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真相大白

(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幽冥教众惊闻此语也不禁被蓝灵这份豪情所慑，以一人之力独对武林正道闻之变色的数大黑道绝顶高手！数十年来敢说出此话的，他是第一人！是狂妄？还是威慑？

    “一魔、二凶、三妖、四邪、五鬼”是黑道中的顶尖高手，因神秘难测，阴毒狠辣，武功奇高闻名武林。正道人士虽对此十五人，有惩奸除恶之心，然则谁又有抢先一呼，奋力除魔的豪情壮举？

    不过从今夜起，在此霍乱不安的江湖！有一人他说出了令天下武林轰动的豪言壮语。他，便是蓝灵！

    今夜无月，只有繁星满天；还有那呼啸不停的冷风！

    幽冥教在场的数大高手，在听得洪天齐所下必杀令后，均已经向蓝灵徐徐逼来。四邪从左翼踱至，洪天齐从正面迎上，青衫蒙面客亦向右翼而来，西门一恨率众堵住蓝灵退路……只有月妖陈小月一人未动分毫，怔怔地望着场中变化……

    蓝灵见此情景，也不由得后退了半步。但，这绝不是因为惧怕，而是本能的反应。

    其实，在面对如此情形，纵是害怕亦属正常。毕竟，生死存亡的关头，谁都想活下去……蓝灵也不例外。并且他早就猜到，对方聚众只有一个目的——让他死，并且是不择手段直到他倒下后永远也站不起来为止！

    所以在经过一番思虑后，他有了一个答案：要想活下去，只有战斗！哪怕是今夜血染尘土，身首异处也在所不惜。毕竟，自己为生努力过，死而无憾！

    夜幕下人影浮动，合围的阵容在不断缩小，杀机弥漫全场，阴森恐怖的氛围笼罩着整个芦苇荡。

    “杀！”洪天齐当先吼道。人亦如离弦箭势扑向蓝灵。竟以掌作刀，左掌切向蓝灵颈中动脉，右手拂点蓝灵膻中、气海、迎香、太阳等穴。出手快捷无比，力道沉稳异常，所攻之处无一不是要害。

    蓝灵猛提一口真气，气流顿走七经八脉，脚下侧叉横错，施展出绝顶身法避闪；右手横剑使出一招‘风月无情’直刺洪天齐咽喉。此时，洪天齐左掌已经切至蓝灵颈间一尺处；蓦然惊见蓝灵剑光一晃便到了自己咽喉半尺处，不得不撤招，斜身侧首躲开。

    众人见洪天齐抢先攻出，亦接踵出手……

    剑邪出剑，棍邪舞棍，刀邪挥刀，枪邪挺枪！四邪是同门师兄弟，自小便在一起形影不离，他们行事邪，处世邪，武功更邪，常常不按常规常理。

    四邪同时出手，竟在一个方向。一剑，一棍，一刀，一剑攻向蓝灵……剑出无声，只见一朵剑花飘过。棍中夹风，有横扫千军之势。刀至无影，夹杂三道刀光。枪出有形，幻起点点寒星。

    蓝灵见四邪已出手，不敢大意；心有闪避之意，手中软剑似已不听其命，竟如生了眼睛自动递出，迅快地攻出三剑，这三剑形似追风剑法，实已不然。因为一剑未曾用尽另一剑又已承接折转，没有停滞，更不拖泥带水。三剑为一招，一招却又形兼三剑。这是什么剑法？纵算清风道长重生，他也说不上来。因为这是蓝灵在茫然中，独创的剑式……

    此招剑法虽然没有“孤独三式”那般奇绝诡异，威力骇人！但已经非追风剑法可比！因此，阻挡四邪联手一击还是勉强可以的。

    四邪退，众人惊。

    “好剑法！”

    此语方出，全场怔住，其中竟还包括蓝灵在内。

    只因说出此话之人，是一位不速之客。没有人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更猜不出他是如何来的。

    从天上飞至？或是从地底钻出？

    没有人知道！

    他是人是鬼？如果是人，那他的武功实在太可怕了……

    此时，幽冥教众原本待攻之势，全因此话而止。均盯着这位不速之客：来人白眉银发，口大鼻朝天，衣衫褛褴似乞丐，红光满面仿佛三尺童子。实猜不出他的真实年龄，但可估计至少当在六旬开外……

    蓝灵早在心底嘀咕：“此人声音好熟，有似曾相识之感，但一时又想不起在什么地方听过。如果他也是幽冥教中人，今夜只怕……”

