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1章 飞机上的急救,谁说我们是中西结合的?(二合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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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我这衣服还厚?”方言有些诧异的说道。
廖主任对着方言说道:
“在正午的太阳底下就算厚了。”
这时候在方言他们身后坐着的周秘书笑着说道:
“没事儿我带着有多的衬衫,到时候给方言一件就行了。”
方言听后转过头对着周秘书说道:
“那敢情好!”
“到了香江我再给您买一件。”
周秘书摆摆手:
“嗐,什么买不买的,咱俩还这么客气。”
方言笑呵呵的点点头。
然后说道:
“对了,这趟飞机的人挺多啊?”
廖主任说道:
“不是包机当然人就多了。”
方言恍然:
“原来如此。”
这时候飞机穿越云层,阳光猛地扑进舷窗,没一会儿便晒得座椅发烫。
方言赶紧把遮阳板关了一半。
廖主任笑道:
“那边的太阳就和这个温度差不多。”
方言笑了笑,上辈子又不是没去过,哪有这么严重?
飞机进入平飞状态后。
和上次的包机不一样,空姐推着小车送来搪瓷缸装的茶水,方言接过时发现缸身上印着“为人民服务”的字样,搪瓷釉面下隐约能看见几道细小的裂纹。
就在方言以为服务水准降低了的时候,又发现里面泡的是龙井。
报纸和机型介绍是后面的空姐发下来的。
“现在高度 3000米,预计 11点抵达广州。”
机长的声音从喇叭里传来,带着金属质感的回响。
机舱众人都开始低声交谈,有人摸出钢笔在《安全须知》背面记着什么。
方言则望着窗外的云海,它们不再是地面上看到的棉花糖形状,而是像被揉皱的棉絮,在蓝天上铺成望不到边的海洋。
云海下面,已经看不到上海的轮廓了。
偶尔也看到的是一闪而过的田野。
三叉戟喷气引擎的轰鸣像远处的闷雷,隔着机身蒙皮和隔音棉,化作持续的低频震动,顺着脊椎往骨子里钻。
和伊尔- 18型客机的轰鸣不一样,三叉戟的三台涡轮风扇发动机运转时,客舱里萦绕着类似高压气流穿过金属管道的“呼呼”声。
廖主任这会儿又开始看起了文件来。
方言只好拿出刚才发的东西看了起来。
机型介绍,三叉戟是英国航宇公司设计生产的三发中近程喷气式民航客机,1957年开始设计,1959年投入生产,1962年 1月首次飞行,1964年春加入航线服役。
它的基础型装有 3台涡轮风扇发动机,两台装在机身后部左右两侧,一台装在后机身内,单台推力为 52.2千牛。
华夏在 1972年 8月与豪克西德利飞机制造公司签署采购合同,购置了 6架“三叉戟”飞机,交付时间从 1974年 5月开始,首批交付的两架“三叉戟”,都交付给民航广州管理局执管。
1975年 12月,中机公司再次从英国豪克西德利公司采购了 15架新型“三叉戟”,其中也有两架交付给民航广州管理局执管。
这些飞机的型号主要是三叉戟 2E和 3B。
三叉戟2E,比基本型配备推力更大的发动机,载油量和最大起飞重量有所增加,航程增大,起飞性能有所改善,混合布局可载客115人,高密度布局可载客149人。
三叉戟3B是高密度布局近程民航客机,机身加长,可载客180人,并且在机身尾部增设一台发动机,供起飞时使用,用以改善起飞和爬升性能、在基础型号上,它进一步增加载油量,使航程和起飞重量有所提高。
方言他们这台是三叉戟3B。
然后还有一些更加详细的,方言没有再看了。
继续看起了报纸来。
结果发现今天的报纸好像也没啥值得关注的新闻。
然后他又无聊起来了。
看了下手表,时间还早呢。
现在他就在想,都到广州了,要不要去拜访一下萧承志的师父,也就是邓铁涛。
这会儿的邓老是广州中医药大学的教授,也在中医药大学第一附属医院看诊。
当年余云岫要灭中医,也是他带头打响第一枪的。
可以说是岭南中医魁首一般的人物。
确实借着这次机会应该去拜访一下。
不过今天落地白云机场,等到了市区吃完饭,已经是下午一两点了。
到时候再去找他,只能去他家里拜访了。
不过还好,当初萧承志说过邓铁涛的住处,就在医院小区。
找过去应该没问题。
那到底应该送点什么礼物呢?
