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辉光代价

(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林天右胸的深紫结晶如活物般搏动，每一次脉动都撕扯着他残存的生命力。陈孟生颤抖的手指悬在陆过钟枪管裂痕下方三厘米处——那里嵌着指甲盖大小的翠绿晶石，是辉光铠甲最后的光源。

    当净化之力刺入罪孽结晶的刹那，陆过钟的身体突然弓成濒死的虾米，皮肤下浮现蛛网般的暗紫纹路。“它在…反向解析辉光…”林天咳着血沫嘶吼，“拉斐尔要的不是杀我们…是要把‘灰烬白’和净化之力…都变成他的新武器！”

    金属操作台的屏幕猩红闪烁，熔炉核心的坐标像一颗搏动的恶兆心脏。暗紫色路径上的节点接连亮起，每一次光芒暴涨，诊所四壁便传来金属被无形巨力挤压的**。灰尘簌簌落下，混着陈孟生额角滑落的冷汗，砸在林天胸前那片正被翠绿光丝灼烧的深紫结晶上。

    “滋啦——！”

    白烟混着焦臭味升腾。林天身体反弓如拉满的硬弓，脖颈青筋暴起，喉咙里滚出非人的惨嚎。深紫色脉络在结晶碎片下疯狂扭动，如同被浇了滚油的蛇群。陈孟生牙关咬得咯咯作响，右手食指中指死死并拢，凝聚着守护意志的冰蓝微光包裹指尖，竭力控制着那道连接辉光晶石与罪孽结晶的翠绿丝线。丝线纤细如发，却承载着生死平衡。

    “钻探…停了…”陈孟生嘶声道，盯着林天右肋处几片原本正往肺叶侵蚀的碎片。那些脉络的尖端焦黑蜷曲，像被烫伤的触须，暂时僵死。代价是核心结晶承受着双倍的净化灼烧，林天左眼瞳孔深处，熄灭的数据流如同接触不良的灯管，明灭不定地闪烁着危险金芒。

    “不够…”林天从齿缝挤出气音，每个字都带着血沫，“拉斐尔…在解析…辉光的…净化规则…他在…学习！”仿佛印证他的话，屏幕上代表熔炉核心的红点猛地膨胀了一瞬，路径中某个猩红节点突然射出一道肉眼不可见的暗紫波动，顺着数据锚点悍然冲入诊所！

    嗡——！

    林天胸前正被翠绿丝线灼烧的核心结晶骤然爆亮！一股冰冷粘稠的吸力爆发，不再是吞噬，而是贪婪的“吮吸”！翠绿净化光流猛地加速，不受控制地涌向结晶！连接光丝瞬间粗了一倍！

    “呃啊！”陈孟生如遭重击，维持引导的右手像被高压电贯穿，整条手臂瞬间麻痹！更可怕的是手术台上——

    “嗬…嗬嗬…”一直昏迷的陆过钟突然剧烈痉挛！他紧握的辉光手枪枪管裂痕处，原本微弱明灭的翠绿光芒如同风中残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疯狂抽取！光芒急剧黯淡的同时，暗紫色的、如同细小血管般的纹路，竟顺着枪身裂痕，向陆过钟苍白的手背蔓延！所过之处，皮肤下鼓起蚯蚓般的青黑色凸起，仿佛有活物在皮下钻行！

    “陆医生！”陈孟生目眦欲裂。拉斐尔的目标从来不止林天！他要的是辉光之力最本源的净化规则，而承载这规则的陆过钟，正在被罪孽反向侵蚀！

    “切断…光丝！”林天嘶吼，左眼数据流疯狂闪烁试图对抗体内的吸力，“他在…把陆医生…变成…解析辉光的…活体培养皿！”

    陈孟生右手剧颤，冰蓝的守护意志与翠绿净化光流激烈对抗，试图掐断连接。但太迟了！那暗紫的吮吸力场已通过光丝建立稳固通道，如同焊死的血管！他眼睁睁看着陆过钟右手小臂的皮肤迅速灰败、干瘪，仿佛生命力正被抽离，而暗紫脉络已蔓延至肘关节！

