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浮云攀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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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姜啸虎蹲在一具骷髅前,用树枝拨了拨颌骨,那骨头咔哒一声掉在地上,滚出老远。
“他娘的,这遭罪的,” 张啸北趴在块平石头上,燕啸夫正给他后背的伤口涂药膏,疼得他龇牙咧嘴,“前儿个跟老毛子拼刺刀都没这么狼狈,今儿个栽在一群虫子手里,说出去都他娘的丢人。”
孔令仪瘫坐在旁边,手里攥着个空布包,刚才撒雄黄粉太急,包底都磨破了。她喘着粗气,嗓子干得冒烟,孔祀臣递过水壶,她拧开咕咚咕咚灌了大半瓶,水顺着下巴流进脖子里,才稍微缓过劲来。
“别光顾着喘,” 姜啸虎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土,“去问问那些老乡,看看他们知不知道这虫子的底细。”
两个士兵领着个穿蓝布褂子的老汉过来,老汉腿肚子还在转筋,不敢抬头看地上的白骨,一个劲地搓手:“官爷,俺们真不知道啊,俺们被抓来就天天造船,除了那戴貂皮帽的娘们,就没见过别的官儿。”
“那船呢?” 姜啸虎追问,“老毛子没说造这船要运啥?还有那悬崖上的铁船,你们瞅见过没?”
老汉摇摇头,声音发颤:“没瞅见啥铁船啊!” 他瞥了眼地上的白骨,吓得赶紧低下头,“俺们就知道上个月有回打雷,听见悬崖那边轰隆响,像是有啥东西炸了,后来就见着那娘们天天往那边跑。”
旁边一个年轻些的后生插话:“俺瞅见过那娘们对着悬崖嘴里念叨啥,听不懂俄语,就觉得邪乎得很。”
姜啸虎让他们回营房歇着,转身对众人说:“看来这些老乡是真不知情,啥有用的都问不出来。”
“那娘们肯定知道,” 张啸北疼得吸着凉气,“刚才那蚂蚁出来的时候,她那表情,兴奋得跟见着亲爹似的,指定是早就知道有这玩意儿。”
李啸冲蹲在地上,用石头在泥里画着那艘铁船:“我就想不明白,那船咋能搁云彩上呢?难不成是老毛子会啥妖法?”
“妖法倒不至于,” 燕啸夫收拾着药箱,“但肯定有机关。你想啊,那么重的铁壳子,云彩再厚也托不住,八成是有啥东西从崖壁里伸出来,把船架住了,外面裹层云彩当幌子。”
孔祀臣突然 “哎呀” 一声,手指头在半空点着,跟被啥烫着似的:“着啊!我咋才想起来!”
众人都被他吓了一跳,张啸北差点从石头上滚下去:“孔先生你这一惊一乍的,是想把我伤口挣开咋地?”
“重要!太重要了!” 孔祀臣顾不上理他,快步走到悬崖边,指着那片还没散的云彩,“你们看那云,再想想咱之前听的那骷髅头唱的词儿!”
“骷髅头?” 姜啸虎愣了愣,“就是那会唱歌的骨头架子?”
“对喽!” 孔祀臣眼睛发亮,背着手在原地转了两圈,“当时那骷髅头唱的词儿,头几句是‘黑山苏木色尔腾,七十群峰有白城’,这不就是说的咱现在待的地方?那白城不就是札尼尔查城吗?”
张啸北也忘了疼,直勾勾地盯着云彩:“那后面还有啥词?是不是有句说云彩的?”
“有!有这么一句!” 燕啸夫也想起来了,“‘攀顶对望连云锁’!看现在这光景,可不是攀顶对望连云锁吗?”
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悬崖上的云团还真像把大锁,死死锁着那艘铁船。姜啸虎摸了摸下巴,眉头拧成个疙瘩:“这么说,那骷髅头唱的都是真的?那后面几句是啥来着?孔先生您再念念。”
孔祀臣清了清嗓子,背着双手,慢悠悠地念起来:“抽茧接丝织玉盆,横竖巧连二三八,彩虹画过阴阳寻,一石一树一青尾,半人半兽半天蓬,乾坤过后必显辰。”
他念一句,众人就跟着琢磨一句,念到 “抽茧接丝织玉盆” 时,都卡壳了。
“抽茧接丝?” 张啸北挠着后脑勺,“是说养蚕缫丝?可这荒山野岭的,哪来的蚕宝宝?”
“不是真养蚕,” 燕啸夫蹲在地上,用树枝画着道道,“这八成是比喻。你想啊,抽茧接丝,是不是像啥东西一丝丝连起来?织玉盆,说不定是说有个像玉盆似的东西,是用这丝连起来的。”
孔令仪皱着眉:“玉盆…… 会不会是指那艘铁船?船底圆圆的,倒有点像盆。可抽茧接丝又指啥?总不能是说那噬魂妖蚁吧?它们密密麻麻的,倒真像蚕丝。”
“不像,” 姜啸虎摇头,“那虫子是咬人的,跟织玉盆搭不上边。我瞅着像是指啥机关,比如铁链子、钢丝绳之类的,从崖壁里伸出来,把船吊在半空,远看就像丝连着个盆。”
李啸冲突然拍了下大腿:“我知道了!是不是说那船里有宝贝?玉盆子啥的,得用细丝吊着才拿得出来?”
众人七嘴八舌地猜了半天,越猜越乱。孔祀臣摆摆手让大家安静:“别瞎猜了,这词儿肯定跟那艘铁船有关。既然想不通,不如就去瞅瞅,说不定见着船了,就啥都明白了。”
这话一出,众人都不吭声了。张啸北第一个反对:“去瞅?咋瞅?爬上去?就那悬崖,别说有虫子,没虫子都能让人腿软。再说那船在云彩里裹着,谁知道是真是假,万一是海市蜃楼,一脚踩空,不就成底下那堆白骨了?”
