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4章 药圃论道,小心为妙(二合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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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哦,涉密?”邓铁涛挑眉对着方言问道。
方言摇摇头,笑着说道:
“倒也不是,主要是我也不清楚工艺标准,是其他人开发出来的。”
说罢,方言还对着邓铁涛邀请道:
“邓老您要是感兴趣,下次到京城,我陪您一块儿过去参观。”
邓铁涛大笑道:
“哈哈,那你这么说,我可就认真了,到时候真去了,你可别赶我走!”
方言说道:
“那不会,咱们中医就是要互相交流嘛。”
“只要是为了中医好,我可以把自己手里的秘方拿出来共享。”
邓铁涛收敛笑容,认同的点点头,说道:
“我听承志说了,他说你在协和的医案笔记,大部分都拿出来共享给大家了。”
方言说道:
“是,只要他们愿意看,我其实是乐意分享的,除非是上头要求保密的东西,其余他们想看的我都可以提供给他们。”
邓铁涛对着方言竖起大拇指:
“方小友这么年轻已经颇具大格局了啊!”
“愧不敢当……”方言拱了拱手。
这时候,沈怀民端着茶具走了过来:
“师父,方老弟,茶来了!”
说完递上一杯茶到了方言面前:
“方老弟,尝尝我师父炒的单丛茶,去年清明前采的茶青。”
方言惊讶:
“邓老还会炒茶啊?”
邓铁涛说道:
“当然会了,炮制药材都会,没道理不会炒茶吧?”
方言一怔,旋即反应过来,笑到:
“哈哈,也对……”
他心里想到:我就不会!
这时候等到沈怀民把茶具摆好,邓铁涛站起身说道:
“对了,说起来我这里正好做了药食同源的茶点,方小友品鉴品鉴,看看能吃的出来是什么做的不?”
方言一怔,笑着点头:
“那好啊,不过我这人嘴挑啊……”
邓铁涛大笑道:
“哈哈哈,挑嘴好啊,我还怕你不挑,吃不出来好坏呢!”
说完邓铁涛走到西墙根的榆木柜前,弯腰打开最下层的柜门,露出里面码放整齐的青瓷罐。
他用袖口拂去罐顶的浮灰,指尖在几个罐口逐一划过,忽然停在一个深褐色陶罐前。
“找到了!”他一笑,双手小心翼翼地将陶罐捧起,走到桌边。
刚放下,他又对着方言问道:
“对了,听说京城那边两所中医大学里,学的中药炮制学的书,都是你在大学之前编撰出来的。”
“嗯,是有这么回事。”方言点头,看着桌上的陶罐。
邓铁涛对着方言说道:
“那边的人对你这本书评价颇高啊,本来我也想弄一本,可惜是有价无市,本地的中医生都不够用。”
方言听到这里,注意力到了邓铁涛身上说道:
“您的消息可真是灵通,对京城的事知道的如此清楚。”
邓铁涛大笑:
“哈哈,我的消息来源可就多了。”
京城里他可不止一个萧承志能往回传信。
说着一边弄陶罐的封口,一边问道;
“对了,听说你还和南星和他爷爷认识?”
方言说道:
“是,邓老他当时是我在同仁堂的店长,对我颇为照顾。”
邓铁涛笑着说道:
“看来咱们还挺有缘分。”
“这么多的熟人都认识。”
方言说道:
“那可不,今天本来想直接拜访您,谁知道在飞机上遇到了沈哥。”
沈怀民闻言,笑着还说:
“哈哈……我当时的盘龙柄银针刺下去不管用,还是方老弟拿出海龙针给我解围的,当时我就知道能拿出这种针的人,肯定不是一般人,果不其然还真是这样。”
邓铁涛对着方言问道:
“海龙针怎么会出现在北方?就算是南方也没几套。”
方言说道:
“还是您厉害,连这个都知道,这海龙针还真是南方一个朋友替我找的,当时我用天工针治疗他家人,坏掉了四根,后来他直接赔了我一套海龙针。”
“你还有一套天工针?”邓铁涛手里的动作一滞。
方言点头:
“嗯,有的。”
邓铁涛说道:
“人比人气死人啊!到现在我就一套海龙针,你居然一套天工一套海龙,要不说大家都想去京城呢,好地方啊!”
