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6 Chapter 18

(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魔法史依旧是巫师能想出的最无聊的一门课程，而紧随其后的魔药课也不遑多让。

    斯内普按例敲打了他们一番后，就让他们按照黑板上的步骤配置缓和剂。

    这是一种能缓解焦虑、平复烦躁情绪的药剂，但若是在配置时操作不当，极有可能让饮用者陷入不可逆转的深眠。

    或许是上完魔法史的后遗症，阿尔特米亚在配这副医疗翼常用魔药时竟然有些昏昏欲睡，差点忘记加入鹿食草。好在走下讲台四处巡视的斯内普及时让她清醒了过来——不过她也因此被斯内普狠狠地讽刺了一通。

    不过更惨的是哈利，因为他的药水直接被斯内普变没了，一堂课下来连个评分都没有。（“比起在这里用那四只眼睛瞪我，我想你更应该考虑为什么自己的药水会被清洁咒清走。很显然，波特，梅林也判定你花一个半小时熬出了一锅无药可救的垃圾。”）

    吃完午饭后阿尔特米亚跟赫敏一起去上算术占卜，而维克多教授也一反两年来教授占卜幸事的常态，开始让他们试着占卜灾厄。

    《数字占卜与图形》里有关“灾厄占卜”的介绍晦涩深奥，并且计算量极其繁大。

    “比起脱口而出的光明前程和无定数的爱情，有关不幸和灾难的预警是必须谨慎的。”维克多教授的语气一反常态的严肃，这让一向散漫的布莱斯·扎比尼都坐直了一点，“拿最简单的来说，你们的姓名就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咒语——被人喊得越多，你跟那个人的联结就越深。这不能以简单的‘好’或者‘坏’来判断，因为正是无数的‘联结’构筑了你这个‘人’。与此相比，幸运和不幸的预言就显得过于黑白分明了。有关幸运的预言就算是算错了、违背了星图上的轨迹，那也是无所谓的。幸福本来就有无数个好的解读，那些变幻莫测的爱情也是如此。但是有关灾厄，我必须请诸位慎之又慎，脱口而出的错误灾厄也极有可能带来难以逆转的毁灭。”

    “祝福和诅咒同样容易说出口，但我不希望看到你们那样做。”她拢了拢披肩，“这一年我不会布置任何课后作业，但是同样的，未达成标准就不许对任何人做出灾厄性质的预言，亦禁止作答O.W.L.s考卷上相关的题目。明白了吗？”

    阿尔特米亚愣愣地看着维克多教授，下意识跟着其他人一起点头。

    “好极了。”维克多教授露出一个微笑，“那么，现在，请大家把书翻到最后一章。”

    *

    “我一定要做那个第一个获得占卜资格的人，我无法忍受上了考场却交一份白卷。”下课之后赫敏拉着阿尔特米亚大步朝黑魔法防御术教室的方向走，“没有资格就不允许占卜，那这是不是也意味着一旦获取了资格，占卜的结果就是正确的？”

    “不一定吧，”阿尔特米亚倒是跟她的看法不同，“维克多教授也说过命运本来就没有定数，万一她设置这个规矩就是想防一防课堂上可能出现的两个有仇的人呢？”

    赫敏有些惊讶：“你是这么认为的？”

    “毕竟占卜的过程算数占了大半。”阿尔特米亚不认为现在还能留下来的人中有谁是算数不过关的，“打赌吗？要是帕金森也来上了这门课，我和她都得不到占卜的最终资格。”

    两人一边聊天，一边从塔楼飞奔到了黑魔法防御术教室。此时离上课还有一段时间，但是乌姆里奇教授却已经坐在了讲台前。她依旧穿着昨晚上那件粉红色的开衫，不过却换了一条黑色的天鹅绒发带。

    前几排果不其然地空了出来。阿尔特米亚用希冀的目光看向赫敏，希望她看在乌姆里奇的份上选一个后面一点的位置。

    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赫敏依旧在第一排坐下了。

    阿尔特米亚在心里长长地呻吟了一声，走过去挨着她坐下。

    她讨厌福吉，自然也对跟他一个阵营的官员没什么好感，短短的时间里就已经盘算着要去找乔治要一大盒速效逃课糖了。

    或许我可以帮他试试鼻血牛轧糖。阿尔特米亚想起昨晚上乔治在耳钉里跟自己说的话。他最近在苦恼找不到鼻血牛轧糖的解药，伴随着止不住的鼻血的糖果注定要比有解药的速效逃课糖便宜一倍不止。

    哈利和罗恩很快也来了，并不出意料地在第一排看到了赫敏和阿尔特米亚。两人纠结了半天，终于在上课铃响起的时候捏着鼻子坐到了她俩的后面。

    等到全班人都到齐了之后，乌姆里奇露出一个笑容：“那么，下午好！”

