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五章 三子两女,克烈汗庭沦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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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李骁给孩子们取名向来分得清楚,正名由他来定,小名则放权给他们的母亲。
就像这个刚降生的孩子,唆鲁合贴尼给取的小名是“蒙哥”。
在草原语里有着“永恒、吉祥、健康”的美好寓意。
而他的大名,李骁早已想好,定为李世晖。
‘晖’字同‘辉’,既象征着光辉、辉煌,也有太阳旁边余光之意,寄托着他对孩子的期许。
就在蒙哥出生后没多久,另一侧房间里也传来了婴儿响亮的啼哭声。
一名回鹘侍女快步走出来汇报,脸上的神情似乎略有些失望。
“启禀大都护,夫人生了位小娘子。”
此时房间中,在听到是个女儿的瞬间,塔吉古丽和阿速古丽脸上的失望显而易见。
如今高昌国已不复存在,她们姐妹失去了最大的后盾,本想着能生个儿子,好让自己在大都护府里更稳固地立足。
没成想竟是个女儿,心中的失落难以掩饰。
塔吉古丽都哭了,只能不断的告诉妹妹要争气,必须尽快怀上孩子,生个儿子才行。
但李骁却没有丝毫失望,他如今已有三子一女,再多一个女儿也很不错。
于是,他高兴地大手一挥,宣布给参与两位夫人接生的所有人员都予以厚赏。
同时,给刚出生的次女取名为李如月。
至此,李骁已有了三子二女。
嫡长子金刀,名为李世昭。
长女李令月。
次子长弓,李世暄。
三子蒙哥,李世晖。
次女李如月。
再加上二丫和萧燕燕肚子里正在孕育的孩子,李家的子嗣愈发兴旺。
又是一年冬天。
龙城的街巷积起了厚雪,檐下的冰棱结得有半尺长,寒风卷着雪沫子呼啸而过。
这一年之中,北疆军休养生息,没发动大的战争。
唯有甘肃、北海等地偶有零星战事,也都是北疆军向外扩张的小打小闹。
交给各地将领便是,赢了嘉奖、败了惩罚,用不着李骁太过于费神,毕竟他可不是微操大师。
这一日,李骁在书房里翻看着甘肃巡抚张兴华的奏折。
张兴华详细汇报了这一年的工作:带领军民复耕屯田,劝说逃入山中的百姓下山分田定居。
罗猛率第四镇兵马三次出关,从河西劫掠回不少人口、粮食和财富。
甘肃的人口已从去年的二十万恢复到三十万,土地复耕率达八成,能向北疆输送至少三十万石粮食。
这些数字背后,是北疆日益厚实的家底。
看的李骁满意的点头:“不错。”
虽然他一直在实行‘西部大开发’的战略,将中原的百姓向北疆迁移。
但北疆的底子终归还是太浅了。
仅仅是甘肃一地的产出,便能抵得上整个北疆的三分之一了。
直到看到最后几句,他的目光才沉了沉。
张兴华在奏折里提及,宋国使团已抵达武威城,意图与北疆结盟,共图金国,询问该如何处置。
“宋国使团?”李骁呢喃着,手指轻轻敲打着案几。
他心里清楚,再有一年,宋国就要发动北伐。
若是北疆能在西北牵制金国兵力,宋国的北伐定会事半功倍,难怪他们急于结盟。
可结盟这事儿,从来不是单方面的好处。
李骁指尖在“共图金国”四个字上顿了顿,眸子里闪过一丝算计。
北疆如今虽势头正好,却也犯不着为宋国的北伐当先锋。
思忖片刻,李骁提笔给张兴华写回信。
先肯定了他这一年的功绩,说“民生安定,军资丰足,卿之功也”,让他再接再厉。
今年北疆各地的粮食勉强自足,甘肃粮食可留作日后攻略夏国之用。
