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十夜

(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关曼曼走到手术台前站定，叶轻歌低头看了一眼内线讯息，然后走到手术室左面的墙前，伸手按了一个白色的按钮。那面墙承载着一面巨大的仪器柜，连着一个全显液晶屏，在按钮按下之后，那面仪器柜居然凭空浮起，似有磁石作用一般，眨眼间挪到了一边，而液晶屏则往后一嵌，屏幕化成了与墙面颜色一致的色彩，乍一眼看过去根本无法分辨此处有一块屏幕。

    仪器柜让出的地方有一个内嵌的通道，明黄色的灯镶在通道素洁的墙壁两侧，玻璃质感的地板一路向前笔直铺去，在灯光的照耀下倒映着琉璃的光。

    灯火通明倒若流光。关曼曼脑子里突然浮出这样一句话来，看着通道一时有些发怔。叶轻歌转头对目瞪口呆的关曼曼笑道：“这儿直通会议室。方便手术之间有什么需要临时探讨的地方，所以设得离手术室很近。”

    他低头看了看腕上的表：“十五分钟之后，我们的主手会亲自过来给你安排实验。”

    “主手？”关曼曼疑惑地看着叶轻歌，想到之前叶轻歌和他介绍自己的时候说，自己是这个计划的副手，恍然明白了，“一会儿不是你负责实验吗？”

    “嗯？一会儿我也会在，”叶轻歌把内线通讯仪放回白大褂里，抬头解释，“不过现在基地里来了个贵客。主手不见，只好我去了。”这个斯文的男人无奈地笑了笑，耸耸肩膀抱歉道，“这种赔笑脸的活儿都得我去，我也很无奈。”

    关曼曼被逗得一乐：“那个贵客不好惹吗？”

    “嗯，”叶轻歌点点头，“相当不好惹。表面上人畜无害的，实际杀人不眨眼。”他突然心里一动，“不过。你如果能进他的组织里训练的话……会强大得更快。”

    关曼曼被勾起了好奇心，想到那个所谓的贵客说不定能带给自己更快更强大的力量就有点儿蠢蠢欲动，但是又有些不解：“基地不负责训练？”

    “负责，”叶轻歌又推了一次眼镜，“不过……训练方式太温柔了。他可不会这么温柔。”

    “看来那位难伺候的贵客，还是个魔鬼教练？”关曼曼失笑。

    “魔鬼？”叶轻歌轻笑着摇头，“魔鬼都没他坏心眼。好了，”他转身往通道里走去，对关曼曼挥了挥手，“如果你有幸通过实验，我会说服他让你加入他的。不过……”

    “不过什么？”

    “你得先活下来。”叶轻歌深深看了她一眼，按下了通道内侧的按钮。

    “我会的。”关曼曼神色坚定。

    “我也希望你好运，”叶轻歌由衷地说着，“毕竟像你这么优秀的实验体。我跑断了腿，都不一定能找到第二个了。云雀会在这儿陪你，你可以和她聊聊，毕竟一会儿的手术，会是你从来不曾体验过的。”通道的门缓缓关上，叶轻歌的声音消失的同时，那巨大的仪器柜已经复位，重新挡住了通道的位置。一切恢复原样，就像这里根本没有来过人，没有什么可以走的路一样。

    关曼曼若有所思地回到手术台边，云雀正无聊地和自己的头发玩小游戏，那发丝就像一个有智慧的小孩儿，居然还能做出石头剪子布样式的姿势来。关曼曼惊奇地走过去：“它有和你不一样的思维体？”

    “为什么这么问？”云雀疑惑。

    “要么你自己和自己猜拳……不就知道它要出什么吗。”关曼曼不解。

    “我们是思维共同体。我也没想着和它猜拳，就是无聊。”云雀明白过来，淡淡解释着。

    “哦……”关曼曼自觉无趣，突然想到什么又问，“刚才叶……副手说的，那个贵客……你知道是谁吗？听说是个魔鬼教练。”

    “他说的应该是叶老大吧。”云雀头也不抬，仍旧专注地盯着头发。

    “叶老大？”

    “嗯，和叶教授一样姓叶。可是我们都只知道他叫叶老大，真名是什么。没人知道。”云雀想了想，“组织里从没有人喊真名。只有代号，大家都叫他十夜。”

    “十夜？”关曼曼觉得有点好笑，怎么跟武侠小说是的。

    “我是二号云雀，”云雀也许是太无聊了，突然来了兴致，耐心地给关曼曼解释道，“一号夜莺你见过了。三号是黄鹂，她是个速度潜能进化，跑得比汽车还快。在改造前听说她是个国家一级田径运动员。四号……还在排异期。如果你进来的话，应该是五号吧。”

    “你是那个……叶老大组织里的人吗？”

    “我？不是。”云雀摇了摇头，眼神难掩失落，“我没通过组织考核。所以没有进‘隐’的资格。”

    “啊？”关曼曼觉得云雀的能力又帅又强大，怎么还会没通过考核？

    “我杀不了人。”云雀坦白道，“我克服不了这个心理障碍。所以失败了。”

    “考核是要你杀人？”关曼曼觉得脊背一凉。

    “也不一定，”云雀想了想，“但至少我的是。不过暗杀者的考核不是杀人还能是什么。”

    关曼曼愣住了。那个强大的什么“隐”组织，那个魔鬼教练十夜，原来都是培养杀手的！难道……自己，也要成为一个杀手吗？

    成为一个，和杀了自己父母的人，一样的人？

    她陡然觉得一阵寒意，从脚尖直窜到了头顶。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