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夜店惊遇鬼食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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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李冬的胳膊被阮诗诗挽得更紧了。

    她的手指像两根细冰柱,透过他薄T恤的布料,在他小臂上烙出两道凉痕。

    可他的心跳却快得要撞破肋骨——她刚说“有点饿”,尾音像根小钩子,勾着他喉咙里的“好”字直往外冒。

    “前面有家肯德基,去吃汉堡?”她仰头看他,睫毛在眼下投出小扇子似的阴影,“我请你。”

    “好。”他的声音发颤,连自己都听出里头的讨好。

    路过便利店时他瞥见的后颈青痕、布包里渗血的信纸、监控里幽绿的眼睛,此刻全被她发间那缕冷香冲散了。

    他只记得她刚才说“做你女朋友”,记得她虎牙在咖啡馆暖光里泛的珍珠色,记得她细得能摸到骨头的腰——他刚才揽住时,她非但没躲,反而往他怀里蹭了蹭。

    肯德基店门上方的红色灯箱在夜色里泛着冷光,玻璃橱窗蒙着层薄灰,映出两人交叠的影子。

    李冬推开门,门铃“叮”的一声,在空荡的店里撞出回音。

    他这才发现,除了他们,整间店竟连个顾客都没有。

    靠墙的四人座上落着半块吃剩的薯条,番茄酱在瓷盘里凝成暗红的痂;靠窗的桌子底下滚着个空可乐杯,杯壁上的水珠早干了,只留圈白渍。

    “欢迎光临。”柜台后传来机械的女声。

    李冬抬头,看见个穿红围裙的服务员,脸白得像浸了水的墙皮,眼睛直勾勾盯着收银机,连他们进来都没抬头。

    他脊梁骨有点发紧——平时这家店就算半夜也有几个打游戏的学生,怎么今晚上连灯都暗蒙蒙的?

    阮诗诗松开他胳膊,蹦蹦跳跳往柜台走。

    她的白裙子扫过桌角,带起股风,把地上的废纸巾卷得打旋儿。

    李冬盯着她的背影,突然注意到她裙摆下的脚踝——皮肤白得透光,血管像青黑色的细蜘蛛,爬在脚腕上。

    他刚要开口问,阮诗诗已经踮脚敲了敲柜台:“老样子,两份辣堡,冰可乐。”

    服务员终于动了。

    她抬起手,指甲盖泛着青灰,在点餐屏上慢吞吞按了两下。

    李冬看见她手腕内侧有道暗红的印子,像被什么粗绳子勒过的。

    “一共48。”她声音闷在喉咙里,像隔着层毛玻璃。

    阮诗诗从布包里摸出张皱巴巴的百元大钞。

    李冬瞥见布包深处——昨天他塞进去的情书还在,可原本淡蓝的信纸边缘全染成了褐色,像被茶水浸过又晒干的。

    他喉结动了动,鬼使神差地往她布包多看了两眼——里面除了情书,还有个红布包着的小物件,隐约露出半截铜锈。

    “不用找了。”阮诗诗把钱拍在柜台上,转身冲他笑,“坐那边靠窗的位置?”

    李冬跟着她坐下时,闻到汉堡包装纸的油腥味里混着股怪味。

    他低头看自己那份——辣堡的面包皮硬得像块饼干,鸡肉饼边缘焦黑,咬一口,凉的。

    冰可乐更奇怪,喝到嘴里没气泡,甜得发苦,像兑了太多糖浆的中药。

    “你...常来这儿?”他捏着汉堡,突然想起上周蒋旭喝多了说的胡话——“城南那家肯德基邪门,我半夜路过看见玻璃窗里坐了个穿白裙子的女人,对面还坐着个...没脸的。”

    阮诗诗咬了口汉堡,番茄酱沾在她唇上,红得刺眼。

    “你也来过的。”她歪头看他,“上个月十五,你还在收银台留了张纸条。”

    李冬手里的汉堡“啪”地掉在桌上。

    他盯着她,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来——上个月十五?

    他那天在网吧通宵打游戏,根本没出过门!

    可阮诗诗的眼睛亮得反常,眼尾的泪痣随着说话轻轻颤动,“你说要救我,写在便利贴上,压在糖罐底下。”

    他突然想起,前天早上打扫卫生的阿姨在收银台捡了张便利贴,塞给他时嘀咕:“现在小年轻真奇怪,写‘别怕,我来救你’给谁看?”当时他以为是哪个顾客落的,随手就扔了。

    “你...你怎么知道?”他声音发哑,手指无意识抠着桌角的木刺。

    阮诗诗没回答。

    她伸出涂着玫瑰色甲油的手指,轻轻戳了戳他手背。

    他这才发现,她指甲盖底下的褐色痕迹比在咖啡馆时更明显了,像刚沾了新鲜的血。

    “你还见过我男人。”她的声音突然变轻,像片被风吹散的羽毛,“那天他就坐你对面,穿黑衬衫,手腕上有串檀木珠子。”

    李冬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想起三天前凌晨,他在这家店买过杯热牛奶——当时确实有个穿黑衬衫的男人坐在角落,脸埋在报纸里,手腕上的檀木珠在灯光下泛着暗黄的光。

    他当时还觉得奇怪,大半夜谁戴这么老气的珠子?

