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国本之争万历不敢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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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夜空中的巨大光幕,画面里蒸腾的党争硝烟,几乎要呛出朱元璋的怒火。

    光幕上,正是万历十年(1582年)的盛夏。

    紫禁城,乾清宫。二十四岁的万历皇帝朱翊钧,身着明黄龙袍,高踞御座。那张曾经在张居正阴影下显得稚嫩的脸庞,如今线条硬朗了许多,眉宇间充斥着一股压抑多年、终于得以释放的、近乎亢奋的戾气!他手中,捏着一份墨迹淋漓的奏疏,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查!”万历的声音因激动而微微拔高,带着一种宣泄式的快意,狠狠将奏疏摔在御案上,发出“啪”一声脆响!

    “都给朕查!张居正……好一个‘鞠躬尽瘁’!好一个‘两袖清风’!贪墨巨万!僭越逾制!结党营私!欺君罔上!桩桩件件,铁证如山!传旨!抄家!削秩!追夺一切封赠!其子弟党羽,一律严惩不贷!其推行的所谓‘新政’,扰民害国,一概废止!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

    “陛下圣明!”阶下,以新任首辅张四维为首的一批官员轰然应诺,声音里透着掩饰不住的激动与谄媚。

    他们等这一天,等得太久了!张居正那座压在头顶的冰山,终于被皇帝亲手掀翻!

    光幕迅速闪过令人心悸的画面:张家府邸被如狼似虎的锦衣卫破门而入,箱笼倾覆,珍宝散落,家眷惊恐哭嚎;各地驿站旁,刻着“一条鞭法”细则的石碑被推倒、砸碎;刚刚丈量清晰、登记造册的鱼鳞图册被束之高阁,落满灰尘……

    “呵!”奉天殿前,户部尚书忍不住发出一声短促而冰冷的嗤笑,对着身边的同僚低语,“看吧!清算张江陵时是何等威风!以为踹翻了老师,自己就是千古一帝了?张居正那套法子再严苛,好歹撑住了这摇摇欲坠的大厦!如今自毁长城,这烂摊子,我看他朱翊钧怎么收拾!”

    周围几个大臣默默点头,眼神复杂,既有对张居正结局的兔死狐悲,也有对万历帝年轻气盛的深深忧虑。

    万历帝显然听不到这来自二百年前的嘲讽。他志得意满,踌躇满志,准备大展宏图。然而,光幕的画面骤然变得混乱而喧嚣!金碧辉煌的金銮殿,仿佛瞬间变成了嘈杂的菜市场、斗鸡场!

    起因,竟是两个刚出生不久的婴儿——皇长子朱常洛与三子朱常洵!

    “陛下!皇长子常洛,乃陛下元子!天潢贵胤,系乎宗社!当早正储位,以安国本!臣请立为皇太子!”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臣,颤巍巍出班,声若洪钟,率先叩首,如同投下了一颗火星。

    “臣附议!皇长子当立!祖宗法度不可违!”呼啦啦,一片绯袍青袍如同潮水般跪倒,齐声高呼,声震殿宇。

    “荒谬!”另一批官员立刻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跳了出来!为首一人,面白无须,声音尖利,正是深受郑贵妃宠信的宦官集团代言人,“皇长子生母王氏,出身微贱!皇三子常洵,乃郑贵妃所出!郑贵妃贤德淑良,出身名门!子凭母贵!臣请立皇三子常洵为太子!”

    “一派胡言!立嫡立长,乃千古不易之理!岂能因母妃贵贱而废长立幼?!”先前的老臣怒发冲冠,戟指痛斥。

    “郑贵妃宠冠六宫,皇三子天资聪颖,此乃天意!尔等拘泥祖制,不知变通,才是祸乱之源!”反方毫不示弱,唾沫横飞。

    “奸佞!尔等欲效仿汉末十常侍乎?!”

    “腐儒!尔等结党营私,欲挟制天子乎?!”

    口水如同暴雨般在庄严的大殿上飞溅!奏章像雪片一样飞向御案,堆成了小山!每一份都引经据典,言辞激烈,互相攻讦,将对方斥为祸国殃民的奸佞小人!大臣们脸红脖子粗,在丹墀下推推搡搡,几乎要上演全武行!金銮殿的庄严肃穆荡然无存,只剩下令人头晕目眩的争吵与攻讦!

    就在这片混乱的漩涡中心,一个新的、以清流自居的团体——东林党,如同藤蔓般迅速滋生、壮大!

    画面切至无锡东林书院,一群年轻或年长的士子聚集在“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的楹联下。

    他们或慷慨激昂,或忧心忡忡,指点江山,臧否人物,将矛头直指支持郑贵妃和皇三子的“浙党”、“齐党”、“楚党”,以及宫中的宦官势力!

    他们的声音,通过书院讲学、刊印书籍、门生故吏网络,迅速扩散至朝野,成为国本之争中一股举足轻重、且越来越咄咄逼人的力量!

    “党争!赤裸裸的党争!”吏部侍郎看着光幕上乌烟瘴气的朝堂,痛心疾首地摇头,“什么立长立贤?什么国本?不过是以此为名,行结党营私、排除异己之实!这张四维刚扳倒张居正,自己屁股还没坐热,朝堂就变成了这副鬼样子!这万历皇帝……他管不了啊!”