方言听闻后,恍然道:
“我说怎么沈哥一眼就认出海龙针了,原来您这里有啊!”
邓铁涛说道:
“用了好些年了,一般情况都舍不得拿出来,毕竟坏了不知道怎么修啊……”
“这个还会有损耗?”方言好奇的问道。
邓铁涛说道:
“当然了。”
“针和针柄都会有损耗的,就像是你坏掉的天工针一样。”
“怪不得……”方言恍然大悟。
这时候邓铁涛已经打开了陶罐,一股混合着陈皮香、茯苓香的甜腻气息扑面而来。
他从罐中取出一个油纸包,层层展开后,露出里面呈琥珀色的茶点,形状方正如棋子,表面撒着细密的白芝麻,边缘微微卷起,像是被精心烘烤过的模样。
邓铁涛用竹筷夹起一块,放在方言面前的青瓷碟里:
“吃吃看,看你能不能吃出里面有什么。”
方言凑近青瓷碟,先深吸一口气,有陈皮的辛香、茯苓的清苦,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甜腻,像是蜂蜜调和后的气息。
茶点表面的白芝麻被烤得微焦,粒粒分明地粘在琥珀色的表皮上,边缘卷起的弧度里能看到细碎的山药颗粒,像是给这枚“棋子”镶了道金边。
他用指甲轻轻戳了戳茶点,感受到表皮的酥脆,却在用力时感受到内里的柔韧,仿佛能透过指甲感知到食材混合后的绵密质地。
这时候他才拿起一块儿放入口中。
轻咬一口,“咔嚓”声中,外层的酥脆如雪花崩解,露出裹着蜂蜜的内馅。
山药与茯苓的细腻糊状物裹挟着薏仁的颗粒感,在舌尖上缓缓铺开,甜味中暗藏着砂仁的辛辣锋芒。
咀嚼间,蜂蜜的甜润逐渐占据主导,却在回甘处被陈皮的微酸轻轻拉回。
方言闭眼品味,忽然捕捉到一丝若有若无的薄荷清凉,从喉间漫向鼻腔,让整个口腔都泛起清新之感。
他睁开眼,邓铁涛笑着看着他,刚才这位说茶点“药食同源”,方言略微一思考,然后说道:
“像是把四神汤揉进了点心里。”
邓铁涛笑着点点头,竹筷指向茶点:
“到底是懂行的!一口就吃出来了!”
这种程度对方言来说,实在太简单了。
喝了口茶水,方言对着邓铁涛问道:
“邓老,您对余云岫的中西医结合怎么看?”
“我?”邓铁涛一愣。
旋即笑道:
“哈哈哈……反正只要别在我面前说,我就当没看到。”
说罢他对着方言问道:
“怎么想起问这个事儿?”
方言喝两口茶,说道:
“啧……这不是在飞机上遇到空姐播报瞎说一通的事儿了嘛。”
邓铁涛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然后问道:
“那你对中西医结合怎么看?”
“我可听承志说了,你在西医方面造诣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方言笑道:
“那他可抬举我了,我西医方面也就是了解了解。”
邓铁涛问道:
“那了解的怎么样?”
方言放下茶杯:
“越是了解,我就越是觉得,这两个学科不是一个体系,可以协作,可以辅助,结合就是扯淡。”
邓铁涛笑了,饶有兴趣的说道:
“哦?详细说说?”
方言放下茶杯,轻轻摩挲着青瓷碟边缘,目光忽然变得锐利:
“邓老您看,中医讲‘气’,讲‘阴阳五行’,讲‘辨证论治’,就像这茶点……”他指了指碟中琥珀色的糕点,“四神汤的配伍是跟着节气走的,茯苓要辰时采,薏仁要晒足天数,这是时间医学、自然医学的体系。”
“再看西医,解剖学、生理学、分子生物学,讲究的是数据、指标、循证医学。就像沈哥刚才用的盘龙柄银针,西医会研究银离子的抗菌作用,会用 CT扫描看进针角度对神经的影响,这是两个维度的认知方式,一个是‘象思维’,一个是‘实证思维’,根本不在一个频道上。”
邓铁涛微微眯眼,思索方言话里透露的信息,然后问道:
“那你觉得‘中西医结合’错在哪儿?”
