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一章:蔡邕:老夫穷怕了,一分钱都不敢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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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汉兴元年,十二月十三日,将作大匠府。

    蔡邕难得地美美睡了个懒觉,直到快日上三竿才起床洗漱。

    当蔡邕慢悠悠地整理好衣冠,踱出卧房时,府中庖厨烹制的菜肴香气正巧飘散开来。

    作为秩二千石将作大匠,又是食邑五百户的野井亭侯,还有陈留蔡氏的产业,蔡邕的日子过得颇为舒坦。

    秩二千石官员,月钱6500钱,谷36石,一年也就是78000钱和432石谷。

    野井亭则位于平原国祝阿县治下,是位于平原国祝阿县济水之滨的膏腴之地,今年的平原国过了个丰年,五百户的赋税足足有2000石冬小麦和12万钱。

    早些时候,大司农署的人还来求见过他,希望能够以70钱一石的市价收购这2000石冬小麦,而后直接就地装车运往冀州,在减少途中损耗的同时,直接补充冀州运往幽州、并州而减少的粮食储备。

    蔡邕自然是爽快应允,九月的时候,大司农署将这一笔共计26万钱送往了皇宫。

    未过多时,今日府上的午饭已备好,是两素一荤一汤的配置。

    以铁锅烹制的清炒冬葵,爽脆的炒藕片,点缀着茱萸末子的小炒猪肉,以及一碗放入了提前泡发的芡实、淮山、莲子、茯苓,搭配老姜、红枣,大火煮沸后转文火慢炖了一个时辰方出锅的茯苓鸡汤。

    这看似寻常的三菜一汤,在这寒冬腊月却价值不菲,一顿便要花去250钱,这还不算柴薪和那些昂贵的调味品。

    冬葵是冬季常见的时令菜最为便宜,猪肉、鸡肉价格尚可,唯独那莲藕,价比猪肉的两倍有余。

    冬日的池塘里并非没有莲藕,只不过要在寒冬里下水,从冰冷淤泥中挖藕,殊为不易,量少又费人工,自然价格高昂。

    这一桌,只是供四人享用的份量。

    除了蔡邕本人和坐在一旁的小女儿蔡贞姬外,一同用午饭的还有他从吴郡带回来的弟子顾雍,以及年仅九岁却已被他收为关门弟子的王粲。

    顾雍出身吴郡顾氏,当年蔡邕避难吴郡时多得吴郡顾氏照拂,自然对这个弟子格外上心,也让他住在府中。

    至于王粲,再过半月就满十岁了,小小年纪却天资聪颖,是他平生仅见的神童。

    论治经的天赋,王粲绝对是他所有弟子之中最出色的!

    而王粲的父亲王谦在他的好友董卓的左将军府任主簿,王粲的母亲又在前些年病故,蔡邕不放心他独自一人生活,便将他接来府上同住。

    用饭毕,蔡邕在女儿和两位弟子面前也懒得端着架子,惬意地斜倚在凭几上,满足地揉了揉微鼓的肚子,转头对女儿道:“贞姬啊,午后出去走走吧。是去找羊仲义(羊衜),还是去拜见你姐姐都行,只是莫要回来打搅老夫。”

    他口中的羊仲义,指的是尚书仆射羊续的嫡次子羊衟(dào)。

    羊衟年方十八,原配孔融之女两年前产下嫡子后病逝,在蔡邕与羊续这对老友的撮合下,从小生活在泰山羊氏的蔡贞姬已定下明年三月嫁与羊衜为续弦正妻的婚事。

    闻言,蔡贞姬没有立刻应声,反而狐疑地眯起眼睛,略带几分怀疑的目光看向蔡邕,道:“阿父莫不是要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吧?”

    “胡言乱语!”

    蔡邕顿时吹胡子瞪眼,板起面孔,斥道,“正旦之日,天子的寿陵便要动工!老夫要与将作大匠府的同僚们,在动工前最后复核一遍寿陵图纸,确保万无一失!这等机密图纸,岂是旁人能随便看的?哪怕你是老夫的女儿也不行!”

    尽管蔡邕说得义正辞严,蔡贞姬眼中的疑虑却丝毫未减,她看向蔡邕的目光中依旧充斥着浓浓的怀疑。

    如今的蔡家,蔡邕的地位不能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能说是两人之下了。

    若不算老家的族人,府中的仆役和侍女以及顾雍、王粲两位弟子,那蔡家实际上也就三口人,另外俩是蔡邕的女儿蔡昭姬和蔡贞姬。

    对,他的地位在这一家三口中,仅次于两个女儿排名第三!