    “你骗人。”他强撑着笑,可声音抖得厉害,“我根本不认识什么——”

    “叮——”

    店门突然被推开。

    穿红围裙的服务员像尊木偶似的转过去,机械地说:“欢迎光临。”

    李冬下意识回头。

    冷风灌进来,吹得他后颈发凉。

    门口站着个穿黑衬衫的男人,手腕上的檀木珠子在阴影里闪了闪。

    他抬起头,李冬看见他的脸——白得像张纸,眼睛是两个黑洞洞的窟窿,嘴角咧到耳根,露出两排参差不齐的黄牙。

    阮诗诗突然抓住他的手。

    她的手冷得像块冰,指甲深深掐进他虎口:“别怕。”她的声音甜得发腻,“这是我男人的店,他...来接我回家了。”

    李冬的冷汗顺着后背往下淌。

    他想抽回手,却发现阮诗诗的手指像铁钳似的扣着他。

    穿黑衬衫的男人一步步走过来,檀木珠子相撞的“咔嗒”声,在空荡的店里响得刺耳。

    “诗诗。”男人开口了,声音像砂纸磨玻璃,“该走了。”

    阮诗诗站了起来。

    她的白裙子扫过李冬的膝盖,带起股浓重的铁锈味。

    李冬这才发现,她刚才坐的椅子上,有滩暗红的印记——像血,正慢慢渗进木缝里。

    “等我一下。”她弯腰,在李冬耳边轻声说,“明晚十二点,老槐树底下,你要是敢不来...”她的虎牙轻轻咬了咬他耳垂,“我男人会亲自找你。”

    穿黑衬衫的男人已经走到桌边。

    他黑洞洞的眼睛转向李冬,嘴角咧得更开了。

    李冬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混着檀木珠子的“咔嗒”声,在耳膜上敲出闷响。

    阮诗诗挽住男人的胳膊。

    他们转身往外走时,李冬瞥见男人后颈——和阮诗诗一样,有块青灰色的印记,像块没化开的瘀青。

    店门“砰”地关上。

    李冬盯着桌上那滩血印,突然发现阮诗诗的布包落在椅子上。

    他颤抖着打开,里面除了染血的情书,还有张泛黄的纸条——正是他前天扔掉的那张便利贴,上面歪歪扭扭写着:“别怕,我来救你。”

    窗外的风卷着落叶撞在玻璃上。

    李冬听见二楼传来脚步声,“咚、咚、咚”,像有人拖着什么重物,正慢慢往下走。

    李冬的手指死死抠进布包边缘,指甲几乎要嵌进布料里。

    二楼的脚步声“咚”地撞在楼板上,像有人拖着半截腐烂的树桩在移动。

    他盯着阮诗诗坐过的椅子,那滩暗红的血印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木缝里渗,凑近了能闻见铁锈混着腐肉的腥气——这哪是番茄酱,分明是陈血。

    “咔啦”一声,他的汉堡包装纸突然裂开道缝。

    李冬喉结滚动着低下头,胃里的酸水直往上涌——刚才咬了一半的辣堡里,原本金黄的鸡肉饼正渗出浑浊的黄水,表皮裂开的缝隙间,竟露出半截青灰色的蛙腿,凸起的毒腺在冷光下泛着恶心的油光。

    他“哇”地吐在桌角,酸臭的呕吐物溅在那半块“鸡块”上,蛙腿突然抽搐了一下,褐色的黏液顺着包装纸流到他手背上。

    “找...找零。”他颤抖着摸向裤兜——刚才阮诗诗说不用找,但服务员还是递了张皱巴巴的纸币。

    此刻那张钱正躺在他掌心,原本的红色毛**像不知何时变成了青面獠牙的阴司判官,边缘印着“地府通宝”四个暗红小字,纸角还沾着没擦净的金粉,在他汗津津的手心里泛着妖异的光。

    “啪嗒。”

    一滴冷水滴在他后颈。

    李冬僵着脖子抬头,天花板的吊灯在摇晃,灯罩里卡着团黑黢黢的东西——像是团烂发,正滴滴答答往下淌黑水。

    二楼的脚步声突然停了,整间店安静得能听见自己心跳撞在肋骨上的闷响。

    他想站起来跑,可两条腿软得像泡了水的面条,刚撑着桌子起身,后腰就撞上了个硬邦邦的东西。

    “急什么?”

