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踹飞的 “废物”，围城的耳光

(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周正握着温热的肉汤碗，沿着训练区边缘的小路往小院走。午后的阳光毒辣，晒得红褐色岩石地面发烫，空气里弥漫着尘土和淡淡的血腥味 —— 那是早上毒尸试探性冲击城墙时，士兵清理尸体留下的味道。

    路边的训练场里，数百名年轻人还在重复着 “正砍” 的动作，木剑挥动时带起的破空声连成一片，偶尔夹杂着教官的怒吼。周正瞥了一眼，看到那个踹他的魁梧男人 —— 余建中，正站在队伍最前面，手里握着一把泛着淡白光晕的合金刀，演示着标准动作。刀身划过空气时，能看到细微的白色气流缠绕，那是 “星力注入武器” 的迹象，也是武者与普通人的根本区别。

    “星力……” 周正低声呢喃，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碗沿。记忆里，原主试过无数次引动星力，每次都是胸口发闷，连一丝白光都引不出来。围城的人都说，这是 “根骨太差”，注定成不了武者，可周正总觉得，或许是方法错了 —— 就像游戏里的角色加点，走错了路线，再努力也没用。

    走了大概十分钟，前方出现一片相对整洁的区域 —— 这是围城的 “首领区”，只有周洪强和几个核心手下的住处在这里。周正的小院在最里面，门口站着两个穿着黑色劲装的年轻人，见到他，两人同时站直了身体，却没像对待其他人那样恭敬，只是淡淡点头：“少爷。”

    这是周安和蓝西，原主的专属护卫，都是武者二段。记忆里，这两人对原主还算尽心，却也因原主 “废物” 的名声，难免有些底气不足 —— 毕竟，护卫的脸面，多少也和主子挂钩。

    “回来了？” 周安迎上来，目光落在周正胸口的淤青上，眉头立刻皱紧，“又是余建中干的？我去找他理论！” 他说着就要转身，被周正伸手拦住。

    “不用。” 周正摇了摇头，语气平静，“是我自己迟到，不怪他。”

    周安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会是这个回答。以前的周正，每次被欺负，要么哭闹，要么找周洪强告状，从未如此冷静过。蓝西也多看了周正一眼，这个一向懦弱的少爷，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 —— 眼神里没有了以前的躲闪，多了些他看不懂的东西。

    “少爷，肉汤快凉了，先进屋吧。” 蓝西适时开口，化解了周安的错愕，他接过周正手里的碗，动作很轻，像是怕碰疼他。

    小院不大，进门是个小院子，种着几棵耐旱的槐树，树下摆着一张石桌。正屋是两层的红砖房，墙壁上能看到弹孔的痕迹 —— 那是去年毒尸攻城时留下的，当时原主吓得躲在床底，还是周安和蓝西守住了院门。

    进了屋，蓝西把肉汤倒进瓷碗，又从厨房端来两个杂粮饼：“少爷，先垫垫肚子，晚上老爷应该会回来一起吃饭。” 周正点点头，拿起饼咬了一口，粗糙的口感带着淡淡的麦香，在末世里，这已经算是不错的食物了 —— 记忆里，围城的普通人，一天只能吃两顿稀粥，能吃上杂粮饼的，都是和武者沾边的家庭。

    “城外的毒尸怎么样了？” 周正一边吃，一边状似随意地问。他需要更多关于这个世界的信息，尤其是 “威胁” 的具体情况 —— 就像游戏里的副本攻略，只有知道敌人的强度，才能制定应对策略。

    周安坐在石凳上，拿起腰间的水壶灌了一口：“没事，就是几只低阶毒尸，已经清理了。不过最近不太对劲，毒尸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高，巡逻队说，西北方向的废弃村落里，好像有高阶毒尸在聚集。”

    “高阶毒尸？” 周正停下咀嚼，“什么等级？”

    “不清楚，巡逻队不敢靠太近，只看到影子，比普通毒尸大一圈，应该是 3 级以上。” 蓝西补充道，“老爷下午就是去处理这事了，估计要晚点回来。”

    周正心里默默记下 ——3 级毒尸，对应游戏里的 “精英怪”，比 1、2 级的普通毒尸难对付得多，而且 “聚集” 意味着可能形成小规模尸潮，这对围城来说，绝对是隐患。

