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九章 丰厚奖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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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京城。

    天空的边缘,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在这昼夜交替、曙光初现的时刻,整座京城呈现出一种奇特的氛围。

    仿佛骤然安静,又仿佛暗流汹涌地热闹。

    安静,是因为持续了一夜的厮杀声、爆炸声、呐喊声终于渐渐平息。

    六扇门的捕快、缉事厂的番子、以及重整旗鼓的北禁军士兵,已经开始出现在主要街道上,强硬地维持起最基本的秩序,弹压趁火打劫的宵小,清理街垒和废墟。

    就连城外围城的神武军,也接到了命令,开始原地扎营,并未真的发动攻城。

    热闹,则是因为那些隐藏在深宅大院、在昨夜动荡中保持沉默或暗中下注的各方势力、豪门勋贵、朝廷大员们,此刻都如同雨后苏醒的虫豸,纷纷活动起来。

    府邸间的密使往来穿梭,传递着信息与妥协;一辆辆装饰华贵却不起眼的马车,悄然驶向皇宫侧门。

    他们推举出的代表,或急切、或忐忑、或矜持地请求觐见新朝的两位核心人物——淮阳王赵御与皇后牧从霜。

    密谈、协商、交易、妥协……在晨曦微露的宫室中进行了一轮又一轮。

    最终。

    当第一缕金色的阳光终于刺破云层,彻底驱散黑暗,将温暖的光芒洒满这座历经劫波的城市时。

    一切关乎权力分配和未来格局的重大事宜,也终于在各方势力的博弈和默契中,大致敲定。

    仿佛昨夜那场席卷全城的血火风暴,真的已经随着黑暗一同远去,新时代的帷幕正在缓缓拉开。

    皇宫之内,经历了最初的混乱和紧张后,也迅速强行恢复了某种庄严肃穆的平静。

    只是宫人们苍白的面色、眼神中残留的惊惧,以及某些宫殿墙角尚未完全擦拭干净的血迹,无声地诉说着刚刚过去的惊心动魄。

    寝宫前。

    当朝宰相李清儒,已然脱去官袍,换上了一身粗麻孝服,率领着同样身穿孝服、面色悲戚的文武百官,黑压压地跪倒在了寝宫之外。

    而后宫之中所有的嫔妃、女官、宫女,也早已聚集于此,她们云鬓散乱,脂粉不施,低声啜泣着,一片愁云惨雾。

    在一片令人窒息的寂静中,掌印太监王瑾站在寝宫门口,面对众人。

    他面色沉重,眼角似乎还带着泪痕,用那特有的、略带尖细却极具穿透力的嗓音,运足中气,高声宣告,声音在空旷的宫苑间回荡:

    “龙驭上宾!!!”

    宣告声如同一个信号,寝宫外瞬间爆发出撕心裂肺、震天动地的哭嚎声!

    “陛下——!”

    “呜呜呜……陛下!”

    文武百官们伏地痛哭,哭声此起彼伏。

    许多人确实是真心悲痛先帝驾崩、国失主君。

    但更多的,眼中则在泪水掩盖下,涌动着对自身前途、对帝国未来的浓浓忧思和算计。

    那些妃嫔们,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瞬间瘫软在地,珍珠耳坠从耳畔滚落,与决堤的泪水一同,在初升的朝阳照耀下,泛着冰冷而脆弱的光。

    尚宫局的女官们捧着早已准备好的素白绸缎,脚步匆匆却异常安静地穿梭其间,迅速将一切鲜艳的色彩覆盖。

    朱红的宫墙、雕梁画栋的廊庑,几乎在一夜之间被层层惨白的幔帐所包裹。

    连屋檐上象征皇权的吻兽,都被小心翼翼地系上了半尺宽的白绫,在晨风中无声飘动。

    宰相李清儒跪在丹墀最前方,花白的胡须上沾染着尘埃和滴落的泪水。

    他哭得老泪纵横,身躯颤抖。

    然而。

    在一番足以表达臣子哀思的痛哭之后,他猛地用袖口擦去泪水,脸上的悲痛瞬间收敛得干干净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属于帝国宰辅的凝重、严肃和决断。

    他抬起头,声音虽然还带着一丝沙哑,却异常清晰地响起:

    “国不可一日无君!”

    “如今天子驾崩,山河同悲,然未立皇储,神器空悬!外有敌国入侵,屡犯边关;内有宵小作乱,人心惶惶!”