接着话锋一转,说宋国使团也不必往北疆来,他会派人去武威谈判。
“既要结盟,总得让宋人拿出些诚意。”
“我北疆的虎威可不是随便让宋国借的。”
不久后,李骁选定了去谈判的人。
鸿胪司参军胡立还在草原,所以选定了新任法曹司参军索瑞。
他是土生土长在大漠的汉人,很久以前便跟随在李骁身边征战,凭借着战功步步高升。
既懂军务又通民政,建立大都护府的时候,选择了退出现役,担任了法曹司的副参军。
去年,顾自忠担任西州巡抚,他便顺势成为了法曹司参军,是个难缠的人物。
临行前,李骁在书房里单独召见他,指着墙上的地图说:“你记住,咱们虽然都是汉人,但与那群软骨头的宋人没有任何关系。”
“他们死不死的,不重要。”
“重要的是,不能丢了咱们北疆的脸面和利益。”
“粮食、丝绸、茶叶,咱们都要。”
“至于联手伐金,含糊着应下来就行,具体什么时候出兵,得看咱们的意思。”
“先让他们去和金国打吧。”
“等金国的兵力消耗的差不多了,就是咱们北疆南下的时刻。”
索瑞拱手领命,次日便带着亲卫踏上了前往武威的路。
……
同一时间的漠北,天寒地冻,比起北疆的风雪丝毫不见逊色。
天地间白茫茫一片,几乎所有牧民都藏进帐篷里猫冬,唯有一支军队正在风雪中独行。
他们裹着一层又一层的破旧羊皮,骑着战马艰难跋涉,呼出的白气瞬间便被寒风撕碎。
为首之人,正是铁木真。
他的脸上布满冻疮,手掌皲裂得像是老树皮。
唯有一双眼眸,亮得像饥饿的恶狼,死死盯着远方被风雪模糊的地平线。
“铁木真首领,今天又有十个弟兄被冻死了。”木华黎骑着战马追赶上铁木真说道。
“这样下去,我们根本走不到折折运都山。”
冬天行军,简直是一场非人的酷刑。
原本铁木真麾下还有两千骑兵,可这一路走来,已经被冻死了一两百人,士气低落到了极点。
再加上连日的艰苦跋涉与食不果腹,即便是素来对铁木真盲目崇拜的乞颜部嫡系士兵,也开始怨声载道,看向他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动摇。
这一切,都被铁木真看在眼里,但是他的心肠始终坚如磐石。
他清楚,若想打败克烈部这等庞然大物,就必须要牺牲很多士兵的性命。
于是他目光坚定地看向木华黎,沉声说道:“木华黎,若是我们此刻回头,才是真正的死路一条。”
“只有不断前进,才能向死而生,你要相信,长生天会保佑我们的。”
木华黎的军事天赋不输铁木真,甚至在在指挥作战方面还要更胜一筹。
可他终究年轻,对人性的把握与权术的运用,远远比不上铁木真这般老辣。
“可是我们忍着寒风大雪,连裹腹的粮食都没有,我担心继续走下去,勇士们真的撑不住了。”
他望着周围士兵们麻木的脸,声音里满是担忧。
炸营,对于任何一支军队都是灭顶之灾,更何况是他们这支早已步入绝境的残军。
“我们虽然没有了粮食,没有了牛羊,但是我们还有战马。”铁木真的声音冷硬如铁。
下一秒,他猛地拔出弯刀,毫不犹豫地刺向身下战马的脖子。
“吁吁吁吁~”
战马发出一声凄厉的哀鸣,惊得周围的乞颜部士兵纷纷侧目。
他们震惊地看着自家首领的动作,眼睁睁看着他亲手杀死自己的战马。
这匹“达赖诺尔马”可是北方大泽旁的巴拉忽部进贡的马王,素来被铁木真视若珍宝,如今竟血染雪地。
士兵们很是难以置信。
更何况,草原人对战马的感情不亚于家人,轻易是不会斩杀战马的。
等到战马彻底断气,浑身浴血的铁木真才站起身来,握着滴血的弯刀,目光如电扫过众人,大声喝道:“乞颜部的勇士们,都给我看清楚了。”
他一脚踩在马尸上,猩红的血珠顺着靴底滴落雪地。
“这匹马是马王又如何?”
