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王族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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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第九章:罗袜生尘叩钱塘
医院的白色,像一场绵延不绝的、充满消毒水气味的梦。梦的中央,是她穿着护士服俯身时冰冷的指尖,耳畔蛊惑的低语,和那句关于“血”与“鸾牌”的、令人骨髓冻结的问询。
那场近乎魔障的“温存”之后,她似乎又恢复了常态,大部分时间沉默地坐在窗边,像一尊被时光遗忘的玉雕,周身萦绕着生人勿近的寒气。但我却能清晰地感觉到,某种东西不一样了。她看我的眼神,除了以往的冰冷审视和偶尔的探究,似乎多了一层极其隐晦的、难以言喻的焦灼。那焦灼深埋在万年冰层之下,却丝丝缕缕地渗透出来,让病房里的空气都变得粘稠而紧绷。
我的伤势在精心的治疗和……她某种难以理解的、潜移默化的影响下,好得飞快。断骨处传来令人惊异的麻痒,伤口愈合的速度远超医生最乐观的预估。这非但不能让我安心,反而让我更加恐惧——我的身体,似乎正越来越脱离常轨,滑向一个未知的、与她紧密相关的深渊。
几天后,钟老者亲自来了。他看起来憔悴了许多,眼下的乌青浓重,显然这几日的风波和地宫的巨大损失让他承受了难以想象的压力。他带来的是“上面”的指示:任务暂停,全员转入静默休整期,等待进一步指令。关于地宫和诅咒的一切,被列为最高机密,严禁外泄。
他看向她的眼神,充满了难以掩饰的忌惮和一丝残余的恐惧,语气恭敬到近乎卑微。而她,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仿佛那纸命令和眼前这个人,都与她毫无干系。
休整期意味着相对的自由,至少是在严密的监控下的有限自由。我们被转移到了市区一个更为舒适、也更便于“管理”的安全屋内。
或许是为了缓解那无形中越来越令人窒息的压力,或许是为了满足她对新奇事物那近乎孩童般、却又冰冷审视的好奇,又或许……只是我潜意识里想要做点什么,来打破这僵局,我鬼使神差地,在一次外出放风(全程被“陪同”)时,走进了一家高端商场的内衣店。
面对琳琅满目、款式大胆的现代内衣和丝袜,我面红耳赤,手足无措。最终,在店员暧昧了然的目光下,我几乎是闭着眼,凭感觉挑选了几套最昂贵、用料最精良、设计也最大胆的蕾丝内衣,以及几双轻薄如雾、带着细闪的黑色丝袜。结账时,我的手心全是汗,仿佛买的不是几片布料,而是什么禁忌的毒药。
回到安全屋,我将那个精致的纸袋递给她时,心脏跳得如同脱缰的野马。
她接过纸袋,打开,拿出里面的东西,放在眼前仔细打量。手指划过那些细腻的蕾丝和光滑的丝袜面料,眼神里第一次露出了毫不掩饰的、纯粹的好奇和评估,如同在审视一件新奇的贡品。
没有羞涩,没有尴尬,只有一种超然物外的审视。
然后,她拿着那些东西,走进了卧室。
半个小时后,卧室的门打开了。
她走了出来。
我的呼吸骤然停止。
那身普通的深色便装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件极其贴身的、勾勒出惊心动魄曲线的黑色蕾丝内衣,外面随意地罩着一件同样是黑色的、半透明的真丝睡袍,睡袍带子松松地系着,露出大片雪白得晃眼的肌肤和精致的锁骨。而下身,那双笔直修长的腿上,穿着我买回来的黑色丝袜,薄如蝉翼,泛着细腻的光泽,将她腿部的线条衬托得愈发完美诱人,却又因为她赤足踩在地板上的习惯,而带上一种诡异又致命的吸引力。
她就那样站在那里,长发披散,眼神依旧冰冷,甚至带着一丝睥睨,但这身现代情欲产物的装扮,与她本身那种非人的、尊贵又邪恶的气质粗暴地融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足以让圣人疯狂的、极度危险的魅惑。
她走到客厅的落地镜前,看着镜中的自己,微微侧身,似乎在对这套新“装备”进行评估。
“凡人的巧思,有时倒也有趣。”她评价道,语气平淡得像在评论一件瓷器,“比那繁琐的肚兜亵裤,简便些许。”
我僵在原地,血液轰鸣着冲上头顶又瞬间冰冷,喉咙干得发不出任何声音。眼前这活色生香又诡异绝伦的景象,冲击力远超墓穴中的任何恐怖。
她似乎对我的反应很满意,嘴角极轻微地勾了一下,转身走到酒柜旁,自顾自地倒了一杯红酒——她似乎很快就喜欢上了这种现代饮品——然后慵懒地陷进沙发里,叠起那双穿着黑丝的腿,脚尖微微勾着。
空气中弥漫着红酒的醇香、她冰冷的异香,还有一种无声燃烧的、令人窒息的暧昧与危险。
她晃着酒杯,看着里面猩红的液体挂壁,忽然开口,声音带上了一种罕见的、悠远的飘渺。
“以前……在宫里的时候,”她的声音很轻,像是自言自语,“也有江南进贡的鲛绡,薄如烟雾,价值连城。但穿在身上,总觉得……束缚。”
她顿了顿,抿了一口酒,目光投向窗外城市的霓虹,眼神却穿过了时空。
“那时,他是侍卫统领……总板着一张脸,说宫规森严,劝我衣着不可过于随意……”她的声音里,似乎渗入了一丝极淡极淡的、几乎无法捕捉的……涩意和怀念?
我的心猛地一揪!那个“他”!又是那个“他”!