    “值此危难之际,京城宗室之中,唯淮阳王赵御殿下,乃太祖血脉,仁孝著于天下,有承继大统之资格!”

    “老臣泣血上奏,恳请王爷以江山社稷为重,以天下苍生为念,即刻顺应天命人心,登临大宝,稳定朝局,安抚民心,重振我大乾国威!”

    文武百官闻言,立刻齐声附和,高声呼喊。

    声浪一浪高过一浪,皆是恳请赵御即位。

    按照礼制,赵御自然需要再三推辞,表示自己德才浅薄,不堪重任。

    百官则再三苦劝,言说国势危殆,非王爷无人能救。

    最终。

    已被尊为皇太后的牧从霜亲自出面。

    她一身缟素,眼眶红肿,却仪态万方,言语恳切,带着未亡人的悲戚与国母的担当,对赵御楚楚劝谏。

    赵御这才无奈地长叹一声,表示自己才疏学浅,只是暂居帝位,以待贤者。

    若日后宗室之中有德才兼备者,他必退位让贤,绝不贪恋权位。

    于是,在百官的簇拥下,赵御进入偏殿,穿戴上了那身沉重而尊贵的十二章纹衮服,戴上十二旒冕冠。

    于庄严肃穆的钟鼓礼乐声中,赵御在太和殿正式登基,接受百官朝拜,预示着稳定安宁的新朝开启。

    登基大典甫一结束,新帝赵御便连续颁布一系列圣旨,如同高速运转的机器,开始迅速整合力量,稳定局面:

    一、命掌印太监王瑾全权负责先帝丧葬事宜,极尽哀荣。

    二、尊牧从霜为皇太后,移居慈宁宫;厚赏牧家,一口气加封了十余名牧家子弟的爵位官职,牧家权势瞬间显赫无两。

    三、封赏轩源派。封副掌门严听枫为忠勇侯,兼任少保;提拔长老喻卓群为侍卫副统领。

    四、封赏南禁军。破格提拔梁进为侍卫统领,兼南禁军副统领,授一品武职,赐穿麒麟服,可带刀御前行走,权倾禁宫。

    五、封赏缉事厂。授予王瑾司空头衔,设中书令一职由王瑾担任,参与机要,兼领北禁军统领(原统领童山被调离);提拔赵保为司礼监秉笔太监,兼缉事厂二档头,成为王瑾之下最具实权的太监;提拔万上楼为司礼监随堂太监,地位显赫。