    原因无他,谁让蔡邕管不住手,偏偏还是个“烧钱”的癖好。

    蔡邕屡屡用家中余财大量购买书籍和乐谱,以至于家无余财,甚至之前窘迫到不得不依靠董卓资助才能出得起嫁女儿的嫁妆。

    最终,忍无可忍的蔡昭姬强行“接管”了家中的财政大权。

    先前之所以蔡邕的食邑所得赋税,大司农署不是送入将作大匠府,而是径直送往皇宫,正是因为蔡邕的俸禄和食邑所得赋税,接收者都是宫里的蔡昭姬。

    若非蔡邕实在是管不住自己的手,否则蔡昭姬这个已经出嫁的女儿何必顶着世人的非议强行拿走蔡邕的工资卡呢?

    一本普通的16000字左右的《论语》,售价最低4000钱,就这还得是有渠道才能购买书籍。

    寻常寒门,哪怕凑出4000钱,都没有门路购买完整的一套《论语》,而豪强要想买到一整套《论语》,费尽心思疏通人脉得到购买的资格,还得再砸出去几万乃至几十万钱,乐谱更是有过之而不及。

    蔡邕编撰的解说琴曲的《琴操》,若是流入渠道之中,完整的一套至少要十万钱,这还不算疏通人脉的渠道费。

    而能让蔡邕这般琴棋书画全能的大儒动心的书籍和乐谱,自然也不是什么寻常之物,多是孤本或是某些失传书籍乐谱的残篇,比如几度失传的《广陵散》。

    《广陵散》真正意义上的乐谱,实际上从未失传,失传的是讲述《广陵散》乐谱中,不同段落的琴声中究竟该表达出何等意境。

    《广陵散》全曲共有四十五个乐段,分开指、小序、大序、正声、乱声、后序六个部分。

    指、小序、大序中从对聂政不幸命运的同情,到正声中聂政为父报仇时那白虹贯日的惊天动地和滔天杀意,再到乱声中聂政自毁其面和剖腹自杀时的壮烈激昂,以及后序中聂政之母为聂政收尸时的悲伤。(注1)

    有乐谱却无意境,只是空有韵而无神,算不得传承《广陵散》。

    唯有神韵结合,方才称得上是传承了《广陵散》。

    而这些孤本和残篇,没有一样是低于十万钱的。

    也就是陈留蔡氏虽然也算不上多么正儿八经的士族,这几代人里也只有蔡邕的叔父蔡质担任过卫尉,但家中的产业却是足够丰厚,否则蔡邕这性子,早晚带着女儿餐风饮露。

    所以,每个月蔡昭姬只会将足够蔡家日常开支的钱财送回家中,但这笔钱也会由蔡贞姬掌管。

    当然,蔡昭姬也不是完全不近人情,每个月她也会给蔡邕一笔两万钱的“零花钱”。

    蔡邕拿去喝茶饮酒绝对是绰绰有余,但若是想买孤本残篇,至少要攒个大半年才行。

    但蔡贞姬总觉得这件事必有蹊跷,自家老父亲定然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才会支开她,奈何蔡邕的理由太过无解,她无法反驳,不得不暂时离家。

    顾雍和王粲,前者本就准备趁着今日休沐,准备与一众太学的好友外出游玩,后者年纪尚小,留在府里也无妨。

    待府中只剩下蔡邕和王粲这对师徒,蔡邕的神色陡然一变,左右张望了一下,确认除了王粲外四下无人,竟连脚上的木屐都顾不上穿,赤着脚踱步而出。

    正捏着一颗枣子往嘴里送的王粲,只觉眼前一花,似乎有什么东西从他眼前“飞”过去了。

    王粲猛地侧过头,看见的竟是他老师模糊的背影,不禁顿时惊愕地瞪大了眼睛。

    那健步如飞的模样,这哪里像是个五十四岁的老人!

    而卧房内,蔡邕气喘吁吁,用袖子擦了把脸颊上的汗水,费力地挪开床榻上厚重的床垫,而在床垫和楠木卧榻中间,竟藏着一个不小的储物暗格。

    暗格中,赫然藏着数十枚黄澄澄的金块!

    每一枚都恰好一斤重,粗略算去,总值约有五、六十万钱!

    看着这堆金灿灿的宝贝,素来沉稳持重的蔡邕脸上竟泛起了异样的红光,眼中闪烁着近乎痴迷的光芒,咧开嘴,发出一阵低沉而满足的笑声,道:“桀桀桀,钱,都是钱,都是老夫的钱啊!”

