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希捷（战壕）

(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碉堡里面指挥军官将手中壕杖前端对着地图上面一个画着红色大叉的地方一指：“我要你们穿过这个毒气区域！”

    此话一出，指挥室里士兵无不哗言，就连希捷也是一惊，尽管他不晓得哪儿又是什么地方，但是毒气区域这个词语已经说明了太多，战争的时候，歹毒的敌人难免会下毒，在水源下毒已经是事小，但是整个区域都被毒气所覆盖的话。

    “安静安静！”军官手中的壕杖对着地面捅击，发出沉重的噼啪作响。

    “区域所在的位置，是在敌人战壕的侧边。如果能够打通这条道路，那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围攻敌人的战壕！”他手中的壕杖指着地图上面敌人战壕的位置，而毒气区域则是在战壕的侧面，但是，真正实施起来会有说那么简单么。

    希捷他们根本没有反驳的余地。

    或许那点军功给希捷带来的好处就是，他成为这些士兵暂时的领队。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走出了宛如地牢一般的战壕，第一次在白天的情况下观察他们所在的位置。这里山丘起伏，战壕旁边根本没有树木，战场的中央一览无遗，他们处于一个稍微高起来的山丘上方，这个位置倒是视野很好，能够眺望到敌人的战壕所在地，对方的战壕宛如刀劈出来的痕迹一般，硬生生的将一个凹进去的地方切出一道深坑。

    敌人的战壕上面有着沙包钢板还有缠绕的铁丝网，裸露出来的缺水灰色土地上面坑坑洼洼，说不定埋有地雷，战壕连绵过去，似乎看不到尽头，直到一端消失在逐渐有树的森林里面。

    这里的树不知道是被烟熏的缺水还是原本就是这般模样，一切都看起来灰蒙蒙的，毫无生机，军官要他们前进的地方则是右手边的高耸林桦树里面。

    当然不能直接进入林桦树里面，肯定要先深入森林，然后饶远路，或是..他还没想好，他的队员就抱怨出声：“队长，要不我们就呆在森林里面不出来了吧。”

    说话的是一个消瘦的士兵，他身上的衣衫显得很宽大，弱不禁风的身子似乎不需要毒气，只需要一阵轻风就能够刮倒。

    “呆在森林里面死路一条。”

    希捷所带领的小队算上他自己一共有十七人，和战壕那些受伤的士兵对比起来，这些士兵算得上是完好无缺，最起码不是少了一根腿都要坚守在机枪位置的士兵。哪怕看起来弱不禁风，但是抗的起枪，跑的动，都要上场。而且，似乎对方的年纪年轻了点。

    什么时候征兵开始要少年上战场了？

    希捷走在队伍的最前面，摇了摇头。

    “停下！”其中一名二十七八的士兵挥手横在身侧，单手持枪直接代替希捷下令说道。

    希捷回头望了他一眼，说话的士兵上过好几次战场的老兵，指挥的军官给作为领队的希捷稍微的介绍了他的队员，这些都是通过对方口中得知。

    “怎么回事？”希捷开口出声。

    “腐烂苹果味。”老兵说罢，他用力的吸了吸鼻子：“烂干草味！空气中有毒气！快带上防毒面罩，离开这里！”

    “该死的，怎么回事？我们才没有深入白桦树林地。”希捷手忙脚乱的开始套上携带的防毒面具，然后挥手示意其他人离开这个区域。

    他们朝着右手边树木稀疏的地方走去，距离他们身后的战壕不远处，处于战壕的后侧右方。

    指挥的军官站在一个视野较好的地方，接过助手递来的望远镜，远远的注视着希捷等人的一举一动：“他们会不会就此逃掉？”

    “不会的，逃兵可是死罪。而且没有汽车，他们很难逃出这里。”

    希捷一行人带上了防毒面具，小心的走在白桦树林的边缘，约莫走了半小时，翻上了一个高起来的山丘，大致了解周围的情况。

    “接下来，往左手边走，那边似乎有着建筑的轮廓。”

    “但是那边说不定就是毒气区域。”

    “吸入过量的毒气可是会死的。比起吃子弹还要痛苦。”

    “我们要不就这样往回跑吧。”

    身后的士兵开始有点躁动了起来，七嘴八舌的讨论了起来，希捷呼出一口气，回头望了一眼其他人，许些人已经心生退缩之意，特别是上过几次战场的士兵，他们尽管经验丰富，但那只是在保命战斗方面，他们的意志力甚至还没有新兵强。

