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血宴、召唤与锐士斩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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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引擎的嘶吼如同垂死巨兽的咆哮,撕裂了安大略北部荒野死寂的夜幕。“钢獾”庞大的身躯在坑洼不平的公路上疯狂颠簸、跳跃,每一次剧烈的震动都伴随着金属扭曲的**和零件松动的“哐当”声。王飞翔如同一尊被焊死在驾驶座上的青铜怒目金刚,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盯着前方被车灯勉强撕开的、浓墨般的黑暗。他粗壮的手臂肌肉虬结贲张,指节因过度用力紧握方向盘而失去血色,发出“咯咯”的轻响。油门踏板几乎被他踩进了油箱深处!速度表的指针在表盘顶端疯狂颤抖,刻度线模糊不清,仿佛下一秒就要挣脱束缚飞出去!

    “妈的!再快点!再快点啊!第一箱油要用光了”王飞翔的咆哮在引擎的轰鸣中显得模糊不清,带着一种被逼到绝境的野兽般的狂躁。他眼角的余光死死锁在仪表盘上那根无情下滑的油量表指针上——它正以一种稳定而令人心焦的速度,坚定不移地滑向那刺目的红色警戒区。两桶柴油带来的短暂喘息,正在被这亡命飞驰的引擎贪婪地吞噬。

    副驾驶位上,裴凡生的状态更糟。他整个人如同刚从冰水里捞出来,又像是被扔进了熔炉,冷汗浸透的绷带紧贴在皮肤上,散发出浓重的血腥和药味。左眼伤处传来的剧痛,已不再是单纯的神经抽痛,而是一种仿佛有无数烧红的钢针在颅内搅动、灼烧的酷刑!每一次颠簸都如同重锤砸在他的太阳穴上。视野完全被一片翻滚、扭曲、滴淌着粘稠血浆的猩红所吞噬,右眼勉强能捕捉到的光线也只剩下模糊的光斑和扭曲的轮廓。更可怕的是,神子那充满暴虐、饥饿和毁灭意志的无声嘶吼,如同实质化的精神冲击波,穿透了厚重的装甲,持续不断地轰击着他脆弱的神经!

    他颤抖的双手死死按在膝盖上那台屏幕碎裂的战术平板。屏幕的光芒在猩红的视野中如同摇曳的鬼火。代表“钢獾”的蓝色光点,在离线荒野地图上艰难地向前挪动,如同蜗牛爬行。而后面那个代表神子的、猩红色的巨大信号源,如同跗骨之蛆,死死咬在后面!震动强度数值高得吓人,稳定在峰值附近!一条猩红的能量轨迹线,如同死神的镰刀,笔直地划破虚拟空间,精准地指向他们!

    “距离……十二公里……相对速度……它……还在加速……”裴凡生嘶哑的声音如同破风箱般响起,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沫的腥气,牵动着撕裂般的痛楚。他感觉自己就像一根被绷紧到极限的弦,随时可能彻底崩断。

    突然!

    裴凡生布满血丝的右眼猛地睁大!死死盯住屏幕!

    代表神子的猩红信号源,在平板地图上(渥太华城市辐射区边缘)骤然停滞了!那根一直延伸的、致命的能量轨迹线,瞬间中断!震动强度数值依旧高得吓人,甚至微微波动着,似乎还在增强,但它……不动了?!

    “……停……停下了!”裴凡生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声音因激动和剧痛而更加嘶哑破碎,“在……城市边缘!不动了!信号……更强了……它在……干什么?!”

    “什么?!”王飞翔猛地扭头,布满血丝的铜铃大眼死死盯着平板屏幕。果然!那个猩红的死神标记,凝固在了地图边缘!他下意识地松了一丝油门,引擎的咆哮声略微低沉了一些,但车身依旧在剧烈颠簸。“操!真停了?搞什么鬼?陷阱?还是……城里出事了?”巨大的困惑瞬间取代了部分狂躁。神子这种级别的怪物,怎么可能轻易放弃追猎?除非……渥太华废墟里出现了比他们更具吸引力……或者更具威胁的目标?