    吃完饼，周正靠在槐树上晒太阳，假意休息，实则在梳理脑海里的记忆碎片：围城目前有三大核心势力，周洪强掌总权，余建中掌兵权（管训练和防御），严川掌后勤（管粮食和物资）；武者分为见习、一段到九段，每一段的差距都像天堑，比如武者一段的力量，就能抵得上十个普通人；毒尸则按等级分 1 到 10 级，等级越高，速度、力量、防御力越强，高阶毒尸甚至能扛住普通子弹。

    “对了，少爷，下午严柏勋好像在枪械训练场，说要‘指点’新兵，你要不要……” 周安话说到一半停住了，他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 严柏勋是严川的儿子，武者二段，也是围城年轻一辈里的 “天才”，最喜欢嘲讽周正，以前原主每次遇到他，都要被羞辱一顿。

    果然，周正听到 “严柏勋” 这个名字，记忆里立刻浮现出一张倨傲的脸 —— 和周安、蓝西同是武者二段，却仗着严川的势力和自己的天赋，在围城年轻一辈里横行，尤其喜欢针对原主，好像踩着 “首领之子” 的废物名声，能让他更有优越感。

    “枪械训练场？” 周正眼睛亮了一下。他想起第 1 章里周洪强说的 “就算成不了武者，也不能让人看扁”，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 —— 游戏里的盗贼，除了近战，远程也能靠 “精准” 和 “弱点扫描” 输出，现实里，或许可以从 “枪” 入手？

    “我去看看。” 周正站直身体，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周安和蓝西同时愣住，蓝西急忙劝道：“少爷，别去了，严柏勋肯定没安好心，上次你只是路过，他就故意把枪打偏，子弹擦着你的耳朵过去……”

    “没事。” 周正笑了笑，“我就看看，不说话。” 他心里清楚，躲是躲不过的，与其每次被羞辱，不如主动面对 —— 至少，他现在的心态，已经不是那个懦弱的原主了。

    见周正态度坚决，周安和蓝西只好跟上。两人一前一后护在周正身边，像是怕他再被欺负，这细微的举动，让周正心里暖了一下 —— 在这个弱肉强食的末世，还有人真心护着 “废物” 少爷，也算难得。

    从首领区到枪械训练场，要穿过生活区。这里的房子大多是用废弃材料搭建的，低矮、拥挤，路边随处可见穿着破旧衣服的孩子，手里拿着树枝在地上画圈，眼神里没有同龄人的活泼，只有与年龄不符的警惕。几个妇女坐在门口缝补衣服，见到周正，她们停下手里的活，眼神复杂地看着他 —— 有同情，有鄙夷，也有敬畏（毕竟是首领的儿子）。

    “那不是周少爷吗？怎么敢出来了？”

    “听说早上被余队长踹了一脚，啧啧，真是个废物……”

    “小声点，别让他护卫听到！”

    细碎的议论声传进耳朵，周安气得就要回头，被周正拉住：“走你的。” 他心里没有生气，只有一种莫名的平静 —— 就像游戏里被队友嘲讽 “菜”，与其争论，不如用实力打回去，现在的他，缺的只是机会。

    穿过生活区，前面传来阵阵枪声，越来越密集。枪械训练场到了 —— 这是一片开阔的空地，地上插着数十个靶子，远处还搭着几个简易的射击台。十几个穿着迷彩服的士兵正在练习射击，手里的枪大多是 95 式自动步枪，还有两挺重机枪架在旁边，枪口对着远处的荒山。

    场地中央，一个穿着白色运动服的年轻人正拿着一把 88 式***，瞄准、射击，动作流畅，子弹精准命中百米外的靶心。周围的士兵纷纷叫好，眼神里满是崇拜。

    “严柏勋。” 周安低声提醒，语气里带着厌恶。

    周正的目光落在那个年轻人身上 —— 身高大概一米八五，身材匀称，脸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却掩不住眼底的高傲。他手里的***泛着淡淡的蓝光，显然是注入了星力，这也是武者用枪的优势 —— 星力能稳定弹道，提升精准度，普通士兵就算枪法再好，也比不过武者。

    严柏勋似乎察觉到了目光，放下枪，转头看向周正这边，嘴角立刻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哟，这不是周少爷吗？怎么，今天没躲在屋里哭鼻子，敢出来见人了？”

    周围的士兵听到这话，都停下了射击，纷纷看向周正，眼神里的笑意毫不掩饰。有人甚至故意提高声音：“严教官，你看周少爷胸口的淤青，是不是又被谁欺负了？”

    “哈哈哈，还能是谁？肯定是余队长呗！”

