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做思想工作,得软硬皆施
小说屋推荐各位书友阅读:重生40年代:开局送外国媳妇第一卷:默认 第199章 做思想工作,得软硬皆施
最新网址:www.xiaoshuoge.info
(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许峰看着众人脸上变幻莫测的表情,知道火候差不多了。
于是,他抛出了最后一个,也是最诱人的一个诱饵。
“你们以为,种这些花花草草,是为了我们自己?”他自嘲地笑了笑:“告诉你们,这天底下,有一种生意,是一本万利的。那就是卖药。”
“你们见过前线抬下来的伤员吗?见过那些因为一道小伤口就发炎、流脓,最后活活疼死的兄弟吗?”
他的声音沉了下去,带着一种能让所有人感同身受的重量:“一支能救命的青霉素,在国统区,能换一根金条!一包小小的磺胺粉,就能换你们一年的口粮!能救命的药,在这乱世里,比黄金都贵!”
“我们种的,不是花花草草。是命!”
“不单单是现在。”许峰的目光扫过那些半大孩子的脸:“等以后,天下太平了。你们守着这漫山遍野的药田,就是守着一座金山!”
“你们的娃儿,就不用再跟你们一样,刨一辈子土,到头来连肚子都填不饱。”
“靠着这些药田,就能让你们家家户户,都过上好日子!”
他描绘的未来,太过美好,美好得让这些穷苦了一辈子的乡亲们,甚至不敢去相信。
但那句“比黄金都贵”,却实实在在地烙进了他们心里。
许峰的脸色,重新变得像祠堂外的石头一样,冰冷,坚硬。
“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说完了。听不听得进去,是你们的事。”
他往前走了一步,站在了祠堂的正中央,高大的身影,像一座无法撼动的山。
“我只告诉你们最后一件事。”他的声音,字字如铁,掷地有声。
“从今天起,在这大别山,种药材,就是革命!”
“谁敢挡着,谁敢不交地,谁就是反革命!”
“言尽于此。你们,都回去,好好想想吧。”
说完,他不再看任何人一眼,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出了祠堂。
整个祠堂,陷入了长久的、死一般的寂静。
乡亲们站在原地,像一群被惊雷劈傻了的木雕。他们脑子里,还回荡着许峰最后那句话。
反革命。
这三个字,比刚才那两声枪响,还要让他们感到恐惧。
王铮和周大山站在门口,两个人像是被抽走了魂,呆呆地看着许峰离去的背影。
周大山张着嘴,手还搭在枪柄上,半天都合不拢。
他想过一百种谈崩了之后,自己带人冲进去镇压的场面,却怎么也想不到,事情会以这样一种方式,被许峰一个人,就给解决了。
王铮的内心,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
枪口下的道理。利益捆绑的未来。最后,再扣上一顶谁也承受不起的政治大帽。
简单,粗暴,却又精准地抓住了每一个环节的核心。
他忽然想起了昨晚许峰那句平静的陈述。
“我,许峰,才是正统的布尔什维克。”
原来,这才是他口中的“正统”吗?
王铮感觉自己的喉咙一阵发干,他看着许峰的背影,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和这个男人之间,隔着一道深不见底的鸿沟。
许峰走出祠堂,清晨微凉的空气让他胸口的郁结之气消散了不少。
阳光穿透薄雾,照在他身上,驱散了祠堂里带来的阴冷。
林雪一直等在外面,看到他出来,立刻迎了上去,脸上带着担忧。
“怎么样?”
许峰看着她,脸上那股冰冷的煞气瞬间消融,重新变回了那个沉稳安静的男人。
他伸出手,理了理她被风吹乱的鬓角。
“没事了。”他轻声说。
他拉起她的手,那只刚刚还握着枪,让几十口人噤若寒蝉的手,此刻却温暖而有力。
“我们回去吧。”
“嗯。”
两人并肩向耳房走去,阳光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祠堂里,沉默了许久的老族长,终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他拄着木杖,走到王铮面前,深深地弯下了腰。
“王政委……俺们……俺们交。”
他身后,那些沉默的乡亲们,也都默默地低下了头。
没有人再反对。
因为他们都明白了一个最简单的道理。
跟枪讲道理,是讲不通的。
更何况,那把枪的主人,不但给了你活路,还给了你一条想都不敢想的出路。
……
三天后,军区的骡马队踏着泥泞抵达了村子。
消息不是传开的,是乡亲们亲眼看到的。
十几个麻布口袋被小心翼翼地从骡子背上卸下,像卸下了十几箱金条。
村口那片最好的平整土地,已经插上了标记的木桩。
乡亲们扛着锄头和犁耙,陆陆续续地围了过来,却没人先动手。
他们只是沉默地站着,靠着锄头柄,眼神复杂地盯着那些口袋,像在看什么决定命运的东西。
许峰就站在田埂上。
他换了一身更利索的短打,裤腿高高卷起,露出青筋虬结的小腿,像两根铸铁。
“今天,种三样。”他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压过了田野里的风声:“金银花,板蓝根,三七。”
他没多余的废话,弯腰,解开第一个口袋,抓起一把细小的黑褐色种子。
“金银花。”他看着面前一群扛了一辈子锄头的庄稼汉,开口就是他们最熟悉的话题:“喜阳,怕涝。地要起垄,垄高一尺,垄沟要深,方便排水。”
人群里,几个老农对视了一眼,眼神里藏着点不以为然。
那个叫石头的年轻人站在人群后面,撇了撇嘴,终于没忍住,嘀咕出声:“哼,谁还不会起垄?当是种菜呢?”
