯以柔送到了张宇渊的身边，又时刻注意柯以柔的动向等等这些，如果那个时候，自己再……或许，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这些，说起来，还都要怪自己。

    “是吗？那只不过是在说明你的失败。柯震雄，你一个晚辈，应该要听从长辈的安排，不是吗？何必要自己找着麻烦呢？”

    “那个打电话要柯氏的人是你吧？”柯震雄没有跟着方誓骅的逻辑走，而是开口问着。

    方誓骅只是露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没有回答。但是这笑容似乎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果然，要柯氏集团的那个人是方誓骅！他居然在那个时候，选择这样做！

    “如果，柯……方以柔也知道了这件事情，你觉得她的选择会是怎样的？”柯震雄眯着眼睛看着方誓骅。

    方誓骅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淡淡的吐了一口气，想，是啊，如果她知道了，会怎么选择呢？

    柯湛和张宇渊两个人忙的就像是个陀螺一样。一直都在不停歇的转着。即便是累了，也没有办法休息。

    张宇渊还要比柯湛多担心一件事情，因为近期，他就要结婚了。而江小枫那小疯子似乎还在闹脾气。不知道要闹到什么时候。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得罪这位小疯子了。她难道就不能像以前那样，露出单纯的笑容吗？那样不好吗？至少，他会轻松很多吧。

    柯湛当然也想要管柯以柔的事情，但是，不是别人，是柯以柔，所以不行。不过，他想，这样也好，自己将手上的事情都处理好了之后，再来解决她的问题也是可以的。这家伙不过就是因为害怕，所以在逃避。而他，也在想着，到底该怎样才能让她不再这样害怕。这点还真是伤脑筋。这家伙……为什么就不能诚实的面对自己的内心呢？连自己都背叛的人，是不是有点儿……嗯……

    柯湛摇摇头，让自己现在不要去想这些，伸手按下了某个电话键，说道：“通知，开会。”然后又整理着自己刚看完的资料，还有批阅过的文件。虽然柯以柔总是会不分时候的进入他的大脑，然后弄得他的心有些痒痒的。但是，他还是要先处理好这些公事。他想，以后的以后，一定要让柯以柔时刻都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才行。

    张宇渊一身西装，手上似乎还拿着文件。他和江小枫约在了他们四个人会聚在一起的咖啡馆。点了一杯咖啡，放在了那里，等待着迟迟还没有露面的江小枫。看了一下腕上的手表，翻开文件看着。反正，接下来的时间也是用来等待着江小枫。她到了，再说其他的吧。

    江小枫晚到了十五分钟，她告诉张宇渊的原因是，堵车了。详细情况不明。

    江小枫坐了下来，张宇渊也收起了手上的文件，看着她问道：“还需要点点儿什么吗？”

    江小枫看了一眼面前的咖啡，又看了看被张宇渊放到了一边的文件，摇了摇头，“够了。”

    “还在生我的气吗？”张宇渊先开口问着。语气很是温柔。

    在张宇渊说这句话的时候，她觉得，张宇渊浑身都散发着光芒，亮晶晶的，很是刺眼。甚至让她不自觉的微眯着眼睛。

    “怎么了？眼睛不舒服？”弄不清楚状况的张宇渊担心的问着。

    张宇渊的声音将江小枫拉回到了现实。她并没有听清楚张宇渊问的是什么。而是觉的自己在他的面前露出了这样的表情，有这样的状态，真的是有些丢人了。

    江小枫，你能不能不要在这个时候花痴啊！她在心里怒声骂着自己。

    “嗯？”江小枫满脸疑惑的看着张宇渊。

    张宇渊看着她的样子，想，或许是没事。但是还是有些不放心，于是又问了一遍：“是不是眼睛不舒服？”

    江小枫听清楚了问题，但是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是……眼睛的问题吗？这好像根本就挂不上边儿吧？不是吗？那么，自己要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啊？在脑袋里想了一圈，仔细的想过了之后，很认真的问道：“你很忙？”

