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一十章 青山处处埋忠骨,石魄长留清白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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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金山国面临的双线作战的困难,墨西哥总督府一清二楚,但是面对大明快速帆船的武装巡游,没有海盗敢赌,那些炮是假的,因为那是用自己的命去赌。
海盗不把别人的命当命,但把自己的命,看的比什么都重要。
“潞王殿下英明。”骆尚志十分诚恳的说道。
一条战线用之前海战获胜的狐假虎威、空城计震慑,另外一条战线,骆尚志率领大明水师进行攻伐,对金山国而言,生死攸关的困局,被大明水师的武力和潞王的智慧所化解。
只要大谷地唯一出口,镇夷关建立完成,金山国就算是彻底站稳了脚跟。
本来,按照权天沛等人的想法,是放弃长滩港那两百个营庄,守住金山城,专心应对霍皮人和镇夷关的建设,这个放弃长滩,将开拓的战略方向转为大谷地的策略,得到了很多人的认同。
可潞王力排众议,选择了双线作战,朱翊镠跟随皇兄听政十多年,他和金山国的众人想法完全不同。
朱翊镠认为,一旦放弃长滩港,就等于示弱于红毛番,这些蛮夷最大的特点就是得寸进尺,只要金山国放弃长滩港,红毛番会认为金山国好欺负,就会一拥而上,到那时候,金山城就危险了。
这种全都要的打法,被证明是对的。
霍皮部人多,墨西哥凶狠,一旦金山国表现出了一点点的软弱,就会被撕得粉碎。
权天沛非常擅长经营,就是非常擅长人事安排,把所有人都快速的调动了起来,镇夷关的初期建造,只是要造一个长不过七里的夯土台,前面挖一个沟壑,算作是护城河,城墙和护城河并不规整,因为有前出炮台,一共修十二个臼炮位,将火炮安置其中。
这种不规则城墙,炮位前出的做法,是大明学泰西殖民者棱堡的建法,这没什么好丢人的,大明并没有太多的殖民经验,有现成的经验当然会参考,就像当初大明朝廷失去了造船能力,没有进行考古式科研之前,只能仿造泰西的三桅夹板舰。
落后不是耻辱,不想着迎头赶上,才是懦夫。
万历二十年五月初六,镇夷关的夯土城墙建好,这种夯土城墙,其实建起来很快,若是想升级为砖石城墙,就有点困难了,因为要运输砖到前线,又缺乏足够的运力,金山国的牲畜不算很多,只靠人扛,需要很多时间。
不过,夯土城墙完全足够了,因为霍皮人根本没有攻城的经验,也缺乏攻城器械,霍皮人不会营造攻城器械,面对三丈高的夯土城墙,都有些束手无策。
即便是蚁附这种最低级的攻城手段,也是需要大量人命堆出来的经验,再加上十二门三十六斤火炮震慑,金山国两线作战的困局,随着镇夷关不断落成正在慢慢消失。
金山城内,人人喜气洋洋,即便是百姓知道的不多,不知道压力究竟在何处,但百姓们还是能够从来去匆匆的军兵、不断集中的粮草、火炮不断调集等情况,知道金山国正在面临着严峻考验。
捷报如同一把锋利的剑,劈散了所有的忧愁,轻松的氛围,如同初生的朝阳,洒在了金山城内。
万里无云,晴空碧蓝如洗,如同一块蓝宝石一样晶莹剔透,初六日,是骆尚志带领大军凯旋的日子。
镇夷关只需要留守三百人,就完全足够防备霍皮人的骚扰了。
金山国海防巡检的总头目瞭山赵穆,带领着三百人据城守备,一共二十五个烽火台,一旦敌人大规模来袭,金山城可以快速驰援。
金山国像样点儿的路,都在金山城内,城外全都是土路,两千七百水师军兵在前,而一千五百金山牙兵,驱赶着四千名奴隶,缺少畜力,这些奴隶就是畜力,拉动着一架架火炮和辎重,艰难的走在土路上。
三十六斤舰炮,足足有八千斤,长约一丈三寸,通常被安装在船尾,在一面一轮齐射,转向的时候,船尾巨炮负责一锤定音,这次一共有三十六门大舰炮被拆下,十二门安装在了镇夷关,剩下的都要被奴隶们拖回。
