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4章 考验

(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确实是好像还不够，这个世界的人每个人都在为自己可以生存下去而努力，总有天赋的人则在往上爬，一直在努力往上爬。没有天赋的人也在努力，在一直很努力地活下去……

    ……

    “什么都还不够……这个世界中比他们优秀的人都比他们还要努力，你觉得就他们这副模样……可以做什么？你觉得他们的努力就这种程度……够？”

    ……

    听海星这样一说，吟延惆怅地看着看着潮汐，“潮汐，你累吗？做王……”他又看着珊瑚，“是为了珊瑚嘛？”

    潮汐在外面看着吟延看着自己觉得很奇怪，而珊瑚觉得他看着自己，便是觉得是一种幸福。

    “潮汐如果不舍弃你和珊瑚的话，是不会成为真正的人鱼王的，他始终是牵挂着你们的。”海星伸出手，又不知道他想要干什么，只看见他口中又默念着什么。

    “王……对不起……”海星闭上眼睛，吟延听见他的呢喃深呼吸了一次，他发现自己已经不能猜到他的心思了。

    ……

    “我说守卫啊，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要帮我……”

    “什么？王在说什么呢？最近这么经常说死不死的，多不吉利。”

    “没有，我是说真的，守卫，你说我这种时候要怎么办？”

    “没有怎么办，王不可能会死的。”

    “如果死了呢？你要怎么办？人鱼族要怎么办？这座宫殿要怎么办？”

    “那我也消失就是了，我好想从生下来开始就是来服侍王的，所以王死了，我也消失这很合理。”

    “鬼话——”

    “这不是。”

    “不可以！”

    “王……”

    ……

    “守卫，不管什么时候，你都要帮我守好人鱼族，这是我所有的心血，如果有一天吟延不在了，那么请帮我守好潮汐，你一定要看着他，成为最优秀的王。”

    “我啊，成为这个冰冷的王真的太久了，宫殿是冰冷的，王座是冰冷的，看着人的眼睛是冰冷的，我的心好像也变成了冰冷的……”

    “不管潮汐怎么样，一定要帮我，我知道你会有你的选择的判断，这一定是向着人鱼族好的，一定是的……”

    “我在人鱼族没有别的还可以相信了……”

    ……

    “王，你走的时候有想过我吗？”海星张开双手，海底突然摇晃着，水温不停地上升，“我在这片海底，就有别的可以相信了吗？”

    “嘣——”突然听见海底一声巨响，“呵呵……”随后海星傻笑着，“这片大海如果毁了，潮汐会怎么办呢？”他看着吟延，一脸诡异的笑容，“火山要爆发了……”

    “什么？”吟延心一急，猛地冲向海牢的外面，又被结界弹了回来，“放我出去——”

    海星还是那样的笑容，直直地站在一旁看着吟延，“你现在知道着心急了？哈哈……你以为我把你困进来，就是为了让你给我那些记忆吗？”

    吟延皱着眉头，他不懂，海星到底是什么意思，“你说什么？你还想要干什么？说——”

    “冷静一点。”鬼人也没有想到海星想要干什么，但是他是真的发现了一点——面前的人绝对不是什么小人物。

    “你要我怎么冷静？火山可能会毁了这片海。”吟延突然变得冲动，对鬼人也是一直凶着。

    “但是你看看潮汐他们的表情。”鬼人和吟延一起看着潮汐，他神情慌张，一直看着海牢里面，就像没听见那声巨响一样。

    “嘣——”突然又是一声响，吟延听得心惊胆战，可潮汐还是靠着海牢里。

    潮汐是无视了那声巨响还是根本就没有听见？

    “这是……怎么回事……”吟延愣住了，如果潮汐听见了火山的巨响他根本就不可能会这么镇定，如果没有听见的话，那么自己听见的声音又是什么？

    “因为是我让你听见的，这是几千米之外的声音，后面还会有的，到时候你和潮汐就都知道了。”海星在一边说着，他笑的癫狂，“哈哈——”

    鬼人一直很在意海星的能力，他居然还可以控制火山，又会海牢术，还有可以存活这么久……

    “放我出去——”吟延一皱眉，眼睛死死地盯着外面，“啊——”他想凭借着自己的身体硬撑出去，但是力气根本使不上，还有一种痛苦的感觉，“啊——”他又被结界弹了回去。

    “别白费力气了，你出不去的，你就看着这片海被毁灭吧。”海星癫狂地大笑着，对着潮汐和珊瑚笑着，但是他心中在不停流泪，“王，我也没办法，我知道我这么做会让很多人难过，也许也会毁了这片海，可是……为了潮汐，我也不得不这么做。”