“错在‘结合’二字本身。”方言非常肯定的说道。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
“就像非要把太极拳和自由搏击放在一个擂台上比高低,前者讲‘以柔克刚’,后者讲‘力量速度’,规则不同,目标不同,强行结合只会两败俱伤。”
“现在有些所谓‘中西医结合’,要么不过是中药里加西药成分,或者用中医理论牵强解释西医病理,这不是结合,是割裂!”
沈怀民给两人添茶,方言接过茶杯却没喝,继续说道: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中医说‘脾虚’,可能是消化不良,也可能是肌无力,还可能是情绪低落;但西医的‘脾’只是个免疫器官,你让脾虚怎么和脾切除结合?”
他摇头叹息,“不是说中西医不能并存,而是不该强求‘结合’就像您院子里的霸王花和龙眼树,各有各的生长规律,强行嫁接只会枯死。”
邓铁涛深深的看了方言一眼,说道:“当年我跟傅师傅学武,他常说‘拳有拳路,棍有棍法’,这道理用在中西医上确实也合理!”
他忽然从抽屉里翻出张泛黄的报纸,头版标题是《中医科学化之我见》。
“你看余云岫当年提倡‘废医存药’,现在又有人喊‘中医现代化’,本质上都是用西医的尺子量中医的长短。”
“所以我从来不提‘结合’,只说‘互补’。”
没想到他居然还留着这份报纸,方言接过报纸,目光扫过年龄比自己还大的斑驳字迹。
然后说道:
“中医治未病,西医救急危;中医调整体,西医攻局部。就像您用四神汤茶点调理脾胃,我用海龙针急救心梗,手段不同,目标都是救人,这一结合就出问题了,关键是所谓结合是在不改变西医的前提下来改变中医,到底是什么心思,余云岫当年已经表达的清清楚楚了。”
“是啊。”邓铁涛点了点头,忽然指着窗外的药圃:
“你看那株艾草,端午采的能驱蚊辟邪,中秋采的只能入药,这是中医的‘时间医学’;西医呢,会提取艾草里的挥发油,分析出桉叶素、侧柏酮,这两种认知,就像日和月,各有各的光明。”
方言望着邓铁涛,想起他在2002年时期力排众议,用中医方案救治患者,这位才是深知中医的根基何在。
他要得不是“结合”,而是“和而不同”。
“所以邓老您从不参与中西医之争?”方言突然笑着问道。
“争什么?”邓铁涛摆摆手:
“疗效就是最好的答案。当年我用补中益气汤治重症肌无力,西医说没科学依据,结果临床有效率摆在那儿……”他忽然一顿,然后压低声音:
“不过小方啊,你刚才说的‘体系不同’虽是实话,但在公开场合还是要谨慎……”
“我明白。”方言点头,目光落在墙上的对联“但愿世间人无病”,然后说道:
“真正的中医人,该把心思花在怎么治病救人上,而不是争论谁高谁低。就像您这茶点,老百姓爱吃、吃了有效,比什么理论都实在。”
虽然心里这么说,但是方言可不这么想。
该抱团还是得抱团,这话他也就说给邓铁涛听听罢了。
邓铁涛闻言,笑着说道:“对!治病救人才是真本事,老百姓知道自己该怎么选。”
说罢,邓铁涛给方言倒了半杯茶:“余云岫就是不懂这个,一辈子都想着要灭中医。”
“其实吧……我认为他是收了钱。”方言忽然开口。
“收了钱?”邓铁涛手一抖,茶水滴在石桌上。
“当然只是猜测,”方言压低声音,“您想,若不是有利益驱动,什么样的‘精神品质’能支撑他从 1917年喊着‘灭中医’,直到 1954年咽气都没停下?早年主张‘废医存药’,后来见势不妙又搞什么‘中西合并’?”