    “不管它!”王飞翔猛地甩头,将杂念强行压下,眼神重新变得凶狠,“妈的!天赐良机!老裴!盯紧它!老子加速拉开距离!”他不敢完全放松,油门依旧深踩,但紧绷的神经稍微松弛了一丝丝。他一边操控着颠簸的“钢獾”,一边更加急切地扫视着平板地图和窗外黑暗的荒野,寻找着任何可能的岔路、河流、峡谷,或者……废弃的大型设施。他需要一个地方,一个能伏击、能设障、能利用地形摆脱这头怪物,或者……在油尽之前,与它做最后了断的地方!

    (渥太华血祭:白袍的漠然与士兵的诅咒)

    镜头切回渥太华废墟深处。

    这里曾是城市的心脏地带,一座宏伟的市民广场。如今,只剩下断壁残垣、扭曲的钢筋骨架和堆积如山的瓦砾。惨淡的月光(或许是能量尘埃折射的微光)艰难地穿透厚重的云层,吝啬地洒下些许清冷的光辉,勾勒出这片死亡之地的轮廓。空气中弥漫着浓烈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混合着一种奇特的、如同锈蚀金属混合着腐败甜浆果的甜腥气息,令人头晕目眩。

    广场中央,一片相对开阔的区域,景象如同地狱的屠宰场。

    四道身影,如同四尊从地狱爬出的灰白石像,矗立在血泊之中。它们穿着残破不堪、沾满污垢和暗红血渍的旧式加拿大皇家骑警制服,皮肤呈现出死气沉沉的灰白色,如同敷了一层劣质的铅粉。最令人心悸的是它们的眼睛——空洞的眼眶深处,燃烧着两簇幽蓝色的、冰冷而毫无生气的魂火!它们正是与国会图书馆那位相似的白发丧人!此刻,它们如同最冷酷、最精准的刑具,死死按着一个仍在徒劳挣扎的猎物。

    那是一个穿着耶梦加得标志性黑色紧身作战服的士兵。他年轻的脸庞因极致的痛苦和恐惧而扭曲变形,眼中充满了绝望。他的四肢被强行拉开,手腕和脚踝被粗大的、锈迹斑斑的钢筋残忍地贯穿,钉死在冰冷坚硬的水泥碎块和扭曲的金属框架上!鲜血如同小溪般从伤口涌出,在他身下汇聚成一滩不断扩大的、粘稠的暗红水洼。

    四名白发丧人,动作机械而精准,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仪式感。它们并非一拥而上地撕咬,而是如同执行某种古老的肉刑,各自锁定目标。一只灰白的手死死按住士兵剧烈颤抖的手臂,另一只则张开保留着部分人类牙齿特征、却异常锋利的嘴,对准士兵的手腕关节处,狠狠地咬了下去!

    “咔嚓!”清脆的骨裂声在死寂的广场上格外刺耳!

    “嗤啦!”坚韧的作战服和皮肉被硬生生撕裂!

    “啊——!!!”士兵的惨叫声凄厉得如同被踩断了脖子的野兽,瞬间划破夜空!剧痛让他身体剧烈地痉挛、抽搐,被钉住的手腕处鲜血狂喷!

    另一名丧人则俯身,冰冷的牙齿啃噬着士兵的脚踝肌腱,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士兵的惨叫声更加高亢、绝望,如同濒死的哀鸣。

    第三名、第四名丧人,同样在士兵的四肢关节处进行着缓慢、精准、残酷的啃食!骨骼碎裂声、皮肉撕裂声、士兵歇斯底里的惨叫声,交织成一曲来自地狱的死亡交响乐!

    “你们……这群……怪物!!”士兵因剧痛而涕泪横流,声音嘶哑破碎,充满了无尽的怨毒和恐惧。他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越过正在啃噬他身体的丧人,死死钉在几米开外,那个静静伫立、如同置身事外的身影上。

    白发白袍人。

    他负手而立,玄色的深衣在微弱的夜风中纹丝不动,雪白的长发如同流淌的月光,垂至腰际。那张拥有秦人特征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深邃的眼眸平静地注视着眼前这血腥残酷的一幕,如同在欣赏一幅古老的壁画,或是观察自然界中狮子撕咬羚羊的寻常景象。没有怜悯,没有厌恶,没有兴趣,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那份绝对的、如同俯瞰蝼蚁般的漠然,比任何狰狞的咆哮都更令人胆寒。

    “你!!”士兵用尽全身力气,发出泣血般的嘶吼,声音因剧痛而颤抖、变形,“你……不可存世之物!亵渎者!秩序的破坏者!组织……绝不会放过你!啊——!!!”伴随着又一声因脚踝骨被咬碎而发出的凄厉惨嚎,士兵眼中爆发出最后的疯狂和怨毒,“神子!为我报仇!!神子会撕碎你!!!”

