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云中的府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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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那书我真没看完,就随手翻了几页。”
有第五炷香竖在秘境之中,周玄想把墙小姐、工程师往深里头骗,显然是不可能的。
香火一旦加速燃烧,就能将周玄的骗局暴露。
所以,周玄只能将自己的骗局一一拆开,将实话都讲了出来。
“不可能,你才翻了几页,怎么知道那么详尽的故事脉络?”
工程师也表示不信。
周玄笑眯眯的说道:“你们都忘了我是干嘛的?我是个说书人,最擅长拆故事梁子了,而且在平水府的时候,我还有看报的习惯呢。”
在平水府之时,血井会召开秘密集会,便是通过在报纸上,写下暗文,来通知会员的入会时间,以及进入集会的密语。
为了能参加集会,当时的周玄,每天的报纸都要好好翻翻,虽说他目的是为了寻找血井会暗文,但“书翻百遍,其义自现”,报纸也是这番名堂。
他翻过了那么多的报纸,耳濡目染下,也将平水府大热的一些连载故事,瞧了个七七八八。
当时,他便总结出了规律,那些大火的报刊连载苦情故事,实际上脉络是差不多的,都是一个穷小子,扮上了高富帅,得到了白富美的垂青,往后,便是一系列的误会啊、怀孕啊、父母棒打鸳鸯啊……都是些狗屁倒灶的狗血桥段。
“工老师,那些苦情故事吧,都大差不差,尤其是同一时期连载的故事,不就是哪个故事火了,然后那些连载的作家们,便一窝蜂的把故事的细枝末节改改,再拿去投稿么?”
“窥一豹便可见全斑啦。”
周玄笑着说道。
关于跟风的事情吧,周玄前世可太懂了,做媒体行业的,洗稿的事情屡见不鲜了,谁家公众号上的文章一火,用不了一个下午,各大媒体频道上,便都是差不多的内容。
洗稿这事,不光前世洗,井国也洗。
“可恶,又让你骗到了。”
工程师短短时间之内,在周玄的手上栽楞了两回,越发领教到了周玄的“狡猾”,搬家的想法,也更冲动了一些。
“能把你工老师骗到,还得靠墙小姐帮我敲边鼓呢。”
周玄说道:“刚才如果不是阿墙无意中给了你一个暗示,说我是大才子,两府讲书,讲得观众满坑满谷,只怕你还不是那么容易被骗。”
他顿了顿,又说道:“墙小姐的话嘛,就像一场心理暗示,你心中早已将写书与才华连接在了一起,墙小姐一说我有才华,你便不由自主的往我擅长写书的方向,联想上去了。”
“心理暗示,也是行骗时的奇妙高招呢,若是运用得当,一场骗局,便是千回百转,让人防不胜防。”
周玄的这一番总结,让工程师彻底吃惊了。
“阿玄,你到底受过什么样的教育,这行骗之法,一套一套的,比当年那风马燕雀的彩戏师们,悟性强得太多。”
工程师开始时,还不太将周玄所自夸的“悟性、天资”放在心上,但现在,她已经被刷新了观念。
那些彩戏师,别看混迹江湖多年,但要拼“骗子”一道的天资、悟性,和周玄真差得远。
“被骗得多了,自然就会骗人了,所谓久病成良医嘛。”
周玄前世上大学的时候,也是一个被骗好几次的清澈大学生。
他笑了笑,工程师已经服气了,唯独墙小姐,却依然呆愣,甚至还在一旁感叹道:“虽然被骗了,但被骗的感觉,真好。”
“你没事吧?阿墙?”周玄都怀疑墙小姐是不是发烧了,把脑子给烧糊涂了。
工程师也相当不理解墙小姐的想法。
墙小姐则说道:“工程师,正如你喜欢的那句话,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提醒我还活着,阿玄的骗局便是这般啊,我只有在被骗的时候,才感觉自己还活着在。”
我挨骗故我在?
周玄当即便忍俊不禁,感慨墙小姐还真如一个小孩般,想法挺天真烂漫。
“行了,时间宝贵,我接着行骗去了,虚张声势……”
周玄已经开始考虑下一个行骗对象是谁了,不过,当他抬头瞧见香火的燃烧速度的时候,便有些气馁。
第五炷香的第二寸,虽然在往下烧去,但幅度嘛,一言难尽。
“不是吧,我连着骗了你们两个人,可这香火,就跟没往下烧似的,进度这么慢吗?”