“当它不能带着我们走向胜利时,就得成为我们活下去的食粮。”
“今天,我铁木真便与你们共食一匹马……”
铁木真乃是真正的枭雄,对于他来说,区区一匹战马又算的了什么?
就算是放弃他所有的财富,所有的女人,他也毫不在乎。
唯名与器不可分享,其他皆可。
看着铁木真竟然宰杀了他最心爱的战马,当做所有人的粮食,乞颜部的士兵们,的确被感动了一番。
又听铁木真继续喝道:“折折运都山只有三千克烈部士兵,他们此刻正搂着女人喝着马奶酒,绝不会想到我们敢在冬天穿过暴风雪,更不会对我们有任何的防备。”
“长生天不会抛弃真正的勇士。”
“只要我们抵达了折折运都山,定能踏破所有克烈部人的帐篷。”
“而我铁木真许诺你们,每个人都能够成为百户,成为长生天的使者,成为人上之人。”
“你们可以钻进克烈人温暖的帐篷,啃他们的烤羊腿,喝他们的陈年奶酒,还有那些皮肤白嫩的克烈女人,都任你们挑选。”
“现在你们忍饥挨饿,是为了日后成为诺颜(贵族),是为了能躺在毡毯上享福。”
铁木真猛地将弯刀指向天际,大声喝道:“只要我铁木真还在,乞颜部就不会亡。”
“将来你们的儿子会成为千夫长,孙子会统领万骑,整个草原都会传唱你们的名字。”
“现在,谁愿意跟我去踏破克烈人的营帐,抢了他们的女人?”
寒冷的风雪卷阻挡不住他的声音砸向每个士兵的耳朵。
在铁木真的激情调动下,原本士气低落几乎快要扎营的乞颜部士兵们,瞬间恢复了斗志。
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愿意。”
紧接着,越来越多的声音冲破风雪。
冻僵的手指重新握紧了弯刀,麻木的脸上燃起了火焰。
他们信了,或者说,他们愿意相信这个在绝境中亲手杀死爱马的男人,能带着他们从地狱爬回天堂。
铁木真满意地看着眼前的景象,俯身从马尸上割下一块带血的肉,直接塞进嘴里用力咀嚼。
“出发!”
“让克烈人知道,冬天里的蒙古雄鹰,爪子有多锋利。”
随后,铁木真翻身上了一匹蒙兀矮马,顶着风雪继续前进。
而其他的乞颜部士兵,没有一个逃跑。
而是一个接一个的来到了那匹战马面前,每人割下一块肉,直接生吃吞进了肚子里。
折折运都山,是克烈部汗庭的临时驻地。
此时,汗帐内正举行着一场热闹的宴会,空气中弥漫着马奶酒的醇香与烤羊肉的油脂香气。
王罕坐在上首的虎皮座椅上,身上裹着厚厚的貂裘,却仍止不住地咳喘。
下面坐着的是众多克烈部贵族,个个穿着华丽的锦袍,彼此推杯换盏,高声谈笑。
只不过,席间多了两张陌生的面孔。
左侧坐着的是北疆鸿胪司参军胡立。
李骁给他的命令很明确:草原的战争一日不平定,他便要一直留在克烈部,监视动向,传递消息。
此刻他正端着酒杯,看似在与旁边的贵族应酬,眼角的余光却始终留意着帐内的动静。
而在另一侧坐着的,是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正是铁木真的亲弟弟哈撒儿。
他身上的衣袍虽也算体面,但却像是个土包子,与的克烈部贵族相比,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大汗,铁木真不识天命,逆天而行,迟早自取灭亡!”哈撒儿端起酒杯,站起身对着王罕遥遥一敬,声音洪亮却带着几分刻意的谄媚。
“我早已看清他的真面目,不愿再跟着他送死,特来向大汗投降,愿为大汗效犬马之劳,助大汗彻底铲除那叛逆!”