    “冷静下来，你得吧这件事情告诉潮汐。”鬼人在心底劝着吟延，他知道这片海对人鱼族来说有多重要，就算海星再想死，他也不可能会毁了这片海。

    这其中一定另有内幕，只是到底有什么，这个还不知道。

    ……

    听了鬼人的话，吟延当真冷静了下来，他看着潮汐，用口型告诉他——小心火山。

    唱着学着吟延的口型发音，“小心……火山……”

    火山？这两个字对于海底的物种来说，就是一个天大的灾难，甚至是灭族的灾难。

    “快走。”吟延又用嘴型对着潮汐说着，同一时间他还看见了珊瑚正不顾一切地跑过来，“珊瑚……你怎么……”他话还没有说完，她便突然从海牢之中穿了过去。

    “为什么珊瑚没有被结界伤害？”吟延愣住了，他看见珊瑚哭着的脸，想去触摸着，了碰到海牢旁边的结界，自己又缩回手。

    “因为我们已经消失了。”海星摆着手，“海牢术最高的境界，就是让困在里面的东西消失，除了施术者谁也看不见，海底隐藏着很多的这种，都是我一个人做的。”

    吟延根本不知道海星做了这种事情，他好像并不想让他走一样。

    ……

    “吟延……”珊瑚捂着脸突然大声哭着，“吟延……”

    “珊……”潮汐才刚刚想去安慰着，突然感觉到海底在摇晃着一样，他起初看着，水的温度突然变了。

    想起吟延消失的时候留下的嘴型——小心火山。快走。

    “嘣——”突然一声巨响，潮汐从手心中把权杖抽出来，大声嘶吼着，“所有人全部进宫殿避难，小心海底火山。”

    这一个消息放出来所有人都惊慌了，他们全部都朝着宫殿的地方游去。

    “嘣——”又是一阵巨响，潮汐都可以看见不远处有红色的东西再不停地涌来，他怒斥着，“所有士兵集合，安排每个人在宫殿里避难，巫师距离宫殿两米筑起防护结界，药师距离宫殿一米筑起净化结界，实习药师进入宫殿内检查是否有伤员，并且治疗。”

    潮汐立马做出判断，把所有人都集中起来，他看着珊瑚，“珊瑚，你也去宫殿里面吧，吟延等会再找好吗？”

    珊瑚咬紧嘴巴摇头，“海底火山一直是死的，这次突然爆发一定很危险，让我跟着你……别让我又看见你消失了……”

    潮汐看了一眼，点了点头，默许了珊瑚，可是如果遇见了危险的情况，他还是会不顾及自己的生命而去救她。

    或许珊瑚的生命，已经超越了一整个人鱼族。

    ……

    其余的人鱼都一个劲往宫殿里闯着，他们有一些人甚至是第一次遇见火山，因为这片海曾经一直都很平静，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并且每一代的王都会带领这片海域走向另一个巅峰。

    所有人也都期待着，潮汐会带领人鱼族走向什么地方。

    ……

    海星继续看着，他那副表情和二耳的表情很像，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继续看着吧，看着潮汐会做出什么决定……”海星说着突然把吟延控制住了，他不知道被什么所捆绑着，动弹不得，“而你呢，就跟我一起看着吧……”

    “海星……你何必拿整个人鱼族做赌注……”鬼人害怕吟延承受不住海星的捆绑，他占用着身体，“嘶——”他突然发出一声嘶叫声，被捆绑的感觉很难受，只要轻轻动了一下，便觉得全身都难受，如果是吟延那娇弱的王子身肯定受不了。

    但是这句身体已经是鬼人的身子，经过了湖底那么久的折腾，已经百毒不侵，疼痛感也减轻了许多。

    “我是为了整个人鱼族，我们只要看着就好了……”海星挥动着手，海牢术外面又多了一层结界，他也需要防护的结界抵抗熔浆，不然可能自己会看不见人鱼族的结果，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

