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六章:刘辩:卢师,以后你唤朕国家,朕唤你卢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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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汉兴元年,十二月二日。
朱儁谋反案,仿佛被天子彻底遗忘了似的。
是的,廷尉府是以“谋反罪”羁押了朱儁,那些受朱儁许诺得以进入军队镀金的家族中,具体的涉事人员也都被冠以“谋反罪”送入了大牢,包括京兆金氏、兰陵缪氏、兰陵萧氏等家族。
然而入狱的多是旁支子弟,而非嫡系。纵使朝廷如今看重军功,这些世家大族也断不会将嫡系族人派往南中,去顶着瘴气之险博取战功。
三次刑讯过后,狱吏们也没有进行第四次非法刑讯,但也无人获释,这些人便被拘押在廷尉狱中。
不过这些犯官的家属们悬着的心,反倒因此略微放下几分。
毕竟天子似乎并无处死之意,否则若真按“谋反罪”论处,以天子的脾性,涉事世家豪门怕是早已被连根拔起,哪还容得他们担忧?
倒是郭图苦了,把这些人关在监室之中,既不能用刑,又不能放,简直成了爷了!
郭图每隔三日都得让太医署的侍医来为这群人检查身体,还得担心他们晚上着凉病倒,葛布被衾都换成了保暖的羊绒锦被,甚至近几日就连吃食都稍稍改善了不少。
嘿,你不给老子吃肉,老子就绝食!
若是换作寻常犯官,郭图会暗示狱吏,用些验不出伤的手段好好招呼他们。
不吃饭是吧,那这觉也不用睡了,每隔两刻钟便以木殳敲击监室大门,迄今为止郭图见过最嘴硬的,也扛不过三天便便招供了罪行,只涕泪横流地乞求能在死前好好睡上一觉。
但这群人天子始终没有要以“谋反罪”处决的意思,郭图倒不是惧怕这些犯官死在囚牢会为自己带来什么麻烦事,而是担心坏了天子的筹谋。
因此粗糙的豆饭,被替换成了相对精细的麦饭,三餐多了些油水和盐分,还加了几勺子豆豉酱以及一小碗骨头汤,三日能吃一顿肉,七日能吃一顿蔬果。
不过这些犯官也明白,让郭图做到这个地步已经仁至义尽了,若是得寸进尺,保不齐郭图这条疯狗会做出些什么疯狂之举。
而这种分寸感让郭图对此格外难受,一方面作为法家“酷吏”,这般被犯官要挟,实在是丢他法家士人的脸,另一方面廷尉府今年的预算不足了,他都已经开始倒贴俸禄给这些犯官供给伙食了。
因此郭图不得不带着他新招募的狱吏满宠,前往云台阁拜见天子,请求天子对这件事的后续处理作出批示。
天子似乎没有作出决断,因此留郭图和满宠在云台阁用膳。
今日午间,中厨烹煮了老母鸡鸡汤,滋味鲜美,只是饮完鸡汤,天子目光落在手中汤碗里剩下的鸡肋上,久久凝视,若有所思。
郭图没有注意到天子落在鸡肋上的目光,只是以为天子在低头沉思,良久郭图还是主动开口,征求天子对朱儁一案的后续处置意见,却见天子用象牙箸轻轻夹起鸡肋,嘴角掠过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喃喃道:“鸡肋。”
郭图微微一愣,抬头问道:“国家您说什么?”
“鸡肋。”天子重复道,目光依旧停留在象牙箸夹着的鸡肋上。
郭图茫然,旋即眼神一亮,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随即又化为无奈,轻轻叹了口气,微微摇首道:“臣明白了,臣会维持现状,不杀,不刑,不放。”
临出阁门前,刘辩对着懂事的郭图唤了一声,道:“莫忘了今夜的宴饮。”
“唯!”
郭图转过身,向天子俯身行了一礼。
离开云台阁后,跟在郭图身后的满宠疑惑不解,尚未及冠的他完全不明白郭图究竟是如何领会到天子的心意,他甚至都没有觉察到天子是如何表明心意的。
“老师,请教我!”