    再说洪天齐一见此人乍现当场，竟有几丝不安和惧意。因为他的脑中立时闪过一个人来，这个人是传说中的人物！至少有十年未在江湖上露面！

    难道是他？如果是他，今夜的围攻计划只怕……洪天齐也在心中思量着。

    洪天齐不愧是一代枭雄，他没有向老者发难，只是向老者抱拳，极有礼貌地问道：“敢问阁下可是名震宇内的丐圣杨大侠？”

    “哈哈……老夫已经多年未用名字，想不到江湖中竟还有人记得？”白发老丐大笑。

    “杨大侠名震天下，当今武林有谁不知？不知今夜杨大侠降临此地，所为何事？”

    “呵呵，路过，路过……”

    “实不相瞒，此人与我等有三江四海之仇，故而我们约在此处作生死决斗，还望杨大侠不要插手此事……”

    “哦，你们有仇？”

    “不错！”

    “还作生死之搏？”

    “没错！”

    “这么多武林中风云一时的人物，围攻一个小辈，也算作是生死较量？”

    “这……只能怪他自视过高，不带人手……”

    “哈哈……可笑，这种话也算得上理由？你们的鬼域伎俩不要以为老乞丐不知道，你们教残害忠良，杀人放火，无所不做其极，眼下江湖中各帮各派虽争相归顺你们幽冥教，但是你们不要忘记千百年来武林中邪不胜正的道理！你们回去告诉魔尊龙腾，十年前的一掌之仇，老乞丐从未忘怀。”

    洪天齐闻言，阴笑数声：“传言丐圣武功盖世，不料却是我们教主手下败将！如此说来，杨大侠今夜是非要介足此事了？”

    “哈哈，老乞丐生平最为看不顺眼的便是不平事。如若你等执意不听奉劝，我也只好与你们过几招了，十年未曾与人动手，这把老骨头都快散了……”

    “嘿嘿，在下虽知不是你的对手，但能领教名震宇内的丐圣绝学，实乃三生有幸……”

    “好！”丐圣竟笑道。

    洪天齐回首望着幽冥教众人，那种眼神不言可知。并且他还用传音入密之术对那蓝衫怪客道：“在我与杨老儿动手之际，你们勿必要群力合围将蓝灵一举歼杀！”

    蓝衫怪客似点了点头。

    洪天齐会意，已开始凝神聚劲。他知道丐圣的武功已入化境，寻常武功岂能走过一招半式。因此，他决心出手便使出其生平绝学“无极魔功”。此刻，洪天齐已将魔功运至十成，双掌平胸作抱元守一之势；长袖浮动中，竟为气劲膨胀得如铁管般混圆；手掌由红变成了绿色，既而绿光大盛。他竟抢先攻出一式“无风起浪”。劲风呼啸，罡气“波”的一声直向丐圣袭去……

    就在洪天齐攻向丐圣的那一瞬间，蓝衫怪客也迎空跃起，引刀攻向蓝灵。刀出鞘，极快！洒下红光一大片，夹杂阵阵腥风扑面……

    “血影刀……”蓝灵心头微惊。

    退，他后退了二步。但，同时他又感到来自四个方位的杀机。时间容不得他多想，因为高手过招都是争分夺秒，不能有半分迟滞。

    退无可退，一味防守只会处于被动，还受制于人；唯有进攻才能化被动为主动。因此，人们常说进攻是最好的防守，这是对的。

    对蓝灵而言，生死关头最具威效的进攻莫过于“孤独三式”。他未作考虑，人亦腾空跃起，又刺出那招“孤独天下”。

    剑，是一柄柔软如带的寻常软剑。

    刀，是一柄闻者色变的血影魔刀。

    刀与剑在空中碰撞，听不见刀剑交鸣的金铁相击声，更看不见刀剑撞击的火星；只能看到纵横交错的刀影剑光。剑光似交织成一张网撒在漆黑的夜空，蓝衫蒙面客的血影刀势，看似无比霸道，然而一入此网便入石沉大海，消失无存。