    六、安抚神武军。提拔神武军统帅柳旭为宣威将军,赏赐金银粮秣,令其率部驻守京畿要地。

    七、酬谢青衣楼。封孟星魂为镇西侯,兼西漠都护,承认其在西漠的特殊地位,赏赐无数。

    八、外交:派遣使者与黑龙帝国议和停战,暂缓边患。

    九、天下为先帝守国孝三年,禁宴乐婚嫁。

    十、大赦天下(十恶重罪除外),以示新君仁德。

    十一、令缉事厂全城搜捕叛逆、趁乱作乱者,有先斩后奏之权,务必以最快速度稳定京城秩序。

    ……

    随着这一道道圣旨飞快下达,并由快马信使传递四方。

    京城那根一直紧绷的弦,终于渐渐松弛下来,局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得到了控制。

    大街之上,一夜之间仿佛换了一番天地。

    顺天府尹率人在正阳门张贴讣告,朱砂写就的“大行皇帝,不永天年”这一句被白垩圈出,瞬间围拢的百姓纷纷跪倒。

    绸缎庄掌柜连夜将红绸撤下,换上从内帑调来的素绢,裁缝们手指翻飞赶制孝衣,片刻不敢怠慢。

    国子监的生员、退休的老臣会自发聚集在午门外,手持香烛哭丧,有人甚至哭到晕厥,被禁军抬到一旁休息。

    寻常百姓家将红袄绿裙收入箱底,换上粗麻布缝制的孝衣。

    家境贫寒者买不起麻布,便在衣襟袖口缝上白布镶边;富户人家则穿戴生麻布制成的斩衰孝服,用白布包裹发髻。

    所有娱乐活动一律暂停。勾栏瓦舍紧闭大门,戏班的锣鼓被收进木箱,说书人收起醒木,连街头巷尾孩童的嬉闹声都少了许多,家长们会严厉告诫孩子,“天子大行,不可喧哗”。

    西市的酒肆尽数关门,肉铺贴上“国丧期间,暂停售卖”的告示谢客,唯有卖纸钱的小摊前人头攒动,纸扎的龙辇凤驾一开摊就售尽。

    官员乘坐的轿子需在轿顶系上白幡,普通百姓的马车则在车辕处挂一束白麻;即便步行,百姓也会在腰间系一根白带子,以示哀悼。

    京城的主干道上,往日里穿梭的彩轿、花车尽数消失,唯有运送丧葬物资的马车缓缓驶过,车轮碾压青石板的声音,在寂静的街道上格外清晰。

    往日里热闹的庙会、集市大多直接取消,少数几处剩下的规模也大幅缩减,摊位上的商品多为丧葬用品,如纸钱、纸扎、香烛等,摊主们面无表情地招呼客人,无人高声叫卖。

    缉事厂番子们乔装成货郎,在茶馆酒肆里打探消息,抓捕任何散播不敬言论者。

    城郊的皇陵工地突然加派了禁军,工匠们被要求在百日之内完成地宫修缮,凿石声昼夜不停。

    漕运码头的粮船推迟起锚,押运官接到密令要严查过往船只,据说有藩王的亲信正试图将密信送进京城。

    护城河倒映着城头飘扬的白幡,宛如一条银色的丧带,缠绕着这座迎来新主人的帝都。

    一夜之间,整座京城已经仿佛完全换了一番模样。

    皇帝一人之死,便需举国服丧,万民哀悼,这便是皇权的重量。

    皇城城墙之上。

    梁进独自一人,凭栏而立。

    他已经换下了那身禁军戎装。

    此刻的他,身着一袭明黄色的绸缎锦袍,这是御赐的麒麟服,象征着他一品侍卫统领的崇高身份。

    锦袍胸前用金线绣着一只栩栩如生、足踏祥云的金色麒麟,麒麟乃祥瑞之兽,寓意着尊贵、吉祥与武勇;袍服底部绣着波涛汹涌的海水江崖纹,象征着江山永固,而他所肩负的,正是保卫这江山和皇上的重任。

    腰间系着一条黑色皮质腰带,带上镶嵌着银色的铆钉和鸽卵大小的蓝宝石,腰带正中央是一个纯金打造的威猛虎头扣,虎目镶嵌红宝石,凶悍逼人。

    头上戴着一顶锦缎制成的鹰头冠,两侧的鹰头锐利灵动,既是左右侍卫营的标志,也象征着统领需如鹰隼般时刻保持警惕,洞察一切。

    大风拂动他的衣袍和冠带,他俯视着脚下这座一夜之间被白色覆盖的城市,目光深邃,轻声自语:

    “折腾了这么久……从今往后,这座城市,应该能迎来安宁了吧。”

    他在这一场惊心动魄的皇权更迭中,立下了无可争议的从龙之功。

    因此收获的回报也堪称惊人。

    他不仅一跃成为侍卫统领,真正意义上的天子近臣,御前心腹。

    更是直接取代了洪威的位置,成为了南禁军副统领,跻身帝国军队的核心高层,手握实权。

    如今在这深宫禁苑之内,他几乎拥有最高通行权限,除了极少数皇家私密禁地,皆可去得。

    即便是后宫,他也有资格因公进入。

    更令人咋舌的是,他获得了不少特权,可以不解佩剑、不脱官靴,随时面见皇帝!

    此等殊荣和权势,足以彰显他的地位和皇帝的信赖,也对得起他昨夜所冒的奇险和付出的努力。

    梁进在墙头静立了许久,直到夕阳西沉,将天边的云彩染成一片绚烂的锦缎。

    他长长舒了一口气,仿佛要将连日来的紧绷和疲惫尽数吐出:

    “该歇歇了。”

    他所向往的,终究还是一种平静自在的生活。

    最近为了辅佐赵御争夺皇位,殚精竭虑,步步惊心,如今大局已定,也是时候好好享受一下来之不易的成果和安宁了。

    他抬起头,望着天边那一片璀璨的晚霞,喃喃道:

    “明天,注定是个好天气。”

    当即,梁进转身,走下城墙。

    看守午门的禁军士兵见到他走来,立刻慌忙躬身行礼,声音中带着敬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

    “参……参见梁统领!”

