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寒渊锁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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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周嬷嬷如遭雷击,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她猛地转过身,手中那只小小的银铃耳坠“当啷”一声掉落在冰冷的砖地上,发出清脆而绝望的回响。
门口那个穿着深灰长衫、面容普通到毫无特点的中年男人,如同一个没有生命的影子,悄无声息地站在那里。他的眼神平静无波,却像淬了冰的针,精准地刺穿了周嬷嬷心底最深的恐惧。他看到了!他看到了耳坠!听到了晓晓的呓语!他什么都知道了!
“李……李管事……” 周嬷嬷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脸色惨白如纸,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挡在昏迷的林晓晓床前,“您……您怎么来了?晓晓小姐她……她还没醒……”
被称作李管事的男人,是沈家内务司一个看似不起眼、实则掌管着府邸所有仆役名册和调动记录的管事。他权力不大,位置却极其关键,如同潜伏在暗处的蜘蛛,编织着不为人知的网。周嬷嬷被调来照顾林晓晓,正是经了他的手。此刻,他出现在这里,绝非偶然。
“来看看二小姐。” 李管事的声音平淡得像一潭死水,听不出丝毫情绪。他缓步走了进来,脚步无声,目光却如同探照灯,扫过简陋的房间,扫过周嬷嬷惊惧的脸,最终定格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林晓晓身上。“昨夜闹出那么大的动静,府里上下都惊动了。二小姐……受苦了。”
他刻意加重了“二小姐”三个字,如同冰冷的石子投入死水,激起周嬷嬷心中惊涛骇浪。
“李管事!求求您!求您高抬贵手!” 周嬷嬷“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布满皱纹的脸上老泪纵横,双手死死抓住李管事的衣摆,如同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晓晓她……她只是个可怜的孩子!她什么都不知道!她姐姐已经……已经没了!求您放过她吧!老奴……老奴给您磕头了!” 说着,她真的就要以头抢地。
李管事微微侧身,避开了周嬷嬷的拉扯,眼神里没有半分怜悯,只有一种居高临下的冷漠:“周嬷嬷,你这是做什么?府里遭此大难,家主重伤昏迷,林老和沈管事不幸罹难,正是人心惶惶之际。二小姐身份特殊,又身怀异力,更需谨慎照料,以免再生事端。我来,是职责所在。”
他弯下腰,动作不疾不徐,捡起地上那枚小小的银铃耳坠。冰冷的金属在他指尖捻动,发出细微的摩擦声。他的目光再次投向林晓晓,带着一种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这耳坠……倒是精巧。看来,周嬷嬷对二小姐,真是……情深义重啊。”
周嬷嬷的心沉到了谷底,浑身冰冷。她知道,哀求已经没有用了。这个看似普通的李管事,背后代表的势力,远比她想象的更庞大、更冷酷。她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破釜沉舟的绝望:“李管事!你们……你们不能动晓晓!她……她不是祭品!她是……”
“她是什么?” 李管事打断她,声音依旧平淡,眼神却陡然锐利如刀,带着无形的压力,瞬间扼住了周嬷嬷的喉咙!
周嬷嬷的话被硬生生堵了回去,脸色憋得青紫,只剩下喉咙里绝望的“嗬嗬”声。一股无形的力量扼住了她的脖颈,让她无法呼吸,无法言语!
“有些话,说出来,就是催命符。” 李管事收回目光,不再看痛苦挣扎的周嬷嬷,转而凝视着昏迷的林晓晓,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双生冰魄,天地异数。一为祭,引幽冥之契,换十年伪安。一为钥,锁寒渊之门,镇万古寂寒。林晚……是引路的祭品。而林晓晓你……才是真正的‘锁钥’。林家……沈家……呵,都不过是棋盘上的棋子罢了。”
他的话语如同冰冷的毒液,一字一句,清晰地灌入周嬷嬷的耳中,也仿佛穿透了昏迷的屏障,烙印在林晓晓混乱的意识深处!祭品……锁钥……寒渊之门……
周嬷嬷的挣扎渐渐微弱,眼神涣散,充满了无尽的恐惧和绝望。她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徒劳地张了张嘴,头一歪,彻底瘫软下去,气息断绝。至死,她的眼睛都死死瞪着李管事的方向,充满了不甘和警示。
李管事面无表情地看着周嬷嬷的尸体,如同看着一件无关紧要的垃圾。他随手将那只银铃耳坠收进袖中,然后走到床边,俯视着昏迷的林晓晓。
“冰魄之力提前觉醒……虽然稚嫩,却已初露峥嵘。看来,寒渊的躁动,比预计的更快了。” 他低声自语,伸出两根手指,搭在林晓晓冰冷的手腕上。一股极其隐晦、冰冷而精纯的力量探入,如同最精密的探针,在她枯竭的经脉和残留的冰寒之力中游走探查。
片刻后,他收回手,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透支太甚,本源受损。强行压制沈聿体内的血咒反噬,又引动了自身冰魄……麻烦。” 他沉吟片刻,从怀中取出一个比拇指大不了多少的冰蓝色玉瓶。拔开瓶塞,一股极其精纯、仿佛能冻结灵魂的寒气瞬间弥漫开来,房间的温度骤降!