    蓝灵一出此招，立见奏效。蓝衫蒙面客果然被逼退，血影刀霸势立敛，人亦腾空后跃数丈外，这才避开蓝灵剑势所及之处。

    幽冥教众人见蓝灵出此奇招后，竟能将蓝衫蒙面客也逼得退避不已，果亦心惊。便在同时，四邪与西门一恨趁蓝灵反攻蓝衫蒙面客之机，齐皆趁虚而来……

    四邪刀剑齐施，枪棍同出，卷起无穷杀机直奔蓝灵背心要害。西门一恨也在此时，使出一招“八月中秋阴阳路”，玄玉剑幻出数道红芒，直袭蓝灵身后七处大穴……

    五人均是当今武林中的一流高手，全力一击的威力普天之下挡者几何？更何况所攻之人还是在与另一绝顶高手全力厮拼之际。

    因此，如此惊心动魄的一刻，实令在场的幽冥教众兴奋不已。

    夜风中传来，陈小月的惊呼“啊……”她已经不忍心再看下去，因为谁也不愿意看到自己喜欢的人被杀死！她想救，但已经来不及了，因为她隔的太远。

    丐圣骤见此景，亦觉骇然。无奈洪天齐的无极魔功已经使出最具威力的一招“无法无天”。一时间，劲风怒吼，罡气排空，方圆数丈中飞砂走石，甚是惊人！

    丐圣不觉大怒，心知洪天齐是在故意拖住自己，令其无法抽身回救蓝灵。丐圣不由焦急万分，立将自己浸淫数十载的绝情掌法施展开来：左掌幻圆化方,欲攻作守，右掌平推旋转，长驱而出，夹杂掌中一股凌厉无匹的白气暴吐，如潮水奔泄而出……

    洪天齐见状，双掌双错，竟欲用掌劲封挡那道白气；未料不挡则已，掌劲方一接上那道白气，人已开始蹬蹬后退数步，力尽全力方才稳住身形。众人再看时，洪天齐双脚已经深陷土石之中，齐至脚踝……

    再说蓝灵，在逼退蓝衫蒙面客时，便已经听见身后掠起之声，复带兵器破空之音。虽是极快，极轻的响动，又岂能瞒过他的耳朵……他已经知道有人在偷袭于他。

    他未及多想，就如平常一般，很轻松、极自然，犹如闲庭随步、信手拈花那般轻盈、自信。

    孤独三式中的第二式“孤独依旧”已经刺出。

    他没有转身，更没有回头。但，他的剑却去了它该去地方！这一招剑法有三十六种变化，分攻四面……因此，前后左右无处不是剑影，有剑影必含剑光，剑光到处迷漫着剑气，剑气过后是恐惧……

    剑，乃百兵之君，有君临天下的气魄。

    剑，本是杀人的兵器。古往今来，死在剑下之人不计其数。有的人，从不轻易出剑，因为他的剑出鞘必要杀人，无血不归。练剑不易，有人十年练一剑；练成之日，他便难逢对手。因此，要成为一个真正的剑客不易，更况是要成为天下无敌的剑客！这不仅需要名师指点，勤学苦练，更多的还是一个人的悟性和天份。练剑不仅要练更要悟！有人练至某一境界，他便不能再前进半分，纵算是穷一生精力也属枉然；然而有另外一种人数月、几载便能超越前人，而至一种前无古人只待来者的境界……这种人万中无一，百年难觅。

    而蓝灵，他便是属于这种人！短短二载，数番奇遇。他不仅偶食朱碧果，获得一甲子功力，再习百年前峨眉清风道长的清风秘录，更兼练成百年前一代奇人孤独星魔穷毕生心力所创的孤独三式前二式旷世奇招。故此，天下之大，芸芸众生之中能出其右者无几也。

    一剑出，有神鬼难测之威，有惊心动魄之势，其中只含剑影、剑光、剑气不见剑。此种修为已至剑法中绝高境界，近百年来也找不出十人。但这种境界并非剑道的最高境界，传说中剑法的最高境界是剑出无痕，以意驱剑，以气驭剑，无招无式的天人合一之空无境界。

    蓝灵还未达到这种境界，但离此已不遥远，大凡剑道登堂入室，需要的是时间和悟性，需要灵感和思想的飞跃……这与天地万物一般，顺其自然，半点不能强求，不能逆势而行，打破自然界的规律。

    有时，刻意追求的目标，虽有身化尘埃的决心，若无因时而宜的机缘也难成功。

    蓝灵在使出那招“孤独依旧”后，全场均为此招剑法的诡异奇绝，威力无比所惊怔……如此精妙的剑法，实是难得一见！

    “快退！”蓝衫蒙面客大吼道。

    西门一恨在惊闻蒙面客之语后迅即撤招倒纵丈外。但仍旧慢了一步，衣衫被剑光划破，执剑的手臂为剑气所伤，鲜血从衣衫中渗出，他已经心胆俱裂……四邪反应稍迟，果是不幸；四人均是身中数剑，为剑光剑气所伤，虽不致于毙命，若无数月调养实难复原如初。