帐内瞬间安静了几分,贵族们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哈撒儿,有审视,有鄙夷,也有等着看好戏的玩味。
王罕咳了两声,眯着眼睛打量着哈撒儿,慢悠悠地说道:“你既是铁木真的弟弟,如今来降,就不怕我疑心你是他派来的细作?”
哈撒儿连忙单膝跪地,双手按在胸前:“大汗明鉴!”
“我与那铁木真早已恩断义绝,他为了权势,连亲族都能舍弃,我留在他身边只有死路一条。”
“我愿献上我所知道的乞颜部机密,只求大汗给我和我的部众一条生路!”
在此之前,铁木真派遣者勒蔑来汗庭投降,只不过桑昆却要求铁木真自缚双手,跪着来汗庭。
铁木真自知与桑昆恩怨颇深,一旦入了汗庭,桑昆是绝不会放过他的。
于是,战争还在继续。
而在克烈部的强势威压下,乞颜部终于开始分裂。
铁木真的弟弟带着一部分人马离开,前来投降了王罕。
此举,让王罕很是满意,桑昆也没有太大的意见。
他针对的并非是乞颜部,而是铁木真本人。
他始终认为,铁木真野心勃勃,只有杀死的铁木真,草原才能安宁。
至于哈撒儿?
一条丧家之犬罢了。
饶他一命,成就克烈部的宽容名声也无妨。
“咳咳咳!”
“起来吧。”王罕咳喘着说道,脸色涨红,费很大的力气才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既然来降,我克烈部也不是容不下人,先坐下喝酒,至于往后如何,还要看你的表现。”
哈撒儿连忙道谢,起身落座。
帐内的喧闹声渐渐恢复,酒杯碰撞声、欢笑声再次响起。
宴席散去时,帐外的风雪已小了些,月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雪地上,泛着清冷的光。
胡立与扎合敢不并肩走着,率先开口道:“殿下,您对哈撒儿来降一事,怎么看?”
扎合敢不拢了拢貂裘领口,眉头紧锁,一脸凝重地摇了摇头:“此事蹊跷得很。”
“哈撒儿是铁木真最得力的臂膀,当年在斡难河畔,兄弟俩并肩作战的模样我还记得清楚。”
“要说他真心归顺,我是不信的。”
他顿了顿,语气里多了几分复杂:“我对铁木真其实相当敬佩,用汉人的说法,也算有种英雄相惜的感觉。”
“那是个骨子里带着狠劲的男人,对部众狠,对自己更狠,绝不会如此轻易就被打垮。”
“哈撒儿这时候来降,倒像是……”
“倒像是故意送上门的?”胡立接过话头,眼底闪过一丝锐利。
“极有可能。”
扎合敢不点头:“铁木真这人,看似粗犷,实则心思缜密得很。”
胡立轻轻点头,呼出的白气在面前散开:“在下虽然对铁木真不甚了解,但大都护却总将他挂在嘴边,说此人是草原上最危险的恶狼。”
“依我看,他恐怕不会被轻易打败。”
随即又转头看向扎合敢不,语气郑重:“这段时间,还请殿下约束好家人和部众,务必万分警惕。”
“夜里多派些人手巡逻,帐内的灯火也别亮得太晚,免得给人可乘之机。”
扎合敢不颔首应下:“胡参军放心,我明白轻重。”
两人又往前走了几步,胡立忽然想起一事,放缓脚步笑道:“对了殿下,还有件喜事要告诉您。”
“唆鲁合贴尼夫人前些日子生了个儿子,大都护给取名叫李世晖,小名叫蒙哥。”
扎合敢不先是一愣,随即脸上绽开笑容:“真的?这可真是大喜事。”
随即嘴里开始念叨着‘蒙哥’这个名字,越听越满意。
“蒙哥这名字起的好啊!我倒是希望他永远健康吉祥。”
“回头我得让人备些礼物送去北疆。”
“殿下有心了。”
胡立笑着拱手:“夫人生产时一切顺利,孩子也壮实得很,想来唆鲁合贴尼夫人若是知道您这般惦记,定会高兴的。”
这一日,扎合敢不的帐篷里暖意融融。
他正和妻子一起收拾给唆鲁合贴尼的礼物,准备托河西商行的车队送去龙城。
“北疆虽比漠北繁华,物资充沛,各式稀罕玩意儿都有,”
“可哪有咱们家乡的东西贴心?”