    吼声未落,士兵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的死志!他用尽最后残存的力量,猛地将还能活动的脖子,狠狠撞向自己肩颈处作战服领口内侧——那里,一个不起眼的、指甲盖大小、嵌入布料中的微型黑色菱形装置!

    “咔嚓!”一声清脆的碎裂声!

    “嘀——!!!”一声极其短促、尖锐、如同钢针刺入耳膜的电子蜂鸣声骤然响起!声音虽短,却带着一种穿透性的、高频的震荡!

    士兵的身体猛地一僵!如同被抽走了所有骨头,彻底瘫软下去。眼中的神采瞬间熄灭,瞳孔涣散,生命的气息如同潮水般退去。只有嘴角残留着一丝凝固的、充满怨毒和疯狂的笑意。

    白袍人的目光,在士兵自毁的瞬间,终于有了一丝极其细微的波动。那并非惊讶或愤怒,而是一种……如同学者看到实验体做出意料之外反应的、纯粹的观察兴趣。他的视线扫过士兵脖颈处那个碎裂的微型装置,又缓缓抬起,投向远方黑暗的某处——那里,正是神子信号停滞的方向。他的嘴角,极其细微地向上勾起一个弧度,带着一丝洞悉一切的玩味。

    “服毒自戕?倒也干脆。”白袍人的声音清越悠扬,如同玉石相击,在血腥的广场上响起,平静得没有一丝涟漪,“不过……”他顿了顿,目光仿佛穿透了空间的阻隔,落在了那停滞的猩红信号源上,“临死前,还不忘用这点小把戏,把那只‘虫子’唤来?倒是有趣。”他的语气带着一丝淡淡的嘲讽,仿佛在评价一个顽童的恶作剧。

    他微微侧首,目光重新落回士兵迅速失去温度的尸体上,那丝玩味更深:“而且……‘不可存世之物’?他似乎……认得‘吾等’?”(“吾等”二字,带着一种古老而疏离的意味)

    他随意地挥了挥宽大的袖袍,动作轻描淡写,如同拂去一粒尘埃:“既已无生机,便物尽其用。尔等,食之。”

    话音落下,如同冰冷的敕令。

    那四名正在啃食士兵四肢关节的白发丧人,动作瞬间停止!它们空洞眼眶中的幽蓝魂火猛地一跳!随即,如同得到了最高指令的饿狼,它们不再满足于缓慢的仪式化啃咬,发出低沉的、充满贪婪的咆哮,猛地扑向士兵的躯干和头颅!

    “噗嗤!咔嚓!嘶啦——!”

    更加野蛮、更加疯狂的撕咬和吞咽声瞬间爆发!血肉横飞!内脏被扯出!骨骼被咬碎!士兵的尸体在几秒钟内就被撕扯得面目全非!浓烈的血腥味和内脏的腥臊气瞬间盖过了之前的甜腥!广场彻底沦为血腥的饕餮盛宴!

    就在这令人作呕的吞噬声中,一个高大的身影无声无息地从白袍人身后的阴影中显现。它身披残破却古意盎然的青铜甲胄,样式与国会图书馆那具秦俑丧人相似,但细节处更加精悍,肩甲和胸甲上隐约可见蟠螭纹饰,部分甲片边缘闪烁着幽冷的金属光泽。它眼眶中同样燃烧着幽蓝色的魂火,但更加凝练、锐利,如同淬火的刀锋。它走到白袍人身侧,动作带着一种古老的、刻入骨髓的韵律,单膝跪地,低垂着头颅,姿态恭敬而肃杀。

    它喉咙里发出低沉而规律的“咕咕…咕噜噜…”声,声音的频率和节奏极其复杂,并非单纯的音节,更像是某种信息素震动与次声波的混合语言。

    白袍人并未转头,目光依旧平静地注视着远方神子停滞的方向,仿佛在倾听无形的风语。片刻后,他淡淡开口,声音依旧平静无波:“嗯。原来如此。那‘虫子’……被强行锚定了?难怪躁动不安,却踟蹰不前。”

    他微微颔首,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虫豸降临:蜘蛛神子的终极恐怖)