“……”方言发现自己居然没想到从京城多带一些土特产。
之前就没想着去拜访邓老。
他一拍自己的额头,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
“咋了?”一旁的廖主任放下文件,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方言。
“忘事儿了!”方言说道。
“东西落酒店里了?”廖主任问道。
方言摇摇头说道:
“那没有,就是下午想去拜访下广州的中医前辈邓铁涛,邓老,发现自己忘记买礼物了。”
廖主任嗤笑一声:
“我当是什么事呢……”
他浑不在意的说道:
“待会儿我包里的东西匀你点儿,你拿去送了便是。”
方言一怔:
“哎呀,那咋行?东西是您……”
“各位乘客请注意!”这时候喇叭里空姐的话打断了方言。
“目前客舱内有一位乘客突发身体不适,现紧急寻找机上医务工作者。如果您是医生、护士或具备医疗急救技能,请立即与客舱乘务员联系,我们将为您提供必要的协助。感谢您的热心帮助!”
“重复,各位乘客请注意……”
机内广播继续,方言站了起来:
“空……”
他突然发现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叫空姐了。
“我是医生!”
“空乘同志我是医生!”方言定了定神,终于说对了空姐的称呼。
空姐看到方言后,立马对着他招呼:
“请跟我来。”
周秘书也站了起来:
“我去帮忙!”
接着两人一前一后,跟着空姐往机舱后面走去。
飞机上容易出现什么问题?
方言在过道里脑子就快速的思考起来。
第一,晕机呕吐。
第二,低血糖,低血压。
第三,急性哮喘发作。
第四,心脑血管疾病,比如心绞痛,高血压。
第五,深静脉血栓也叫经济舱综合症。
第六,飞机颠簸出现的外伤。
第七,本身的基础病发作了。
所有病症是按照发生几率排列的。
不管是哪一种,如果处理不好,飞机就要找最近机场紧急降落,或者干脆返航上海。
人命大过天。
等到了后面的座位边,这时候居然已经有个中年医生,在处理了。
方言穿过狭窄的过道,只见后排左侧围了五六名乘客,靠窗座位上斜靠着一位面色苍白的老者,双目紧闭,右手紧按胸口,领口纽扣已被解开,露出松弛的皮肤和急促起伏的锁骨。
一位戴黑框眼镜的中年男子正半跪在座椅旁,左手搭在老者腕脉上,右手从帆布包中取出银针盒,盒盖掀开时,方言瞥见几枚亮晃晃的银针排布在里面。
“老先生脉沉细结代,嘴唇发绀,冷汗黏腻。”中年男子头也不抬,指尖轻叩老者膻中穴位置。
“方才他自己含服了硝酸甘油,但胸痛未减。”
他操着一口带着广州口音的普通话,白衬衫袖口挽起,胸口还有一枚红色的党徽。
方言注意到老者膝头滚落着一个红色铁皮药盒,盒盖上印着“硝酸甘油”字样,旁边保温杯里的水已喝去大半。
“是心阳暴脱之象。”中年男子捏起一枚银针,用棉球擦拭针尖,“若按西医的说法,怕是心肌梗死前兆。可这飞机上……”他话音未落,老者突然浑身抽搐,喉间发出含混的呻吟。
方言上前摸了一下对方四肢温度,脱口而出:
“四肢厥冷如冰。”
中年男人看了一眼年轻的方言,眼神里略微闪过一丝错愕。
“快!扶他取端坐位,双下肢下垂!”方言一边说,同时解开老者腰带。
转过头他说道:“周哥,帮我把氧气袋充起来……对,就挂在行李架挂钩上!”
周秘书明显是做过相关技能培训的,当即完成了方言的要求、
方言然后转头,又对中年男子道:“您擅长针灸,可先刺内关、郄门、心俞,强刺激泻法;我来煎药!”
“啊?煎药?”中年男子惊讶挑眉,“机舱里哪来的火?”
方言已扯开随身帆布包,摸出银针盒和一个牛皮纸袋:“我带了急救药末!”
说完他抖出纸袋里的几个小纸包,然后拿出来一包,打开后露出里面的褐色粉末,然后倒入一个乘客手里的搪瓷缸中:
“这是人参四逆汤的浓缩散剂,借您的杯子一用。”
乘客点头,方言又转过头对着空姐说道:
“空乘同志,请打些沸水来!”