    “看着……”鬼人的确是在看着，他冷漠地看着，这个种族和他无关，是死是活也和他没关系，他要保护的人只是吟延而已，其余的人都没关系。

    海星也只是要鬼人的这种配合，他当然希望有人陪着自己看着，不管是谁偶好，只要这句身体在自己的面前就好了。

    是吟延或者是鬼人都没关系，反正他们都在。

    ……

    外面一片混乱，人鱼都聚集在宫殿里，可以说整片海的人鱼，现在都已经在那里面，就像一个超大的监牢一样，不过有时候这是保护他们最好的地方。

    宫殿是人鱼族最坚固的地方，它自身原本就带有着结界，每一代的王子上位变成王的时候，都会贡献出自己一半的鲜血，从宫殿的最上面滴下去，日积月累，这座宫殿也就自身带有结界，可以抵御一部分的攻击。

    熔浆的冲击自然也可以抵御，但是以防万一，潮汐还是让巫师在宫殿两米外安排了结界。

    “这个决定是正确的，看来潮汐那么多书也没有白看，是有一点需要注意的，被他忘记了……”海星一边看着，一边对潮汐的行为作出评价，这也算是“王的考验”，“他忘记了让留下一部分巫师占卜外面有没有遇难的人鱼，也没有安排守卫去巡查有没有别人人鱼字周围，毕竟总有那么一些人鱼不是那么自觉，或者说他需要别人的求救。”

    从这看来潮汐的漏洞似乎很大，但是紧张的情况下谁都可能会做出“不是那么对”的决定。

    海星捡起贝壳，把这一条记录了上去，又放在一旁。

    ……

    随后熔浆铺天盖地地卷来，为了保护海底的植物，必须需要一层薄薄的结界把这些东西覆盖住，并且准备清除这些熔浆。

    “其实火山处理起来不会很难，不过很麻烦，做的好或者不好，要看这个王是怎么带领人鱼族的，他会做出什么决定。”海星继续说着，他准备了新的贝壳，准备继续记录着潮汐下一步的行动，并且经行点评。

    ……

    “乐师准备，给植物盖上守护膜。”潮汐大声吼着，他伸出权杖，“开始——”

    海星在贝壳上继续写着，他每一点都看的很仔细，会很用心地去评价潮汐做的每一个决定，“海底的乐师的歌声拥有可以张开结界的能力，可以抵御高温，所以也可以抵御熔浆的温度。但是在那之前还没有集合乐师就让他们开始准备了，并且开始的时间离准备的时间就只有那么几秒钟，一点秩序都没有，若不是训练精英的乐师，很容易就会出错，只要一个人出错，那么一整个结界都会崩塌，结界崩塌了，海底的植物毁灭了，那么就算人鱼活下来了，也活不了多久。”

    鬼人也在看着，他也许可以在这里学到什么也说不定，不过也许也是学不到的，因为海星他太过于严厉了，这不是他的风格。

    ……

    紧接着突然一阵歌声响起——

    AreyougoingtoScarboroughFair.（你要去斯卡布罗集市吗？）

    Parsley,sage,rosemaryandthyme.（芫荽，鼠尾草，迷迭香和百里香。）

    Remembermetooneholivesthere.（代我向那里的一位男孩问好。）

    heonceasatrueloveofmine.（他曾经是我的爱人。）

    Tellhertomakemeacambricshirt.（叫她替我做件麻布衣衫。）

    Onthesideofahillinthedeepforestgreen.（绿林深处山冈旁。）

    Parsley,sage,rosemaryandthyme.（芫荽，鼠尾草，迷迭香和百里香。）

    Tracingofsparroonthesnocrestedbron.（在白雪封顶的褐色山上追逐雀儿。）

    ithoutnoseamsnorneedleork.（上面不用缝口，也不用针线。）

    Blanketsandbedclothesthechildofthemountain.（大山是山之子的地毯和床单。）Thenhe`llbeatrueloveofmine.（他就会是我真正的爱人。）

