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阴阳调和遇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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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李宝的后槽牙咬得咯咯作响,喉间溢出破碎的呜咽。
他能清晰感觉到两股气在体内横冲直撞——红气如熔浆,顺着脊椎往头顶窜,每过一处便燎得血肉生疼;黑气似寒冰,从脚底往上漫,所经之处骨骼都泛着刺骨的酸麻。
两种极端的力量在丹田处相撞,炸出的疼意像千万根钢针同时扎进心肺。
"宝子!
宝子你听我说话!"赵婉儿的声音带着哭腔,她跪坐在青石板上,膝盖抵着李宝的腰,双手捧着他汗湿的脸。
李宝的睫毛剧烈颤动,却怎么也睁不开眼,只能模糊看见她眼下的青黑和鼻尖的泪滴。
有温热的液体滴在他手背上,是她的眼泪,可那温度很快被他皮肤上蒸腾的热气烘得发烫。
"老张!
你不是懂这些吗?"施丽娅的声音从左边传来,带着明显的发颤。
李宝听见布料摩擦的声响,应该是她攥住了张远山的衣袖。
张远山的罗盘"当啷"掉在地上,金属撞击石板的脆响让山洞里的空气更紧了几分。"阴阳相冲...得找个调和的法子!"张远山的喉结上下滚动,他蹲下来,枯瘦的手指几乎要戳到李宝的额头,"他之前不是收了六颗舍利?
佛法属中正之气,或许能镇!"
李宝混沌的意识突然被"舍利"二字劈开条缝。
三个月前在洛阳古墓,他从唐代高僧墓里请出的六颗水晶舍利此刻正贴着他心口,用红绳系在颈间。
他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抬起手,指尖刚碰到红绳,便有灼热的温度顺着皮肤窜上来——六颗舍利竟同时发烫!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李宝的声音比蚊鸣还轻,可每吐出一个字,颈间的舍利便亮一分。
第一句"照见五蕴皆空"出口时,六颗舍利突然脱离红绳,悬浮在他胸口上方,金光大盛。
洞顶的石屑被金光震得簌簌掉落,赵婉儿本能地抬手护住李宝的头,却见那金光像活物般钻进李宝七窍,红黑两气瞬间被逼得缩成两个光团,在他周身来回游走。
"继续念!"张远山的眼睛瞪得滚圆,他伸手按住李宝的手腕,能摸到脉息里翻涌的暴戾气劲正被金光一点点软化,"别断!"
李宝的舌尖尝到血味——是咬裂了口腔内壁。
他盯着头顶悬浮的舍利,仿佛看见当年那位高僧在菩提树下捻珠的模样。"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经文从他破碎的唇间泄出,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砸得红黑两气不断收缩。
原本裹着他的红黑光芒开始扭曲,像两团被抽走了风的火焰,逐渐往眉心处汇聚。
赵婉儿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看着李宝眉心处的红黑两色慢慢交融,突然想起小时候见过的老木匠做的太极图——红为阳,黑为阴,首尾相衔,竟在他皮肤上烙出个淡青色的印记。
下一秒,所有光芒突然消失,山洞重新陷入昏暗。
李宝的身体像被抽走了筋骨,"咚"地砸在青石板上,连抽搐都没了力气。
"李宝!"赵婉儿扑过去,指尖刚碰到他的脸,就被惊得缩回手——他的皮肤不再烫得灼人,反而凉得像块玉。
施丽娅也跪过来,两人一左一右托起他的背,让他靠在赵婉儿怀里。
李宝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瞳孔里的焦距散了又聚,最后落在赵婉儿满是泪痕的脸上,扯出个极淡的笑:"疼...疼死了。"
"傻样。"赵婉儿抽着鼻子笑,抬手抹他额角的汗,却发现自己的手在抖得厉害。
张远山捡起地上的罗盘,水银里半截红针半截黑针竟重新拼在了一起,稳稳指向北方。
他蹲下来,颤抖的手指搭在李宝腕间,片刻后突然笑出声:"成了!
阴阳气归位了,这小子...真把两种气给吞了。"
洞外的山雾不知何时散了,有细碎的阳光透过洞顶裂缝漏下来,照在李宝眉心的太极印记上,泛着淡淡的青。
小宋和钱一多一直缩在洞角,此刻也蹑手蹑脚凑过来。
钱一多盯着李宝的脸看了半天,突然嘀咕:"咋看着...比之前精神了?"
