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好弱的圣人

(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米尔寇，感觉自己在重临中土之后，最近的运气就一直不是很好。

    作为伊露维塔圣人军团中数一数二的强者，米尔寇也曾在这个名为“中土”的世界上叱咤风云。他曾与同出一源的兄弟曼威以及全体维拉争斗，将整片大陆化作了永恒的的战场；他锻造铁王冠加冕为世界之主，曾统治了这个世界的绝大部分区域；他曾一度登临世界的巅峰，独享胜利的荣光，也曾被打倒囚禁，迎来最可耻的失败……

    当然，那已经是第一纪元的事情了。在这个第三纪元的世界里，米尔寇这位重临中土的黑暗主宰此刻正面临着一个令他难堪的事实，那就是他的手下已无可用之兵。

    曾几何时，万千迈雅追随他堕入黑暗，炎魔的咆哮响彻云霄，影妖的嘶鸣遮蔽天日。而如今，那些强大的仆从早已烟消云散，仅剩的几只炎魔蜷缩在黑暗深处深处苟延残喘；而而他追随者中最为出色的迈雅索隆，如今也沦落到了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步……而如今的米尔寇，竟然一时之间只能够找到如小强一般仍未灭绝的半兽人。要知道这点微末的力量，放在第一纪元连当炮灰都不够格。

    ……他妈的，邪恶一方的力量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当然难绷归难绷，作为一名初级圣人，米尔寇终究还是要些面皮，没办法真的以大欺小，对那些如蝼蚁般的凡人出手。毕竟伊露维塔在天上看着他呢，绝不会放任他如此放肆……所以米尔寇还是按照昔日的做法，将亵渎者阿索格作为棋子摆上了棋盘。

    起初，米尔寇只是为了随意落下一子，对那名所谓的“人皇信使”做出一番试探，本身也没指望取得什么真正的战果。但让他自己也没有想到的是，亵渎者阿索格这枚棋子却发挥出了超乎想象的作用，米尔寇仅是稍微刺激了一下他的情绪与仇恨，并且赐与了他一丁点的力量，这名中土大陆最后的苍白半兽人便突破了四阶的界限，然后将矮人军队打得落花流水，甚至差点取下了楚浩的头颅……

    说实话，当亵渎者阿索格差点将楚浩一刀枭首时，米尔寇的内心也是惊讶的，因为即便是他也没料到这枚棋子竟能做得如此出色。但他倒也不慌，先不说在人皇的计划布局当中，那一位定然扮演了重要的角色，单凭一个小小的四阶，还没办法对“主角”造成真正的生命威胁……

    ……然后，事情就朝着米尔寇看不懂的方向，一路狂奔而去。

    虽然一时之间没有看明白楚浩是如何从阿索格的刀下逃出生天，不过米尔寇也没有时间去在意这些事情，因为接下来的事情完全出乎了他的预料。

    就在米尔寇的注视之中，那名轮回小队中的剑修突然爆发出了超乎想象的破坏力来，以摧枯拉朽之势，一招便将刚刚突破四阶的阿索格打至重伤。接踵而至的第二招，更是奔着要把阿索格打到形神俱灭的地步去的。

    便是米尔寇竭尽全力激发阿索格的潜力，更是不惜往那具躯体中灌注了自己的力量，对这名苍白半兽人完成了一次“返祖”，却依然只能够做到勉强抵抗。而还没等他再做些什么，阿索格就被迎面而来的第三剑秒成了渣……

    ——不是，什么情况？

    在阿索格被念夕空一记“上清破云剑”直接钉死的时候，米尔寇整个人是懵逼的。半响之后，回过味儿来的他这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随即便是一股无名火直冲天灵盖——

    不讲武德！

    要知道，自己只不过是在阿索格的身上稍微做了点手脚而已，也没有做的太过分，但对面那个临圣做了什么？他居然来了一个附身代打，直接上了那名剑修的身，三剑把自己选定的棋子给秒了？

    感受着那至今仍未散去，丝毫不逊色于一般四阶中级破坏力的余波，米尔寇几乎是在瞬间便认定了这个事实。要知道那名剑修最多只是筑基期，爆发出寻常四阶的力量已是近乎奇迹，现在都已经是快越两阶而战了，还能打出如此战果？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你先开的。”

    确认对方亲自下场之后，米尔寇的眼神一瞬之间变得阴沉无比：“既是如此，就别怪我一展手段了……”

    “米尔寇！”

    在这瞬间，一道意志忽然自天空处直贯而下，随即伊露维塔的声音便如同雷霆炸响，在这名初级圣人的耳边响了起来：“你胆敢在物质世界展露圣人真身？！”

    “可不是我先违规的啊，伟大的伊露维塔。”

    此时此刻，米尔寇的低语荡出千万重回音，完全化作了一片阴冷黑暗。他那无形无质的形体开始扭曲膨胀，漆黑的神力如潮水般漫过每一寸虚空：“既然那名临圣先行动用了高一层次的力量……”

    “……那就别怪我与其做过一场了！”

    下一瞬，歌声响彻四方！

    ……

    “……唔！”

    在这深邃歌声响起的一刹那，这片战场上的所有人顿时都有了反应。

    其中，实力较弱的矮人与半兽人们几乎是吭都不吭一声就昏迷了过去，完全无法承受这铺天盖地的威压。而汤姆，奥奇这样实力较弱的北冰洲队几人也是在瞬间就被压趴在了地上，整个人瑟瑟发抖，不敢说出一句话来；唯有楚浩，张恒与念夕空三人还能够勉强站立，但他们也是额头冷汗直流，连呼吸仿佛都需要花费极大的力气般……

    “这，这到底是……”

    “歌声……是歌声！”

    楚浩抱着额头，表情痛苦地回答了张恒的问题，这种生命本质上的威压他并不陌生。在先前首次遭遇巨魔，头脑中被灌入了一大堆信息时，亦有歌声强行灌入意识。

    只是彼时的旋律空灵缥缈，高雅而悠远，如同精灵在星光下的低吟；而此刻回荡在颅腔内的却是冰冷恐怖，深邃无比……

    ……但根据楚浩的猜测，先前那个连接上他的意识是魔戒世界的创世神一如，而此时的这个意识，又该是谁？

    面对天际那道不断扩张，仿佛要将整个世界尽数笼罩在那黑袍之下的恐怖身影，无力再继续思考的楚浩只得将自己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了杨云的身上。毕竟如果说此时能有谁做些什么，那也唯有……

    “啪！”

    忽然间，伴随着一声清脆的脆响，前一秒还遮天蔽日的黑袍身影却如同被狂风卷散的乌云，转眼之间便消散无踪，无论是威压还是歌声都小了不止百倍，连带整个世界重归平静……

    “……不是，就这？”

    杨云望了一眼那被自己一巴掌抽飞的黑袍身影，又低头望了一眼自己的手掌。循环了三次后，才无语至极地开口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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