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设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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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与沈明琪不同,许王审问石头倒是花了许久。
好在石头当时未在墙上写上“我来也”三个字,也正是如此,无论许王如何审问,石头都不肯承认。
与萧铎不同,许王并不知晓石头与严掌柜间的瓜葛,也不知道石头的来历,石头咬死不认,许王一时之间也没辙。
二人就这样被关押到第二日。
天刚破晓,那狱卒便兴冲冲找到沈明琪,还从怀中掏出洒满芝麻的胡饼给沈明琪:“沈掌柜,银子我拿到了,你放心,晚点我再给你送些酒肉过来。”
沈明琪装作狼吞虎咽啃起胡饼,道:“呐,我没有骗你吧。”
狱卒有些不好意思地点头,道:“我以后不会再疑心沈掌柜,你吃,不够我明天再给你买。”
沈明琪道:“好,那就多谢官爷了。”
沈明琪见狱卒喜滋滋地走了,抓起一张胡饼,扔给了隔壁牢房的石头。
石头嚼着胡饼,嘴里埋怨道:“那么些银子,就换了块饼吃!”
沈明琪不理会他的牢骚,道:“一会儿还有酒肉呢,急什么!”
果不其然,晌午一到,那狱卒为沈明琪安排上了羊肉和好酒。
沈明琪热情邀请狱卒一同吃,一杯酒下肚,狱卒也就打开了话匣子。
狱卒名叫冯大郎,这冯大郎本不是东京人氏,为谋生计,举家迁来这汴梁城。
近日家中娘子诞下一子,本是添丁进口的喜事,谁承想却因此开罪了同牢的李姓狱卒。
那李狱卒连生三女,闻得冯大郎又添男丁,妒恨难平,便伙同其他几个相熟的狱卒,处处排挤冯大郎。
凡有那监中“常例钱”或是一些私下好处,一概将他撇开。
冯大郎原本就指着这些“油水”贴补家用,狱卒那点微薄俸禄,在东京这地界,糊口已是艰难。
如今断了这外快,家中偏又添了一张嗷嗷待哺的小口,日子愈发捉襟见肘,一日紧似一日。
冯大郎说着,忍不住流下泪水。
沈明琪拿起袖子擦拭起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连连点头,仿佛感同身受般,把隔壁牢房的石头听得一愣一愣的!
傍晚时分,沈明琪靠在牢房的墙壁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跟石头聊着天。
突然间,牢房外头的大门打开,冯大郎身后跟着两名女子,走到了沈明琪牢房门前。
沈明琪眼睛一亮,忙站起身。
定娘未语泪先流。
冯大郎道:“你们有什么话尽快说,不能待太久,我去外头看着。”
沈明瑜连忙道谢。
沈明琪道:“小娘,明瑜,你们怎么来了。”
沈明瑜道:“周小娘去求了爹爹,爹爹找了好多人,才有一个人愿意出手相助,这才有机会进来看你一眼。”
定娘泪眼婆娑,隔着栅栏紧紧攥住沈明琪的双手,颤声道:“苦了你了,方才外头听人说你是那‘雌雄双盗’,这、这究竟从何说起?”
沈明琪反手用力握了握定娘的手,道:“小娘莫慌,那些都是误会,切莫放在心上。你与明瑜还有窈窈只须看好炊烟阁,静待几日,我自有拨云见日之时。”
一旁的沈明瑜目光看向定娘,二人对视一眼,终究没说什么。
片刻,沈明瑜轻声询问道:“二姐姐,石头,他是不是也陷在此处了?”
沈明琪微微颔首,下颌朝另一侧牢房的方向略略一抬。
沈明瑜听了,只朝着那边的牢房看了一眼,并未移步过去,只低低又问了一句:“那石头,可还周全?”
“现在还没死!”沈明琪没好气地说了一句。
沈明瑜幽幽叹了口气,轻声道:“二姐姐,我们都相信你,肯定会没事的,只是,石头就不知道会怎样,若是可以,二姐姐,也帮帮他,至少,少受些罪。”
沈明琪正准备说些什么,冯大郎匆匆走进来,催促二人。
“时间到了,快走吧,一会儿可能要来人了。”
定娘一步三回头,被沈明瑜搀扶着出了牢房。
到了外头,明瑜道:“周小娘,刘窈姐姐离开的事,还有那个师师姑娘占了炊烟阁之事,不告诉二姐姐吗?”
定娘摇了摇头,道:“琪儿眼下最重要的是想法子出来,别让旁的事耽误她。”
沈明瑜点了点头。
夜色深沉,萧铎的身影悄然出现在牢房门外。
沈明琪坐下倚靠着冰冷的墙壁,瞥见来人,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哟,萧大人终于肯移驾了?审我这‘雌雄双盗’的可是许王殿下,我还当萧大人早撇清干系,袖手旁观了呢!”