连骗两人,进度如此,那得骗多少个人,才能将这炷香火重燃啊。
“别等我都成为骗术头子了,我这一整炷香还没修完。”
周玄的吐槽,引得工程师痴痴的笑,她说道:“阿玄,关于这第二炷香的手段,我有一些地方,没有跟你讲清楚。”
“那你现在讲,我听着呢。”周玄又作听课状。
工程师说道:“虚张声势,便是你在塑造一个新的身份,等同你是一个井国的戏剧演员,在扮演某种角色,被你欺骗的人,便是你的观众。”
“你的观众,入戏越深,你的扮演,便越成功,你所攒得的香火,便会越浓郁。”
工程师又指了指黑水中的香火,说道:“你骗我和血女,因为有那炷香火的存在,它会提示你在欺骗,所以我们俩人入戏不深,你的香火自然不会攒得太多。”
“哦,观众的入戏程度越深,我香火越多……这还是个技术活儿啊?”周玄说。
“是技术活儿啊,骗子耍的是心眼,玩的是技术,只凭脑子加一条三寸不烂舌,能将死人骗活,能将富翁骗穷,能骗得烈女殉情,骗得才子投湖……没技术,办不到。”
工程师说到此处,又补充道:“刚才说的是第一点,现在讲讲第二点。”
“阿玄,你要记住,人间的那些身份,各个都是有气运的,你不可胡乱假扮,不然啊,那些气运会和你缠成因果,你会惹上滔天的麻烦。”
“比如说?”
“比如说,井国的光阴界之中,有道门四大神君,你要是假扮神君,那真神君会来找你麻烦的,到时候,你便吃不了兜着走。”
“那你这么一说,我不能假扮无上意志啦?”
“哎哟,阿玄,你别老整这些邪门活儿,我在秘境里待得都提心吊胆的。”
工程师想想便是后怕,幸好是提前交待了,若是周玄没注意到假扮的禁忌,出了秘境,就大喇喇的扮起了无上意志——那可不是再关两千年那么简单了。
以前的风马燕雀,那个个都是法外狂徒,他们也没有这么胆大包天啊。
“莫急,莫急,开玩笑呢,我先走一步了。”
周玄告别了工程师后,便出了秘境。
……
“虚张声势,扮演一尊身份,还要让别人深信不疑,我扮演点什么好呢?”
周玄上了竹楼二层,赵无崖还在翻看着皇叔,瞧得脸色红润,一见周玄,连忙将书合上,骂道:“劳什子的脏书,污我的心性,玄子,你是了解我的,我这个人爱读《春秋》。”
周玄摊手:“爷们,我可一句话都没说呢。”
“唉呀,把这脏书拿走,我不爱看。”赵无崖将皇叔扔给了周玄,侧过身去装睡。
周玄则摩娑着书上的温度,叹息着说:“崖子,彩戏这个骗人堂口的手段,应该你来修,你多狠啊……连自己都骗。”
“……”赵无崖。
赵无崖被抓了现行,羞愧难当,但因为侧身背对着周玄,所以还是能毫无心理负担的嘴硬,就是不承认自己看了皇叔。
周玄则在计较,自己该怎么欺骗赵无崖,给自己的道行再攒些香火出来。
虚张声势,第一要领,便是要给自己安排一个新身份。
但这身份,怎么安排?
周玄望着手里的旧书,不断的思考着。
“就说这本书是我写的?”
周玄才给自己提了个意见,当即便否决了,承认自己是一个苦情书作者,好歹也是火爆的商业作家啊,承认自己写皇叔?也太丢人了。
“说我是这书里的一个角色?也不行,别给崖子整嗨了。”周玄脑洞大开。
在转换过一个又一个的念头后,周玄终于给自己想好了一个身份,张嘴对赵无崖说道:“崖子,我是你爸爸。”
“……”赵无崖。
赵无崖扭过头,手戳着周玄的胸口,说道:“你是不是当我傻,我爸是谁我能不知道?”
周玄当即觉得赵无崖的脑回路也很清奇——正常人的反应,不是回过头,气势汹汹的说:“你再骂一句试试?”