    笑声像针一样扎在周安和蓝西身上，两人握紧了腰间的刀，却不敢动手 —— 严柏勋是严川的儿子，他们只是护卫，得罪不起。

    周正没有像原主那样脸红耳赤地逃跑，反而迈步走向严柏勋，语气平淡：“严教官枪法不错。”

    严柏勋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周正会这么说。他上下打量了周正一眼，像是第一次认识他：“怎么？周少爷也想试试？也是，成不了武者，练会开枪也好，至少能当个‘射手’，在围城混口饭吃。” 他说着，故意把 “射手” 两个字咬得很重 —— 在围城，“射手” 就是 “成不了武者的废物” 的代名词，只能躲在后面放冷枪，连正面战斗的资格都没有。

    周安气得脸都红了：“严柏勋，你别太过分！”

    “我过分？” 严柏勋挑眉，走到周正面前，两人身高差了近十公分，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周正，“我这是好心，难道让周少爷一辈子当个连枪都不会开的废物？” 他说着，从旁边拿起一把 95 式自动步枪，扔到周正脚下，“捡起来，试试？要是能打中五十米外的靶心，我就承认你不是废物。”

    步枪的重量不轻，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周围的士兵都屏住呼吸，等着看周正的笑话 —— 谁都知道，原主以前试过开枪，连枪都握不稳，子弹全打偏了，最后还吓得哭了。

    周正看着脚边的步枪，黑色的枪身带着冰冷的金属质感，枪托上还有淡淡的磨损痕迹。他弯腰，双手握住枪身，熟悉的重量感传来 —— 前世玩射击游戏的记忆突然涌上，虽然现实和游戏不同，但 “瞄准”“扣扳机” 的动作记忆，却异常清晰。

    他走到射击位，端起枪，肩膀顶住枪托，视线对准五十米外的靶心。阳光有些刺眼，他眯起眼睛，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奇怪的画面 —— 靶心周围，好像出现了几个淡淡的红点，像是…… 弱点？

    “怎么？不敢开枪？” 严柏勋的声音传来，带着戏谑，“我就知道，废物就是废物，连扣扳机的勇气都没有。”

    周正深吸一口气，压下脑海里的异样，手指扣住扳机，轻轻一按 ——

    “砰！”

    枪声在空旷的训练场里回荡，子弹呼啸而出，却没有命中靶心，而是打在了靶子旁边的地上，溅起一片尘土。

    “哈哈哈！我就说他不行！”

    “连五十米都打不中，真是个废物！”

    笑声再次响起，严柏勋笑得前仰后合：“周正，你还是回去躲在屋里吧，别出来丢人现眼了！”

    周正没有理会周围的嘲笑，而是盯着靶子，心里却在思考 —— 刚才那一瞬间的红点，不是幻觉！就像游戏里的 “弱点扫描”，虽然很模糊，但确实存在。他刚才开枪太急，没有瞄准红点，所以打偏了。

    “再来一次。” 周正重新端起枪，这一次，他刻意去寻找那些红点，视线聚焦在靶心上，果然，几个淡红色的点再次浮现，最亮的那个，正好在靶心正中央。

    “还来？” 严柏勋收起笑容，脸色有些难看，“周正，你别给脸不要脸……”

    他的话还没说完，周正再次扣动了扳机 ——

    “砰！”

    子弹精准命中靶心，在白色的靶纸上留下一个黑色的弹孔。

    训练场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周安和蓝西。严柏勋的笑容僵在脸上，像是见了鬼一样：“你…… 你蒙的！”

    周正放下枪，转身看向严柏勋，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是不是蒙的，试试就知道。严教官不是要‘指点’新兵吗？不如我们比一场？”

    这话一出，全场哗然。谁都没想到，一向懦弱的周正，竟然敢挑战严柏勋 —— 这个被称为 “围城天才” 的武者二段！

    严柏勋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眼神里闪过一丝狠厉：“好啊，比就比！不过，赌点什么？要是你输了，就跪在训练场中央，喊三声‘我是废物’！”

    周正毫不犹豫：“可以。要是你输了，就把你手里的***给我。” 他指了指严柏勋背后的 88 式*** —— 那是一把能注入星力的特制***，在围城，这种武器至少值三颗白色中等星晶，对现在的他来说，是很重要的远程输出工具。

    严柏勋愣了一下，随即狂笑：“好！我答应你！下周这个时候，就在这里，比狩猎 —— 谁在城外一天内猎杀的异兽价值高，谁就赢！” 他之所以选 “狩猎”，是因为他笃定，周正这个连星力都引不出来的废物，连城外的 1 级毒尸都对付不了，更别说异兽了。

