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刘辩:不听你的,大汉就要亡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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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河东卫氏的事情,并不能在刘辩心里占据多少地位。
调动两千脱产的中垒营军士给自家潜邸旧臣镇个场子,顺便杀点腐朽的族老罢了,不值得他多费什么心思。
至于两千中垒营军士能否镇住场子?
中军只是重建,不是废了,还有河东郡守刘岱镇场子,哪怕河东卫氏集体谋反都掀不起半点风浪。
这桩在寻常人眼里宛如天塌下来般的大事,在刘辩这个天子这儿不过是稍稍过问下的小事罢了。
真正令刘辩发愁的,实际上是对幽州众将的封赏。
随着核实战果的奏报送抵雒阳,刘辩对于幽州众将的封赏旨意也应该要下达了。
其余人倒没有什么好多虑的,万军之中阵斩鲜卑大人和连,哪怕和连是名存实亡的鲜卑大人,但象征意义不同,算是扭转了当年三路伐鲜卑的弱势地位。
因此刘辩准备下旨加封其食邑至一千户,晋耿乡侯。
耿乡是在河东郡郡治安邑下辖的乡,封赏关羽这位河东郡人足显荣宠。
至于弹汗校尉鲜于辅,关羽为其请功,认为若无鲜于辅吸引鲜卑军注意,他未必能如此顺利切入鲜卑中军。
鲜于辅此人的确有几分果决,哪怕关羽没有在这个时候发起突袭,以鲜于辅的手段,挫了鲜卑人的锐气后完全能轻松据守至援军抵达。
刘辩也有将鲜于辅这位幽州人当作榜样,鼓舞其余幽州人踊跃参军,同时进一步扭转汉人对鲜卑的畏惧和弱势。
没办法,当初三路汉军连檀石槐的面都没见到就全军覆没的事情,实在是对边郡军民造成了太过严重的打击,所以即便鲜于辅的功劳并不足以封赏过重,但他和臧霸、孙观等泰山寇一样,撞上了个好时候。
故而原为鲜于辅第四等不更爵,现晋爵八等,为第十二等左更爵!
其余安北将军府属官曹洪、乐进、于禁,以及上谷郡守夏侯惇和代郡郡守王泽,各晋爵四等,太史慈、文稷、史涣等有功将士各晋爵二等。
令刘辩不知该如何封赏的,是曹操。
曹操本人只有第五等大夫爵,这是在青州平定黄巾叛乱时的封赏,对他的封赏主要集中在官职而非爵位上。
对于这一点,曹操是不在意的。
他是曹嵩的嫡长子,曹嵩去岁得了平乐乡侯之爵,食邑一千户,而且这平乐乡位于河南尹的孟津附近,可谓荣宠之至。
平乐乡侯的爵位,等到曹嵩一蹬腿,自然是由曹操来袭爵。
既是他的潜邸旧臣,又是曹家嫡长子,更是最具才干的那一位,天子没有理由不让曹操袭爵。
而如今,曹操的官职是无法再提升了的,因此这次对曹操的封赏只能在爵位上体现,但曹操的爵位若是将来再袭爵曹嵩,恐怕会有封无可封的风险。
刘辩很看好曹操的发展前途,就全方位的综合能力而言,曹操绝对是他最为出色的,而他不出意外也将是未来代替卢植担任百官之首的人。
丞相的位子是不可能复立的,但曹操能够得到如同卢植这般有实无名的“汉相”之位。
而曹操之后,又会有另一位“汉相”来交接。
不过也正是对曹操太有信心了,因此才会担忧将来封无可封的可能性。
说起来,前几日他还在与几名侍中以及黄门侍郎讨论为曹嵩加封食邑的事情,曹嵩自去岁以来在大司农任上的表现,实在是太过出色,而且这身形消瘦的显著模样,实在是难以令人视若无睹。
现在倒好,让他犯愁不知如何封赏了。
“罢了,怎能让朕独自一人烦忧。”揉了揉脑袋,刘辩决定要把烦恼扩散出去,唤道,“阿望,去召大司农卿入宫!”
朕这个当天子的固然要为爱臣头疼,但你曹巨高这个当爹的也别想跑了!