    张宇渊看着江小枫，她满脸的得意表情。似乎是觉得自己找到了一个很好地话题。这话题，她以为转的很华丽吧？其实……其实……现实是……也就那样吧。

    “能抽出时间。”张宇渊没有正面的回答这个问题。其实，现在，婚事和公事都赶到了一起。虽然婚事他并不用管那么多，两家的父母都会安排好一切。但是，有些问题，真的就只有他才能管。比如，新娘的情绪。虽然是两家联姻，但是他仍旧希望在自己的婚礼上，她的新娘不是那种带着某种情绪的。

    江小枫点了点头，不知道为什么，一时间找不到话题了。平时找话题的她，今天安静下来了。这让张宇渊有些不适应。这个活力的小太阳没有能量了？

    “怎么了？”张宇渊关心的问着她，眼睛一直看着她。这样的他，却莫名的让江小枫觉得，他其实离自己很远。根本就不像是现在这样，那个人就在自己的对面。他们之间，并不是只隔了一张桌子那么的简单。

    她靠在那里，脸上，眼睛里慢慢地疑惑。她所有的感官，所有的细胞都在疑惑着这个问题。张宇渊是不是真的真实的出现在了自己的生活里，是不是真的真实的在自己的心里，现在又是不是真的真实的坐在自己的对面。她总觉得，张宇渊太过优秀。他太过完美。完美的太不现实了。所以，自己才会一遍遍的怀疑，怀疑他……

    张宇渊看着江小枫一直那样看着自己，于是，也开始打量着自己，看看这儿，看看那儿，摸了摸鼻子，又摸了摸其他的地方。以为是自己哪里有些不妥当。但是看了一圈，都没有发现到底是哪里有问题。于是，只好又再次问道：“怎么了？”

    “张宇渊，我们……”后面的话，犹豫了。

    张宇渊没有开口，等着她将话说完。也不着急，就那么安静的等着。

    “我们……还是算了吧。”这句话，似乎是江小枫下了很大的决心说出来的。这种感觉就像是一滴热泪滴落在了大海里，瞬间就再也无法分辨的出来。

    张宇渊不知道她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什么叫算了。怎么就算了？

    “什么意思？”

    “我是说，张宇渊，我们的婚礼取消吧。”江小枫那疑惑的眼神突然间改变了。似乎是迷路的孩子终于找到了路，不再迷茫彷徨。因为找到了路，所以很坚定。

    张宇渊看着她这样的眼神，神情，他忽然觉得有些害怕。到底是害怕什么？害怕她从此再也不会在自己的面前露出那样单纯灿烂的笑容，就像是向日葵见到了太阳一样的笑容，再也不会出现。害怕她就这样走出了自己的生活，跟自己再也没有瓜葛。又或者是害怕……

    这感觉太过奇怪，吓到了张宇渊。因为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对江小枫会有这样的感觉，会有害怕的感觉……

    “你……说什么？”张宇渊似乎是没有听清楚的问着。

    “婚礼取消吧。我们在一起根本就是勉强。”江小枫的脸上带着认真，严肃。她的语气，让张宇渊再也无法怀疑自己的耳朵。还应该用那样的话来欺骗自己吗？不，不是应该的问题。这问题的重点应该在于，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或许我们真的无可选择。但是，如果就这样轻易的妥协，那么，以后的痛苦，只会让我们更加的后悔现在的妥协。张宇渊，放了我，也别委屈你自己。”我们之间的关系太过复杂，又太过简单。有些事情，说不清楚，理不明白。

    张宇渊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些话会从江小枫的嘴里说出。她说出了这样的话，是不是就说明，她真的已经放弃了呢？还是……自己真的伤害了她？他突然间不明白自己这是在做什么。来这里，是为了说什么话题，又有哪些话想要告诉江小枫。在听到她说这话的一瞬间，所有的一切都破灭了，都灰飞烟散了。

    他觉得自己进入了冷库，寒冷将他包围，穿过皮肤，刺进心脏。很冷很冷。什么都抓不住，就连氧气似乎都被抽干了。

    “你……”江小枫似乎要起身离开，张宇渊开口阻拦。但是张开口之后，才发现，原来，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留下那一个音节，在空中慢慢地消散，连风吹都不用，就消失的一点儿都没有了。

    张宇渊没有再说什么，江小枫停了一下，看着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复杂。他一个人呆呆的坐在座位上，眼睛没有了焦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手机的铃声将张宇渊拉回到了现实。对面的位置，早已经没有人了。座位上留的温度，也全部消失了。江小枫那淡淡的清香似乎还有残留。他一边接起了电话，一边拿了桌上的文件，行走的风将那残留的清香也吹散了。