    白袍人身影微动,没有剧烈的动作,甚至没有带起一丝风声。下一刻,他已出现在广场附近一栋相对完好的、约二十层高的商务大厦天台边缘。玄衣白发,在猎猎夜风中纹丝不动,如同亘古存在的雕像。

    他平静的目光投向下方不远处——一座更高、更宏伟、却也更破败的摩天大楼。那曾是渥太华的地标之一,如今布满了暗红色的腐城菌毯和破碎的玻璃幕墙,如同一具被寄生虫啃噬的巨人骸骨。

    而此刻,在这座骸骨巨人的头顶——那宽阔的、布满裂缝和菌毯的楼顶平台上,一个庞大到令人窒息的恐怖存在,正发出无声的咆哮,将充满毁灭欲望的意志,死死锁定在天台上的白袍人身上!

    它的主体,是一头庞大到超乎想象的蜘蛛!直径超过十五米!覆盖着厚重、油亮、如同黑色琉璃般的几丁质甲壳,甲壳表面并非光滑,而是布满了扭曲虬结的、如同粗大血管般的暗红色凸起,凸起上还密布着尖锐的黑色倒刺!八条如同擎天巨柱般的节肢支撑着庞大的身躯,每条节肢都覆盖着同样的黑色甲壳和倒刺,末端是锋利如镰刀般的巨大勾爪,深深嵌入水泥楼板中!

    最令人骇然的,是它的头部!那里并非蜘蛛的口器,而是一个巨大、鼓胀、布满恶心的疣粒和粘液的蟾蜍头颅!惨白的、半透明的眼睑下,一双浑浊的、如同凝固脓液般的黄色巨眼,死死盯着天台上的白袍人!巨大的嘴巴咧开,露出粘稠的、不断滴落着黄绿色腐蚀性涎液的口腔,口腔深处是两排短小却异常锋利的獠牙!整个头颅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臭和一种原始的、纯粹的毁灭欲望!

    从它那庞大蜘蛛腹部的末端延伸出来的,并非纺丝器,而是十几条如同史前巨蟒般粗壮、不断蠕动挥舞的蜈蚣状肢体!每条“蜈蚣”都长达十数米,由无数覆盖着暗红色、闪烁着金属光泽的甲壳环节组成!环节两侧长满了密密麻麻、如同锋利弯刀般的勾爪!末端则是闪烁着幽绿寒光、如同淬毒匕首般的巨大毒螯!这些肢体在空中狂乱地舞动、抽打,发出“嘶嘶”的破空声和甲壳摩擦的“咔哒”声,仿佛拥有独立的生命!

    然而,最核心、最令人灵魂战栗的部分,却隐藏在蜘蛛背甲的正中央!那里,与厚重油亮的黑色甲壳深深融合着一个类人的上半身!这“人形”极其扭曲、畸形!皮肤呈现出一种死灰与暗红交织的斑驳色泽,肌肉虬结膨胀,却又充满了不自然的撕裂和缝合痕迹!五官模糊不清,仿佛被强行揉捏在一起,只有一双眼睛清晰可见——那是一双闪烁着疯狂、怨毒、如同熔岩般炽热黄光的眼睛!它没有嘴巴,但整个扭曲的面孔都在无声地咆哮!它才是这具恐怖躯壳的真正主宰!是融合了人类智慧(或疯狂)与怪物力量的终极控制核心!它正是被那士兵临死前用特殊装置强行召唤而来、锁定了白袍人身上某种“存在”气息的——神子·蛛蜈形态!

    此刻,融合人形那双疯狂的黄色眼睛,如同两盏来自地狱的探照灯,死死锁定在天台边缘的白袍人身上!一股无形的、充满暴怒、饥饿以及对白袍人身上某种“纯净”或“古老”气息极致厌恶的精神冲击波,如同海啸般席卷而来!空气仿佛都在这种纯粹的恶意下凝固、扭曲!

    面对下方楼顶那狰狞咆哮、散发着滔天凶威的蛛蜈神子,白袍人脸上依旧没有丝毫波澜。他甚至连衣角都未曾拂动一下。那足以让钢铁意志崩溃的精神冲击,在他面前如同微风拂过山岗。

    他微微侧首,目光落在依旧单膝跪在身侧、如同雕塑般沉默的青铜甲锐士丧人身上。他的目光平静地扫过锐士丧人那残破却肃杀的青铜甲胄,扫过它燃烧着幽蓝魂火的眼眶,最后,又落回下方那头集合了蜘蛛、蟾蜍、蜈蚣、人形的终极怪物身上。

    他的嘴唇微动,清越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几不可察的……嫌弃?