    众人目瞪口呆，全场僵持。仿佛那一剑的凶险犹存，那一招的余威复在。

    此刻蓝灵矗立场中，看着软剑上缓缓滴下的鲜血，半晌无语。他的身影如松柏那般直挺，如五岳般屹立，让他的敌人觉得可怕……

    一招击退血刀传人，重创四邪，伤西门一恨……这种战绩一经传出江湖，当有何等震动？

    现在已经没有人去想这个问题，因为蓝灵开始说道：“堂堂欧阳世家主人，竟然藏头露尾，简直可笑！”

    蓝衫蒙面客不由一阵颤栗，“哼！谁是欧阳无敌？”

    “当然是阁下！”

    “小子，别瞎说！我乃幽冥堂主！”

    “哦？你可敢拿下你的面纱？”

    “哼！没这个必要！”

    “哈哈……这好办！就让老乞丐替你扯下遮羞布吧！”丐圣话刚说完，人影一晃已经立在二人中间，开始向蓝衫蒙面客缓缓走去……

    猛间，蒙面客挥刀，四道刀光劈向丐圣，快得不可思议的刀法，且是从四个方位攻出的……

    蓝灵见此刀法也不禁暗暗喝彩，心中暗叹血影刀法果然威力惊人。

    在场之人，不乏高手。人人均料定丐圣必定闪避，哪知丐圣未闪反迎，见其左掌向着蒙面客面上挥去……。其出手之快捷，在场高手中除了蓝灵、洪天齐外，再没有人看清。

    再看时，青衫蒙面客脸上的面纱，果被丐圣扯去。

    同在那电光火石之间，丐圣竟不知使出何等身法，串出了那四道刀光……

    一张恼羞成怒的面容呈现于人前：脸上红光满面，杀机隐伏；浓眉皱撷，一缕长须。他不是欧阳无敌是谁？

    “果然是你！真是丢尽了欧阳泰的老脸！欧阳泰一世英雄，儿孙却如此不济，沦落魔道，为虎作伥。”丐圣怒斥道。

    这时，突闻数声巨响传来，接着四下火光晃动，众人所处芦苇荡四周已经火海连天。火势顺风蔓延，隆隆之声不绝，惊呼惨叫之声大作。此中巨变，已令幽冥教中人惊恐不已。

    不久，一名满身血污的黑衣大汉奔入场中，向洪齐天禀道：“副教主，四周强敌云集，更有四川唐门的风火霹雳弹……兄弟们死伤不计，敌人已至场外……”话说至此处，那人便晕厥过去。

    洪天齐得知此中变故，果已不安。对场中众手下道：“火速突围……”

    幽冥教此刻场中余众，除去业已授首的五鬼，受伤的四邪、西门一恨，就只有洪天齐、黑白双煞、欧阳无敌和另一蒙面人，以及一直久矗未动的月妖陈小月。

    众人闻言，均显退意。

    却听得丐圣笑道：“突围只怕没那么容易吧？四川唐门的风火霹雳弹与丐帮的打狗阵只怕要费一番周折了！”

    “哼，区区打狗阵、风火霹雳弹还耐何不了我！”洪天齐冷笑道。

    “那他们呢？”丐圣指着黑白双煞、四邪等人。

    “蓝兄，蓝大哥……”夜空中的呼声越来越近。

    未过多久，场外便有数人奔至。身法之快，均是当今一流高手。

    当先一人是晦月君，其次是岳小开、唐婉、稍后便是身着黑衣，头罩斗笠的梁箫（当然幽冥教中人却认为是无影杀手）。

    不久，丐帮帮主杨丰又率四大护法赶至。五人一入场中，见丐圣即要行礼，却被丐圣所止。

    众豪入场，幽冥教群魔心惊。目睹此等场面，均知大势已去，说不得还要全部殒命于此……

    “蓝大哥，你没事吧？你没有受伤吧？”一入场中，唐婉便关切地问蓝灵。

    “我没事，谢谢你们！”蓝灵说完即向众人点头以示谢意。

    “蓝兄，唐姑娘对你可是情深义重，真是羡煞旁人。”晦月君笑道。

    “程兄，说笑了。”