    “……我现在就回去。”说完，他挂掉了电话。将手机放到了口袋里。推开咖啡馆的门，走了出去。他停下了脚步，又看了一眼他们两个人刚才坐的位置，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气太冷，室内外的温度差的太多，玻璃上的霜阻隔了他的视线，模糊不清，不知道是不是就这样再也看不清楚了……

    有些事情或许真的需要时间来解决。但是，有些事情，如果交给了时间，那结果可能……并不会尽如人意。

    今天柯以柔意外的没有窝在自己的房间，而是坐在客厅里喝着咖啡，看着杂志。这样的她，看起来似乎现在才将这里当成是自己的家。会轻松的穿着家居服，盘腿坐在自家的客厅喝着咖啡，腿上放着一本时尚杂志，时不时的翻页。电视机也打开着，只是不知道在放些什么。

    杜宇的卧室在一楼，正好是柯以柔的卧室正下方。出了房门，穿过小走廊，进入了客厅。说实话，看到柯以柔这样坐在那里，他真的是吓了一跳。手轻拍着自己的胸脯，似乎是在平复自己的情绪。闭着眼睛，做着深呼吸。只是，还没有挣开眼睛，往前走，就听到柯以柔对他说道：“怎么了？没休息好啊？有心脏病？也没有人吓着你啊！”

    原本这样坐在客厅的柯以柔就已经够让杜宇惊讶了，而现在，她还说这么多的话。真是让他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反应才好了。

    柯以柔一笑，喝了一口咖啡，又放到了旁边的桌上，杂志就那么摊着放在腿上，又说道：“杜宇，我们之间好像有很多的话聊。来，我们聊聊吧。”

    杜宇觉得，柯以柔此时浑身笼罩着恶魔的气息，语气里，笑容里，都透着邪恶。这让他觉得，自己一下子跳下了悬崖，然后又后悔了。

    “是吗？我们之间有什么可聊的？我还真想要听听。”杜宇努力的让自己镇定，似乎是在心里下了决心之后，才抬脚往前走。

    “嘿，看来你要谢谢我了。想好怎么谢我了吗？”柯以柔似乎是在开玩笑一般，但是那语气说的很是认真。

    杜宇一听，又楞了。这是传说中的不按常理出牌吗？这人，自己还不知道她要说些什么，她就想着要自己怎么谢她？这到底是什么逻辑啊？

    一边疑惑的想着，一边走到了柯以柔的旁边，坐了下来。坐的居然是端端正正的，好不自在。

    柯以柔看着他的坐姿，没有忍住，笑了出来，“哈哈。杜宇，你这是怎么了？衣服太紧？还是沙发不舒服？”

    杜宇语塞，抬眼看了眼电视，居然是在播广告。这有什么可看的？但是，当他看柯以柔的时候，余光扫到了柯以柔腿上的杂志，算是明白了。这丫头根本就是心不在焉。

    “好了，就是开个玩笑，怎么这人这么不禁逗呢？”柯以柔笑眯眯的看着杜宇。但是这笑容却让杜宇觉得有些瘆人。怎么感觉都好像是，她早就已经酿好了毒药，随时准备赏赐给他。

    “你今天心情很好？”其实他想要问的是，今天你心情应该很不好吧！这是在找撒气桶吗？怎么自己就那么的倒霉呢？

    柯以柔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道：“并不好，但也不坏。随便。”这词儿用的。什么叫随便啊！这也能随便啊？这是按照她的随便还是自己的随便啊？

    “哦……”

    “你今天应该不忙吧？我外公出去了，你才刚起床。”

    “嗯。”你都说完了，还问我干嘛？这根本就没有想过要问我啊！

    “那就是说，你今天能陪我一天了？”

    “啊？”这话怎么自己就听不明白了呢？她到底是想要做什么啊？这种感觉太危险了。都怪自己，为什么没有拼了命的起床，为什么不在凌晨的时候就离开这里，就算是露宿街头，也总比现在的境遇好很多吧？