不过还不待高望去亲自跑一趟召见曹嵩这位大司农,便听小黄门禀报,司空刘焉和廷尉崔烈以及马日磾、刘宽、周异三位光禄大夫,请求入宫拜见天子。
听得这五人求见,刘辩大致也猜得出是怎么一回事。
只是听到刘宽的名字,刘辩原本平缓的眉头瞬间蹙起,将手中的奏疏摔在桌案上,发出“砰”的沉闷的声响,引来侍中寺群臣的目光,而刘辩面色不愉,道:“这群人究竟想做什么?还要拉上文饶公?”
文绕是刘宽的表字,今年正旦年节之时,刘宽的身体就愈发不适了。
刘宽有腹痛病,太医丞张机为刘宽诊治过,怀疑刘宽应是腹中生瘤,表示无能为力。
瘤者,流也,血流聚所生瘤肿也。
这两年刘宽的腹痛病逐渐加剧,今年年初甚至偶有呕血与血便的情况。
这也是刘辩在登基后未曾给刘宽晋升官职加担子的原因。
而入春以来,刘宽的病症愈发严重,每日都感觉腹中有灼痛感,日日以米汤度日,刘宽的儿子刘松都已经开始准备为刘宽办丧事了。
京中不少士人也为之哀伤,先是老太尉杨赐已经病入膏肓,又是刘宽这位天下名士时日无多,与这些人同时代的臣子也在一点点老去,也许过两天又是某位熟悉的同僚病倒。
刘宽曾担任过两次太尉,五次九卿,向来与人为善,从不对同僚和下属发怒,治政也是以宽松闻名。
他的妻子曾经好奇刘宽究竟怎样才会发怒,在某天早晨,在早朝前更衣时,刘宽整理好衣冠穿束,准备上朝时,命侍婢捧肉羹进入,故意将肉羹翻倒沾污刘宽的朝服。
刘宽却并未发怒,仍然和祥关心地慰问侍婢是否烫伤了手。
刘辩也有些哀伤,虽然过去为了曾与刘宽发生过冲突,但那不过是为了巩固彼时的权威罢了,看着这样一位德高望重又才干非凡的宗室老臣即将逝去,对他而言终归是觉得惋惜的。
只是刘辩没想到,今天来劝谏的人,竟然还将刘宽这位重病缠身的老臣也裹挟上了。
不多时,随着高望的引见,这两位三公和三位光禄大夫便进入了乐成殿内,向天子行礼后得赐了座。
刘辩也板着脸,很不客气,道:“今日尚书台事务不少吧,若无大事便回吧,莫要自讨没趣。”
他知道这五个人来这里是为了和他商量什么事情,无非就是为了高望的封侯一事。
前番云台阁大火,高望和典韦的救驾之功,自然是要封赏的。
自古功高莫过于救主!
典韦封凡阳亭侯,食邑五百户。
凡阳亭位于雒阳西门外,因为典韦本就是关内侯,况且又是左武卫营将军,因此晋爵一级封个食邑五百户的亭侯不成问题。
对此朝中倒是没有招致多少反对之声,毕竟是天子的爱将,又是统帅左武卫营的左武卫将军,而且典韦本就是关内侯,不过是往上晋爵一等而已。
高望这儿,火灾发生时,他是第一个反应过来背起刘辩往外跑的,也算是首功了。
而且细数这些年高望从他还在道观就陪伴至今,刘辩认为封个县侯也不为过。
当然,县侯是他的理想目标,他知道反对的人必定不会少,因此必须将上限抬高,才能在与朝臣们的博弈中取得一个至少高于他认为的下限以上的结果。
果不其然,朝廷上下倒是对高望封县侯一事表现出了强烈的抗拒,可能是被某位昏君弄得PTSD了,很多人都担心高望这个曾经的十常侍会成为比张让、赵忠更加恶劣的奸宦!
对,哪怕目前高望一直是人们口中的贤宦,但反宦官就是大汉的政治正确。
在士人眼里,他们士人封赏再厚,也会念及忠孝礼义,但宦官只会贪图更多赏赐,谋求更多的金银珠玉,最终成为天下的祸患!
至于天子还是太子之时在摄政之初曾言,会禁绝宦官涉政以及滥封宦官、外戚……刘辩表示朕什么时候说过了!