    “丑陋。” (目光扫过蛛蜈神子那扭曲的形态)

    “比汝更甚。” (目光重新落回锐士丧人身上,语气平淡,仿佛在陈述一个再明显不过的事实)

    随即,他随意地抬了抬下巴,指向下方摩天楼顶那正无声咆哮、蓄势待发的恐怖巨兽。

    “去。”

    “斩了这只扰人清净的虫豸。”

    指令下达,平静无波,如同吩咐仆人清扫庭院落叶。

    青铜甲锐士丧人低垂的头颅猛地抬起!眼眶中那两簇幽蓝魂火如同被泼入了滚油,瞬间暴涨!炽烈的蓝光几乎要溢出眼眶!它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短促、却充满金石之音的“咕!”作为应诺!

    “锵——!”

    一声清越悠扬、如同龙吟般的金铁交鸣骤然响起!锐士丧人右手猛地探向背后,抓住那柄缠绕着冰冷幽蓝尸火的青铜长戈戟戟柄!长戈戟被瞬间抽出!戟尖、戈刃、矛锋在幽蓝火焰的映照下闪烁着摄人心魄的寒光!缠绕其上的尸火如同被唤醒的幽灵,瞬间升腾起数尺之高,将锐士丧人半边身躯都笼罩在幽蓝的光焰之中!一股冰冷、肃杀、仿佛来自远古战场的铁血气息轰然爆发!

    没有怒吼,没有咆哮。锐士丧人左脚猛地蹬地!

    “轰!”

    坚固的水泥天台边缘瞬间龟裂、塌陷!碎石飞溅!它整个身体化作一道燃烧着幽蓝火焰的青铜流星!带着一往无前、斩破一切的决绝气势,从近百米高的天台边缘,朝着下方摩天楼顶那头同样庞大、狰狞的蛛蜈神子,义无反顾地猛扑而下!长戈戟在前,戟尖直指神子背甲上那融合的、闪烁着疯狂黄光的扭曲人形!速度之快,在空中拉出一道幽蓝色的残影!尖锐的破空之声,如同死神吹响的号角!

    (斩虫之战:青铜与血肉的碰撞)

    锐士丧人从天而降,势若奔雷!幽蓝的尸火在夜空中划出凄美的轨迹,冰冷的杀意锁定了蛛蜈神子背上的融合人形!

    神子融合人形那双熔岩般的黄色眼睛猛地一缩!无声的精神尖啸瞬间转化为实质的行动指令!数条如同巨蟒般的蜈蚣尾肢,带着撕裂空气的“嘶嘶”声和闪烁着幽绿毒芒的螯刺,如同狂舞的死亡鞭索,从不同角度,带着万钧之力,狠狠绞杀向扑来的青铜身影!同时,那巨大的蟾蜍头颅猛地张开,一股粘稠的、散发着刺鼻酸腥味的黄绿色毒液,如同高压水枪般喷射而出,覆盖了锐士丧人可能闪避的大片区域!

    锐士丧人身在半空,面对绞杀而来的蜈蚣尾和毒液喷吐,没有丝毫慌乱。它燃烧着幽蓝魂火的眼眸精准地捕捉到每一条攻击轨迹!身体在空中做出不可思议的、违反物理常识的细微扭动和旋转!如同在刀尖上跳舞的幽灵!

    “唰!唰!唰!”三条带着毒螯的蜈蚣尾肢擦着它的青铜甲胄掠过,带起刺耳的金属刮擦声和幽蓝火星!

    “嗤嗤嗤——!”毒液泼洒在它身后的楼顶平台和菌毯上,瞬间腾起大股白烟,发出剧烈的腐蚀声!但锐士丧人本体毫发无伤!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锐士丧人手中的长戈戟动了!并非直刺,而是一记精妙绝伦的横扫千军!缠绕着幽蓝尸火的戈刃,带着斩断一切的锋锐,精准地斩向一条从侧面偷袭而来的蜈蚣尾肢中段!

    “铛——!!!”