    绝望如同冰水灌顶。就在陈孟生几乎要放弃引导，扑向陆过钟的刹那——

    林天完好的左手，那只沾满自己血污和晶屑的手，带着一种近乎自毁的决绝，猛地抬起，不是抓向胸前结晶，而是狠狠拍在操作台那个闪烁猩红路径的屏幕上！

    “滋啦——！”刺耳的电流声中，屏幕炸开一团电火花！

    “数据…超载！反向…污染路径！”林天咆哮，左眼金光暴涨到极限，无数乱码般的符号洪流冲出瞳孔，顺着他的手掌疯狂注入屏幕！这不是防御，而是最疯狂的进攻——将自己体内被辉光灼烧、被拉斐尔吮吸的混乱能量（带着灰烬白的湮灭特性、残存的数据意志、以及被强行抽取的净化之力碎片），通过屏幕这个物理接口，沿着那条猩红的熔炉路径，狠狠反灌回去！

    轰！

    屏幕上代表熔炉核心的红点剧烈闪烁、扭曲！那条刺目的暗紫路径瞬间变得极不稳定，几个亮起的猩红节点接连爆出虚拟的电火花！诊所内那股冰冷的窥视感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凝滞”！

    反向灌入的混乱能量，暂时干扰了拉斐尔对陆过钟的侵蚀抽取！

    “就是现在…斩断它！”林天口鼻溢血，身体因能量过载筛糠般抖动。

    无需多言。陈孟生眼中爆发出孤狼般的狠厉。他不再试图精细控制，残存的守护意志连同体内那缕灰烬白能量，如同熔岩般轰然注入并拢的指尖！

    “给我——断！”

    嗤——！

    并指如刀，狠狠斩在翠绿光丝与林天核心结晶的连接处！

    并非物理切割，而是能量层面的湮灭对冲！冰蓝、灰白与翠绿的光芒猛地炸开！光丝应声而断！残留的能量冲击波将陈孟生狠狠掀飞，后背重重撞在合金墙壁上，喉头一甜，喷出血雾。

    林天胸前结晶上的灼烧凹坑瞬间被翻腾的深紫能量淹没，他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闷哼，身体蜷缩倒地。而手术台上，陆过钟手臂蔓延的暗紫脉络如同失去源头，骤然停止，但那些青黑色的凸起并未消退，如同恶毒的纹身烙印在皮肤下。他呼吸微弱得几乎停止，辉光手枪裂痕处的光芒彻底熄灭，只剩一丝灰败的死气。

    短暂的死寂。只有林天压抑的喘息和陈孟生背靠墙壁的沉重呼吸。屏幕上，猩红的路径在几次剧烈波动后，缓缓恢复稳定，红点的光芒更加深沉，如同被激怒的兽瞳。拉斐尔没有再次进攻，但那无处不在的注视感，粘稠得如同实质的沥青。

    陈孟生挣扎着爬起，踉跄到手术台边。他颤抖的手指探向陆过钟颈侧，微弱的脉搏跳动如同游丝。“陆医生…”声音干涩沙哑。他撕开陆过钟右臂的衣袖，灰败皮肤下，那些青黑色凸起如同有生命般微微搏动，散发着阴冷的罪孽气息。净化之力被污染反噬的创伤，比肉体伤害更致命。

    “拉斐尔…解析了…部分辉光规则…”林天虚弱的声音从地上传来，他挣扎着靠住操作台腿柱，左眼数据流黯淡如残烬，“他…在陆医生体内…种下了…‘罪孽孢囊’…它在…缓慢…吸收…宿主生命力…并…适应…辉光…等它…成熟…”

    陈孟生心脏骤缩：“成熟会怎样？”

    “孢子…爆发…把他…从内到外…转化成…新的…‘解析型’怪人…”林天扯出一个惨笑，“或者…拉斐尔…远程…引爆…提取…最后的…净化…数据…”