李宝刚想回他句"你才不精神",喉咙突然涌上股腥甜,猛地咳嗽起来。
赵婉儿忙拍他后背,施丽娅则掏出水壶喂他喝水。
张远山站起身,拍了拍裤腿上的灰,目光扫过洞外渐亮的天色:"先歇会儿,等他缓过来...有些事,得好好说道说道了。"
李宝靠在赵婉儿肩头,望着洞顶漏下的光斑。
他能感觉到体内有两股气在缓缓流转,红气暖而不燥,黑气凉而不寒,像两条温顺的鱼,在丹田处交尾游弋。
刚才的剧痛仿佛隔了层雾,此刻只余下说不出的轻松。
他忽然想起土地庙里那截刻着"周"字的蛇尾残片,想起袁天罡在《推背图》里写的"阴阳相济,方得始终"。
洞外传来山雀的鸣叫,清脆得像串银铃。
李宝靠在赵婉儿肩头,喉咙的腥甜被温水压下,指尖还残留着刚才剧痛的余韵,但体内流转的两股气却像春溪般熨帖。
赵婉儿的发梢扫过他下巴,带着淡淡松木香,让他想起小时候生病时母亲抱着他的温度。"还疼吗?"她的声音轻得像片羽毛,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眉心的太极印,凉丝丝的。
李宝摇头,握住她沾着泥土的手:"比被雷劈轻多了。"施丽娅在旁噗嗤笑出声,抽了张纸巾擦他嘴角的水渍,动作却比平时轻三倍:"您可别再找雷劈这种参照物了,我们心脏受不住。"
张远山把罗盘揣回怀里,褶皱的眼角堆起笑纹:"小子,你这身子骨比我想得瓷实。"他蹲下来,枯瘦的手指戳了戳李宝的肩膀,"当年我师父说阴阳相冲能活过三刻的都是命硬的,你倒好,半柱香不到就把气给吞了。"李宝扯了扯嘴角:"张叔,您这夸人方式...比刚才的疼还让人难受。"山洞里的气氛松快了些,山雀的叫声从洞外飘进来,混着潮湿的泥土味。
"等等——"小宋突然直起腰,警服袖子蹭过洞壁的青苔。
他原本靠在石笋上打盹,此刻正眯着眼往洞外望,"那边...是不是有人?"众人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洞外是片缓坡,被晨雾洗得发白,原本空荡的草甸上,此刻立着个穿灰布衫的身影。
那人背对着山洞,肩膀微微发抖,像是在哭,又像是在笑。
赵婉儿的手在李宝掌心收紧:"大早上的,这深山里怎么会有人?"施丽娅抄起背包里的强光手电,光束扫过去,照出那人的轮廓——中等个子,头发乱蓬蓬的,右手攥着把半旧的镰刀,左手...正往自己脸上抓。"他在掐自己?"钱一多凑到洞口,盗墓时练出的夜眼让他看得更清,"脖子都红了,还在抓。"
李宝撑着要起身,却被赵婉儿按住:"你刚缓过来!"她的声音带着急,"张叔和小宋去看看,我们守着你。"张远山拍了拍腰间的铜铃——那是他走阴时用的法器,"小宋,跟我去。"小宋摸了摸腰间的配枪,点头:"我带着家伙,安全。"钱一多突然插话:"我留下吧,万一那小子又晕过去..."他指了指李宝,"你们俩腿脚利索,我这老寒腿走不快。"李宝知道他是找借口,心里一暖:"谢了,多哥。"
张远山和小宋踩着露水往草甸走,晨雾像团散不开的棉絮,两人的身影渐渐模糊。
李宝靠在洞壁上,看着赵婉儿攥着手电的指节发白,施丽娅咬着嘴唇来回踱步,钱一多则蹲在洞口,拇指摩挲着裤袋里的洛阳铲——那是他习惯性的戒备动作。
"他...在磕头。"小宋的声音突然从对讲机里传来,带着杂音。
李宝抓过赵婉儿手里的对讲机,听见张远山的呼吸声:"慢着,别靠太近。"
等张远山和小宋走到离那人五米远的地方,晨雾突然散了些。
那人正跪在地上,额头重重撞向泥土,每磕一次就发出含混的呜咽:"饶了我...饶了我..."他的额头已经肿起青包,沾着草屑和血珠,可动作却越来越狠,像是被什么东西攥着脖子往地上按。
小宋喊了声:"喂!"那人像没听见,右手的镰刀"当啷"掉在地上,左手反而掐住自己的脖子,指节泛白。
"同志!
需要帮忙吗?"小宋提高声音,手按在枪柄上。
那人的动作顿了顿,缓缓抬起头。
小宋的后颈瞬间起了层鸡皮疙瘩——他的眼睛睁得老大,眼白上布满血丝,瞳孔却散得厉害,像是两团浑浊的玻璃珠。
更诡异的是,他的嘴角咧到耳根,明明在哭,却发出咯咯的笑声:"来了...他们来了..."
张远山眯起眼,从怀里摸出张黄符。
符纸刚展开,就"噗"地烧了个窟窿。
他脸色一沉:"鬼气。"小宋没听懂:"啥?"张远山盯着那人后颈——那里有团青灰色的影子,像团被揉皱的布,正随着那人的动作扭曲:"他被鬼迷了。
这地方挨着乾陵,千百年的怨气积着,容易招邪祟。"
那人突然跳起来,摇摇晃晃往山林里跑,脚边带起的泥土溅在小宋裤腿上。
小宋要追,被张远山拽住:"别急,追不上的。"他望着那人消失的方向,从裤袋里摸出个小陶瓶,对着瓶口闻了闻——是黄牛的眼泪,早上在山脚下老乡家讨的,"得用这个..."他没说完,把陶瓶重新塞回口袋,"先回去,跟他们说情况。"
洞外的山风突然大了些,卷着草叶打在两人脚边。
张远山拍了拍小宋的肩,两人转身往山洞走,影子被拉得老长,像两条纠缠的蛇。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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