皇帝没说过!
那是太子说的,你们找太子去兑现承诺,找朕作甚!
听着天子耍无赖,刘宽咳嗽着也耍起了无赖,越过了刘焉和崔烈两位三公,拒绝了天子的“好意”,梗着脖子强硬道:“国家,为高常侍封县侯一事,在朝野间实在是非议太大了,还请国家收回成命。”
看着哪怕病入膏肓还依旧如此强硬的刘宽,刘辩也是有些无奈,道:“文饶公,何故执意如此?救驾之功难道连个县侯都不配封?”
刘宽依旧不愿意退让,即便面色苍白,却依旧坚持道:“有功可赏赐金银珠玉,但宦官封侯之事,只会助长贪念,此举甚是不妥!”
听着刘宽口中举出的诸多宦官贪婪的例子,先是孝桓皇帝的“五侯”,又是刘宏的“十常侍”说心底话刘辩对此是有些厌烦的,一旁刘焉、周异、马日磾也在劝说刘辩收回成命,做一位明君。
宦官也不过是天子的走狗罢了,就像历史上这个时期的那些有识之士说的,区区宦官只要让有司公布罪行,两三个狱卒就能将他们抓起来。
“有功不封,就是明君了?你士人有功不封,朕就是昏君,宦官有功不封,朕就是明君?就你们士人是好人,王莽既是外戚也是士人,他怎么就篡逆了?”
刘辩也发火了,指着几人道:“王莽没读过《诗经》、《尚书》、《礼记》吗?他不知忠君爱国吗?他不知礼义廉耻吗?读了书的士人就偏生比宦官高贵几分不成?”
“士人篡逆者几人,宦官篡逆者几人?”刘宽很少发脾气,但这脾气上来了马日磾却是拉都拉不住,一旁两位三公也是错愕地看着和天子打擂台的刘宽,却听刘宽继续道,“秦有赵高,我大汉有五侯、十常侍,士人篡逆者却只有一个王莽。”
刘宽剧烈地咳嗽着,一旁的周异拍了拍他的背,替他顺气,良久才道:“宦官滥封,必定酿成灾祸,一如昔日孝桓皇帝与太上皇时期的宦官乱政之祸,甚至再度爆发党锢,失了天下士人之心。”
刘辩被气笑了,救驾之功的封赏也能算是滥封,朕的一条“烂命”还不足以封个乡侯是吧?
他指着刘宽,冷笑道:“文饶公这是要和朕打擂台?”
“臣不敢,但知‘家有诤子,不败其家;国有诤臣,不亡其国’!”刘宽面色涨红,俨然一副驴脾气上来的架势,非要与天子在这种意识形态问题上争个对错。
“哟呵,不听你的,大汉就要亡国了?”
“天子若这般宠幸宦官……难说!”
“文饶公且住,何至于此?”
刘焉连忙站出来把刘宽的话打断,这话题上升得太快了。
他只是打算劝说天子放弃给高望封县侯的打算,他可以去帮着安抚群臣,让大家接受高望获封个五百户的亭侯。
实在不行乡侯,他的底线是食邑千户的乡侯。
怎么刘宽就忘了来时的目的,硬生生跟天子掰扯这些宦官、士人的政治正确问题上了?
“你也给老夫闭嘴。”
刘宽丝毫不给刘焉这个司徒面子,老夫两次担任三公都是太尉,司徒算个什么?
再说了,老夫都快死的人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眼见刘宽这俨然一副不分敌我准备开喷的模样,刘辩也不准备给这位宗室长者颜面了,站起身来到刘宽面前,俯视着刘宽道:“昔日梁冀跋扈,毒杀孝质皇帝,而你刘文绕还接受梁冀征辟,五次升迁后担任他的司徒长史,莫要以为朕真不知道你的这些腌臜事!”
“梁冀死了,你们倒是一个个自诩汉室忠臣,自诩忍辱负重以待天时,昔日孝质皇帝被毒杀的时候倒是视若无睹,当真是大汉的忠臣!”
“是孝桓皇帝身边的五侯诛杀了国贼,而非尔等士人!”