    冰冷的绝望扼住了陈孟生的喉咙。他看着陆过钟灰败的脸，又看向林天胸前那片依旧在搏动的深紫结晶。守护？他谁都守护不了了吗？

    “清除…孢囊…”陈孟生声音嘶哑，带着最后一丝希冀看向林天，“用你的数据能力…解析它…找到弱点…”

    “需要…能量…和时间…”林天摇头，左眼扫过陆过钟手臂，“孢囊…结构…与熔炉…核心…同源…防御…等级…极高…强行…清除…只会…加速…爆发…”他喘息着，目光却死死盯住操作台上那个屏幕，猩红的路径在视野中扭曲、延伸。“唯一…变量…在…那里…”

    陈孟生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那刺目的红点。“熔炉核心？”

    “摧毁…核心…支撑…孢囊的…远程…连接…和…能量…供给…会…中断…”林天眼中燃烧着研究者孤注一掷的火焰，“孢囊…会…进入…惰性…甚至…反向…析出…净化…碎片…那可能是…救他…唯一的…钥匙…”

    “但你现在连站都站不起来！”陈孟生低吼，指向林天残破的身体和胸前那片狰狞的结晶，“外面全是废墟，还有拉斐尔的眼线！我们怎么去那个鬼核心？”

    “不需要…‘出去’…”林天的手指，艰难地抬起，指向诊所角落——那里堆放着几台覆盖着防尘布的老旧服务器机柜，是陆过钟用来存储医疗数据的。“利用…现成的…硬件…和…这条…路径…”他看向屏幕上那条猩红的熔炉链接，“我们…直接…进行…数据…层面的…‘潜入’…”

    “什么？！”陈孟生以为自己听错了。

    “拉斐尔…用…碎片…锚定…解析…我们…”林天喘息着，左眼数据流艰难地重新凝聚，“我们也…可以…反向…利用…这条…高带宽…低延迟的…‘直连通道’…把…意识…投射…过去…目标…不是…物理…摧毁…而是…从…内部…数据…层面…找到…核心…逻辑…漏洞…引发…过载…”

    陈孟生如坠冰窟。这计划比林天以往任何疯狂实验都要离谱百倍！将意识投入七罪熔炉的数据深渊？那和自杀有什么区别？

    “你会被瞬间同化！或者被拉斐尔的防火墙撕碎！”

    “所以…需要…一个…无法…被…熔炉…规则…完全…预测的…‘变量’…”林天的目光，缓缓移向手术台上的陆过钟，更准确地说，是移向他手臂上那些青黑色的孢囊凸起。“净化…与…罪孽…正在…他体内…冲突…这种…极端…矛盾的…混合态…本身…就是…一种…‘逻辑…炸弹’…”

    一个恐怖而清晰的念头击中了陈孟生。“你要利用陆医生体内正在对抗的净化与罪孽之力…作为入侵熔炉的‘矛’？”

    “他是…唯一的…钥匙…也是…盾…”林天声音冰冷如手术刀，“他的…意识…承载着…冲突…熔炉…在…彻底…解析…消化…他之前…无法…完全…定义…和…抹杀…这股…‘错误’…能量…我们…依附…其上…进行…意识…投射…就像…病毒…藏身于…尚未…被识别的…文件…”

    “那陆医生呢？！”陈孟生一把揪住林天残破的衣领，怒火与恐惧交织，“他的身体和精神还能承受这种折腾吗？这他妈和直接杀了他有什么区别？”

    “留在…这里…孢囊…成熟…他…死…”林天直视陈孟生通红的眼睛，没有丝毫退缩，“搏一把…摧毁…核心…中断…连接…析出…净化…碎片…他…有…微小…概率…活…”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敲在陈孟生心上，“或者…你…有…更…好的…办法？”