火炮被棉麻编制的厚重帆船布所笼罩,因为路很差,车辙深深的陷在了土里,纤绳深深的嵌入了奴隶略显瘦弱的肩膀,艰难的拉动着火炮前行。
朱翊镠、骆尚志、孟金泉、赵穆乃至于老好人权天沛,对这一幕,没有太多的情绪,这些出海的肉食者们,清楚的知道,不让夷人受这份罪,就得让大明人遭这份罪了。
而且疲于奔命和立足的他们,也没有精力去同情这些奴隶。
随着大军的凯旋,随着一台台舰炮被吊上了船,朱翊镠提到嗓子眼那颗心,终于放回了肚子里。
朱翊镠又不是诸葛亮,他这才二十五岁,哪有那么多的运筹帷幄,唱空城计,他真的很心虚。
每天一闭眼,就是梦到红毛番孤注一掷的杀过来了,死也就死了,他朱翊镠作为潞王,死在了开海的路上,陛下一定会给他报仇,而且青史论断,会把他抬到一个不该属于他的高度去。
朱翊镠最害怕的就是,所有人的努力,因为他的决策,而付之东流。
这是朱翊镠第一次离开太后、皇帝的庇护,力排众议做出决策,年轻的潞王殿下,直到舰炮重新上船,才彻底安心,舰炮,给朱翊镠带来了满满的安全感。
经过此战,朱翊镠终于明白了为何皇兄甘心做御书房上磨的驴了,他现在也是上磨的驴,因为责任,金山国人的性命,都在他的决策之中,他要对得起这些对他满是期许的人。
“金泉,肩扛日月,身系江山得多重啊。”朱翊镠对着一望无际的大海,发自肺腑的感慨道,陛下这一扛,就是二十年,风雨不断,从不懈怠。
孟金泉想了想,低声说道:“做个昏主,就不累了。”
“那不行!”
朱翊镠一摆手说道:“做个昏主,那还是大丈夫?大丈夫,当顶天立地!”
孟金泉也只是笑,陛下要是不想做个大丈夫,他还在大明官场宦海沉浮,哪里能到金山国做国相?
“殿下,该回宫了,今天庶务还没处理。”孟金泉等潞王殿下感慨之后,才提醒潞王要上磨了,港口扩建,潞王对金山士族重拳出击,打是打爽了,所有的庶务都落在了潞王的身上。
墨西哥、秘鲁、智利三个总督府一共送来了4200个奴隶,这4200人里有1200个夷人女子,按照规定,其中1000人要按照此次军功爵名田制,分配给所有参战的牙兵,剩下的两百女子,则分给金山水师。
金山水师主要领赏金,就是金山城出产的黄金,三千水师军兵四个月连续作战,整体恩赏足足三万两黄金。
金山国养不起三千人的水师,就是船只稍有损坏,都无法修理,得等到三年轮换,回到大明去修,而金山国也没有足够的工匠营造船厂,附近也没有足够的木材,来营造船只。
正衙钟鼓楼、金山港是金山城标志性建筑,而一座新的标志性建筑物正在落成,那就是金山学院,金山学院是蒙学堂、小学堂、中学堂三级学堂,整个学堂占地五百多亩,大概有半个皇宫大小。
金山学院靠海,还有一个小的港口,这里营造标准极高,甚至比潞王府的标准还要高,三丈高砖石城墙、瓮城、炮位等等,之所以如此高的标准,一旦金山国破,学院里的孩子,都第一时间上船,离开金山国返回大明。
可以说,连金山学院都陷落了,那金山国就彻底亡了。
除此之外,都是些庶务,值得朱翊镠亲自处置的大多数都是命案和港口货物纠纷,剩下需要朱翊镠知道的则是类似于这家的水,那家的地,猪犬被偷这类的琐事。
港口货物纠纷,一天就有三五起,这里面情况十分的复杂,有杀人越货,有黑吃黑,有黑货,有分账不均等等。
金山城缺乏足够的算学人才,有些货物到港后,交割出现问题,就需要潞王府出面,因为金山府衙都算不太明白这些账,只有潞王就藩带来的账房先生和五名学徒,能把这账算明白。
在金山城通往镇夷关的土路上,三匹快骑在快马奔驰,他们背后背着朱红团龙旗,代表着这次传递信息的重要性,一旦看到快骑带团龙旗,所有人都要为快骑让行,骑卒快速通过。
在经过金山城门时,一骑减速,留下验看身份,剩下两骑在潞王府门前下马石下马,稍加检查后,一骑留下验看,剩下一骑带着一个火漆封好的竹筒,向着潞王府书房快速跑去。
“报!”墩台远侯将竹筒呈送殿下面前,才气喘吁吁的说道:“镇夷关急报!”
