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长大

(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十八岁生日那天，妈妈对我说，“寒北，你长大了，要照顾好自己。”

    这时，我才发现，昔日漂亮美丽的母亲居然也开始了苍老。她白净的脸蛋上开始被无情的岁月留下了痕迹，妈妈的眼不再那般明亮而是那样暗淡。

    我说，“妈妈，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可是，妈妈你也得善待自己啊。

    妈妈就抚摸着我的脸颊，她说，“寒北，八年了，你终于长大了，妈妈是那样的高兴，可，寒北，妈妈是不是委屈你了。”

    我搂着妈妈，我说，“不，妈妈，爸爸不在，你是最好的妈妈，昨晚爸爸告诉我，他说，‘寒北，你长大了，要好好照顾好妈妈’，他说，‘寒北，爸爸爱你和妈妈。’”

    我说，“妈妈，爸爸在天堂看着我们呢，爸爸会知道妈妈很辛苦的，爸爸知道妈妈会是最好的妈妈。”

    妈妈就搂着我不停地哭，她说，“我的女儿，我的好女儿……”

    我拍打着妈妈的背脊，不知什么时候，妈妈的背脊开始这样刺手，我心酸，妈妈，你的女儿都为你做了些什么，让你如此消瘦。我突然有种想哭的感觉，可是妈妈，我不能哭啊。妈妈，你的痛苦，女儿都知道。

    我很久不曾再梦见过我的父亲，我已经不怎么记得起他的模样，他的脸庞在我的想像中开始模糊，只是，看着母亲那样伤痛的表情，我是多想努力地回想起曾经快乐的影像，只是，我总是令人失望，曾经在母亲记忆中一家人美满的生活在我这里都成了过去，我无法想起。似乎从我一出生开始，就只有着我的母亲，母亲那样从来都伤痛的神情。母亲从不曾开怀地笑过，就因为爸爸的离去。我知道自己是个无情的人，居然连母亲口中那样爱我们的爸爸都可以如此忘却，那还有什么，我不能忘却。

    妈妈送我离开了，在月台上，妈妈说，“寒北，到了要打电话给妈妈；妈妈不能送你了，自己要照顾好自己。”

    我点点头，我忍住分别的泪水，我说，“妈妈，我知道了。”

    炙热的太阳照在母亲的身上，她的衣服湿透了，一滴一滴的不知汗水还是泪水顺着脸颊掉下来。

    火车启动了，我朝母亲费力地挥着手。母亲往火车行驶的方向奔跑着，她大声说，“寒北，照顾好自己，到了要给妈妈打电话。”

    “我会的，妈妈。”我大声地说到，“妈妈，你快回去，天太热了。”

    看着妈妈的身影越来越小，直至消失了。我回过头，不知什么时候，泪水已悄悄地掉下。我以为自己够坚强，可不知为什么泪水却出卖了我。

    直到以后，秦步克用了很经典的一句话来形容我，他说，“肖寒北，其实，你就是一个自以为是的家伙，你以为自己真的很坚强，什么都可以，其实，你不过是个小屁孩，你什么都不能制止。”

    我竭力制止地泪水还是流了下来，看来我真的是很无能。

    我离开了，离开了我和邢洛言的北言丘，离开了熟悉的家，我要开始自己的路程，我要开始自己的梦了。只是，妈妈，没有了我，你会孤单吗？

    那一年，我上了大学。我开始踏上没有妈妈的路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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