    他们虽然在恭敬行礼,但眼中那复杂的神色却难以完全掩饰。

    就在昨夜,双方还在此地剑拔弩张,几乎要拼个你死我活。

    转眼之间,对方却已成为他们的顶头上司之一!

    这戏剧性的转变太过突然,让所有禁军士兵都感觉如同做梦,难以适应。

    梁进对此并不在意,只是微微颔首,便从容不迫地穿过午门,离开了皇宫。

    皇宫之外,早有准备。

    一队精锐彪悍的士兵牵着一匹神骏的高头大马正在等候。

    一名队正上前,恭敬禀报:

    “大人,您的官轿尚在按制赶制之中,今日只能先委屈您骑马回府了。”

    以梁进如今正一品的官阶,朝廷按规定为其配备了十二名贴身护卫。

    眼前这一队士兵,便是从此负责二十四小时护卫他安全的亲兵,随时听候差遣。

    所有开销用度,皆由朝廷承担。

    当然,以梁进的身手,这些士兵的保护实则意义不大。

    但他们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身份和地位的象征。

    他们训练有素的姿态、统一的号衣、精良的装备,无形中便是一种宣告,让所有见到的人都能立刻明白梁进的身份尊贵,从而自动退避,免去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若梁进日后财力雄厚,还可自行招募私人部曲、私人护卫、随从等。

    大乾上层之中奢靡之风盛行,但凡一品大员出行,上千人陪伴随行都是正常现象。

    梁进如今刚升官,还没来得及招募随从,仅仅带十二个朝廷配备的护卫,已经显得非常寒酸了。

    “回府。”

    梁进翻身上马,动作矫健。

    他一抖缰绳,骏马缓缓迈开步子。

    十二名亲兵立刻前后护卫,为其开道,队伍虽不算庞大,却自有一股威严气势。

    沿途之上,效果立竿见影。

    百姓们见到这队人马,纷纷匆忙避让,垂首躬身,不敢直视。

    即便是官员的马车、轿子迎面遇上,也会急忙命令仆从退到路边,让梁进先行。

    一路畅通无阻,梁进很快便回到了自己的府邸。

    然而。

    府邸之外的情景,却让他微微挑眉。

    只见大门前的街道上,此刻竟然熙熙攘攘地聚集了一大群人!

    这世上,总是不乏消息灵通、善于钻营之人。

    只见这些人,有的身着绫罗绸缎,大腹便便,是富商巨贾;有的头戴方巾,身着儒衫,是士族名流;还有的穿着各色官服,品阶不高不低,是各级官员。

    他们或是手捧珍玩玉器,或是抓着厚厚礼单,或是让家仆抬着沉甸甸的箱笼,一个个脸上堆满了谦卑、热情甚至谄媚的笑容,伸长了脖子望着府门方向。

    一看到梁进骑马归来,人群瞬间骚动起来,如同潮水般涌上前,却被亲兵们组成的防线牢牢挡住。

    他们争先恐后地向着梁进躬身作揖,七嘴八舌地表达着来意:

    “梁统领!在下是城南宝昌号的东家,特备薄礼,恭贺大人高升!”

    “梁大人!下官乃礼部员外郎,久仰大人威名,今夜在醉仙楼设下薄宴,万望大人赏光!”

    “统领大人!小人偶得一口前朝宝刀,吹毛断发,唯有大人这般英雄才配得上此等神兵,特来献与大人品鉴!”

    “梁世兄!老夫家中有一小女,年方二八,貌美贤淑,听闻世兄尚未婚配,不知可否……”

    ……

    梁进端坐马上,面色平静,淡淡地看着眼前这幅众生百态的谄媚图。

    只觉得世事有趣,人心奇妙。

    待他听得差不多了,才轻轻一抬手。

    亲兵们会意,立刻强硬地将人群分开,清出一条直通府门的道路。

    梁进策马缓缓通过,对周围的喧嚣充耳不闻,径直进入了府邸大门。

    亲兵们则迅速把守住大门,面无表情地拦住了所有想要跟进来的访客。

    梁进刚踏入客厅。

    却见赵家五口人正局促不安地站在厅中。

    他们一个个面色忐忑,眼神纠结,看到梁进进来,更是显得手足无措,嘴唇嚅动着,似乎想说什么,却又不敢开口。

    “何事?”