    一声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火星四溅!戈刃斩在暗红甲壳上,竟然只留下了一道深痕,未能斩断!那甲壳的硬度远超想象!反震之力让锐士丧人下坠之势微微一滞。

    蜈蚣尾肢吃痛,猛地缩回!锐士丧人借势调整姿态,稳稳落在距离神子主体约十米远的楼顶平台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幽蓝的尸火在它周身猎猎燃烧,长戈戟斜指地面,与庞大的蛛蜈神子形成对峙!

    第二回合:爆发与创伤!

    蛛蜈神子被激怒了!融合人形眼中的黄光暴涨!庞大的蜘蛛主体猛地向前移动!八条巨柱般的节肢踩踏地面,发出“咚!咚!咚!”的闷响,整个楼顶都在颤抖!更多的蜈蚣尾肢如同狂蟒出洞,从四面八方绞杀而来!同时,蟾蜍巨口再次张开,酝酿着更猛烈的毒液喷吐!

    锐士丧人动了!它不再闪避,而是主动出击!身影化作一道幽蓝闪电,迎着绞杀而来的尾肢冲了上去!它的动作快如鬼魅,步伐带着古老战阵的韵律!长戈戟在它手中化作一团幽蓝的光轮!

    “铛!铛!铛!嗤啦!”

    密集的金铁交击声和甲壳撕裂声响起!锐士丧人将长戈戟的劈、砍、勾、啄发挥到极致!每一次攻击都精准地落在蜈蚣尾肢的关节连接处或甲壳薄弱点!幽蓝的尸火如同附骨之蛆,顺着伤口灼烧进去,发出“滋滋”的声响和焦臭味!

    一条蜈蚣尾肢的关节被戈刃狠狠啄穿!暗红的甲壳碎裂,露出里面蠕动的、如同电缆般的肌肉组织!幽蓝尸火瞬间涌入!那条尾肢剧烈抽搐,暂时失去了攻击力!

    另一条尾肢被长戈戟的倒勾勾住,锐士丧人猛地发力!恐怖的力量爆发!硬生生将那条粗壮的尾肢扯得偏离方向,狠狠砸在旁边的水泥柱上!碎石飞溅!

    “噗嗤!”锐士丧人抓住一个稍纵即逝的空隙,长戈戟如同毒龙出洞,闪电般刺出!目标直指神子主体一条支撑腿的关节连接处!

    “嗷——!”一声无声却撼动灵魂的精神痛嚎从融合人形处爆发!戈戟深深刺入!粘稠的、散发着恶臭的墨绿色体液喷溅而出!幽蓝尸火顺着伤口疯狂涌入!

    神子庞大的身躯猛地一颤!那条被刺中的节肢剧烈摇晃!锐士丧人一击得手,毫不恋战,身影暴退!险之又险地躲过了从头顶砸下的另一条蜈蚣尾和喷射而来的毒液!。

    战斗进入白热化!锐士丧人如同不知疲倦的战斗机器,围绕着庞大的神子高速移动,幽蓝的身影在昏暗的楼顶平台上拉出道道残影!长戈戟每一次挥出都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和幽蓝的火焰!它在神子身上留下了越来越多的伤口——甲壳碎裂、肌肉撕裂、体液横流!幽蓝的尸火如同跗骨之蛆,在伤口处持续燃烧、侵蚀,散发出焦臭和冰寒的气息!

    然而,蛛蜈神子的生命力顽强得可怕!融合人形眼中的疯狂更甚!它庞大的身躯就是最好的盾牌,那些看似严重的创伤,对于它庞大的体型而言并非致命!更可怕的是,它的适应和学习能力!蜈蚣尾肢的攻击不再杂乱无章,开始有意识地配合,封堵锐士丧人的移动路线!毒液喷吐更加刁钻,预判它的闪避方向!被幽蓝尸火灼烧的伤口处,肌肉组织竟然开始蠕动、增生,试图将火焰挤出或包裹隔绝!虽然速度不快,但确确实实在抵抗!

    锐士丧人的攻击效率在下降。它的动作依旧迅猛,但幽蓝魂火的亮度似乎黯淡了一丝。持续的爆发和尸火的消耗,对它也是一种巨大的负担。神子那狂暴的精神冲击虽然无法直接伤害它,却如同无形的泥沼,不断消耗着它的意志和能量。战斗陷入了艰难的僵持!锐士丧人如同最精密的猎手,不断在神子庞大的身躯上制造伤口,消耗其生命力;而神子则如同不死的血肉堡垒,依靠恐怖的生命力和逐渐提升的战斗本能,顽强抵抗,并伺机反击!