“我去。” 孔令仪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听得众人心里一震。
“妹子你疯了?” 张啸北急了,“那地方是能随便去的?刚才那蚂蚁你忘了?再出来把你啃成骨头渣子!”
“就是啊孔妹子,” 姜啸虎也劝道,“太危险了,咱再想别的辙。”
孔令仪摇摇头,眼神挺坚定:“越危险才越有问题。你们想啊,老毛子费那么大劲弄出云彩裹着船,还有那些妖蚁当护卫,这里面肯定藏着要紧东西。不弄明白,咱就算能活着出去,也不知道老毛子到底想干啥,说不定以后还得遭殃。”
燕啸夫慢慢说道:“令仪说得对。那船是解开谜团的关键,尤其是‘抽茧接丝织玉盆’这句,八成就藏在船上。我跟她一起去,俩人有个照应。”
“老燕你也跟着瞎掺和?” 张啸北急得直拍石头,“你们俩上去能干啥?真要遇上蚂蚁,连撒雄黄粉的功夫都没有!”
“我可不是娇滴滴的姑娘。” 孔令仪从腰里摸出把短刀,刀鞘是鲨鱼皮的,看着就挺锋利,“这点陡崖还应付得来。燕先生识古文,说不定能看懂船上的字。”
姜啸虎盯着那片云彩看了半天,又瞅了瞅孔令仪和燕啸夫,眉头皱得老紧。他知道孔令仪的性子,看着文静,骨子里比谁都倔,决定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行,” 姜啸虎终于松口,“但得听我的。第一,带足雄黄粉。第二,只瞅不碰,尤其别乱摸船上的东西,看完就回来。第三,李啸冲带俩人下盯着,要是看见有啥不对劲,就开枪打信号,咱立马想辙接应。”
李啸冲赶紧点头:“放心吧虎子,保证盯紧了!”
“还有,” 姜啸虎又指着张啸北,“你在营里看好那些老乡和弟兄,别让人乱跑,尤其别靠近悬崖边,万一还有漏网的蚂蚁呢?”
张啸北虽然不乐意,也知道这是正经事,嘟囔着:“知道了知道了,就我是看家的命。”
孔令仪和燕啸夫回营房找了些家伙。孔令仪换上身紧身短打,把雄黄粉分装在几个小布袋里,系在手腕和腰上,又揣了把匕首和打火石。燕啸夫则背了个小包袱,里面装着放大镜、罗盘。
临出发前,孔祀臣把燕啸夫拉到一边,塞给他个用油纸包着的东西:“这是我祖上传下来的解毒丹,万一被蚂蚁咬了,赶紧吃一粒,能顶一阵子。” 又转头对孔令仪说,“万事小心,实在不行就回来,别逞强。”
孔令仪点点头,眼圈有点红,转身跟燕啸夫往悬崖边走。两人走到崖边,低头往上看,崖壁跟刀削似的,直上直下,藤蔓倒是不少,就是不知道结实不结实。孔令仪掏出个飞虎爪,甩出去勾铁船的栏杆,使劲拽了拽,确认牢稳了才往上爬。她手脚麻利,跟只猴子似的,脚一蹬,手一抓,蹭蹭往上蹿,很快就爬出去几丈远。
燕啸夫虽然看着文弱,爬得倒不慢,小时候在老家爬过枣树,手脚还挺灵活,就是动作慢点,紧紧跟在孔令仪后面。
姜啸虎和孔祀臣看得心都提到嗓子眼,尤其是孔祀臣,手攥得发白,嘴里不停念叨着啥,像是在祷告。
片刻功夫,孔令仪爬到了那片云彩边上。“燕先生,上来吧,能落脚。” 孔令仪对着燕啸夫喊。
燕啸夫喘着粗气爬上来,刚想坐下歇会儿,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得说不出话来。那云彩看着厚,其实挺薄,能看见里面的铁船。船身确实锈得厉害,船帮上有个大洞,黑乎乎的,像是被炸开的。让人大跌眼镜的是,船根本不是搁在云彩上,而是架在几根粗铁棍上,铁棍从崖壁里伸出来有10几丈长,牢牢担住船身,外面裹着层雾气,远看就跟在云彩里似的。
“还真有机关,” 燕啸夫喃喃自语,“老毛子这招够绝的。”
“嘘,” 孔令仪按住他,指了指船身,“别出声,听听动静。”
两人屏住呼吸听了半天,船上安安静静的,连虫鸣都没有,那些噬魂妖蚁不知道藏哪儿去了,可能真的回船里了。
“走,去船边瞅瞅。” 孔令仪猫着腰,踩着铁链往前走。铁链很粗,够两人并排走,就是晃得厉害,脚下的云雾飘来飘去,跟踩在棉花上似的。
离船越近,越能看清上面的细节。船身上有不少弹孔,船头上刻着些俄文字母,已经被锈盖住大半,看不清写的啥。船帮上的大洞黑乎乎的,能看见里面堆着些木箱,跟在札尼尔查城看见的那些箱子差不多。
“你看那箱子,” 燕啸夫指着洞口,“上面好像有字。”
孔令仪刚想凑过去看,突然听见船里传来 “咔哒” 一声,像是啥东西动了。俩人赶紧蹲下,握紧了手里的家伙,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船里没再出声,只有风从洞口灌进去,呜呜地响,跟哭似的。
“咋回事?” 燕啸夫压低声音,额头上全是汗。
孔令仪摇摇头,示意他别动,自己则慢慢往前挪了挪,从洞口往里瞅。里面黑黢黢的,只能看见箱子堆得老高,上面落满了灰尘,不像有人的样子。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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