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我们换换身份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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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初夏,日头正盛。
温家小院里。
一道玄色身影却像不知疲倦的猎豹,在灼人的热浪里翻腾。
“咻!”
红缨枪在她手中化作一道赤色闪电。
每一次横扫都带起尖锐的破空声,枪尖扫过青石地面。
溅起的碎石屑混着落叶打着旋儿飞上半空。
汗水早已浸透了温长宁单薄的黑色劲装。
紧贴着少女初显玲珑却充满力量感的腰背曲线。
乌黑的长发用一根玄色发带高高束起,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一双亮得惊人的眼睛。
那眼里没有半分闺阁女儿的娇柔羞涩,只有一股灼人的锐气和不屈的野性。
“呼!”
最后一式旋身收枪,枪杆稳稳立进兵器架,发出沉闷的“咚”声。
温长宁抬手抹了把下巴上的汗珠,胸口微微起伏,气息却依旧沉稳悠长。
她走到葡萄架下,拿起粗陶水瓢,仰头“咕咚咕咚”灌了几大口凉水。
冰凉的水流冲下喉咙,带来短暂的畅快,却浇不灭心口那股憋闷的火。
爽!
这身筋骨酣畅淋漓活动开的快感,是唯一能让她暂时忘却束缚的法子。
葡萄架的浓荫下。
温长空歪在竹椅上,一身月白细棉长衫,衬得他肤色愈发莹白胜雪,像上好的羊脂玉雕琢而成。
几缕乌发用玉簪松松挽着,几缕垂落颊边,更添几分慵懒柔美。
他膝上摊着一本话本子,指尖轻轻捻着书页。
阳光透过叶隙,落在他专注的侧脸上,长睫如蝶翼般投下小片阴影。
读到有趣处,唇角会不自觉漾开一抹浅淡的笑意,恬静得如同画中仙。
他与温长宁生着分毫不差的眉眼轮廓,同样的凤眼琼鼻,同样的唇线弧度。
只是皮肤更加细腻光洁,喉结的线条也柔和许多。
眉眼间天然流转着一股娇媚的风情,生生将这张脸变成了另一种惊心动魄的美。
同样的脸。
一个动如雷霆,凌厉如出鞘的寒刃;
一个静若秋水,温润似皎洁的月光。
“哥,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温长宁走过去,顺手捡起他掉在地上的话本子,瞥了眼封面《京城毒娘子,攻略腹黑王爷的八十六记》。
温长空脸一红,慌忙抢过:“没、没什么。”
院墙外。
茶摊老板听着动静,手里的抹布往油腻的木桌上一摔:
“温捕快又逼着儿子练功啦?天不亮就折腾,这都快晌午了!就不能让孩子歇口气?”
卖豆腐的婆子摇头叹气:
“当爹的正一门心思想让儿子考武举挣功名呢!”
“他倒还有闲情雅致做这功名梦!”
摇蒲扇的汉子冷笑:“黑风寨的匪患闹得越来越凶,那么多百姓被砍死在路边,尸体都发臭了也没人敢收!”
“这么下去,青溪镇迟早得被啃光,朝廷肯定又得找壮丁剿匪,家家户户都跑不掉了。”
茶摊老板往地上啐了一口:“这年月,能活着就不错了!”
这些议论,像细针一样钻进温长宁的耳朵。
她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外人的嘲讽。
匪患的威胁。
父亲的执念。
还有她这身无处施展的本事...
全都搅在一起,堵得她心口发疼。
“长宁!长空!吃饭了!”
母亲云天娇的声音从正屋传来。
饭桌上,气氛沉闷。
云天娇穿着素雅的褙褙子,眉眼间带着化不开的愁绪,默默给一双儿女布菜。
目光扫过女儿被汗水浸透的劲装和儿子略显苍白的脸,心疼又无奈。
温镇山坐在主位,眉头紧锁,脸色黑沉。
他目光锐利如鹰,反复在温长空身上逡巡,又扫过温长宁,最后重重叹了口气。
那叹息里满是恨铁不成钢的焦灼。
“空儿,”
温镇山声音沉得像块石头,“今早练功,可有什么长进?”
温长空握着筷子的手微微一抖,长睫低垂,声音又软又轻。
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回爹,练了...练了马步和拳桩...感觉步子沉稳些了。”
“沉稳了?”
温镇山猛地一拍桌子,震得碗碟叮当响,“练了大半天,一滴汗没有?”
“后背连点热气儿都没冒!你闻鸡起舞的汗水,全跑到你妹妹身上去了?”
温长空吓得身子一缩,像只受惊的小鹿。
眼尾瞬间泛红,泫然欲泣地看着妹妹,无声求救。
温长宁心里翻了个白眼。
看爹这架势,这时候求情只会火上浇油。
她慢悠悠夹了一筷子青菜,眼皮都没抬一下,无视哥哥的求救信号。
温长空见妹妹“见死不救”,心一横:“爹!您先管管妹妹!”
他声音带了哭腔,精致的脸上满是委屈:“妹妹天天舞刀弄枪,女红女戒碰都不碰,将来谁敢要?”
温长宁闻言,下巴一扬,声音清亮干脆:“我不嫁人!”
“不嫁人当老姑娘?”温长空急了。
“当老姑娘怎么了?”