朱翊镠大惊失色,大军刚刚凯旋,还未休整,难不成是这霍皮部开始发动总攻了吗?镇夷关岌岌可危?
不过没关系,霍皮人可以赢无数次,但他们只能输一次,被大明占了山道,就是他们的死期!
朱翊镠拆开了火漆,扫了一眼,心中的担忧立刻被喜悦代替,他拿着塘报站了起来,喜上眉梢,对着孟金泉说道:“金泉,天助我也!天助我也!”
“在镇夷关西南十二里发现了煤矿!是煤矿!”
“煤矿?!”孟金泉先是错愕了下,而后被狂喜代替!
金山城到长滩港,全都是雨热不同期,秋冬才是雨季,春夏反而是旱季,这就造成了这片广袤的土地上,缺少足够的山林,放眼望去,大多数都是由低矮灌木为主,缺少木材,就缺少柴火。
北湾的林场,都已经快被伐光了,即便如此,依旧无法充足供应金山城柴薪。
甚至金山城无法容纳更多的人口,不是土地、粮食等限制,而是燃料,柴米油盐柴当家,没柴,搞得孟金泉这位国相都有点焦头烂额,不得已,从大明引入了速生杨,可速生杨再速生也得三五年。
煤矿的发现,当真是及时雨!
“赏,重重有赏!金泉,额外支取三千两黄金,犒赏此次参战军兵!”朱翊镠大手一挥,给了厚厚的恩赏,这可是解了燃眉之急,他只想着镇夷关建好了,金山国不被霍皮部滋扰,打通前往少女银山的路。
万万没想到,还有更多的好处!
“好!臣这就去办!”孟金泉平素里十分抠门,但这次少见的大方了一次,因为这真的是值得庆贺的事儿。
“快,张榜公告!让所有人都知道此事,这煤山来的正是时候。”朱翊镠继续下令,不仅仅要自己知道这个喜讯,还要让更多的人知道,安定人心。
喜讯接连传来,整个金山城沉浸在欢乐的海洋里,这缺柴薪之事,已经困扰金山城很久很久了。
“殿下,骆帅请见。”一个小黄门急匆匆进了书房,急切的说道。
“快请。”
骆尚志龙行虎步走入了书房俯首见礼说道:“见过殿下,殿下千秋万安。”
“此次镇夷关之战,骆帅辛苦了。”朱翊镠笑着说道。
“臣今日来,是为了赵穆而来。”骆尚志选择了开门见山。
骆尚志是个武夫没有那么多拐弯抹角,他就是告诉潞王,赵穆这个人可用。
骆尚志经过了两个月的观察,对赵穆进行了全面考察,赵穆个人,有足够的军事天赋,骁勇善战,假以时日可以成为潞王的左膀右臂,而且他来金山国,就是来报圣恩的。
赵穆做人的原则非常明确,恩怨分明,有仇报仇,有恩报恩。
在赵穆看来,皇帝、凌次辅有恩于他,他就要回报,皇帝、凌次辅给他的父亲正名、还十分严厉的惩戒了克扣抚恤银的贪官污吏,人头滚滚,这都是圣恩。
“骆帅这里有个好消息,镇夷关西南十二里,发现了煤山。”朱翊镠将塘报交给了骆尚志,颇为兴奋。
骆尚志看了看,也是满脸喜色说道:“果然是煤山。”
这个煤山的发现,是水师军兵追击夷人,搜山的时候,在山林中发现了一些有煤系岩相特征的石头,才请了地师前往,骆尚志本来不抱多大的期望,因为地师去了数次,都没有发现矿苗,更别说大龙了。
没想到他刚刚班师,这就有了重大进展。
找矿其实非常的麻烦,就是翻石头。
矿苗露出地面,长时间被风化后,会产生矿砾或砾石,这些石块在水流的冲刷下,其散布范围会远大于矿山范围,砾石越多,越可能存在矿苗,但也有可能什么都没有。
地师有的时候觉得是自己专业强,找到了矿,更多的时候,是觉得自己运气好,找到了矿,到底是运气还是专业,地师们,也说太不清楚。
当然,地师也有另外一个共识,那就是:地质,狗都不学。
这个行当,真的太苦了。
“骆帅觉得这里叫什么好呢?”朱翊镠把这座煤山的命名权,交给了骆尚志。
骆尚志思索了下,面色沉重的说道:“就叫青石煤山吧,此次牺牲军兵,埋骨此地。”