瓶内,是一滴如同凝固的星辰、散发着幽幽蓝芒的液体——千年玄冰髓!
李管事动作没有丝毫犹豫,捏开林晓晓的下颌,将那滴珍贵无比的玄冰髓滴入她的口中。液体入口即化,化作一股精纯到极致的冰寒洪流,瞬间涌入林晓晓枯竭的四肢百骸!
“呃……” 昏迷中的林晓晓发出一声极其痛苦的闷哼,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皮肤表面瞬间凝结出一层薄薄的蓝色冰晶!一股强大的、源自本源的冰寒之力被强行唤醒、激发,开始在她体内奔涌,修复着受损的经脉,同时也带来如同万针攒刺般的剧痛!
李管事看着林晓晓痛苦挣扎的模样,眼神依旧古井无波。他拿出一个布包,动作麻利地将林晓晓裹紧,只露出一张苍白的小脸。然后,他像扛一件货物般,轻松地将她扛起,转身,毫不留恋地踏出了这间充满死亡气息的陋室。
门外,两个同样穿着深灰劲装、气息内敛、如同影子般的汉子早已等候多时。他们看到李管事扛着林晓晓出来,又瞥见屋内周嬷嬷的尸体,眼神没有任何波动。
“处理干净。” 李管事淡淡吩咐一句,扛着林晓晓,身影如同融入阴影的鬼魅,几个闪烁,便消失在沈府错综复杂的回廊深处。
那两个灰衣汉子无声地进入房间,动作迅速而专业。片刻之后,房间内再无周嬷嬷的尸体,也无任何打斗痕迹,仿佛一切从未发生。只有角落里那个旧炭盆,依旧散发着微弱而徒劳的热气。
静思堂,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 沈家几位掌权的长老、管事齐聚一堂。主位空悬,象征着依旧昏迷不醒、生死难料的沈聿。三长老沈巍(清癯老者)和五长老沈嵘(微胖老者)坐在上首左右,脸色凝重。下首几位实权管事则神情各异,有的忧心忡忡,有的眼神闪烁,各怀心思。
“家主伤势如何?供奉长老可有说法?” 一个面容刻薄、眼神精明的管事率先开口,他是负责沈家部分商号的沈禄。
五长老沈嵘沉声道:“家主魂魄受创极重,体内两股截然相反的力量(血咒反噬污秽与林晓晓的冰寒之力)互相倾轧,如同水火相煎,凶险万分。我与三长老已用秘药和灵力暂时稳住其心脉,但拔除污秽、平衡冰火,非一日之功,需静养,更需……机缘。” 他没提净魂琉璃盏,那太过虚无缥缈。
“机缘?哼!” 另一个身材魁梧、脾气火爆的长老沈烈(掌管府卫)猛地一拍桌子,“现在哪还有时间等什么机缘?!林崇山死在我们沈府!林家那边已经派人来质询了!言辞激烈!还有那些虎视眈眈的对头,闻着血腥味都围上来了!沈家的生意,码头,矿山,处处受阻!群龙无首,人心惶惶!再这样下去,不等家主醒来,沈家基业就要被人瓜分殆尽了!”
他的话如同一石激起千层浪,堂内顿时议论纷纷,忧惧之色更浓。
“那依四长老之见,该如何?” 三长老沈巍抬起眼皮,声音平静,却带着无形的压力。
沈烈环视一圈,眼神锐利:“当务之急,是立刻推举一位代家主!主持大局,稳定人心,应对各方发难!”
“推举代家主?” 沈禄眼中精光一闪,接口道,“四长老所言极是!国不可一日无君,家不可一日无主!只是……该推举谁?论资历,自然是三长老和五长老德高望重……”
“老夫与五弟需全力为家主疗伤,分身乏术。” 三长老沈巍直接堵了回去,语气不容置疑。他和五长老沈嵘是沈聿祖父时代的老人,地位超然,但并无直接插手俗务的意愿,也深知此刻谁坐上那个位置都是烈火烹油。
“那……” 沈禄的目光扫向其他几位实权管事,最后落在坐在角落、一直沉默不语的沈忠副手——沈孝身上。沈孝在沈忠死后,暂时接管了府内护卫和部分暗卫力量,地位水涨船高。“孝管事跟随沈忠多年,办事稳妥,对府内外事务也熟悉……”
沈孝连忙起身,诚惶诚恐地拱手:“禄管事抬举了!孝才疏学浅,资历尚浅,恐难当此大任!当务之急,还是应以稳定为主,一切等家主醒来定夺!”