    梁进开口问道,声音平和。

    这一声询问,仿佛惊醒了众人。

    赵行之身体一颤,急忙率领着赵王氏、赵忆秋、赵悦晴以及赵以衣,齐刷刷地跪在了梁进的面前,额头几乎要碰到冰凉的地板。

    “小民一家,拜见梁大人!”

    “恭贺大人高升!”

    “这些日子……我……我等有眼无珠,给大人添了无数麻烦,多有得罪之处,还请……请大人海涵,恕罪!”

    赵家人姿态卑微到了极点,神色恭敬之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浓浓畏惧!

    是的,畏惧!

    曾经,梁进只是一名普通的禁军士兵,赵行之夫妇可以对他热情招待,视为可能的佳婿;大姐赵忆秋和二姐赵悦晴甚至可以对梁进评头论足,略带轻视嫌弃。

    之后,梁进升任旗总,成了个小官。赵家人对梁进变得格外客气,欢喜之余,甚至开始担心梁进会嫌弃赵家门第低微。

    如今,梁进已是一品大员!这与他们平民之家之间,已然拉开了一道巨大得无法逾越的鸿沟,真正是云泥之别!

    在这巨大的权势差距面前,他们早已不敢再奢望什么沾光提携,只剩下最原始的恐惧。

    恐惧梁进会记恨他们过去的怠慢和言语冒犯。

    以梁进如今的权势,要捏死他们一家人,真的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容易。

    在这等大人物面前,他们连呼吸都不自觉地放轻了,大气不敢喘。

    梁进看着跪了一地的赵家人,微微一笑,试图缓和气氛:

    “大家都是自己人,何必如此见外?”

    “快快请起。”

    他说着,走到主位坐下,顺手端起丫鬟奉上的茶盏,吹了吹热气,呷了一口。

    然而,当他放下茶盏时,却发现赵家人依旧一动不动地跪在原地。

    竟无一人敢起身!

    这让梁进微微有些意外。

    他放下茶盏,起身走到赵家人面前,蹲下身来,平视着他们。

    赵家人哪敢迎接他的目光,一个个惶恐地将头垂得更低,几乎要埋进地里。

    “伯父?伯母?”

    梁进疑惑地叫道。

    赵行之身体一抖,急忙回答,声音带着颤音:

    “尊卑有序,上下有别。草民……草民虽然读书不多,却也知礼。”

    “昔日竟曾对大人多有冒犯,出言不逊……草民……草民跪着是应该的,是赔罪!”

    赵王氏虽未说话,但紧握的双手和苍白的脸色表明她与丈夫同心。

    梁进无奈地摇摇头,目光转向跪在一旁,身形高挑的大姐赵忆秋:

    “忆秋姐?”

    赵忆秋饱满的娇躯猛地一颤,那张美艳妩媚的脸上此刻充满了惶恐和不安,她急忙向前匍匐,额头触地:

    “大人!民女昔日有眼不识泰山,言语无知,冲撞了大人!请大人恕罪!民女万万不敢起身!”

    梁进又看向跪在赵忆秋身边的二姐赵悦晴。

    还未等他开口,赵悦晴那张俏丽动人的脸蛋已然变得煞白如纸,纤细的腰肢颤抖不停,仿佛随时会摇晃断一样。

    她也跟着猛地整个身子伏倒在地,用最谦卑的“五体投地”的方式表达着她的敬畏:

    “我……我也一样!我错了!我该跪!我该向大人赔罪!请大人责罚!”

    她玲珑有致的身躯紧紧贴着冰冷的地面,卑微臣服。

    梁进看着他们,沉默了下来。

    他忽然明白了。

    梁进还是那个梁进,但他们此刻所畏惧跪拜的,早已不是他这个人,而是他所代表的赫赫权势和煊赫官位。

    这个封建时代的尊卑烙印,早已深深烙入他们的脑子中。

    他的目光最后落在了跪在最后,却一直偷偷抬头看他的赵以衣身上。

    他朝着她伸出手,脸上露出一个温和的、与之前截然不同的笑容:

    “以衣,我知道,你和他们不一样。”