崖子的超常发挥,让周玄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接词了。
饶是周玄胡说八道的经验极丰富,当即便说道:“崖子,我不是真要当你爸爸……”
“你想当我也不让啊。”
“我意思是,我不但是一个说书先生,我还是一个相声演员,说玩意儿的。”
周玄当即一拍大腿,迈了个八方步后,朝赵无崖拱手,以前世听来的相声语气,来了段开场白:“江山父老能容我,不使人间造孽钱,诸位,我是说相声的小学生……”
这回可给赵无崖听出兴趣了,他立马坐了起来,直拍大腿,说道:“有意思,有意思,玄哥儿,我还真没想到,你是个全才。”
“来一段,来一段,正无聊呢。”
赵无崖这一起哄,当即周玄的第二炷香火,便开始“哧哧”的烧了起来。
周玄挑的新身份,算是奏效了。
他知道赵无崖和自己的关系近,想骗他还真有点难——但是说书先生、相声演员,这俩身份,相隔不远,都是曲艺一类。
许多讲相声的演员,在学艺之前,也学过说书。
同样,不少说书人,在学书前,也学过相声。
正因为两个身份相近,周玄说自己也是个相声演员,赵无崖便不会过多怀疑,他这不怀疑,便是受骗的前提。
“是要来一段。”
周玄右手往前一指,他肩上的龟甲便兀自飞出,同时将甲壳背后的折扇,轻轻的吐了出来。
折扇迎风变大,周玄伸手握住了折扇,将扇子往手上一拍,说道:“崖子,这说相声吧,得两个人,我今天搭档不在,双口的玩意儿,说不了。”
在井国民间,老百姓还是习惯将“相声”称为“玩意儿”。
“那单口的呢?”
“单口的不太会说,给你唱段曲吧。”
周玄又拍了拍折扇,当即便唱起来曲:“桃叶嘛尖上尖,柳叶儿就遮满了天,在其位这个明阿公……”
这段曲子,前世喜欢听相声的人,哪有没听过的?
周玄唱得信手拈来。
他说书已久,声台形表,和说书人大家是比不了,但也是受过袁不语的指点,比一般剧院的台柱子要强出一些的。
表演带范,加上周玄嗓音也不错,登时就给赵无崖唱得迷糊了,轻轻拍着巴掌,说道:“唉哟,玄哥儿啊,这曲子好听啊,你以前也不唱。”
“哧”,第二寸香燃烧的速度,有了可喜的进步。
一曲唱罢,香便明显烧下去了些,
赵无崖对周玄“相声演员”的新身份,已经有了不错的信任。
但信任,似乎还有潜力可挖。
而周玄也入戏了。
骗人如演戏,演得久了,戏中人便忘记了是戏。
只见周玄又将折扇往手心一拍:“刚才啊,是我学了个小曲,这唱小曲,对我们来说,不叫唱,叫学。
这曲是京城府一带的小曲,有专门唱这曲子的艺人,我们唱的跟人家比起来,差得远,我们属于学唱。
说、学、逗、唱,我们说玩意儿的四门功课,这里面的唱,指的是什么,太平歌词,那是我们本门的功夫……”
周玄一阵絮叨,他刚才说的这一大段,那是前世某个火爆相声剧社的说法,但相声里的唱,是不是指太平歌词,在前世也有一些争议,
不过,有没有争议不重要,而是周玄要借着这套词的范儿,让赵无崖真正的相信,自己真是个说玩意儿的小先生。
“玄哥儿专业啊。”
赵无崖是个南方人,南方人说玩意儿的少,他打小也没怎么听过,哪明白其中的道道儿。
但有一点,就冲周玄的气场,他也越来越信任周玄是个相声演员了。
“哧。”
香火再次加速。
“还是外行好糊弄啊。”周玄心中暗道。
“玄哥儿,啥是太平歌词啊,来一段,我品品滋味。”
周玄当即便甩了唱腔,用折扇敲手打着节奏,甩开了腔:“那杭州,美景,盖世无双~~西湖岸,那奇花异草,四了季的清香……”
这一段曲,连唱着五、六句,香火再没有加速燃烧的迹象了,崖子的潜力挖光了。
周玄也懒得继续唱下去了,收了折扇,一拱手:“那什么……我想起来……还有点事……下次再唱。”
“……”赵无崖。
赵无崖不让,这刚品点儿滋味,你就走,还讲不讲王法了?
“崖子,你闲得无聊的时候,得加紧学习,我出去逛逛。”
周玄把皇叔扔还给了赵无崖后,便要往外走。
“不行,你唱完,我心里没着没落的,你天大的事,那也得唱完。”
赵无崖拉扯着周玄,
很不巧,天大的事儿,还真就来了。
周玄的意志天书,忽然抖动了起来。
他连忙召唤出了天书。
「意志天书」上,多了一个签名——「苦鬼」。
第六尊神明级,作出了回应。
随着签名印下,周玄写在「意志天书」上的“重建明江府”的心愿,字迹渐渐模糊,直至消失。
重建明江府的心愿,正式启动。
“轰隆!”