镇夷关此战,一共牺牲军兵二十七人,这二十七人都埋在了青石山脚下,青山处处埋忠骨,石魄长留清白魂,故此为青石山。
“好。”朱翊镠答应了下来,他面色犹豫了下,最后还是问出了他想问的问题:“骆帅,近日城中有人说,他可以为金山城去死,但不能被迫去死。”
最近因为战时压力,一些拉壮丁的传言遍布整个金山城内,一些人就大义凌然的讲:我可以为金山城存亡而死,但不能被迫去死,这句话是建立在大明显学自由学说之上。
这句话一讲出去,就直接站在了道德的所有制高点。
我是可以牺牲,但是你如果问我为什么没有牺牲,就是强迫我,试图让我被牺牲;
至于最后我没有牺牲,但是因为我是可以牺牲的,所以我仍然是崇高的,正义的。
安排他去战场,就是强迫,不安排他去战场,他仍然正义。
骆尚志有些疑惑,想了想回答道:“应该先查查他是不是完税,我觉得讲这话的人,大抵都没有按期、按制,如数完税。”
朱翊镠一愣,眼前的迷雾尽数拨开,哈哈大笑了起来,笑了一会儿,连连摇头,他已经完全听明白了骆尚志的意思。
骆尚志认为这种人,是决计不会上战场的,他们不会去战场,是否为金山国而死这件事,其实和他们的瓜葛不大,不能讨论一个不成立的问题。
那么和这些人,瓜葛最大的事:是否按制如数完税。
以前填鸭式塞到脑子里的东西,以一种奇怪的形式,让朱翊镠理解了眼前的问题。
人改变自然的能力是生产力,但一个人的生产力无法完全自给自足,所以就需要用自己的生产剩余,去交换他人的生产剩余,至此,社会产生了分工。
打仗是军兵的分工,纳税是百姓的分工。
如果战事不顺,真的到了需要拉人做壮丁的时候,个人愿不愿意,个人是不是道德制高点,真的没那么重要了,也没人在乎了,因为所有人都处在时代的洪流中,身不由己。
哪怕是至高无上的皇帝。
“如果具体到战场上,这一点战争论也有定论,殿后者强也。”骆尚志略微有些失神的说道:“能殿后的一定是强军,或者说,他们是早就做好准备的强军,被牺牲者,其实早就做好了牺牲准备。”
“汉室江山,代有忠良,他们就是忠良。”
骆尚志完整的回答了朱翊镠的提问,仅在行伍、军阵对敌这件事上,忠良者,不会去思考这么无聊的问题,非忠良者,没有资格去说牺牲与否。
“谢骆帅教诲。”朱翊镠仔细的理解了下骆尚志所言,结束了对这个无聊问题的思考,其实就是权利和义务之间的矛盾。
他写了一本长长的奏疏,把最近金山城发生的事儿,都告诉了皇兄。
朱翊镠、骆尚志的奏疏,随着西班牙珍宝船向着大明驶去,这个季节的太平洋,确实没有太多的风暴,只不过漫长的航线,会非常的枯燥和无聊。
而此时的大明京师,大明皇帝朱翊钧正在格物院内,听取格物博士朱载堉、徐光启、李开芳、伽利略、开普勒等人的报告,是关于纯粹数学的问题。
数学是研究万物无穷之理最重要的工具。
李开芳站在一个模型前,这个模型包含了:太阳、水星、金星、地球、火星、木星、土星,行星都是围绕着太阳转,太阳是这几个行星的中心,水星最近,土星最远,能得出这个粗略的框架,已经是格物院了不起的成就了。
毕竟万历二十年的泰西,罗马教会还在研究怎么烧死拥戴日心说的异端。
李开芳指着模型说道:“我们要研究天文,就需要利用无穷小,无穷微分的方法,去计算曲边形的面积、旋转体的体积,开普勒的加入,加速了这一研究,我们现在可以宣布,金木水火土,地球的轨道是椭圆而非正圆。”
“陛下,这里面有一个我发现的公式,那就是轴旋转立体图形的体积,等于周长乘以面积。”
李开芳说到这里的时候,面色有些犹豫,已故的万士和万宗伯,在执掌格物院行政时候,曾经反复说过,在给陛下讲解的时候,最好不要有任何的公式,否则会非常难懂。