    “我虽然已经在这里住了这么长时间了。但是，跟你却并没有怎么聊过天。因为平时很难有这样的机会。”

    “嗯……是吗？”平时也是有机会的。只不过是你都在自己的房间了。对聊天这件事情根本就不感兴趣罢了。要不然的话，什么时候没有机会？就算是吃完饭，休息的那一小段时间，也是可以聊天的啊！

    柯以柔看着杜宇一张苦瓜脸，顿时满脸的疑惑，用很无辜的眼神看着他，“怎么了吗？我有说错什么？还是做了什么让你觉得为难的事情吗？”

    杜宇再一次的被柯以柔惊呆了。这个丫头，根本就是一个伪装高手！自己的生死大权不是掌握在她的手里吗？现在她这样的表情，就好像是自己欺凌了她一样。他才是真的无辜吧！窦娥姐姐啊，下来救救我吧！

    “没有……没……没有……”杜宇慌忙摇头，动作似乎是有些夸张了，连发型都有些乱了。

    “喂，杜宇，有人说过你可爱吗？”柯以柔刚才脸上的疑惑全部消失了，又换上了笑容。让杜宇很是头疼的笑容。

    “嗯？”这还能不能友好的聊天了啊？这根本就不是聊天，她是在冲着自己扔炸弹啊！这炸弹炸了，炸的自己一愣一愣的。

    “我说你今天这是怎么了？不愿意跟我聊天的话，你可以直说的。从刚才坐在这里，就惜字如金的。怎么，跟我柯以柔聊天，觉得很不屑，或者是不想要浪费时间？”柯以柔的语气有些咄咄逼人。弄的杜宇怎么回答都不是。其实，他也不想要这个样子，但是，无奈柯以柔说话总是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现在可好，又一颗炸弹又要炸到自己了。这距离太近，看来要阵亡了。

    “其实呢，我也没有其他的意思。只不过是觉得，我们同住在一个屋檐下，而你对我外公来说，很是看重。所以，我想要了解，这也是很自然的事情。而且，我并没有恶意。对你，我可从来都没有过恶语相向。”柯以柔停了一下，“我知道我这样突然间叫你聊天，让你吓了一跳，很不理解我这样做的原因是什么。我理解。如果你不想要跟我聊天的话，也可以直接告诉我，何必要这样敷衍我呢？”

    杜宇觉得，柯以柔真是厉害。她话里虽然给了自己退路，但是，其实并没有。而且，还把自己的后路给堵的死死的。让他无路可退了。

    她说，他可以拒绝跟她聊天，又说，自己是她外公看重的人，她根本就是在给自己下套。她是想要了解她外公，所以才跟自己聊天。如果自己拒绝了，意思是不想要让她了解她外公吗？又或者，她在自己的心里什么都不是，自己对她根本就是不屑的。柯以柔啊柯以柔，这张嘴真是……

    “我并没有那个意思。能跟你聊天，这是我的荣幸。”杜宇打起了精神，很认真的看着柯以柔，语气更是坚定。

    柯以柔跟他对视了一会儿，突然间笑了，“干嘛那么认真？我不过就是随口一说。”

    杜宇心想，你这真是随口一说。说的让人那么的不舒服。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如果我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你原谅我就是了。”杜宇仍旧是一副很认真的表情说着。似乎是在跟柯以柔谈论公事。柯以柔对她来说，更加像是一个客户，一个不能得罪，而且还有些难搞的客户。

    “我们之间应该不用说这样的话吧。如果是这样的话，是不是太过疏远了？我们可是住在一个屋檐下的人。即便没有经常在一起聊天，但是，要比那些陌生人熟悉的多了，不是吗？至少脸很熟。”柯以柔一笑，但是这说出来的话，真真儿的让人觉得，她一点儿都不友善。就好像是在面对自己的敌人。而她现在在做的就是在清理自己的敌人一样。

    杜宇忽然间觉得，自己这下子真是掉入了深渊。不知道接下来她还会说出来什么。而她今天这样跟他聊天的目的又到底是什么呢？她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是啊。确实如此。因为不了解，所以这样聊天，还真不知道该说点儿什么话题。”不管怎么样，这都是不争的事实。虽然从柯以柔的嘴里说出来是那么的伤人。但是，却也是因为她太过直白。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