许峰头也没抬,像是根本没听见。他放下金银花种子,又抓起一把板蓝根的。
“这个,要深土松土。”他将种子在掌心摊开,语气没有丝毫变化:“咱们犁地,平时犁八寸深。种它,不行。至少要一尺二。土要反复犁,犁到用手一捏就碎,里面不能有土疙瘩。”
他抬眼,目光扫过石头那张不服气的脸。
“行距,一尺半。嫌浪费地,就别种。根长不大,药效就差,种出来也是白费力气。”
人群里的议论声,瞬间小了下去。
犁地一尺二深?那得把牛累死。行距一尺半,多浪费地?
可许峰的话,却像钉子一样,钉得他们挑不出半点毛病。
根茎类的东西,土松、地方大才能长得好,这个道理,他们懂。
只是没人像许峰这样,说得如此不近人情,连尺寸都定死了。
最后,许峰走到装着三七种子的口袋前。他的表情,第一次变得严肃起来。
“这个,最金贵,也最娇气。”
他指着远处那片靠着山阴的坡地,“不能暴晒,得半阴半阳。所以,只能种在那儿。”
“还有,这东西有个毛病,叫‘忌连作’。”他看着众人茫然的脸,解释道:“一块地种过一次,十年之内,不能再种第二次。不然,种下去也活不了。好在咱们这山里,从没人种过这玩意儿。”
许峰说完,弯腰,从地上抓起一把土,放在手心,用拇指和食指慢慢地捻着。
他皱起了眉。
“土不行。”他做出诊断,语气像医生在说一个病人的病情:“偏酸,黏性重。”
这话一出,全场鸦雀无声。
之前还抱着怀疑态度的老农们,彻底傻眼了。
他们种了一辈子地,只知道分旱地水田,分沙土黄土。
什么时候听说过土地还有“酸”的说法?
“这……这是种地,还是药铺里配药?”有人低声惊叹。
老族长拄着拐杖,颤巍巍地走上前,也学着许峰的样子,抓起一把土,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又用干枯的手指捻了捻,满脸都是困惑。
“许……许峰同志。”老族长犹豫了半天,才开口:“俺种了一辈子地,只晓得地肥地瘦……这土里要掺沙子,还要掺草木灰……这……这能行吗?”
许峰看着他,平静地反问:“老人家,你觉得人病了,光吃饭能好吗?”
老族长愣了一下,想也不想地摇头:“那得吃药。”
“对。”许峰点头:“地也一样。地也会‘病’。偏酸、偏碱、太黏、太沙,都是病。病了,就得给它‘治’。”
他指着那把土,声音清晰而冷静。
“草木灰是碱性的,能中和土里的酸气。河沙不存水,能让土透气。治好了地的病,种下去的药材,才能长得好,药效才足。每一亩地,要掺进去三百斤草木灰,五百斤河沙。一斤都不能少。”
一番话,说得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
他们第一次知道,原来脚下这片赖以为生的土地,还有这么多他们闻所未闻的门道。
石头站在后面,张着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本想找茬,可许峰说的每一句话,都把他脑子里那点可怜的农活经验,碾得粉碎。
不远处,周大山和王铮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
“他娘的……”周大山揉了揉眼睛,压低声音对王铮说:“政委,俺咋觉得,他不是在教人种地,是在排兵布阵呢?什么起高垄,什么宽行距,什么半阴半阳……比他娘的打仗讲究还多!”
王铮没有说话。
他只是死死地盯着许峰的背影,内心早已是翻江倒海。
他终于明白了。
许峰那句“正统的布尔什维克”,不是一句空话。
那背后,是一种对世界、对规律的深刻理解。
无论是在战场上杀人,还是在田地里种药,他都能精准地抓住最核心的规律,然后用最直接、最有效的方式去执行。
这是一种可怕的能力。
田埂上,许峰的声音再次响起,像军营里的号令。
“石头!”
被点到名的年轻人一个激灵,猛地站直了身体,像个被点名的士兵。
“你,带二十个年轻人,去山脚下的河滩,给我挖河沙回来。记住,要底下的粗沙,不要上面的细沙。”
“是!”石头想也不想,挺起胸膛,大声应道。那股子桀骜不驯的劲儿,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彻底折服后的亢奋。
“其他人,分两拨。一拨跟着老族长,去犁地,记住我说的深度和要求。另一拨,青壮年,跟我来。”
许峰说完,第一个扛起一把锄头,走向那片被指定为三七田的阴坡。
乡亲们不再有任何犹豫,立刻行动了起来。
整个田野,仿佛一台巨大的机器,在许峰的指挥下,开始有条不紊地运转起来。
阳光终于彻底穿透了云层,将金色的光辉洒满这片大别山深处的土地。
看着田间地头那热火朝天的景象,看着那个站在田埂上,沉稳指挥着一切的男人,林雪站在远处祠堂的屋檐下,嘴角不由自主地,牵起一个温柔的弧度。
她的男人,可以是在尸山血海里冲杀的战神,也可以是在田间地头,播撒希望的农夫。
一个带来终结,一个带来开始。
无论哪一面,都让她如此心安。
有他在的地方,就是家。
哪怕这个家,是在炮火连天的地狱里,也能开出花来。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最新网址:www.xiaoshuoge.info
如果您中途有事离开,请按CTRL+D键保存当前页面至收藏夹,以便以后接着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