温长宁挑眉,眼底燃着灼人的光,
“家里容不下我,我就上山灭了黑风寨,再建个惩恶扬善的新帮派!”
“逆子!逆女!”
温镇山气的胸膛剧烈起伏,猛地站起身。
指着门口,声音陡然拔高,震得檐角铃铛叮铃乱响:“温长空!你教你妹妹女红女戒!”
“温长宁,你教你哥哥武功!背不出女戒,扎不稳马步,两个都给我滚出温家!”
他眼底深处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软。
望着儿子那张泛红的脸。
心里又气又叹:这孩子生得这般水嫩,眉眼比县里送选的秀女还要明艳三分。
嗓子清亮的能唱昆曲,琴棋书画样样拿得出手。
若是个女儿家,少说也是青溪县头一份的才女,上门求亲得能踏破门槛。
偏生是个带把的,根本拿不出手!
目光又扫过葡萄架下那个仰头犟嘴的女儿,温镇山喉间发堵。
这丫头一岁抓周,就攥住他的枪头不放;
三岁便能把巷里半大的小子揍得哭爹喊娘;
如今更是枪术精湛,兵书背得比他还熟。
偏偏生在这女儿家不能抛头露面的世道!
都是好孩子,偏偏在娘胎里生错了身子!
“宁儿,女子之道就是娴静温婉,”
温镇山缓和了语气,“空儿,黑风寨匪患越来越猖狂,这么下去早晚得找壮丁,再不练功,别说是武举了,军队都...”
他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
回到自己的小院。
温长宁半靠在床榻上。
手里翻着从哥哥那儿缴获的话本子《京城毒娘子》,指尖在“霸王硬上弓”那页点了点,啧啧称奇。
秋秋蹲在榻旁,哭得像个泪人儿:“小姐!您倒是说句话啊!老爷刚才那模样,是真动了气!”
“要是真把您赶出去,您自己有本事倒是不用发愁。”
“可我...我要是被卖了还好,我这聪明伶俐地讨人喜欢,大不了去别处当主子最贴心的小丫鬟。”
“可二夏不行啊,那小子傻得冒泡,走路都能踩进泥坑,谁会要他啊?”
“上次还把张大户家的鸡追得飞进茅房,这要是没了温家护着...”
“嗯呐。”
温长宁应了声,眼皮都没抬。
秋秋更急了:“小姐!这都什么时候了您还看画本子!要不...要不您就背两句《女戒》?就当哄哄老爷。”
“背那个?”
温长宁合上书,阳光透过窗外的葡萄叶缝隙,落在她脸上,更显那双眼亮得惊人。
“还不如让我去黑风寨跟土匪比枪。”
她晃了晃手里的话本子,挑眉道,
“女子当自强,安身立命靠的是本事和脑子,哪用学什么三从四德?”
话音刚落,月白色的身影从回廊那头飘过来。
温长空走到近前,长衫下摆扫过石阶,带起一阵淡淡的皂角香。
他手里捏着本蓝布封皮的书,正是那本《女戒》。
见温长宁手里还攥着自己遗失的话本子,精致的眉梢挑了挑。
“妹妹倒是清闲。”
他在温长宁对面坐下,衣料摩擦发出细碎的声响。
那双与温长宁一模一样的眼睛弯成月牙,“爹让我来盯着你背书,可我瞧着,你倒像在琢磨什么好事。”
温长宁抬眼打量他:月白长衫衬得肩背削瘦,乌发松松挽着,几缕碎发垂在颊边,偏偏喉间又有着少年人清润的线条。
她忽然“嗤”地笑出声,晃了晃手里的《京城毒娘子》:“哥,你看你这身段样貌,活脱脱就是书里走出来的毒娘子。”
温长空伸手去抢话本子,皓腕抬起时,袖口滑落露出半截莹白的小臂:“没大没小。”
他指尖刚碰到书页,又忽然缩回手,眼尾泛着红,语气软下来,“妹妹,跟你说正事。”
往前凑了凑,声音压得低,带着点讨好的意味,“你要是能想办法,让爹断了让我考练功的念头……”
他顿了顿,余光扫过温长宁手里的话本子,“我那箱子里藏的话本子,什么《冷面将军俏书生》魔教妖女的千层套路,少说也有几十本,全给你。”
温长宁的目光在他脸上打了个转,从挺翘的鼻尖落到泛红的唇瓣,忽然慢悠悠道:
“哥哥这模样,扮成女子去攻略王爷,说不定比毒娘子还管用。”
心里却在暗忖:凭这分毫不差的眉眼轮廓,我若换上兄长的衣衫去考武举。
那些阅人无数的老考官,真能辨出破绽吗?
这场景,活脱脱就是我当书童替少爷赶考的戏码啊!
温长空被说得脸颊泛红,伸手就去抢她手里的话本子,羞愤道:“你就说帮不帮哥哥,话本子还要不要!”
“自然要。”
温长宁侧身避开他的手,指尖在枪缨上轻轻一绕,“不过我得先出去办点事,都给我留好了。”
院墙外那些关于黑风寨的叹息,父亲对于剿匪失败哥哥可能被抓壮丁的感慨,仿佛还在夜风里飘荡。
月光清冷,洒在她紧抿的唇角,映亮那双燃烧着野火与决心的眼眸。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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