扎合敢不的妻子一边将果干塞进麻袋,一边笑道。
“这沙棘果干是她小时候最爱吃的,保管见了就高兴。”
扎合敢不点头应着:“再把那坛鹿血酒装上~”
夫妻两人正说着话,耳边忽然隐隐的传来一阵战马奔腾声。
扎合敢不猛地站起身,手下意识按在腰间的弯刀上。
“有人来了。”
不久后,一名心腹过来惊慌汇报道:“主人!北面有大量骑兵杀过来了!”
扎合敢不的脸色凝重,镇定问道:“有多少人?是哪个部落的?”
“距离太远,看不清旗号,只能瞧见黑压压一片!”
扎合敢不眉头拧成一团,瞬间想到了什么,声音发沉:“难道是铁木真?”
与此同时,王罕的汗帐里也是一片混乱。
王罕刚喝了药躺下,被喊杀声惊得猛地坐起,剧烈地咳嗽起来。
桑昆一把掀开帐帘冲进来,脸上满是惊怒:“父汗!北面有敌军来袭!”
“是北疆军?”
王罕捂着胸口喘息,第一反应便是那群盘踞于都斤山西边的家伙。
也正是因为远离北疆军的攻击范围,所以才将汗庭迁移到了更东边的折折运都山。
“这群混蛋,果然没安好心!”桑昆也以为是北疆军呢。
毕竟当前的克烈部,是毫无疑问的漠北霸主,没有之一。
除了北疆那群混蛋,谁还敢偷袭克烈部汗庭?
只是,桑昆在于都斤山一代和旧汗庭都安排了很多探子,北疆军来袭,他们为什么不汇报?
而紧接着,一名亲卫便跌跌撞撞跑进来,语速飞快道。
“没有北疆的日月战旗,也没有红黄甲胄,全是些穿破旧羊皮的骑兵,看着倒像是……咱们漠北的部落!”
漠北的部落?
桑昆心头猛地一跳,瞬间想到了一个名字,厉声问道:“哈撒儿呢?那个蒙兀贱奴在哪?”
周围的属下面面相觑,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桑昆一把掀翻了案几,哪里还不明白自己是上当了。
那个哈撒儿根本就是铁木真派来的奸细,这些天在折折运都山转来转去,怕是早把各处的地形摸得一清二楚。
“来人!集结所有人马,迎战!”桑昆怒声大吼。
铁木真挑选的时机对克烈部来说实在太糟糕了。
大冬天的,部众们要么在帐篷里猫冬,要么分散在几百里外的牧场,汗庭周围只有三千保卫骑兵。
能否挡得住铁木真的突袭,怕是只能看腾格里的旨意了。
而在北侧的茫茫雪原上,铁木真正率领一千五百多名骑兵冲杀过来。
他身上的破旧羊皮袄沾满雪泥,眼神却亮得惊人,满是对复仇的渴望。
身边的哈撒儿纵马疾驰,熟门熟路地指挥兵马绕开陷阱和险地。
“冲!拿下汗帐,克烈人的牛羊女人都是我们的!”铁木真怒声大吼。
“轰轰轰~”
战马奔腾间,一千多名乞丐般的乞颜部士兵杀进了汗庭。
汗庭护卫军虽然兵力更占优势,但却完全没有准备,面对铁木真的含愤偷袭,被迅速打蒙了。
节节败退,鲜血染红了汗庭的雪地。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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