“我看这哪里是学术之争,分明是……”方言欲言又止。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露台围栏外的红砖墙:
“当年支持他的上层人物,都是些什么人?汪精卫、褚民谊……这些人后来什么下场,您比我清楚。”
邓铁涛沉默片刻,端起茶杯转动,缓缓说到:
“这话在我这儿说说就算了,没有实据的事儿,传到外面要惹麻烦。”他忽然望向远处的苗圃,语气放轻,“你还年轻,不知道当年‘废止中医案’闹得有多凶,多少老药工被砸了药罐,多少典籍被付之一炬……”
“我明白,”方言点点头,“只是相较于他明火执仗地‘灭中医’,我怀疑他背后有利益链,倒显得不那么激进了。”
邓铁涛忽然笑了,笑声里带着几分苦涩,他摇摇头说道:
“你是不知道他们的厉害。”
“我也是在这岭南一隅,守着这点药材和学生,能做一点是一点。”
方言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然后问道:
“那萧承志他是您派去京城……”
邓铁涛摇头:
“可不敢乱说,承志去京城,是他自己的选择。他爷爷是京城四大名医之首,人脉广、底子厚,比这里发展要好的多。”
说罢,他拍了拍方言的肩膀:
“有些话,不说出来是最好的,说出来表明了立场,你就会发现有人会站到你对立面去了。”
方言刚要开口,邓铁涛却站起身,指了指外头东侧的木架:
“不说这些了,带你看看我新收的巴戟天。今年雨水足,根条比往年粗了一圈……”
他走在前面,方言若有所思的紧随其后。
两人来到院子里。
两只五红犬又跑了过来,看了一眼方言后,开始围着邓铁涛打转。
院子里金银花开得正盛,邓铁涛摘下一朵,放在鼻尖轻嗅:
“你闻,这花香里带着苦味,像极了咱们这行。”他转身时,镜片后的目光忽然清亮,“但只要这草木还在,百姓还信,中医就断不了。”
方言望着他手中的金银花,突然感觉这情况或许比自己想的要严重。
只不过自己身边保护罩太多,光芒又太盛,又没有明确公开反对中西结合,甚至他还参加了西医的俱乐部,那些人才没有出现过。
听听刚才邓老提醒的那些话,方言越是想,越是觉得话里有话。
或许回去问问自己的前辈,就能够搞清楚了。
就比如老方,他可是明确在班上表示过态度的,(见781章)
想到这里,方言点了点头,说道:
“多谢指点!我记下来了。”
邓铁涛说道:
“哈哈,指点算不上,只是觉得咱们俩还能聊到一块儿,所以才提醒你几句。”
随后两人在院子里聊起了这里的药材。
广东这里是不少道地药材的产区,因为气候温润适合很多植物生长,所以邓老这个院子里,还真是不少药材。
这会儿五月初,不少药材长势喜人。
东侧墙根处种着几株一人高的广藿香,叶片宽大油亮,叶脉间凝结着细密的水珠,显然是刚浇过水。
邓铁涛弯腰拨开叶片,露出根部缠绕的红绳,介绍到:
“这是石牌产的种苗,用红土混着腐叶土种的,每隔三天就得浇一次淘米水,不然香气就淡了。”
南侧墙角的陶盆里,广佛手的枝条攀着竹架向上生长,枝头挂着拳头大的青黄色果实,表面布满细密的纹路,形如微缩的手掌。
邓铁涛轻轻捏了捏果实:“再有两个月就能摘了,今年雨水匀,果子比去年多了一倍。晒干后泡药酒,理气化痰最管用。”
接着两人来到院子中央的圆形花坛里,紫苏和薄荷正在疯长。
紫苏的叶片呈深紫色,边缘卷曲如波浪,散发着浓郁的辛香;薄荷则郁郁葱葱,随手掐下一片叶子,手上立刻就会染上清凉的气息,方言感觉自己也能在院子里种点这玩意儿,主要是好活。