    陈孟生手指的力道一点点松开。他看着陆过钟手臂上搏动的孢囊，看着林天胸前吞噬生命的结晶，看着屏幕上那颗如同恶魔之眼的猩红坐标。没有选择。从来都没有。

    沉重的窒息感笼罩着诊所。陈孟生颓然松开手，踉跄退后一步，靠在冰冷的服务器机柜上。金属的寒意透过单薄染血的衣物刺入脊背，却远不及心底的冰冷。

    “怎么做？”他声音沙哑，带着认命的疲惫，却又有一丝绝境中淬炼出的决绝。

    林天艰难地挪动身体，用还能动的左手在操作台残破的键盘上敲击。屏幕主画面被强制缩小，一个复杂的指令窗口弹出，无数代码瀑布般刷下。“需要…物理…连接…把…陆医生…的…孢囊…区域…与我…核心…结晶…通过…数据…线…直连…构建…一个…局域…冲突…能量…网络…形成…‘矛盾…奇点’…”

    他指向角落里一台布满灰尘的多端口服务器交换机。“用它…作为…中继…和…放大器…”又指向自己胸前那片深紫结晶，以及陆过钟手臂上的青黑凸起。“把…带…接口的…数据线…刺入…这两处…能量…最…活跃…也…最…不稳定的…‘伤口’…”

    陈孟生胃里一阵翻腾。这已不仅是疯狂，更是对伤者躯体的亵渎。但林天眼中只有冰冷的计算，仿佛在布置一场关乎宇宙存亡的实验。

    “然后呢？”陈孟生强迫自己冷静，走到交换机旁，扯掉防尘布，露出积满灰垢的端口。

    “然后…我们…需要…一个…‘锚’…”林天喘息着，目光落在陈孟生身上。“一个…意志…足够…坚韧…能…在…数据…洪流…和…拉斐尔…的…精神…污染中…保持…清醒…并…引导…我们…找到…核心…漏洞…的…存在…”

    “我？”陈孟生指着自己，难以置信。

    “你的…守护…意志…是…最…纯粹…稳固…的…精神…结构…”林天左眼数据流扫过陈孟生，“灰烬白…能量…与…你…融合…后…也…具备…一定…对抗…数据…侵蚀…的…特性…你是…唯一…可能…在…熔炉…的…意识…风暴中…维持…坐标…不…迷失…的…锚点…”

    “意识投射…我也要进去？”陈孟生感到一阵眩晕。这计划每多听一句就更离谱一分。

    “三人…意识…必须…同步…链接…”林天语气斩钉截铁，“我负责…计算…突破…路径…和…寻找…漏洞…你…负责…稳定…坐标…和…保护…陆医生…残存…的…意识…核心…陆医生…是…载体…他的…矛盾…能量…是…我们…的…掩护…和…武器…”

    陈孟生看向昏迷的陆过钟。医生灰败的脸上毫无生气，手臂上的孢囊如同丑陋的寄生瘤。将他残破的意识再次投入熔炉地狱？这比物理的伤害更残忍。

    “他会…感受到…痛苦吗？”陈孟生声音干涩。

    “他的…主体…意识…应该…已经…沉入…深层…昏迷…以…对抗…孢囊…侵蚀…”林天分析道，“我们…链接的…是…他…潜意识…层…承载…能量…冲突的…那…部分…如同…借用…一艘…失控…但…动力…澎湃的…船…他…本身…可能…只有…模糊的…‘颠簸’…感…” 这话语里带着研究者特有的冷酷推测，却无法带来丝毫安慰。

    没有时间犹豫了。陆过钟手臂上，一处孢囊凸起突然剧烈搏动了一下，颜色变得更加暗沉。它在加速成熟。

    陈孟生猛地转身，从一堆废弃线缆中扯出三条最粗的、带金属接口的数据线。他走到陆过钟身边，单膝跪下，手指颤抖却坚定地抚过医生冰冷的手臂，寻找那个搏动最剧烈的孢囊凸起。