    “可以。” 周正点头，没有再多说，转身就走。

    周安和蓝西连忙跟上，两人脸上满是震惊和激动 —— 刚才少爷那一枪，虽然可能有运气成分，但敢挑战严柏勋，这已经不是以前的周正了！

    走出枪械训练场，周安忍不住问：“少爷，你真的要和严柏勋比狩猎？城外太危险了，1 级异兽都能轻易伤到人……”

    周正脚步没停，眼神坚定：“危险才要去。” 他心里清楚，这是他在这个末世的第一个 “副本”，赢了，不仅能拿到***，还能打破 “废物” 的标签；输了，大不了就是丢脸，但他绝不会像原主那样认命。

    而且，他隐约感觉到，脑海里的 “弱点扫描” 不是幻觉，只要能熟练掌握，再加上游戏里的盗贼技巧，对付低阶异兽，未必没有胜算。

    夕阳西下，把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远处的城墙上传来士兵换岗的吆喝声，城外的荒山上，几只巨嘴鸦掠过，留下几声嘶哑的鸣叫。周正抬头看向天空，晚霞染红了半边天，像极了游戏里 “泰坦之巅” 的黄昏场景。

    “等着吧。” 他低声呢喃，“这一次，我不会再输了。”

    小院门口，周洪强的皮卡正好回来，看到周正，他从车上跳下来，脸上带着疲惫，却还是问：“去哪了？身上怎么有火药味？”

    周正迎上去，笑着说：“去枪械训练场看了看，下次，我想和巡逻队一起出城。”

    周洪强愣了一下，随即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神里闪过一丝欣慰：“好！有志气！不过城外危险，先让周安教你基本的格斗技巧，等你能站稳了，我再带你出去。”

    周正点点头，心里却已经开始盘算 —— 接下来的一周，他要做的，不仅仅是学格斗技巧，还要想办法激活那模糊的 “数据化” 能力，只有掌握了这个 “金手指”，他才能在下周的狩猎比试中，真正逆袭。

    夜色渐浓，围城渐渐安静下来，只有城墙上的探照灯还亮着，像一双双警惕的眼睛，盯着黑暗的城外。周正坐在小院的石凳上，手里把玩着一颗从训练场捡来的弹壳，脑海里反复回忆着开枪时的 “红点”，试图找到激活 “弱点扫描” 的方法。

    突然，他的指尖传来一阵轻微的刺痛，弹壳划破了手指，一滴鲜血滴落在石桌上。就在这时，脑海里突然 “叮” 的一声，一道淡蓝色的光幕凭空出现 ——

    【角色：周正】

    【等级：1（见习武者）】

    【职业：盗贼（未觉醒）】

    【属性：力量 29，体质 25，骨格 22，敏捷 35】

    【技能：弱点扫描（初级，可查看目标弱点，目标等级高于自身 10 级无效）】

    【包裹：空】

    周正猛地站起来，眼睛瞪得巨大 —— 这不是幻觉！是《苍穹大陆》的角色面板！他的盗贼角色，竟然跟着他穿越了！

    淡蓝色的光幕只有他能看到，闪烁着熟悉的游戏光效。周正颤抖着伸出手，触碰光幕上的 “弱点扫描”，指尖传来一阵微凉的触感，下一秒，他看向旁边的槐树，树干上立刻浮现出几个淡红色的红点 —— 那是槐树的 “弱点”，比如树皮下的虫洞、树干的裂纹。

    “真的…… 是真的！” 周正激动得浑身发抖，困扰他两天的 “废物” 标签，好像在这一刻，终于有了被撕碎的希望。

    他看向远处的周安和蓝西，两人正在院子里练习格斗，光幕上立刻浮现出他们的属性 ——

    【周安：等级 2（武者二段），力量 77，体质 65，骨格 67，敏捷 50】

    【蓝西：等级 2（武者二段），力量 79，体质 71，骨格 74，敏捷 61】

    清晰的数据，直观的差距，却让周正笑了 —— 有了这个面板，他就能清楚地知道自己和别人的差距，知道该如何提升，知道该如何在这个末世里，活下去，并且活得更好。

    “严柏勋，下周见。” 周正握紧了拳头，淡蓝色的光幕在他眼前缓缓消失，只留下心里那团越来越旺的火。

    这一夜，周正没有睡，他反复熟悉着 “弱点扫描” 的使用，回忆着游戏里盗贼的技巧，在脑海里模拟着和低阶异兽战斗的场景。他知道，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