邓铁涛摘了片紫苏叶,夹在指间揉搓:
“这俩货最省心,撒把种子就能活,夏天拌凉菜、煮鱼去腥,比什么调料都强。”
听着他这么说,方言发现他应该也是挺会做吃的。
接着两人来到西侧墙根的木箱旁,这里阳春砂的幼苗正顶着新叶往上钻,细嫩的茎秆上挂着几滴水珠。
邓铁涛蹲下身,用木棍拨了拨湿润的泥土:
“这是阳江弟子刚寄来的种苗,得先用草木灰拌土,再盖上一层松针,砂仁喜阴,晒多了要焦叶。”
方言恍然,邓铁涛在广东影响力巨大,徒弟当然也是收了不少。
学校里教的,还有挂名的,拜师的,不计其数。
此外木箱旁边,几株巴戟天的藤蔓沿着墙面攀爬,深褐色的根条从土里冒出,粗如儿臂。
院子角落的老龙眼树下,何首乌的藤蔓缠绕着树干向上生长,叶片呈戟形,叶脉清晰可见。
邓铁涛掀起一片枯叶,露出下面褐色的块根:
“这株种了五年,再等两个月就能挖了。制首乌得用黑豆汁泡三天三夜,蒸晒九次,那颜色才够黑亮。”
“待会儿你走的时候,我给你装点去年的。”
方言错愕:
“啊?不用了吧!”
自己还真不差这点东西。
“来了也没什么好给你的,送点土特产给你带上。”
方言哭笑不得,这还真是“土”特产啊!
两人接下来聊了一些关于药材的事儿。
这药材聊完后,太阳西斜,时间也不早了。
走之前,邓铁涛又领着方言走进书房。
相较于方言家中宽敞的书房,这里略显狭小,却胜在藏书丰沛,实木书架层层叠叠挤满了线装古籍、泛黄期刊与手写笔记,《黄帝内经》《伤寒杂病论》等经典著作旁,还摆着《中医诊断学》《中药炮制经验集》等现代教材,甚至夹着几本用报纸包裹书皮的文献。
邓铁涛走到书架前,指尖在书脊上快速划过,忽然抽出几本蓝布封面的书《邓铁涛医话集》《脾胃学说临证心得》《中医诊断学讲义》,书角虽有磨损,却保存得极为工整。
他将书轻轻放入帆布口袋,笑道:
“没什么贵重东西,几本自己写的小册子,你拿去随便翻翻。”顿了顿又补充,“承志说你看书快,看完后记得捎给这小子,别让他总惦记着偷懒。”
方言闻言失笑,心想萧承志这小子在邓铁涛面前真是啥话都说啊。
他刚接过口袋,便见邓铁涛又从书桌抽屉里取出个雕花木盒,盒盖掀开时,一股混合着陈皮、蜂蜜与炒米的香气扑面而来……里面整齐码放着琥珀色的茶点,正是方才在露台上品尝过的四神汤点心。
“方才说送你药材是玩笑话,”邓铁涛眨了眨眼,“这盒子里的茶点是用院子里的药材做的,你带回京城慢慢吃,比市面上卖的点心更养脾胃。”
“谢谢您,太有心了。”方言将口袋挎在肩上,木盒捧在掌心对着邓老感谢道。
邓铁涛笑着说道:
“谢谢你才对,那么远把你师父的茶叶给我带过来了。”
方言张了张嘴:
“那个……我也不知道带什么好,就带那个过来了。”
话到嘴边方言还是没把茶叶的真实情况说给邓铁涛。
接着时间也差不多了,方言看了看手表,也该回去了,于是和邓老道别后,又被他和沈怀民送到了大门口。
“下次有空再来!”邓铁涛对着方言挥手。
沈怀民则是说道:
“方老弟,过段时间我要去京城,到时候再来见你!”
方言一一应下,转身坐进车里。
引擎发动的声响中,他透过车窗望见邓铁涛仍站在门前目送。
“走了!下次再见!”方言喊了一声。
挥了挥手,接着红旗离开了原地,窗外树影开始逐渐倒退。
接下来回迎宾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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