“轰隆!”
一阵地动山摇之感,周玄走到窗边,便瞧见了正东、正西、正南、正北,四个方向上,各起了一座白玉桥。
那玉桥,起于明江府的边缘,终于明江府中心的正上空。
四座玉桥相连,天上便凝出了横亘千里的白云。
白云如同一块幕布,流动着明江府城里繁华的画面。
云中的府城里,行人如织,来往的车辆繁忙,街道明亮,那便是灾前的明江府。
“云中的府城,便是重建明江府的蓝图,意志天书启动了……崖子……启动了。”
“天上除了云不就是云吗?你看到啥了?”赵无崖仰头望去,他只见到了如练的白云,其余就没啥了。
他看不见,是因为他香火层次有限,周玄看得见,是因为他是天书持有人。
能看见明江府蓝图的,不光是周玄,画家、乐师、彭升、喜山王等等八炷香之上的人物,都瞧见了。
倏、倏、倏,
一阵灯笼穿梭的声音,在竹楼上空啸响,
喜山王、乐师、画家带着游神司的人,都齐聚到了竹楼之下。
“老画。”
周玄隔着窗户,跟画家打着招呼。
明江游神司,同时朝着周玄单膝跪地,拱手相拜:“大先生一部天书,再造了明江府,这等家园再造之恩,明江游神无从感激,只得以此跪立誓,他日若大先生有难,明江日夜游神……”
“绝不袖手旁观。”
“堪为大先生下油锅、上刀山。”
“再所不辞。”
家园,永远是井国人心中最珍贵之处,有一个词叫“背井离乡”,其中蕴含着多少悲苦与泪水。
家中若有半亩良田,谁又会忍受着白眼,进入陌生的城市去打拼。
周玄一部天书,便将明江府的废墟重造,虽然重建尚未竣工,仅仅只是一幅白云蓝图,但也足够众游神感激涕零,深感他的恩德。
“老画,你们的心意,我不推迟,我的情况你也知道……往后,怕真有那惹不起的大人物,要取我的性命,若真有那一天,请你们莫要忘记那云中的府城。”
周玄入过地渊之后,便得知了自己的命途。
他被一滴血牵引到了井国,那一滴血,也注定了他的身体,便是“天尊”、“天鬼”、“天神”复活的摇篮。
“重建明江府之恩,没齿不忘。”
画家宣告了自己的誓言……
……
“重建要开始啦,那周玄是真厉害啊,六尊神明级,连我都凑不齐,他竟然给凑齐了。”
医学院的饭棚里,李长逊手里择着青菜,仰头望着天穹的云中府城,感慨道。
云子良着掐着豆角,问李长逊:“徒弟,你在天上的人缘那么差,六尊神明级你都喊不到?”
李长逊怎么说也是天穹级的神明「山祖」,这混天上的,六个同僚约不上,怎么混的?云子良想不明白。
“你以为那天上的神明级同僚那么好交流呢?请吃饭请喝酒就帮你的忙?”