    赵以衣确实不一样。

    她虽然也跪着,但一双乌黑明亮的眼睛却一直悄悄追随着梁进,眼神里有紧张,有忐忑。

    但更多的是一种小心翼翼的观察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当她看到梁进那熟悉的、带着暖意的笑容,并冲她伸出手时,她脸上的阴霾瞬间一扫而空,绽放出灿烂而安心的笑容,毫不犹豫地就将自己的小手放入了梁进温暖的掌心,借着梁进的力道站了起来。

    “梁大哥,我……”

    她看着梁进,眼睛亮晶晶的,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

    梁进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动作自然亲昵:

    “傻丫头,我们的关系,不会因为我当了什么官就改变。”

    “以前怎样,以后还怎样。”

    赵以衣听到这话,眼中最后一丝不安也彻底消散,嘴角扬起,露出了幸福而羞涩的笑容,用力地点了点头。

    梁进指了指还跪在地上的赵家人,对赵以衣说道:

    “他们啊,现在是吓坏了。你帮我好好开导开导他们,以后真的不必如此,动不动就跪地不起。”

    “我梁进不是记仇的人,过去的那些小事我从未放在心上。让他们放宽心,以后安心住着,别总担心会打扰我,更不用怕我。”

    梁进时间宝贵,可没空亲自开导这些人。

    赵以衣闻言,再次用力地点头。

    梁进欣慰地拍拍她的肩膀,将客厅里的局面交给了她来处理。

    随后,他自己则转身,朝着后院走去。

    他敏锐的感知已经察觉到,后院里,有客人来了。

    果然。

    当他穿过月洞门,来到幽静的小院时,只见赵保已经负手站在那里等候。

    如今的赵保,也换上了一身崭新的、代表司礼监秉笔太监身份的官袍。

    石青色官袍胸前并非传统补子,而是绣有“方胜纹套缠枝”图案:以银线绣出两个重迭的菱形即“方胜”,象征“文书往复、批红无误”,菱形边缘缠绕浅金色缠枝纹,枝蔓延伸至衣襟两侧,末端各绣一枚极小的“朱批印”纹样,暗合其“代帝批红”的核心权力。

    他面色红润,眉宇间春风得意,与昨日的阴郁紧张判若两人。

    他自然有得以的资本,他可是大乾立国以来最年轻的秉笔太监。

    当赵保看到梁进走来,立刻迎上前来。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他们的手紧紧握在一起,用力地晃了晃。

    “进哥!我们成功了!我们真的成功了!”

    赵保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有些颤抖,眼中甚至闪烁着一丝泪光:

    “从今往后,你我兄弟二人,再也不是这深宫里最低贱、可以任人践踏蝼蚁了!”

    “我们终于……终于爬起来了!”

    他不仅在为自己获得梦寐以求的权位而激动,更为梁进能够一同登上高位而感到由衷的高兴。

    他们这段时间的辛苦谋划、生死搏杀,终于获得了最丰厚的回报。

    梁进也重重地回握了一下他的手,感慨道:

    “接下来,我们总算可以喘口气,好好准备一下新的生活了。”

    赵保闻言,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甚至带上了一丝得意:

    “进哥,我正想跟你说呢!”

    “可不是只有你才有大宅子!”

    “前司礼监掌印太监马让在皇城根下的那处荒废了的大宅子,我……已经把它拿下了!”

    梁进听到这话,倒是微微有些意外。

    他记得之前确实让赵保留意过那处宅子,但那时的赵保地位不够,根本不可能拿下。

    赵保继续兴奋地说道,眼中闪着光:

    “等我找最好的工匠,把那宅子里里外外好好翻新修葺一番!以后啊,进哥你可以搬过来,咱们兄弟俩住一块儿!”

    “那宅子就在皇城后门口,以后咱们进宫当值,不知道多方便!那位置可比你这里好太多了!”

    梁进看着赵保那兴奋的模样,仿佛看到了未来兄弟比邻而居、相互照应的情景,不由得也被他的情绪感染,心中也舒畅不少。

    但少了点什么。

    梁进想到了——就缺苏莲了!

    赵保和梁进当即相视一眼,两人在这一刻,都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当即两人哈哈大笑起来。

    以两人如今的地位和权势,想要将苏莲这样一个小宫女从宫中带出来,那简直易如反掌。

    赵保看了一眼已经黑暗的天色,感慨道:

    “就明天!”

    “等明天一早,我就进宫把小莲带出来。”

    “我们的梦想马上就要实现了!我们……就要有家了!”

    梁进深深吸了一口气,他也等待这一天好久了……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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