他姿态放得极低,但眼底深处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
“等?等到什么时候?!” 沈烈不耐烦地打断,“等沈家被人拆了吗?!我看……”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护卫服饰的汉子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脸色煞白,声音带着哭腔:“长老!各位管事!不好了!西跨院……西跨院看守林晓晓的守卫来报……人……人不见了!还有照顾她的周嬷嬷……死……死在房里了!”
“什么?!” “林晓晓跑了?!” “周嬷嬷死了?!”
这个消息如同投入油锅的水滴,瞬间让压抑的议事堂炸开了锅!所有人都站了起来,脸上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
林晓晓!那个昨夜爆发出恐怖冰封之力、身份诡异的林家二小姐!竟然在守卫森严的沈府消失了?!连同照顾她的老嬷嬷也死了?!
一股巨大的、令人不安的疑云瞬间笼罩了所有人!
“废物!一群废物!” 沈烈气得暴跳如雷,指着报信的护卫大骂,“连个重伤昏迷的丫头都看不住!要你们何用!”
“封锁府邸!立刻给我搜!挖地三尺也要把她给我找出来!” 沈禄也厉声喝道,眼神闪烁不定。林晓晓的消失,太蹊跷了!昨夜那场变故,她绝对是最关键的人物之一!
“慢着!” 三长老沈巍沉声开口,压下了堂内的喧嚣。他浑浊却锐利的目光扫过众人惊疑不定的脸,最后落在报信护卫身上:“周嬷嬷怎么死的?现场可有异状?”
“回……回三长老!” 护卫吓得跪倒在地,“周嬷嬷……她……她像是突发急症,倒在床边……身上……身上没有任何伤口!房间里……也没有打斗痕迹……就是……就是特别冷!比外面还冷!”
“突发急症?特别冷?” 五长老沈嵘眉头紧锁,与三长老沈巍交换了一个凝重的眼神。没有伤口,没有打斗,却离奇死亡,房间异常寒冷……这绝非寻常!
“还有……” 护卫似乎想起了什么,补充道,“属下……属下在周嬷嬷倒下的地方附近……好像……好像看到了一点……水渍?但很快就干了……”
水渍? 又是水渍!
三长老沈巍的瞳孔猛地一缩!他想起了昨夜沈聿书房那滴诡异的水珠!还有沈聿手腕上那道凭空出现的伤口!
一股冰冷的寒意顺着脊椎瞬间窜遍全身!他猛地看向五长老沈嵘,两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巨大的惊疑和……一丝难以言喻的恐惧!
难道……那东西……还没走?!
“此事……暂且压下!” 三长老沈巍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周嬷嬷之事,按病故处理,厚葬。林晓晓……下落不明,暗中查访,不得声张!府内一切照旧,加强戒备!任何人不得妄议昨夜之事!违者,家法严惩!”
他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扫过堂内每一个人的脸:“家主尚在!沈家,乱不了!”
话虽如此,但一股更加沉重、更加不祥的阴霾,已然笼罩在每一个人的心头。林晓晓的消失,周嬷嬷的离奇死亡,如同两块巨石投入深潭,激起的涟漪,正在悄然改变着沈府内外的暗流走向。
寒夜,荒原。 一辆通体漆黑、没有任何标识的宽大马车,在崎岖的道路上沉默地行驶着。拉车的两匹黑马神骏异常,踏在冻土上却几乎不发出声响。赶车的,正是白天出现在林晓晓房中的两个灰衣汉子之一。
车厢内,光线昏暗。李管事闭目养神,如同泥塑木雕。林晓晓被裹在厚厚的毛毯里,躺在车厢一角。服下千年玄冰髓后,她体内的冰寒之力被强行激发、修复,虽然依旧虚弱昏迷,但脸色不再那么惨白,呼吸也平稳了许多。只是紧蹙的眉头和偶尔无意识发出的痛苦**,显示着她体内那股新生的、更加精纯强大的冰魄之力,正在与她的身体缓慢而痛苦地融合。
车帘被寒风掀起一角,冰冷的月光洒入,映照出林晓晓沉睡中依旧带着惊悸的脸庞。
就在这时,一只冰冷、覆盖着薄薄冰霜的手,无意识地从毯子下伸了出来,手指微微蜷曲,仿佛在虚空中徒劳地抓握着什么。
“……姐姐……” “……冷……” “……钥匙……寒渊……”
微弱的、破碎的呓语,再次从她干裂的唇间溢出。这一次,除了悲伤和寒冷,还多了一个新的、令人心悸的词——钥匙!寒渊!
闭目养神的李管事,眼皮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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