    ……

    一段过了之后，歌声还是没有停——

    Sleepsunaareoftheclarioncall.（熟睡中不觉号角声声呼唤。）

    Tellhertofindmeanacreofland.（叫她替我找一块地。）

    Onthesideofahillasprinklingofleaves.（从小山旁几片小草叶上。）

    Parsley,sage,rosemaryandthyme.（芫荽，鼠尾草，迷迭香和百里香。）

    ashesthegraveithsilverytears.（滴下的银色泪珠冲刷着坟茔。）

    Beteensaltaterandtheseastrands.（就在咸水和大海之间。）

    Asoldiercleansandpolishesagun.（士兵擦拭着他的枪。）

    Thenshe`llbeatrueloveofmine.（她就会是我真正的爱人。）

    ……

    第二段，人鱼族的乐师好像都力不从心，但是还是在很努力地唱着——

    Tellhertoreapitithasickleofleather.（叫她用镰刀收割。）

    arbellsblazinginscarletbattalion.（战火轰隆，猩红的枪弹在狂呼。）

    Parsley,sage,rosemaryandthyme.（芫荽，鼠尾草，迷迭香和百里香。）

    Generalsordertheirsoldierstokill.（将军们命令麾下的士兵冲杀。）

    Andgatheritallinabunchofheather.（将收割的石楠扎成一束。）

    Andtofightforacausethey`velongagoforgotten.（为一个早已遗忘的理由而战。）

    Thenshe`llbeatrueloveofmine.（她就会是我真正的爱人。）

    ……

    第三段，明显结界在动摇着，这集合的太草率了，珊瑚也加进来帮忙着——

    AreyougoingtoScarboroughFair.（你要去斯卡布罗集市吗？）

    Parsley,sage,rosemaryandthyme.（芫荽，鼠尾草，迷迭香和百里香。）

    Remembermetooneholivesthere.（代我向那儿的一位女孩问好。）

    Sheonceasatrueloveofmine.（她曾经是我的爱人。）

    ……

    第四段，有了珊瑚的加入似乎别的乐师也被带动了起来，结界稍微增强了一些，歌声也大了许多。

    这歌声不仅仅只有筑起结界这么简单，它还在安抚着每一颗不安的心，让每个人鱼都有一个很好的心态免得这场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的灾难。

    “乐师还是集合的太草率了，这首歌太柔和了，时间太长了，如果岩浆再猛烈一点，结界就会被冲破了……另外，就算现在很好，万一岩浆猛烈一些，一定会有乐师阵亡，因为结界连接着歌声，歌声来源于人鱼……”海星又在贝壳上写着，随后放在一边，准备了另一片贝壳，随时注意着潮汐的一举一动。

    ……

    “嘣——”海底的火山继续喷发着，海底的水越来越浑浊，潮汐和珊瑚都站在宫殿的最上面，观察着海底的变化。

    “巫师结界加强，药师净化结界，实习药师净化海底的水……”潮汐继续发着命令，他举起权杖，拿得高高的，“所有的结界全部都继续保持，体力不支的时候，必须保证自己身后有可以替换自己的人。”

    看来潮汐的安排到这里就已经结束了，他举着权杖，自己使用着王的能力，吐出许多水泡吹向结界的外面，让它们去打探外面的情况。

    现在宫殿已经是与这片大海隔离的状况，只要度过了这次火山，潮汐一定会得到许多人鱼的认可，也可以增加自己的信心，并且被记录下来。

    只是真的可以平安度过？就这么简单？

    ……

    海星觉得根本就没有这么简单，“如果就这样你就想平安看着灾难过去的话，那你未免也太过于天真了，真的以为这件事情有这么好度过？那为什么历代人鱼王都会那么害怕海底火山喷发呢？”

    “第一，应该先净化水再筑起防护的结界，干净的水利于结界快速地筑起，并且会让结界更加牢固。第二，药师净化结界这个选择做的很好，历代王从来都没有做出过这个决定，这个决定很合理，也很大胆，值得提倡。但是让实习药师净化海底的水也未免太草率了，而且实习药师本来就不多，也有一些是滥竽充数了，你并没有点名是某个时期的药师，而且也没用保证伤员是不是有多余的实习药师照顾，这一点没有考虑周全。”海星真的有很仔细地看着潮汐，也很仔细地写着点评，贝壳上密密麻麻都是他写的字，写不下了，又换了另一片。

    “第三，关于体力不支的这一点也做得很好，只是同上一点一样，没有说出是那一时期的人鱼替换，很多人鱼也和人类一样贪生怕死，没有很多人会真的如此自觉地去维护人鱼族……”海星的点评写到这里突然顿了一下，他刚刚想放下贝壳，突然又继续写，“身为王必须以身作则，去用自己的王的能力加强每一个地方的结界，试探外面的事情让实习巫师去做就好，而且这一直都没有安排到实习巫师应该要做什么。”他摇摇头，最后放下贝壳。

    点评好像到这里也就结束了，至于最后的结果是怎么样，还没有确定。

    ……

    “潮汐做事情漏洞太多了，他只知道看书，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活学活用’。”海星把这个当作对潮汐的考验，考验他可以把“王”做成什么样子。

    不过看来好像还是太高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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