“那得熬资历、凭实力。”
“资历嘛,我上天才多少年,资历最浅了,实力,不是谦虚……我要稍微发挥超常点,那就天上倒数第一。”
“你还是吹会儿牛吧,我听得头疼。”
云子良将掐完的豆角扔进了盆里,点上了香烟。
“唉,寻龙是一代不如一代,山祖天上倒数第一的倒车尾,你这般实力,也不知怎么斩杀的旧神。”
“师祖,有没有可能……上一代的山祖,实力也是天上倒数第一。”
“……”云子良仰头,一幅家门不幸的模样。
一阵阵烟雾缭绕,云子良的心神,被一群孩子吸引到了。
“叔叔,我领两天的口粮。”
“叔叔,我也领两天的口粮。”
云子良透过烟雾望去,便瞧见大概十多个孩子,都领了两天的口粮。
按照灾后骨老会定下的规矩,每个人每一顿饭的口粮,是有定额的。
而每一个人最多能领取两天的口粮——也是因为有些家庭的大人,在火灾之中,被砸断了腿、丧失了行动力,走动极不方便,便一次能领两天,两天不用再行动。
这个规矩,也是骨老会响应了周玄的号召——大灾之中,也要有人性化的管理,才制订下来的。
“徒弟,你有没有发现不对劲啊。”云子良拉扯了李长逊一把,说道。
“哪里不对劲?”李长逊问。
“十几个小孩,同时领走了两天的口粮。”
“这是对的啊,管理条例不就是每个人能领走两天口粮吗?”李长逊依旧没发现哪儿有问题。
“算了,跟丫扯不明白,我去找玄子。”
云子良原本还想跟李长逊剖析一下其中的问题,但想了想——这位天上的神明级,不食人间烟火惯了,讲了他也听不明白,索性去找个明白人讲。
……
周玄将画家扶起,正要开口说些什么,赵无崖则面带笑意的说道:“老画,往后我们就是绑在一条绳上的蚂蚱了。”
“……”周玄,画家。
周玄白了赵无崖一眼,说道:“还得是你啊,甭管多好的事,到了你嘴里,指定要变味。”
“你有文化,你讲。”赵无崖还有些不服气。
周玄则按住画家的臂膀,说道:“往后,我们就是同志了。”
“志同道合之人,大先生讲的这个称呼,很是爽利。”画家重重的点了点头。
一声“同志”,便将众人拉到同一战线之上。
但赵无崖砸摸了一下,还是觉得“一条绳上的蚂蚱”比较合适,一个是恶鼠之祸,明江府能不能重建完成,还是两回事呢,
一个是要被“天尊”、“天鬼”、“天神”当食物的人,都是秋后的蚂蚱呀,蹦跶不了几天啦。
当然,赵无崖煞风景也是有个度的,太残忍的真相,他是不会去讲的。
周玄开始安排着任务,对画家说道:“老画,你现在组织人手,在老百姓里宣传,今天晚上,有评书听。”
“乐师,你找人去搭台,搭一个大台,能聚起来的观众越多越好,人越多,愿力越足,修复明江府的进程,便能加快。”
“彭兄,你让彭家镇的族人,八成的人手,去看管那些鼠变之人,不要让他们逃掉,另外两成的人手,用刺青巡逻,一旦发现有新的鼠变之人,立马揪出,带走……”
“老李……”
一件件的事项吩咐了下去,安排得事无巨细,临到众人散开之前,周玄还叮嘱道,
“天书启动不易,诸位一定要珍惜,往后几天,哪怕是累出了病来,也得挺住……明江府的机会,并不是无限的,这一次错过了,往后还能不能再次启动心愿,那便是说不准的事情。”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画家也回过头,跟众人下令:“怎么撑也要撑过这几天——明江府的灾难,归根结底,是我们游神司实力不足,也等于是我们犯下的错,
这一次,是大先生给我们争取而来的救赎良机,诸位千万不要再错过。”
知其荣而守其辱,
灾难的出现,是游神司的耻辱;让家园再建,亦是无上的荣光,荣辱兼备,明江的日夜游神们,心里可憋着一口气,要好好表现呢。
“行了,时光无多,诸位先去办事吧。”
周玄挥了挥手,示意众人散了。
其实,他是舍不得众人散去的,第二寸香,靠着赵无崖,已经烧下去了三分之一。
周玄想着寻一个新的“行骗人选”,眼前的日夜游神们,便很不错,但这些人都有要事在身,“行骗”又挺耗功夫,得又唱曲又唱太平歌词的,耽误人家正事。
“我再去逛逛,物色个新人选。”
周玄拔腿刚要走,便瞧见了以精妙步法踏来的云子良。
“玄子,你先等等……”
“这不就来了嘛。”周玄刚想物色行骗人选呢,云子良就送货上门了。
“玄子,饭棚那边……”
“我是你爸爸。”周玄故计重施。
“……”云子良。
赵无崖则凑到云子良面前,幽幽说道:“玄哥儿其实是个相声演员,跟你玩伦理梗呢。”
“丫是不是傻?”
云子良给了赵无崖一爆栗,说道:“讲评书的先生,一旦上过台说书,后半辈子就不能再讲相声,反之也一样,这是曲艺行的规矩,说书先生一定不可能是相声演员!”
“唉呀,老云,你懂行啊。”周玄发现自己“相声演员”的梗,不能在云子良身上用了,老云显然是一个经常听曲艺的爱好者。
“我被关画里,听了三百年的收音机,曲艺那点小规小矩的,我还不知道?”
云子良又拉扯着周玄,说道:“赶紧走吧,饭棚那边有大事发生。”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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