满宠对着郭图郑重地行了一个弟子礼,他先前总认为做酷吏很容易,严格执法,不惧权贵,就能成为一名优秀的酷吏,今日才发觉这不过是酷吏的最基本要求。
“这便是伯宁要学习的地方。”郭图斜睨了满宠一眼,却并未多作解释,只是淡然道,“鸡肋者,食之无肉,弃之有味。”
郭图语气转沉,道:“酷吏,并非只是严格执法和不惧权贵就能做到的,酷吏要在做到这两个前提条件的情况下,还能保全自身,否则再是刚正不阿,也难逃一死。”
郭图很看好这个少年,否则也不会收他为弟子。
满宠虽未加冠,但素来执法严苛,从无法外容情之事,即便抗拒上官命令也要处罚犯法之人,为山阳郡人所畏惧。
郡守刘洪正是看中这点,任命十八岁的满宠担任督邮,当时山阳郡内的豪强李朔等人各自拥有部曲,为害百姓。
山阳郡守刘洪遣满宠前去纠察,李朔等人闻讯后,前来请罪,表示不敢再作恶。
“当贪官要奸,当清官要更奸,本朝的酷吏比过往要好当些,圣天子是不世出的重情重义的帝王,只要你是依法执法,那么即便所作所为遭到再多人的弹劾也能善始善终,而非成为天子与群臣缓和的弃子。”
郭图拍了拍满宠的肩膀,语重心长道,随即轻笑着走过他的身旁,坐上了马车,不再言语。
夜晚,云台阁中暖意融融,刘辩将在京的潜邸旧臣们连同家眷召至一处,夫妻同席而坐,子女则是另坐于一处偏殿之中,面前是热气蒸腾的铜锅,殿内谈笑风生,气氛热烈。
嗯……吃着火锅、唱着歌,但没有麻匪敢来劫掠。
就算有麻匪,骁骑将军吕布,游击将军孙坚,中垒将军黄忠,中坚将军高顺,左武卫将军典韦,还有诸如赵云、张辽、颜良、文丑、高览、张郃、曹仁、夏侯渊等一系列能征善战的将校。
哪个麻匪有胆闯此龙潭虎穴?
唯一可惜的是,许褚跟随董卓前往冀州剿灭黑山贼去了,刘备在江夏郡担任太守,荀彧、田丰等人也都不在,终归是没有凑齐所有人。
隆冬时节,面前铜锅里翻滚着以并州羊羔骨熬煮的浓汤底,点缀着茱萸、蜀椒等辛香之物,切得薄如蝉翼的牛羊肉片在滚汤中一涮即熟,蘸上酱料入口,再饮一口温好的椒柏酒,暖意与鲜香自喉间直抵腹中。
个中滋味儿,难以言表。
怀着七个月身孕的刘清仪态端庄地坐在席间,天子正亲自为她涮着几片牛肉,细心蘸好她喜爱的酱料再送至她口中,连手都不必抬一下,几乎是享受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待遇。
“国家待刘婕妤,当真是宠爱万分。”
孙坚之妻吴氏目光落在天子对刘清的体贴照料上,心头掠过一丝难以言喻的艳羡。
纵然这个时代还没有后世男尊女卑的悬殊地位差距,但丈夫对孕妻如此细致入微、亲力亲为地照顾饮食,这般待遇绝对是世所罕见的。
刘清那习以为常的安然神态,与天子间无需言语的默契,以及那张较之数月前略显丰润的脸庞上洋溢的无法作伪的幸福笑容,都落在众人眼里。
尤其刘清是不可能转正成为正妻的妾室,而刘辩贵为天子,这般举止便更为难能可贵。
同为女子,她已然诞下两个儿子,自然深知孕期的情绪究竟有多么敏感,多么容易患得患失。
吴氏当年怀上孙策之时,便力劝夫君将自己的同胞妹妹也娶入家门,决定由姐妹共侍一夫,亦是因为担心失去宠爱。
而刘清对天子的价值,不过是证明了天子拥有生育能力。
既天子有了生育能力,那和谁生不是生,又何必如此细心照顾刘清呢?