    沙哑的嗓音擦着他耳后刮过,带着股烂苹果的腐味。

    李冬的瞳孔剧烈收缩——穿黑衬衫的男人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后,檀木珠子蹭着他后颈,凉得刺骨。

    男人的脸离他只有十公分,黑洞洞的眼窝里爬着几条白蛆,咧开的嘴角翻出红肿的牙床,黄牙上沾着半片没咽下去的指甲盖大小的碎肉。

    “诗诗说你要救她?”男人的手指搭上李冬肩膀,指甲缝里塞着暗褐色的血垢,“你也配?”

    阮诗诗不知何时又坐回了对面,白裙子上的血渍比刚才更多了,像朵正在盛开的红牡丹。

    她的手指绞着裙角,声音软得像团化不开的雾:“他写了纸条的...说‘别怕,我来救你’。”

    “纸条?”男人突然笑了,笑声像破风箱漏了气,“上个月十五,你被野狗啃断腿的时候,他在哪?在网吧打游戏!”他的指甲猛地掐进李冬肩膀,疼得李冬差点叫出声,“前儿个你泡在化粪池里发臭的时候,他在哪?在便利店买关东煮!现在倒来装英雄?”

    李冬的眼泪不受控制地往外涌。

    他这才看清阮诗诗脚腕上的“血管”——根本不是血管,是被绳子勒出的紫黑淤痕,从脚腕一直缠到小腿,像条盘着的毒蛇。

    她布包里那个红布包的小物件此刻露了半截,是块刻着“阮氏”的青铜牌,边缘还粘着半片带血的指甲。

    “他不一样。”阮诗诗突然抓住男人的手腕,她的指甲深深陷进男人腐烂的皮肤里,“他能看见我,能摸到我,便利店监控拍不到我,可他能!”她抬头看向李冬,眼白突然翻了上去,只剩两个漆黑的瞳孔,“对不对?你那天在便利店,看见我后颈的青痕了,对不对?”

    李冬拼命摇头。

    那天他确实瞥见了——阮诗诗低头挑关东煮时,马尾辫滑到肩前,后颈有块指甲盖大小的青灰印记,像块没化开的瘀青。

    他当时以为是胎记,还觉得可爱,现在才明白,那是被人掐死时留下的指痕。

    “够了。”男人甩开阮诗诗的手,檀木珠子“哗啦”散了一地,每颗珠子上都刻着极小的“奠”字,“该回阴司销账了。你杀的第7个人,是他吧?”他的目光扫过李冬,黑洞洞的眼窝里爬出两只绿头苍蝇,“阳寿换替身,你当阴司是你家开的?”

    阮诗诗的脸突然扭曲起来。

    她的皮肤开始剥落,露出底下青紫色的腐肉,白裙子下渗出黑红色的液体,在地面汇成条小蛇,缓缓爬向李冬的脚面。

    “他欠我的!”她尖叫着,声音像指甲刮黑板,“他前世是我丈夫,把我推进枯井的时候,说的也是‘别怕,我来救你’!”

    李冬的裤脚被腐水浸湿了,凉得刺骨。

    他想喊,可喉咙像被塞进团棉花;想跑,可两条腿像灌了铅。

    男人的手已经掐上他的脖子,腐肉的触感透过皮肤渗进骨头里。

    就在这时,店外突然传来救护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

    男人的动作顿了顿,眼窝里的白蛆“簌簌”掉在李冬肩头。

    “走。”他扯着阮诗诗往门口拖,阮诗诗的指甲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今晚子时三刻,老槐树底下,你要是敢不来——”她回头冲李冬笑,腐烂的嘴唇裂开道血口,“我就把你前世那些破事,一桩桩挖出来,让你比我死得还惨。”

    店门“砰”地关上,冷风灌进来,吹得李冬打了个寒颤。

    他瘫坐在地上,盯着桌上那滩腐水,里面浮着半颗带血的牙齿——是阮诗诗刚才尖叫时崩掉的。

    布包还在椅子上,染血的情书里掉出张泛黄的纸,是张民国时期的婚书,男方署名“李长庚”,女方正是“阮诗诗”。

    救护车的鸣笛声停在了店外。

    李冬听见急促的脚步声,可等他抬头,玻璃窗外却空无一人。

    二楼的脚步声又响了起来,这次更近了,像是有人正扶着楼梯往下挪,每一步都带着湿哒哒的水声。

    他抓起布包往门外跑,却在推开门的瞬间撞进团冷雾里——雾里飘着股熟悉的槐花香,混着腐叶的味道,像极了城南那棵老槐树底下的气味。

    那天晚上,李冬做了个梦。

    他站在片荒田里,月光惨白得像层霜。

    远处有口枯井,井边跪着个穿旗袍的女人,后颈有块青灰的指痕。

    她正对着井里哭,声音细细的:“长庚,我怕,井里有蛇...”

    井边突然多了双黑布鞋。

    男人蹲下来,摸了摸女人的头:“别怕,我来救你。”

    女人笑了,刚要伸手,男人突然推了她一把。

    她坠井的瞬间,李冬看清了男人的脸——和他镜子里的模样,一模一样。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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