空姐听到后赶忙答应。
不一会儿,水就来了。
此时老者瞳孔开始散大,脉搏几乎触不到。
方言单膝跪地,以拇指用力按压老者素髎穴,另一只手将药末调成糊状,用汤匙撬开牙关,一点点灌进喉间。
中年男子的银针已刺入内关穴,指下运劲,针尾微微震颤,宛如春蚕食叶。
“老先生既往有冠心病史吗?”方言边灌药边问。
“有……十年了。”老者老伴在旁泣不成声,“今早出门前还说心口发闷,我不该由着他……”
“您看这舌苔。”中年男子用压舌板翻开老者口腔,舌质紫暗,苔白腻水滑,“痰湿阻滞心脉,复感寒邪,才致胸阳痹阻。方才我刺了人中、涌泉,可阳气还是回不来。”
“用我这个!”方言打开针盒,露出里面的海龙针。
中年男人惊讶:
“这……海龙针?!”
方言继续调药,准备再灌入,对着中年人催促:
“赶紧啊!”
“哦哦哦!”中年男人赶忙点头,在方言面前,像是个新兵蛋子似的。
等到他用海龙针刺入对方穴位后。
方言这边又灌了一勺子进去。
这时候老者喉间发出一声长吟,指尖微微动了动,眼皮翕动着睁开一条缝。
中年男子探手再诊脉,眼中闪过惊喜:“脉渐起矣!沉取可见搏动。”
他看着海龙针,有些惊讶于这玩意儿的效果。
老者嘴唇开合,吐出几个模糊的字:“冷……冷……”
空姐赶忙递上毛毯,方言扯过盖在老者身上,又将搪瓷缸凑到他唇边:
“再喝些药,这是人参、附子、干姜,能回阳救逆。”
老者喝下半缸药糊,鼻尖已沁出细汗。
方言摸了下他的脉搏,确认正在好转。
又过了几分钟,他面色由青转白,虽仍虚弱,但是已脱离险象。
方言对着众人说道:
“现在脱险了!”
周围围观的人都纷纷松了一口气,有人带头鼓起掌来。
“多亏了二位大夫!”老者老伴抹着眼泪,从帆布包里翻出两个铁皮盒:“这是苏州采芝斋的松子糖,你们尝尝……”
方言笑着摆摆手,中年男人也同样摇摇头谢绝了老太太的好意。
这时候他给老爷子收针,然后发现方言包药粉的纸是有BJ协和的红章。
“老弟是协和的中医?”他对着方言问道。
方言点点头。
中年人他笑着说道:
“幸会幸会,我是广州中医药大学第一附属医院的医生,我叫沈怀民。”
“广州中医药大学第一附属医院的医生?”方言一怔。
对方点头:
“对啊!我去上海出差几天,今天回来广州。”
方言伸出手:
“幸会幸会!”
对方也伸出手来和方言握了握。
“我叫方言!”方言自我介绍道。
沈怀民一怔:
“哪个方言?”
方言说道:
“就是方向的方,言论的言。”
沈怀民震惊,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
“你是那个在京城协和给人治病,现在还保持百分百治愈率的那个方言?”
这名头让周围的人都纷纷侧目。
方言点头:
“是我。”
沈怀民瞳孔地震,有些语无伦次:
“哎呀……我……您怎么到这里了?”
方言说道:
“我也出差啊!”
沈怀民张了张嘴,旋即大笑:
“哈哈,太有缘分了!”
“我早就听过您的名字了。”
说罢他突然讲道:
“对了,我师弟说他认识你。”
方言一怔:
“你师弟?认识我?”
沈怀民说道:
“我师弟叫萧承志。”
方言恍然:
“噢,那确实认识!我们一个班的。”
然后他反应过来:
“诶,所以您是邓铁涛的……”
沈怀民说道:
“徒弟,正式拜师的那种。”
方言一听这话,高兴的笑了起来:
“哈哈哈,幸会幸会!”
这时候一旁的空姐问道:
“两位……要不换个地方讲话?”
方言看了一眼那个老同志,发现应该是没问题了。
他对着沈怀民问道:
“去我们前面吧?”
沈怀民看了一眼空姐,有些不太确定的问道:
“合适?”
空姐点头:
“合适!”
听到这,沈怀民才点头。
接着两人往前走去,空姐这时候询问他们的单位和名字,要给他们写感谢信。
方言本来想婉拒了空姐的好意,主要是他也不差这个。
但是想到沈怀民需要啊,于是他就报了自己学校的名字。
这不是要考研究生了嘛,看看能不能加个分啥的。
方言甚至还在想,要是考了满分,那能加出多余的分不?