“朕听闻民间有‘酸儿辣女’之说,”刘辩从怀中取出一块素帕,动作轻柔地替刘清拭去嘴角沾染的油渍,看着她微微垂首羞赧的模样,不禁笑出声来,道,“朕的爱妃数月来颇嗜辛辣,不知是否会为朕诞下一位小公主?”
群臣目光微动,投向谈笑风生的天子。
天子此言,在宴饮之际当着一众潜邸旧臣的面,表明不介意诞下公主,足见对刘婕妤的宠爱之深。
然而,也有心思更为机敏者捕捉到了另一重含义,眼中精光闪烁。
吴氏眼中亮光一闪,立刻看向身旁的孙坚。
却见自家夫君似乎浑然未觉其中深意,依旧低着头专注地饮酒吃肉。
吴氏心头一阵气恼,素手悄然探出,在孙坚侧腰上狠狠拧了一把。
“嘶——!”孙坚猝不及防,痛得几乎跳起来,膝盖重重磕在食案边缘,震得火锅汤汁都溅出少许。
孙坚强忍着痛楚,目光中带着几分幽怨看向妻子,凑到她耳边压低声音道:“夫人,这是御前宴饮,在外多少给为夫留些颜面吧?”
吴氏险些又要抬手拧他,强压着薄怒,在他耳边急促地低语了几句。
孙坚脸上先是露出狐疑,眉头紧锁,迟疑道:“国家……会应允么?”
吴氏暗暗叹了口气,看着有些退缩的夫君,低声道:“夫君在天子的潜邸旧臣之中都有资格称一声‘元从’,堂堂真二千石游击将军,食邑一千二百户的西湖乡侯,这些年南征北战,立下赫赫军功,难道连开口请求的资格都没有?即便不成,也就是一句玩笑话,一笑而过罢了,但若成了呢?”
孙坚脸上神色变幻不定,最终一咬牙,霍然起身离席,大步行至殿中,向刘辩深深俯身一礼,声音洪亮道:“若刘婕妤果真诞下公主,臣斗胆,想为犬子孙权,向陛下求一个尚公主的机会,不知陛下可愿赐此殊荣?”
此言一出,殿中那些原本还在犹豫、或打算宴后私下向天子提请的潜邸旧臣们,几乎同时猛拍桌案,脸上尽皆是懊恼与急切之色,就差飙出一句句脏话了!
坏了!
让孙文台这厮抢先了!
刘辩一怔,他真没有让群臣提请联姻加强君臣关系的心思,只是顺口一提。
刘辩闻言一怔。
他方才真的只是随口一提,绝无暗示群臣提请联姻以巩固君臣关系之意。
若非有皇位需要传承,他甚至更愿意多添几位小公主。
前世记忆中,自己小时候是一副什么欠抽的顽劣样他还是有数的,若生个儿子如他幼时那般欠抽,他真怕自己年纪轻轻就高血压了。
刘辩微微蹙眉,目光落在孙坚身上,问道:“文台,你说的是哪个儿子?”
“犬子孙权!”
刘辩沉默了。
孙权……这“犬子”二字,落在孙权的身上倒真不算谦辞。
当然,适才相戏耳。
虽然孙权后期有着诸多“神操作”,但平心而论,其实孙权的个人能力还是不错的,许多事也不过是由于后世的粉丝滤镜以及玩梗而愚蠢化了孙权罢了,但若说孙权有多么冤枉,倒也不尽然。
也许……他能将这株刚刚落地还未发芽的幼苗,培育成卫蔽大汉的参天巨树?
就在刘辩沉吟之际,执金吾丞牵招也迅速起身离席,俯身行礼道:“陛下!刘玄德之嫡长子刘永,小名阿斗,生于今年九月初三。臣与刘玄德乃刎颈之交,其子即臣之子也!臣愿代刘永,向陛下求一个尚公主的机会!”
啊?
刘辩闻言,一时竟有些恍惚。
刘永小名是阿斗?
刘备成婚之事他知晓,女方乃是涿郡祖氏之女,与某位未来“闻鸡起舞”的后辈是同族。
这桩婚事是由卢植居中牵线,彼时的刘备才二十四岁,凉州羌乱未起,作为天子寄予厚望、又功勋卓著的宗室子弟,身兼食邑四百户的宜城亭侯,最关键的是尚未娶妻,亦无妾室!