    不能再呆下去。

    容易徒生变故。

    “走吧。我走前面。”希捷示意其他人跟上，他紧了紧面上的防毒面具，恨不得再带多两个。

    尽管有抱怨，但是他们无比知晓逃兵的下场，只好跟在希捷的后面。

    顺着白桦树林边缘往前走，越过一些大大小小的山丘，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他们在一个高起来的山丘上面发现下面的山谷里面有着一个村庄。

    “难道..这里就是毒气的区域？”

    “这里不在战壕的范围内。敌人的战壕前面中断了。”

    “也就是说，我们现在位于敌人战壕的侧方，只要穿过这个充满毒气的村庄，说不定就能够从侧方攻击敌人的战壕？”

    “那可是能毒死人的气体！”

    “嘘..我们潜入去看看。”希捷拉了拉肩上肩带，将后背的步枪拉到身前，一手平举，一手上膛，发出宛如命令的咔嚓声。

    “这里的毒气会不会给我们带来什么影响？”消瘦的士兵缩了缩脖子，双手握紧手中短枪，快步朝着面前的希捷跟上。

    他们顺着斜斜的山坡一路走下，那是坐落山坡下的小村庄，地上的草坪不再青绿，而是日落黄色夹带着灰色，走起路的时候不仅会粘在脚上，还会将它连根拔起，在原地留下一个小坑，他们的面前有着木头围栏拦住的谷仓。

    他们小心的翻过这些半人高，三条木板搭成的木栏，木栏里面似乎种着牧草，如今已经尽速枯萎，在原地留下干草堆，似乎还是个圈养畜生的地方，面前高耸的谷仓看上去宛如一座戒备阴森的瞭望射箭塔，两侧的木门没有锁，就这样打开着，偶然有风吹的它摇曳动了起来。

    希捷单手手持步枪，另外一只手举高向前推了推，示意其他人跟上。

    右手边有着普通的农舍，再顺着地上泥路往前走，尽是一些低矮高低不同的农舍平房，看不出有敌人的踪影，难道这里不是毒气区域？对于这一点，希捷是不会以身犯险，又没有测量毒气的工具，说不定他们处于最为浓郁的地区也说不定。

    现在先通过这个村庄再说。

    他们尽量进入村庄建筑的中央，然后顺着左手边方向走去，那是最近接敌人战壕位置的通道出口。

    “出了村庄，再往前一段路，说不定翻过远处的那个山头，我们就到达敌人的战壕位置。分散开来，潜伏过去。”希捷小心的手持步枪，靠在旁边的建筑物上，以建筑物为掩体，小心翼翼的往前推进。

    “等等，听。”消瘦的士兵突然直接竖起手，示意其他人停下来。

    远处似乎喊杀声大作，伴随着这些怒吼的还有那重炮的轰鸣，他们相隔敌人的战壕不远，每当敌人阵地重炮轰鸣的时候，他们都能够感受到那震天撼天的重炮炸响，然后看着宛如流星一般的重炮炮弹朝着他们的阵地战壕轰炸而去，紧接着就是惊天动地的爆炸！

    机枪的怒响，士兵的冲锋，这个小队所有人都抬起头来，望着远处被轰炸的战壕，机枪的怒吼声没有了。

    “该死的，我们在这里看不到那边的情况啊。”

    “爬上谷仓！”

    “快快快。”

    几乎是整个小队的人争先恐后的朝着村庄唯一高处跑去，哪怕上了谷仓也没办法完全观察到战场发生什么事，但总比他们在低下去的山丘里面往外面观察要好。

    谷仓够高耸，但是最高层容纳不到那么多人，

    希捷也无法挤上去，只能是在下面往上面眺望，期待在高层的士兵能够反馈回来什么好消息。

    “敌人先是用重炮轰击了我们的战壕阵地，就像昨晚那一轮轰炸一样，轰击很快就打完一轮。”在最前面的士兵用随身携带的望远镜朝着他们战壕方向眺望而去，在希捷看来，虽然这个谷仓够高，但是能够看到的东西都是片面的吧？

    “敌人发起了冲锋，哪怕我们的战壕机枪轰鸣也无法阻止他们！他们打爆了我们的机枪碉堡！”

    “战壕前面的地雷被触发了！他们冲到战壕前面了！”

    “怎么办？！”

    “回去！”希捷不假思索的回答让对方一愣。“但是，战壕军官给我们的命令是进攻敌人的战壕！现在敌人都冲出去了，他们的战壕空了，我们可以冲进去！”

    “没有用的，对方战壕里面肯定还有人，我们十几个人根本不是对方对手，塞牙缝都不够！”

    希捷背上步枪肩带，头也不回往谷仓下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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