    “陆医生…对不住…”他低声呢喃，如同忏悔。然后眼神一厉，右手并指如刀，指尖凝聚起微弱的冰蓝守护之力，嗤的一声，精准刺破灰败的皮肤，扎进那鼓胀的青黑色孢囊！

    “唔…”昏迷中的陆过钟身体猛地一颤，眉头痛苦地拧紧。暗紫色的、粘稠如原油的能量浆液混合着极细微的翠绿光点，从伤口渗出。

    陈孟生强忍心痛，将数据线裸露的金属接口，狠狠捅进那个流着污血的创口！接口边缘甚至粗暴地撕裂了创口边缘的皮肉，只为确保物理连接稳固！

    接着，他走向林天。林完好的左手已经撕开了胸前焦黑破烂的衣物，露出那片搏动得最剧烈的深紫核心结晶。结晶表面布满林天自己抓挠的伤口和灼烧的凹坑，如同腐败的魔眼。

    “快点！”林天催促，汗水混着暗紫能量浆液从额角滑落。

    陈孟生不再犹豫，将第二条数据线接口，狠狠刺入结晶边缘一道最深的裂痕！接口与结晶接触的瞬间，爆出一簇幽暗的电火花！

    林天身体剧震，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嗬嗬声，左眼数据流疯狂乱闪。陈孟生将两条数据线的另一端，粗暴地插入角落交换机的两个端口。

    最后，他拿起第三条线。一端插入交换机最后一个端口，另一端，他看向自己胸口——那个被林天灰雾丝线贯穿，此刻残留着冰冷蠕动感的连接点。

    “锚点…接驳…”林天嘶声道。

    陈孟生深吸一口气，眼中最后一丝犹豫被碾碎。他扯开自己染血的衣襟，露出胸口皮肤。那里没有伤口，却有一个硬币大小、颜色比周围皮肤略深的奇异印记，隐隐散发着微弱的灰白光芒——那是灰烬白能量与他守护本源融合后留下的烙印。

    他低吼一声，将数据线尖锐的金属接口，狠狠扎向那个印记的中心！

    噗嗤！

    没有鲜血流出。接口接触印记的瞬间，如同烧红的铁块插入冰水，爆发出刺耳的“滋滋”声！一股混杂着冰寒与灼痛的诡异感觉瞬间席卷陈孟生全身，仿佛灵魂被一根冰冷的钢钎贯穿！他眼前一黑，几乎晕厥，全靠意志死死撑住。

    三条数据线连接完毕。交换机指示灯疯狂闪烁，发出过载的嗡鸣。屏幕上，那条猩红的熔炉路径骤然扭曲变形，路径中代表诊所的微弱光点与熔炉核心的红点之间，爆发出无数乱码般的数据流！

    “意识…链接…启动！”林天闭上双眼，仅存的左手猛地拍在操作台一个物理按键上！

    嗡——！！！

    一股无法形容的、混合着数据洪流、罪孽低语、净化尖鸣、守护咆哮的恐怖意识风暴，顺着三条数据线，悍然冲入三人识海！

    陈孟生感觉自己的头颅像被塞进了粒子对撞机。亿万种声音、画面、冰冷的逻辑、扭曲的欲望、绝望的哀嚎、炽热的信念…疯狂地撕扯、冲刷着他的意识！他死死守住心中那点冰蓝色的守护之火，如同怒海狂涛中的灯塔，艰难地维持着自我坐标。

    “跟紧…我的…数据…流！”林天冰冷、断断续续的意念在风暴中传来，一道极其微弱的金色导航光束在混乱中亮起，指向风暴深处。

    陈孟生咬碎牙关，将全部意志灌注于那道“灯塔”，同时分出一缕最坚韧的守护丝线，循着林天的指引，艰难地探向风暴的另一端——那里，一团翠绿与暗紫疯狂交织、冲突的光团，如同风暴中随时会熄灭的烛火，正是不知是否还有知觉的陆过钟的潜意识核心！

    “抓住…他！我们…走！”林天的意念带着孤注一掷的疯狂。

    金色的数据流导航光束猛地加速，如同离弦之箭，悍然刺向意识风暴最深处——那片代表着七罪熔炉核心的、无边无际的、由纯粹罪孽与冰冷逻辑构成的…猩红数据深渊！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