身为卢植弟子,纵使刘备对《左氏春秋》造诣未臻精深,也定能得到《左氏春秋》的传家资格,如此便是古文学派的阀阅之家。
这般潜力股,自然是要立刻买入!
涿郡祖氏自然立刻应允,且嫁与刘备的乃是嫡女。
刘备与祖氏成婚是在凉州羌乱结束后,赴任江夏郡守前。
食邑增至八百户的刘备潜力愈显,彼时还是太子的刘辩也临府观礼,祝贺了刘备的新婚之喜,赐予玉璧一双祝愿新人幸福美满,还赐了十斛珍珠祝愿这对新人多子多福,另有诸多赏赐。
而且刘辩也没有让这对新婚夫妻刚成婚便分隔两地,特准刘备带着妻子祖氏赴任,然后今年九月,刘备就送出一封私人书信向刘辩报喜,述说了长子的诞生,并且取名为刘永。
只是这“阿斗”的小名,信中未曾提及。
刘辩目光扫过席间,落在曹操正妻丁氏及她视若己出的长子曹昂身上,今年的曹昂十二岁了,年龄肯定是不合适的。
听说曹操带着最宠爱的卞氏赴任幽州,上个月卞氏刚诞下一子,取名曹丕。
幸而卞氏再得宠也只是妾室,丁氏之父丁宫毕竟是二千石光禄大夫,并且尚有进一步攀升的机会,因此曹操无论如何也不敢宠妾灭妻,代庶子曹丕请求尚公主。
否则,这乐子可就大了。
三国尽归刘氏是吧?
紧接着,典韦也为他五岁的儿子典满开口求娶。
京中谁人不知天子对典满的偏爱?
天子少时随身佩戴的玉佩都曾赐予四岁的典满,如今典满五岁,与刘清腹中胎儿不过六岁之差,尚在适龄范围。
随后,程昱为其一岁的嫡长子程武、董昭为其半岁的嫡长子董胄、贾诩为其两岁的幼子贾玑……甚至刚得子的吕布,也为其妻严氏上月所生的男婴吕壮而纷纷起身离席,挤到殿中,向天子提出了尚公主的请求!
这些原本晚生晚育的臣子在相对太平的时节下,生儿育女的速度可真是快得惊人,尤其是在刘辩登基后的这一年里。
“你们这些人,酒吃得好好儿的,倒是一个个打起朕小公主的主意来了!”刘辩看着殿中央这一群刚刚还在推杯换盏、转眼就替自家儿子打起小公主主意的家伙,又好气又好笑,伸手指着他们,顿了顿,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道,“朕方才说‘酸儿辣女’,也不过是句戏言,且不说腹中是皇子还是公主尚未可知……”
刘辩眼珠一转,目光瞥向因为难得被允许畅饮而正一杯接一杯痛饮的卢植,突然抬手直指他,朗声道:“朕的师母今年刚诞下一子,名唤卢毓。说句实在话,若刘婕妤诞下公主,朕反倒想与卢师亲上加亲!”
大殿中央的群臣皆是微微一怔,全然没想到天子竟然想要与卢植亲上加亲,不由愈发羡慕起卢植了。
但转念一想,若是天子选择了他们其中任何一人,彼此心中难免不服;唯独卢植……那份深厚的师生君臣之情,实在无人能与之相争。
“卢师!”刘辩看着卢植,嘴角勾起一抹促狭的笑意,道,“若将来阿毓尚了公主,你唤朕‘国家’,朕便唤你‘卢兄’,从此你我平辈论交,如何?”
卢植手中紧攥着酒杯,明知眼前这竖子是想拿他当挡箭牌回避众臣的求亲,但看着刘辩那副“无道昏君”般的轻佻神态,一股怒意直冲顶门,须发微张,瞪着刘辩,毫不客气地高声叱骂道:“竖子!望之不似人君也!”
嗯,毫无演技,全是真情实感!
(5138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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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呱,这两天加班好累!
所以心情特别不好,只加个1100字的小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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