萧铎负手立于槛外,昏黄的狱灯在他脸上投下明暗不定的光影,声音听不出情绪:“拜你那日攀诬之词所赐,本官确需避嫌,此案已非我能置喙。自然,也救不得你了。”
“救我?”沈明琪像是被火燎了,猛地扶着墙壁借力站起,眼中怒火灼灼,“你若真想救我,当时认下幽会之词,此刻我何至于在此受这囹圄之苦?”
萧铎眸色一沉,不再言语,只缓缓自怀中取出一物。
那银蝶在昏暗中倏然一亮,精巧的翅膀在灯下流转着幽冷的微光。
“此物,”他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清晰,“你究竟从何处得来?”
沈明琪盯着那银蝶,眼中掠过一丝复杂,随即扬起下巴,带着几分挑衅:“想知道?偏不告诉你!如今,也用不着你假惺惺地来救!我沈明琪行得正坐得直,本就清白无辜!许王殿下明镜高悬,自有水落石出、还我公道的时候!”
萧铎继续道:“你只要肯说出这物件的来源,我可以想法子救你!”
沈明琪不屑一顾,一字一句:“用!不!着!”
萧铎道:“不要以为你不说我就查不出来,不过费些功夫罢了!”
沈明琪也不甘示弱:“那你就去查吧!”
萧铎见她还在气头上,知道也问不出什么,转身离开了。
又过了一日,还是冯大郎当值。
冯大郎照旧弄了些酒肉过来,隔着栅栏吃着,冯大郎又兀自感伤起来。
“唉!”
沈明琪顺势问道:“冯大哥,这是怎么了?”
冯大郎道:“我娘子自从跟了我,连个像样的首饰都没戴过,昨日本想给她买个簪子,不想,她却心疼钱,不让买。”
沈明琪忙附和道:“嫂夫人真是贤惠,实在难得。”
随即话锋一转,道:“嫂夫人若不嫌弃,我还有一坛首饰珠宝,就放在侍郎桥正下方第三块大石头处,你再去取走,送给嫂夫人。”
冯大郎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瞬间又为难道:“那里可不比黄金塔,热闹着呢,如何取?”
沈明琪往前凑了凑,道:“你叫你家里人,用箩筐装些衣裳到那桥下去洗濯,取了坛子后,就放到箩筐里,盖上衣裳便是了。”
冯大郎自上次拿到银子后,对沈明琪是深信不疑,连连点头,回去便按吩咐照办了,果然取出一个坛子,里面果真有不少珠宝首饰。
冯大郎这下就差将沈明琪供起来,又买了一桌子酒菜给她。
等到了这日深夜二更,沈明琪突然对冯大郎道:“冯大哥,我进来多日,有些事牵挂在心,可我一个女子出去不方便,想让隔壁我的伙计石头出去帮我办个事,四更之前一定回来,绝对不牵连你!”
冯大郎吓了一跳,连连后退:“这可使不得!”
沈明琪道:“我说不连累你,一定做到。”
见冯大郎依旧犹豫,沈明琪直截了当地说道:“他出去了,我还在这做人质呢,再说了,他就是不回来了,你顶多也就是获个流配之罪,你从我这里拿到的银钱首饰也足够你全家受用一辈子了,倘若你不答应,日后我将你供了出去,你全家可就都得受牵连。”
冯大郎这才后悔当初不该贪心,狠狠扇了自己几个耳光,无可奈何,只得替石头开了枷锁。
临去前,石头脚步微顿,隔着木栅栏与沈明琪的目光无声一碰。
旋即,他不再停留,身影很快便隐没在牢狱甬道昏沉的阴影里。
石头一走,冯大郎便如热锅上的蚂蚁,哪里敢合眼?
他守在这方寸的牢房间焦躁地来回踱步,脚步杂乱无章,踩得地上犯人用来保暖的枯草沙沙作响。
隔不了片刻,冯大郎便哑着嗓子急问:“沈掌柜,现下是几更天了?”
沈明琪本也悬着心,被他这般搅扰,更是睡意全无,索性坐起身来,也不回答他,背靠着冰冷的墙壁,默默等着石头归来。
昏黄的狱灯下,冯大郎双眼赤红,布满了蛛网般的血丝。
冯大郎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浑身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胸膛里那颗心擂鼓似的怦怦狂跳,在这寂静的夜里,连几步外的沈明琪都能隐隐感到那不安的震动。
分明是凉意袭人的时节,豆大的汗珠却不住地从他额角鬓边滚落,浸湿了粗布囚衣的领口,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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