李开芳有些犹豫,因为他不确定,陛下是否听懂了他在讲什么。
“你继续。”朱翊钧点头说道。
李开芳一看皇帝这么说,立刻兴致勃勃的开讲了,他一黑板写了一大堆的公式,完全沉浸在了天才的世界之中。
“陛下,臣讲完了。”李开芳终于讲完了自己要讲的内容。
朱翊钧稍微揉了揉额头说道:“嗯,朕听懂了,李博士说的是从实际问题出发,用无穷小,无穷微分;无穷大,无穷积分,去解决问题,而微分和积分,为互逆运算,就像加减、乘除、幂开方一样。”
“而且李博士还和两位远道而来的泰西博士,伽利略、开普勒,利用泰西符号更加简便的特点,让公式变得更加简洁。”
朱载堉之前就写好了奏疏,朱翊钧是做了预习,准备充分,才来听取报告的。
他是真的听懂了,但要不是提前预习了,真的跟不太上这些天才的思维速度。
朱载堉一看陛下完全理解,立刻轻松了下来,笑着说道:“我就说嘛,微分,积分,互逆运算,是非常简单的,人再笨,还能学不会微积分吗?”
站在皇帝面前这几位格物博士,都是突破人类认知边界,走出那一步的人,在走出之前,他们其实也非常迷茫,但走过之后,他们就觉得后来人,顺着他们的脚印走,不要太简单!
真的不简单,朱翊钧还是认为,这些东西对于普通学子而言,还是太难了。
“此微分、积分之学,实乃格物致知之枢机,能析毫芒之变,积跬步之功,使晦暗难明之万物至理,如拨云见日,渐露真容。于天文历法、器物精工诸般实务,尤开山辟路之伟力。”
“参与其中者,各赏百银,以酬其勤;另,加赐御制文房四宝,冀卿等运此神思,续书天地文章;再,各赏宫缎玄青、朱砂各一匹,以彰荣宠。”
“万望各卿秉持此心,精进不辍,穷究万物无穷之理,以裨益社稷苍生,登格物报、邸报,启迪后学。”
朱翊钧挥了挥手,示意冯保拿准备好的恩赏来,他给了额外的恩赏,并且把格物院写好的文章,发表在了格物报上和邸报上。
“臣等谢陛下隆恩。”朱载堉带领格物博士们谢恩。
“皇叔,明日有京营锐卒大溃败演训,皇叔要一起去看看吗?”朱翊钧说完了正事,说起了另外一件事,操阅军马,和以往不同,这次是溃败演训。
?
朱载堉有些迷茫,疑惑的问道:“陛下,这自古操阅军马不都是耀武扬威,何故有这等溃败演训?而且陛下,京营锐卒和大溃败放到一起讲,多少有点不切实际了些。”
放眼寰宇,以眼下大明京营的实力,谁能挫败!
朱翊钧笑着说道:“戚帅定下的,说是陨石砸到了军营,把中军大帐给砸了。”
朱载堉沉默,他忽然觉得,人的想象力真的是无穷无尽,但又非常符合实际,毕竟东汉开国皇帝刘秀,一手大陨石术,出神入化。
“臣明日随陛下一同前往。”朱载堉赶忙领命。
“诸位爱卿明日若是得闲,也一并去看看。”朱翊钧站起身来,笑着邀请博士们一起去。
“臣等遵旨。”博士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赶忙齐声说道。
这次的大溃败演训,是戚继光定下的。
具体作战任务是拉了两个营总计六千人到居庸关,准备了六百副担架和假人。
今天午时三刻,会突然下通知,说北虏叛变南下,已经夺取了宣府,要求这两个营以十二人为一队,在一天时间内,带着假人伤员,从居庸关徒步回到北大营,戍守京师。
这一段路,为142里,一昼夜快速奔袭。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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