    龙椅上的朱元璋,脸色早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死死盯着光幕上那如同市井泼妇骂街般的朝堂,又看看御座上那个被吵得脸色发白、手足无措的万历帝,再回想之前光幕里嘉靖皇帝在大礼议中虽手段酷烈、却牢牢掌控全局、最终达成目的的身影……老皇帝猛地一捂脸,发出一声恨铁不成钢、近乎哀嚎的怒骂:

    “丢人!丢尽了祖宗的脸!嘉靖那小子搞大礼议,那是头饿狼在夺食!虽然狠,但好歹是头狼!夺回了权柄!再看看你!朱翊钧!”

    他指着光幕上万历那张茫然又烦躁的脸,唾沫星子几乎要喷出,“你倒好!大权在握,却被一群文官当成了斗鸡场!被一群臣子耍得团团转!活脱脱一只被老母鸡啄瞎了眼的呆头鹅!朕……朕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不肖子孙!”

    仿佛是为了印证朱元璋的怒骂,光幕的画面骤然一暗,再亮起时,已是一派令人窒息的死寂。

    深宫,一座偏僻的殿宇内。光线昏暗,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陈腐、懈怠的气息。

    厚厚的明黄色帐幔低垂,隔绝了外界的光线和声音。曾经意气风发的万历皇帝朱翊钧,如今身形臃肿,穿着松垮的常服,斜倚在一张宽大的软榻上。他眼袋浮肿,目光空洞而涣散,失去了所有锐气,只剩下一种深不见底的疲惫和厌倦。

    御案上,堆积如山的奏章早已被灰尘覆盖,蛛网在角落悄然结起。几只精致的、镶金嵌玉的蛐蛐罐摆放在案头最显眼的位置。万历正百无聊赖地用一根细草杆,拨弄着其中一只罐子里焦躁跳跃的蟋蟀。罐子里传出单调而急促的“瞿瞿”声,在空旷死寂的大殿里回响,显得格外刺耳和凄凉。

    殿门外,隐约传来司礼监秉笔太监小心翼翼、带着哭腔的禀报声:

    “皇爷……皇爷……阁老们……还有六部的堂官们……又在宫门外跪着了……都跪了大半天了……还是为了……为了立太子的事……他们说……说皇爷您再不上朝……他们……他们就……”

    万历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像驱赶一只恼人的苍蝇。他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瘫着,手指依旧拨弄着罐子里的蛐蛐,仿佛那“瞿瞿”的虫鸣,才是他整个世界的唯一旋律。殿门悄无声息地关上,将那绝望的哀求隔绝在外。深宫如墓,埋葬着一个帝王最后的雄心,也埋葬了一个庞大帝国仅存的希望。

    “三十年……整整三十年不上朝?”奉天殿广场上,一个年轻官员失声惊呼,脸上写满了荒谬绝伦的表情,“这……这皇帝……是当腻了吗?还是……被吓破了胆?”

    一片死寂的震撼中,燕王朱棣的脸色也变得异常难看。他下意识地转过头,望向身旁的太子朱标。

    大哥依旧是那副温润平和的样子,只是眉宇间也笼罩着一层深重的忧虑。朱棣喉头滚动了几下,嘴唇嗫嚅着,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近乎惶恐的迟疑:

    “大哥……”他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眼神躲闪,“你……你说……是不是我这个……我这个‘太宗’或者‘成祖’……给后世子孙……开了个坏头?抢……抢了侄子的位子……让他们觉得……觉得这皇位……也能这么……这么……”

    后面的话,他实在说不出口了。靖难之役,是他此生最大的功业,也是心底最深处不能触碰的隐痛。看着后世子孙在皇位传承上闹得如此不堪,国本动摇,皇帝躲懒,一股巨大的寒意和自责攫住了他。

    朱标感受到了弟弟目光中的沉重与不安。他深深叹了口气,那叹息仿佛承载着二百年光阴的重量。

    他抬起手,轻轻拍了拍朱棣紧绷的肩膀。那手掌温暖而有力,带着兄长特有的宽慰。

    “老四……”朱标的声音低沉而平静,目光却穿透了眼前的光幕,望向更渺茫的时空深处,

    “二百年了……一个王朝能走过二百年,已属不易。就像一个活到耄耋之年的老人,筋骨早已衰朽,沉疴缠身。”

    他顿了顿,看着光幕上万历帝那张在蛐蛐罐旁麻木臃肿的脸,又看了看深宫外那些长跪不起、只为争一个“名分”的臣子,眼中闪过一丝悲悯的洞彻,

    “万历朝的大明……不过是在苟延残喘罢了。这些争吵,这些躲藏……不过是病入膏肓时,用猛药吊着最后一口气,饮鸩止渴,徒劳续命而已。”

    秋风卷过奉天殿空旷的广场,呜咽声更大了。光幕上,万历帝拨弄蛐蛐的手指,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苍白无力。那“瞿瞿”的虫鸣,隔着二百年的时空,如同为这个庞大帝国敲响的、一声声绝望而空洞的丧钟。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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