    下面响起了零星的回应。

    “这样可不行，是不是？”乌姆里奇发出了一声娇笑，还有一些不明所以的气声，“我希望在我说完‘下午好’之后，你们能这样回答——‘下午好，乌姆里奇教授！’能再重复一遍吗，孩子们？下午好！”

    “下午好，乌姆里奇教授！”所有人齐声道。

    “非常好。这并不难，是不是？”乌姆里奇甜甜地说，“那么，现在请大家把魔杖收起来，然后拿出笔和羊皮纸。我们需要做一些笔记。”

    老天，这门课听起来可真有意思。阿尔特米亚把魔杖插回了长袍内袋，然后拿出了一卷新的羊皮纸。其他人也愁眉苦脸，显然用不了魔杖的黑魔法防御术已经失去了原本的吸引力——布莱克教授虽然也在第一堂课上让他们收起魔杖，但他至少没让他们拿出笔和纸。

    阿尔特米亚只能寄希望于只是第一节课是这样，但是乌姆里奇很快就粉碎了她的幻想。

    她在所有人的注视里拿出了一根格外短小的魔杖，然后敲了敲黑板。

    「黑魔法防御术：基础原理的回归」

    “你们在这门学科上受到了极大的干扰，因为频繁更换教师的缘故学得十分不成体系。”乌姆里奇面对着全班，用温柔的语气说道，“这导致你们的成绩远远低于我的预期。但是没关系，我会来给你们一一补足——现在，请大家抄写下面的内容。”

    她又敲了一下黑板。原本的那行字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长段话——

    「课程目标：

    1、理解防御性魔法的基本原理。

    2、学会识别可以合法使用防御性魔法的情境。

    3、在实际使用的背景下掌握防御性魔法的应用。」

    阿尔特米亚权当练字，抄下了这一段跟宾斯教授讲大规模战争时一样无聊的东西。

    等教室里的沙沙声停了，乌姆里奇又让大家开始阅读《黑魔法防御理论》的第一章“初学者入门指南”，并再一次纠正了学生们对自己发布指令的反应，让他们重复了两遍“是的，乌姆里奇教授” 才罢休。

    身后好像被人戳了一下。阿尔特米亚面色不改，继续盯着那本比《魔法史》还无聊的课本，一边垂下手去接哈利的纸条。

    「她该去培训十岁的巫师进行霍格沃茨入校考试，如果霍格沃茨有的话。」

    阿尔特米亚抿着嘴唇，尽力不让自己笑出来。

    是啊，五年级了还在看“初学者入门指南”，乌姆里奇当O.W.L.s考试是哈利口中那个不存在的入校资格测试吗？

    阿尔特米亚正想把纸条也给赫敏看看，转头却顿住了。

    赫敏高高地举着手。她目不转睛地盯着乌姆里奇，连书都没有翻开。似是感知到她的视线，赫敏很轻地摇了摇头，然后继续坚定地举手看向乌姆里奇。

    阿尔特米亚大概知道赫敏想问什么。

    这本《黑魔法防御理论》她们在拿到的当天就翻过了。小天狼星在看到书单的时候对作者威尔伯特·斯林卡进行了毫不客气的评价，而他的著作也证明了小天狼星口中的“废物”并非空穴来风——

    这本书虽然叫做“黑魔法防御理论”，但是整本书没有提到过哪怕一个防御性咒语。

    高深的反侵入咒等不谈，就连除你武器或是障碍重重都没有。这本书通篇在讲如何分辨可以反击的场合，并用了大篇幅去抨击那些动不动就反应过激的巫师。

    最关键的是，在威尔伯特·斯林卡眼里，似乎没有任何一个场合是可以进行反击的。对于巫师遭受的任何一种情况，他给出的最佳方案都是向魔法部寻求帮助——麻瓜一般称之为“报警”。

    斯林卡还详细地教了巫师们怎么保护好被攻击的证据，怎样向傲罗描述袭击者是最有效的。

    总而言之，通篇废话。真按他说的方式处理，阿尔特米亚甚至觉得让尸体保持完整都费劲。

    想想吧，遇到伏地魔的时候不选择拿起魔杖自卫，而是就地开始给魔法部写信，说自己遇到伏地魔了，请求部里派出傲罗支援。

    然后呢？魔法部判定她在说谎，因为世界上根本没有伏地魔？

    阿尔特米亚被自己的设想逗笑了。她看向讲台上坚定地看向另一个方向的乌姆里奇，不太清楚她是不是故意的。

    管她的呢。阿尔特米亚叹了口气，合上书跟赫敏一起举起了手。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