“有一次,西域进贡了一种叫‘金雀翎’的料子,在月光下会流转异彩……我偷偷裁了,做了件小衣……”她忽然轻笑了一声,那笑声里带着一种久远年代的、少女般的狡黠,却又迅速被冰冷的现实淹没,“被他发现了……那个古板的傻瓜,竟跪在殿外一整夜,说愧对皇恩,未能尽到规劝之责……”
她的声音低沉下去,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酒杯边缘。
“后来……城破了……他浑身是血,把那块破石头塞给我,让我快走……自己回头去挡追兵……我到死都记得他最后看我的那个眼神……和那句……‘娘娘,保重’……”
房间里死寂一片,只有她清冷的声音在回荡,诉说着一段血火交织、爱恨纠缠的王朝秘辛。那段往事里,有娇憨,有嗔怪,有无奈,更有刻骨的绝望和……一丝被漫长时光掩埋至深的、或许连她自己都未曾清晰意识到的情愫。
我屏住呼吸,心脏像是被浸泡在酸液里,又涩又痛。那个模糊的、与我魂魄纠缠的“李”姓身影,似乎在这段话里,变得清晰了一点点,也沉重了千万倍。
她忽然停下诉说,猛地转过头,目光如冷电般射向我,那瞬间的脆弱和怀念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冰冷的锐利和不容置疑的命令。
“李为民。”
我浑身一凛。
“朕的家族,苏完瓜尔佳氏,祖籍岭南,后迁京畿。”她的语气斩钉截铁,“去查!动用你所能动用的一切力量,给朕查出,三百年沧海桑田,朕这一支的后人,如今还剩下谁?流落何方?!”
我愣住了。查找她家族的后人?在这茫茫人海,历经三百年战乱变迁?
“这……时间过去太久,恐怕……”我艰难地开口。
“去查!”她打断我,眼中红芒一闪而逝,那股恐怖的威压再次降临,“朕要知道!立刻!马上!”
在她的意志面前,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
我几乎是连滚爬爬地找到钟老者留下的紧急通讯设备,将她的要求结结巴巴地转达。通讯那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显然也被这个极不寻常、甚至有些荒唐的要求惊呆了。但最终,那边只传来一句干涩的回应:“……知道了。我们会动用一切资源尝试查询,但……不保证结果。”
接下来的几天,我度日如年。她不再提及往事,也不再穿那些内衣丝袜,恢复了常态,但那种无形的焦灼感却与日俱增。她时常长时间地站在窗边,望着南方,手指无意识地掐算着什么,周身的气息起伏不定。
我则沉浸在一种巨大的矛盾和混乱中。那个为她而死的前朝侍卫……和我……到底是什么关系?那种撕心裂肺的熟悉感和痛苦,难道是……
第四天傍晚,通讯器终于响了。
那边的声音带着一种极度难以置信的、仿佛见了鬼般的震颤:“查……查到了!通过比对清室档案、地方志、近代移民记录和人口数据库……苏完瓜尔佳氏那一支,在清末民初就已改汉姓,多为‘苏’、‘关’、‘石’等……其中一支,确实在战乱中几经辗转,于上世纪四十年代最终迁居……钱塘(杭州)!现在……现在这一代的直系后人还在!家主是一位退休的大学教授,叫苏翰文,今年七十六岁!住址是……”
钱塘!杭州!
她猛地转过身,苍白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如此清晰而剧烈的情绪波动!那不是喜悦,不是激动,而是一种混合了近乡情怯、物是人非、沧桑巨变带来的剧烈震颤和一种深埋血脉的牵引感!
“备车!”她甚至没有丝毫犹豫,声音因某种极致的情绪而微微发哑,“去钱塘!现在!”
又是一路风驰电掣。这一次,她的沉默更加令人不安,像是一座积蓄着可怕能量的火山。
抵达杭州时,已是深夜。但我们没有停留,根据地址,直接导航到了西湖边一个颇为幽静、透着书卷气的老小区。
车停在一栋爬满常青藤的旧式居民楼下。
她推开车门,甚至没有等我,径直走向那个单元门洞。夜风吹起她的长发和衣角,赤足踩在冰凉的水泥地上,每一步都带着一种决绝的、仿佛要踏碎三百年时光阻隔的气势。
上楼,站在那扇贴着福字、透着温馨灯光的防盗门前。
她深吸一口气,然后,抬手,不是按门铃,而是直接用一种特殊的节奏和力度,叩响了门板!
那叩门声,沉重,古老,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不是现代人在敲门,而是某个来自深宫禁苑的使者,在传递御旨。
门内传来脚步声,一个戴着老花镜、气质儒雅清矍的老人疑惑地打开了门:“谁啊?这么晚了……”
然后,他的话卡在了喉咙里。
他看到了门外站着的她。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老人脸上的疑惑瞬间变成了极致的震惊、茫然、和难以置信!他的目光死死地钉在她那张脸上——那张与他家族祠堂里供奉的、某幅来自宫廷画师描绘的祖先画像,几乎一模一样的脸上!只是画像中的人穿着宫装,而眼前这个……穿着古怪的现代衣物,赤着脚,眼神冰冷睥睨得如同女皇!
“你……你……”老人苏翰文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手指颤抖地指着她,老花镜滑到了鼻尖都浑然不觉。
她看着眼前这个血脉相连却陌生无比的老人,看着这间充满现代生活气息却显然传承着古老书香的门内景象,眼中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波动,但很快被一种与生俱来的高傲和理所当然覆盖。
她红唇轻启,声音清泠,却如同惊雷,炸响在寂静的楼道里:
“不肖子孙苏翰文。”
“见到老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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