“试图篡逆之人,何止王莽和梁冀?汝南袁氏四世三公照样有篡逆之心,而他高望自侍奉朕至今,从未犯过错,从不贪腐,尔等却要说他将来会贪腐。那朕说你们明天一定会贪腐,今日就要把你们全部关进廷尉府大狱,是不是也可以?”
几人惊愕地看向天子,显然是被天子的话语所震慑,但刘辩实在是不愿意在这件事上浪费精力。
也许是刘辩平日里相比起那位昏君,实在是太过克制私欲了,不兴修宫殿,就连后宫也还只是那几位妃嫔,在非国政的事务上刘辩给人的感觉实在是太好说话了,以至于朝臣们在这件事情上的劝谏几乎是“不遗余力”,甚至有不少人试图借着这件事为自己扬名!
看啊,我不惧天子的斥责,劝说天子不封阉宦为侯,我是如何清直,如何不惧权势!
即便是这几位重臣,虽不至于想着借天子扬名,但同样觉得天子不会在这件事情上太过执拗。
这才是让刘辩最为恼火的。
好人就得被枪指着?
“朕告诉你们,底线就是个千户乡侯,今日你们接受也得接受,不接受也得接受!”刘辩摊开一封空白诏书,提笔挥毫写下一段册封诏令,填上日期,也不顾众人的表情,直接用了印,将诏书直接交到吕强手中,厉声道,“立刻给孤下发,敢有不遵者,立斩不赦!”
刘辩很不客气地表示自己还要处理政务,不像他们这样有闲暇多管闲事,当即“请”这五人出去。
而当刘辩的诏书下发后,没有出乎意料,百官是真炸了锅了。
高望是京兆尹籍人士,因此刘辩给他挑的封地是建章乡,食邑千户。
建章乡乍一听终归不过是个长安下辖的乡罢了,但总觉得这名字是如此耳熟,然后有朝臣反应过来羽林军前身不正是名为建章营吗?
建章乡,也就是昔日被被赤眉军毁坏的建章宫遗址!
建章宫被赤眉军毁坏后,由于后汉定都于雒阳,因此并未被重建,而是将田地赠予百姓耕种。
如此封地,竟赐予一介阉宦!
上疏劝谏的人更多了,但刘辩表示朕也是有脾气的!
人一旦长期忙于政务,就会越烦躁,心里就难免产生几分逆反情绪。
越是不让朕做的事情,朕越是要做!
高望看着几名黄门冗从捧来的一箱箱弹劾奏疏,苦笑道:“国家,不值得为奴婢一人而与百官冲突的。”
方才刘辩与几人讨论的时候,他留也不是,退也不是,颇感无奈。
当着道士的面骂牛鼻子,被人当面反对自己的封侯之事,若说心里没有点怨念是不可能的。
但高望觉得天子没必要为了他的侯位而和百官发生冲突,觉得这么做弊大于利,不值得,然而刘辩并不这样认为。
刘辩也是人,没有人能无视一位照顾了自己十年的内侍。
若是凡事只论对错、价值,那也实在是活得太憋屈了。
总有些事,是作为天子不值得或是不应该去做,但作为人和朋友值得去做的。
他不想当个孤家寡人。
“蠢货,你以为孤是为了你?”
刘辩撇过头去,没好气地斥骂道:“这件事情已经不再是普普通通的封侯之争了,这是士人对朕的皇权的挑战,不然你以为朕会为了你去与百官争?大白天的做起美梦来了!”
高望笑而不语。
其实他并不在意这个侯位。
以他和天子之间相伴多年的情谊和天子重情重义的性子,他死了必然是陪葬皇陵,而且必然比天子先走。
等他死了,天子追封他为县侯就绝对不会有人反对。
而且他还从宗族里过继了一个儿子,这个儿子今年也十六了,在太学里隐姓埋名读书,也能承袭他的爵位,哪怕这个儿子只是个庸才,他的未来也不需要担忧。
当然,他也不是那么好脾气,更不是真的战胜了私欲。
只是曾几何时在读到《道德经》中的某一篇时,他看到了一句让他受益匪浅的话。
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
(5344字)
——
PS:呱,今天晚上吃火锅!
所以心情特别好,再加个1300字的小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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