    融合人形眼中的黄光闪烁不定,似乎在高速计算。它猛地发出一道无声的指令!

    数条蜈蚣尾肢不再追求直接攻击锐士丧人,而是如同巨蟒般猛地缠绕、抽打向锐士丧人脚下的楼板!

    “轰!咔嚓!!”

    本就布满裂缝的楼顶平台在巨力轰击下瞬间崩塌!碎石飞溅!锐士丧人脚下立足点瞬间消失!它身形不可避免地一滞,向下坠落!

    就在这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的瞬间!神子真正的杀招爆发!

    那巨大的蟾蜍头颅没有喷吐毒液,而是猛地张开到极限!口腔深处,一根粗大、布满倒刺、如同蝎尾般的骨质管状器官猛地弹射而出!速度快到极致!目标并非锐士丧人身体,而是它胸口青铜甲胄中央,那团燃烧得最为炽烈的幽蓝魂火核心!

    “噗嗤——!”

    一声沉闷的、如同皮革被刺穿的声响!

    那根骨质毒刺,精准无比地穿透了锐士丧人胸口的青铜护心镜!深深刺入了那团幽蓝魂火的核心!

    “嗡——!!!”

    锐士丧人身体猛地僵直!眼眶中燃烧的幽蓝魂火如同被浇入了冰水,剧烈地摇曳、闪烁、然后……骤然熄灭!它周身燃烧的幽蓝尸火如同失去了源头,瞬间消散!

    一股粘稠的、闪烁着幽绿光芒的剧毒,顺着骨质毒刺,疯狂注入锐士丧人体内!它那身青铜甲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失去光泽,变得灰败、腐朽!甲胄下的身躯剧烈地颤抖起来,仿佛承受着难以想象的痛苦!

    “铛啷!”锐士丧人手中的长戈戟无力地脱手,掉落在碎石瓦砾中,发出清脆的响声。

    它失去了所有力量,如同断了线的木偶,从崩塌的楼板边缘,直直地向下坠落!

    锐士丧人残破的青铜身躯重重砸在下层布满菌毯和瓦砾的楼板上,发出一声闷响,激起一片尘埃。它一动不动,胸口那被洞穿的护心镜处,幽蓝魂火彻底熄灭,只剩下一个焦黑的破洞。青铜甲胄迅速失去光泽,变得灰败、腐朽,如同经历了千年的风化。那曾经肃杀、锐利的气息,荡然无存。

    摩天楼顶,蛛蜈神子发出一声无声的、充满胜利和暴虐的咆哮!融合人形眼中的黄光炽烈如熔岩!它庞大的身躯因兴奋而微微颤抖,几条受伤的蜈蚣尾肢仍在空中狂乱舞动,伤口处肌肉蠕动,试图修复。锐士丧人造成的创伤虽重,却未能致命,反而彻底激发了它的凶性!它那巨大的蟾蜍头颅转向天台方向,粘稠的涎液滴落,无声的咆哮中充满了挑衅和贪婪——下一个目标,就是那个白发白袍的存在!

    高层天台上,夜风猎猎。白袍人负手而立,雪白的长发和玄色的深衣在风中轻轻拂动。他平静地俯视着下方楼顶的胜利者,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锐士丧人的败亡,仿佛只是拂去了一粒微尘,未能在他深邃的眼眸中激起一丝涟漪。

    他甚至连看都没有再看一眼坠落的锐士残骸。目光扫过那狰狞咆哮的蛛蜈神子,如同扫过路边的杂草。

    “污秽。” 他淡淡地吐出两个字,声音清冷,不带任何情绪,却仿佛蕴含着对那扭曲生命形态最本质的否定。

    荒野公路上,“钢獾”仍在飞驰,但速度因神子的停滞而稍缓。王飞翔紧握方向盘,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黑暗:“妈的,城里动静不小……那鬼东西真不追了?”裴凡生靠在椅背上,大口喘息,左眼伤处的剧痛因神子精神冲击的远离而稍有缓解,但视野中的猩红血光依旧翻腾。他死死盯着平板上那停滞却依旧强大的猩红信号源,嘶哑道:“信号……没消失……在……战斗……很激烈……停了……一方……败了……”他无法分辨谁胜谁负,但那瞬间爆发的能量冲突和随后的沉寂,让他感到一阵心悸。

    油量表指针,无情地滑入了红色警戒区。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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