沈怀民见到方言报了学校,他也就报了自己的单位。
然后空姐就在机舱广播里先宣布了这件事儿。
“各位乘客请注意!”空姐手持话筒,声音清亮而饱含敬意,“刚刚在客舱后排发生了暖心一幕:来自北京协和医院的方言医生与广州中医药大学第一附属医院的沈怀民医生,在飞行途中紧急救助了一位突发心脑血管疾病的老年乘客。两位医生临危不乱,运用精湛的中西医结合急救技能,成功让患者转危为安。”
“在此,我们代表机组及全体乘客,向方言医生、沈怀民医生致以最诚挚的感谢!他们用专业与担当诠释了医者仁心,让这趟旅程充满温暖与力量。”
“同时,也提醒各位乘客:飞行途中如有任何身体不适,请及时联系客舱乘务员,我们将第一时间为您提供协助。感谢您的理解与配合!”
方言站起身,对着空姐说道:
“不是,空乘同志……我俩都是中医,怎么就成中西医结合了?”
沈怀民也站起身:
“对啊?你这不是乱说嘛!”
空姐一下懵了,她赶忙道歉: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西医见效快……”
“瞎搞!”沈怀民皱起眉头说道。
最后空乘尴尬的又拿起话筒赶紧道歉:
“各位乘客请注意!”空姐的声音略带紧张,却依然清晰,“刚刚广播中关于两位医生的救助方式表述有误,特此更正:来自北京协和医院的方言医生与广州中医药大学第一附属医院的沈怀民医生,全程采用中医针灸与中药急救手段,成功救治突发疾病的乘客。”
“在此,我们向两位中医大夫致以最深切的歉意与敬意!感谢他们以传统医学的精湛技艺守护生命,也感谢乘客们的理解与包容。飞行途中如有需要,我们将继续竭诚为您服务。”
这次说完过后,方言他们才放过空姐。
有些人不太理解,说错了就说错了呗,两个大男人还为了这点事儿较真了?
他们是不知道,这里面到底是有多大的差别。
事情要是报道出去有错,到时候一发酵事情就严重了,这事儿不认真是不行的。
方言可不想莫名其妙就被按个中西医结合的医生头衔。
同样沈怀民也是清楚的很。
两人一较真也都知道了对方是站在怎么态度了。
接下来两人就聊了起来。
聊了两人共同认识的萧承志,然后又聊方言自己,接着又聊沈怀民,等到聊到邓铁涛的时候,飞机已经开始进入降落阶段了。
飞机开始缓缓下降,舷窗外的云海逐渐被地面的轮廓切割成碎片。
方言从对话中抬起头,只见机翼下的珠江如银链般蜿蜒,两岸的稻田泛着青黄相间的光泽,村落里的红砖房错落有致,烟囱里飘出细细的炊烟。
舷窗外,能看到三叉戟的襟翼缓缓展开,此刻引擎轰鸣声突然增大,机身轻微震颤。
“准备降落,请各位乘客系好安全带。”空姐的声音通过广播传来,语气比之前平稳了许多。
方言摸了摸腰间的安全带,金属卡扣冰凉沁手。
廖主任不知何时已经合上文件,正将钢笔插进上衣口袋。
沈怀民望向窗外,他指着远处一片葱郁的丘陵:
“那就是白云山了,山脚下就是我们医院。”
方言顺着他的手指望去,只见连绵的山峦如墨绿的屏风,山顶云雾缭绕,山腰间隐约可见几栋红砖建筑。
飞机继续下降,跑道上的白色标线逐渐清晰,两侧的防风林整齐的排列。
一下就感受到和上海不一样的风景了。
随着引擎的轰鸣转为低沉的怒吼,机身猛地一震,主起落架率先触地,轮胎与跑道摩擦发出尖锐的啸声,激起细碎的白色烟雾。
紧接着前起落架重重落下,机身剧烈颠簸,方言感到一股向前的冲力,安全带紧紧勒住肩膀。
窗外的景物飞速后掠,防风林变成模糊的绿色条纹,远处的厂房和农田快速退向地平线。
随着机长熟练的操作,飞机逐渐减速,引擎声减弱。
客舱里响起此起彼伏的安全带解锁声,有人开始整理行李,周秘书从行李架上取下帆布包,拍了拍上面的灰尘。
沈怀民掏出钢笔,在一张便签上匆匆写下一串数字,塞进方言手里:“这是我家电话,到了广州记得联系,我带您去见师父。”
“好!”方言答应下来。
舷梯车缓缓靠近,舱门打开的瞬间,一股湿热的空气涌进机舱,带着岭南特有的草木清香。
方言望向远处的候机楼,红色的“广州”二字在阳光下格外醒目,楼前的凤凰树开得正艳。
廖主任戴上墨镜,对着身后的一众老同志们说道:
“走,诸位,广州到了!老杨都在外边等我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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