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疯子

(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太子侧妃虽然不必行大礼拜天地，苏凡却给了她比羽落更多的嫁妆，一个多月前太子妃的十里红妆在这样的对比下似乎成了一个笑话。

    如果于清欢的勇敢是插在羽落心上的一把利剑，苏凡的作为就像是朝着她的心扔了一把暴雨梨花针。

    于清欢已经进府两个月了，羽落并没有刻意去打探过她和沈君蓦的消息，只偶尔去一趟天上人间，也无心出场排节目，只是去安静的坐上一天，多数时间还是在竹园里面呆着。她早已经忘记了青衣和沈君蓦的约定。

    “于清欢住在兰心居，太子依旧宿在离园。”给羽落梳头的时候，苏若状似无意的说了一句。

    离园在太子府东侧，竹园在北，兰心居在南。

    太子府三个主子，住在三个方向，摆出一副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势，这样的情况着实罕见。

    羽落并不回话，只是看着铜镜里的影子，那张脸上清楚的写着失落，写着落寞。

    她有点恨，为什么铜镜照影这么清楚，小说上不是说铜镜是很模糊的吗？这个铜镜为什么这么亮，为什么没有一点铜锈。

    她知道，她和沈君蓦之间的问题并不是于清欢，而是他们两个。

    沈君蓦有着她不知道的秘密，那个秘密让他无比的讨厌青楼女子，讨厌阴谋算计，讨厌她做的那些事。

    而她，不够勇敢，不够坦率。

    明明喜欢，却因为害怕有一天想走的时候走不掉，害怕成为失去自由的笼中雀，而一再的回避，不肯给彼此机会。

    她不喜欢于清欢，是因为于清欢的做作，更因为于清欢像面前这面铜镜一样清楚的反馈着她的懦弱和自私。

    “若若，你说，喜欢到怎样的地步，才会放弃心里的坚持？”羽落忽然低声道，像是在问苏若，又像是在问自己。

    苏若的手顿了一下，继续轻柔的给她梳着发髻：“我没有过那样的感觉，但是我觉得，喜欢是包容，而不是改变。”

    羽落感觉自己抓到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只是轻轻的笑笑，并不说话。

    羽落在这里生活了十五年，还是没能习惯这里每天只吃两餐的习惯，通常都在小灶依旧按着前世的习惯每天三餐。

    洗漱完毕用了早餐，苏若刚撤了碗筷，唐进就通报说苏府派人来传唤，希望她能回去一趟。

    羽落叫了苏若在身边，又传信让青梅在苏府门口会合，又带上了赵东，这才出门，在门口碰上了于清欢才知道苏凡也派人通知了于清欢。

    两人的目光一触即退，于清欢看起来很憔悴，也没了和她假装亲热的心思，两人各自上了轿子回苏府。

    羽落在苏府门口果然见到了一身丫环装扮低眉顺目站在阴影处的青梅，两人相视一笑，青梅自动自发的和苏若一起站在羽落身后进了苏府。

    苏若是见过青梅的，虽然有些奇怪，却也没有表现出疑惑的样子来，只是往旁边让了一下，让青梅的加入看起来不是那么突兀。

    羽落和于清欢一前一后进了府，刚进府，就见一座肉山扑了过来。

    仔细一看，原来是不知道胖了多少倍的高岚，脸上的肉垂坠着，腰身如百年老树一般粗，跑起来地动山摇，并没有多快，却绝对震撼人心。

    自己小时候大概也是这个样子的，只是当时人小，远没有高岚看起来这么触目惊心。

    羽落好歹是练武的，虽然没料到高岚反应这么大，但是哪那么容易被她抓到？只见她一个闪身退到一边，神色讥诮，看着高岚被人扭住，还在挣扎叫嚣着。

    “小蹄子！就是你这个小蹄子！你个没教养的东西！就是你给我下的毒！要不是你，我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都是你这个狗东西，你爹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东西？”高岚前任丈夫是干嘛的？那可是酒鬼，赌鬼！在赌场酒局学来的脏话那可是谁都比不上的。

    “二娘，污蔑当朝太子妃，可是诛九族的罪。爹，二娘失心疯了，您怎么也由着她闹？”羽落心知现在的高岚跟疯了差不多，也不和她针尖对麦芒的吵，只是回头对满脸气怒之色的苏凡道。

    “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我有没有污蔑你，你自己心里最清楚。诛九族？我的九族是你爹，你爹连着你，连着太子，连着皇上！你有本事就诛我九族，这个样子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死了还能拉上你垫背，也值了。”高岚在这段时间狂吃海喝，早就猜到了一些端倪，让她和羽落小时候一样，她还不如去死。

    “好，你不怕丢人我也没必要给你护着这张脸，你口口声声是我给你下的毒，你告诉我你有什么凭据。你为什么认定是我给你下的毒？”羽落咄咄逼人。

    “因为你……”高岚脱口而出，却忽然住口，脸色惨白一片。这只是她心里的猜测，她怎么能当众说出来，怎么能？

    “因为什么？”很好，看来还没真的疯掉，她不说，她来说！

    “因为我小时候和你现在的毛病一样！因为你知道那是什么原因！因为你做贼心虚！因为你贼喊抓贼！”羽落每说一步，就踏前一步，高岚满脸恐惧步步后退，就连架着她的家丁都没办法阻止，只能随着她一步步往后退。

    “不是的，不是的……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中的是什么毒，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高岚看起来已经快要崩溃了。

    “我也没说我小时候是中毒了，你怎么就知道呢？”羽落冷笑一声，停下脚步。

    “我……我……”高岚不知道该说什么，脸色异常难看。

    “够了！”一旁的苏凡低喝一声，不能当众呵斥羽落，只是冷冷的瞪了她一眼，转头去呵斥高岚，“还没闹够吗？”

    “心疼了？她敢给一岁的孩子下毒，怎么就不敢给自己下毒来陷害我？”羽落不肯放弃这个机会，既然高岚自己闹开了，她不介意把自己放在受害者的角度。

    “我说够了！她是你二娘！”苏凡回头怒瞪羽落，目光森然。

    “她不是！我娘只有一个，我娘被她的亲妹妹夺了丈夫，被她最亲最爱的丈夫弃如敝履！我娘不会那么恶毒的对待我！”羽落大吼。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