    这些都是蔡邕背着两个女儿售卖了自己的著作《琴操》后所得的私房钱,而为了便于藏匿,他特意要求对方以支付黄金这种“上币”结算。

    蔡邕伸出微微颤抖的手,捧起一把冰凉的金块,抵近鼻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贪婪地嗅闻着金块上的芬芳气味。

    尽管金块本身并没有什么气味,如果有也只可能是来自蔡邕的手汗臭,但蔡邕依旧沉醉于此,此刻在他的感官里,这些金块仿佛散发着世间最诱人的芬芳。

    他其实也并不是那么贪财的人,但偷偷积攒这些私房钱的艰辛过程,以及背着两个女儿藏匿私房钱的那种刺激感,让他对这些金块生出了一种近乎偏执的喜爱,甚至一时忘记了他最初藏匿私房钱的目的是为了买书籍和乐谱,而不是放在这里当摆设了。

    蔡邕此刻只是沉醉于拥有它们的满足之中。

    但就在蔡邕闭目陶醉于“金块的芬芳”之际,卧房外的廊下突然传来一阵急促而杂乱的脚步声!

    蔡邕浑身猛地一激灵,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坏了,莫不是女儿看破了他的计划,杀了个回马枪?!

    蔡邕手忙脚乱地将床垫安了回去,又飞快地拉扯着床褥整理着床铺,试图掩盖一切痕迹,却听“砰”的一声巨响,卧室的房门被人猛地撞开。

    还没来得及回头看清来人,蔡邕顿觉左臂已被一股大力猛地向后拧去,他痛呼一声,整个人被一股蛮力锁住臂膀死死地摁在了榻上。

    身后传来一声厉喝:“蔡伯喈你事发了,跟我们走一趟!”

    蔡邕又惊又怕,下意识地扯着嗓子喊冤。呼道:“冤枉啊!这都是老夫售卖《琴操》得来的干净钱,是有道之财!老夫……老夫藏点私房钱,难道还犯了国法不成?!”

    “呃……伯喈公,您……呃……这……”

    身后传来一个熟悉又带着明显尴尬的声音,正是刘辩,但显然刘辩并没料到会是这么个场面,一时不知所言,下意识地侧过头,目光投向卧房门扉的方向。

    蔡邕听到是刘辩的声音,紧绷的心弦顿时松了一半。

    他知晓这位年轻天子有时爱和亲近臣子嬉闹玩笑,他在卢植府上做客时常常见到类似场景,今天被天子这般对待反倒是让他觉得天子是将他当作心腹,颇为喜悦。

    然而,蔡邕这口气还没完全舒出来,一道如黄鹂般清脆悦耳、却又带着冰雪般清冷质感的声音,清晰地传入了他的耳中:

    “哦?阿父还藏了私房钱。”蔡昭姬笑盈盈地看向老父亲蔡邕,道,“能让女儿瞧瞧吗?”

    刘辩讪讪地松开了手,重获自由的蔡邕却在看清门口那笑靥如花的长女身影时,如坠冰窟!

    “这……这……这,谁把这么多金块藏在老夫卧榻下的暗格里了!”

    “这谁啊,这不成心害老夫吗!”

    蔡昭姬眉眼弯弯,笑容中散发着阵阵寒意,道:“阿父,你承认这是你卧榻下的暗格了?”

    一股透心凉的寒意瞬间从脚底板直冲头顶,蔡邕感觉连手指的指尖都冰凉了。

    老夫这颗心哪,拔凉拔凉的!

    老夫的私房钱啊!!!

    蔡邕心中哀嚎,面如死灰。

    “老夫一钱都没花啊!”

    “老夫穷怕了啊!”

    “一分钱都不敢动啊!”

    (4253字)

    ——

    注1:蔡邕撰写的《琴操》中,聂政报仇的故事与常见的为报答恩情而刺杀是完全不同的故事,是好几个耳熟能详的侠客刺王杀驾故事的结合版,包括但不限于豫让刺杀智伯,高渐离刺杀秦始皇,干将之子报父亲被因铸剑被楚王杀死之仇。

    蔡邕版本的聂政故事,是聂政的父亲奉命为韩哀侯铸剑,但工期已过却未能成剑,被杀害。

    聂政长大成人后,他的母亲告诉了聂父死亡真相,于是聂政习武学剑,以泥瓦匠身份混入韩王宫,但首次行刺未成。

    于是聂政逃进泰山,与仙人习琴,漆身为厉,吞炭变其音,还拔掉了所有牙齿,苦练十年弹得一手好琴,被韩哀侯召进宫弹琴,藏利刃于琴内。

    趁韩哀侯和卫士放松警惕,成功刺杀,怕连累母亲,皮面决眼,自屠出肠,无人能辨刺客是谁。

    韩国悬赏千两黄金辨认刺客身份,聂母认出尸体后抱尸痛哭,哀伤绝行脉而死。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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