    “你们别再啰嗦了，眼下这场还不知如何收呢？”岳小开说道。

    “不错，小兄弟，是将他们尽数‘咔嚓’掉呢？还是如何？就凭你一句话，你赶快拿主意吧！”丐圣在一旁笑道。

    “哼，想将我等一举除去，只怕也不是那等容易！”洪天齐冷笑。

    “不错！”西门一恨等人附和着。

    蓝灵知道今夜要将这些人除去，虽非不可能但亦绝非易事。逼入绝境的困兽，会做出什么事来，始料不及？再者今夜他已经剑诛五鬼，不想再造杀戮……

    于是，他望了幽冥教众人一眼，最后将目光停在陈小月身上。他似有言语，又欲言作罢。

    “我不会求你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陈小月道。

    蓝灵无语，因为他让她猜中了心思。良久方叹道：“你们走吧！多行不义必自毙！望你们好自为之！”

    幽冥教众人在洪天齐一声冷哼下，尽数退去，几个起落便消失在夜色中；群豪并未拦阻，因为丐圣让蓝灵决定。无疑，蓝灵的决定便如丐圣之言。

    一代丐圣，乃天下奇人。他所说的话，武林正道人士只有尊重和服从。

    “哼，放虎归山，后患无穷。真是太便宜他们了……”岳小开愤懑道。

    “小开，你应该多学学蓝小兄弟，胸襟放宽广些，行走江湖得饶人处且饶人！所谓善恶总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以‘一魔’洪天齐、血刀传人欧阳无敌还有那使剑少年、另一个蒙面人和那位姑娘的武功均是不弱，要将他们除去并非易事。”丐圣说道。

    岳小开乃是丐圣唯一爱徒，武林中人知之不多，恰在今夜由丐圣亲口说出，众人亦觉吃惊。

    所谓名师出高徒，也只有像丐圣这等前辈异人方能调教出岳小开这样的弟子。一柄断刀打遍天下，罕逢对手。被当今武林认为是最杰出的少年刀客，亦是少年一代中屈指可数的绝顶高手。有这等弟子，丐圣已感欣慰。

    杨丰此时已率手下四大护法，走至蓝灵身旁，向其抱拳一礼道：“蓝少侠，请恕杨丰当日得罪之处，在此率四大护法向你陪罪。当日是我等误信奸人之言，差点犯下大错。今夜仅凭蓝少侠独拒群邪，为武林除害这份豪情，实令丐帮上下佩服万分！明日我即传令江湖，与蓝少侠为敌者，即为丐帮之敌！”

    蓝灵闻言，还礼道：“杨帮主言重了。在下当日也有不是之处，以致招来诸多嫌疑。只因当初，陈小月曾有恩于在下，答应为她做一件事！便是在群英会上护她周全……故而招来武林同道的怀疑，尤其是上官前辈的死，又有小人从中作梗，所以……”

    “这一点在下可以证明，当时我和蓝兄与上官燕在一起……后来事发，我们赶至现场时发现陈小月被围攻，蓝兄于是出手相救。后来的事，杨帮主便已经在场！”程威说道。

    “上官鹏之死，我帮亦在四处查找，但始终找不到一点蛛丝蚂迹……上官鹏与我乃是多年知交，如今死得不明不白，实令我惭愧万分。”杨丰道。

    “其实，凶手是谁？在下早已经知道！只是说出来你们未必肯信！”蓝灵说道。

    “是欧阳飞！上官世家的乘龙快婿……”说出此话之人不是蓝灵，却是出自晦月君程威之口。因为他知道蓝灵实不好说出此话；即使说出，武林中人也未必肯信。

    “欧阳飞？怎会是他？”杨丰惊讶不已。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欧阳无敌能成为血刀狂魔的传人，又是幽冥教的堂主。他的儿子有什么坏事做不出来的！只是想不到欧阳飞会如此大逆不道，杀害自己的岳父！”丐圣气愤道。

    众人一想，确实至情至理，无可辩白。

    群豪正在深思，猛听见晦月君一声大吼，“糟了，蓝兄，上官姐妹如今正在欧阳世家，现在欧阳无敌身份败露，不知会不会发生什么事情？”

    杨丰闻言，亦喝道：“对极。欧阳父子如此阴毒，而且幽冥教一向行事不择手段。如今他们身份暴露，说不得上官姐妹真有什么不测！不行，我得去看看，我不能让上官兄的后人再有什么不测！在下先行告退！”话方说完，杨丰即率四大护法弹身而去……

    程威见状，抱拳向丐圣辞别；又转即对蓝灵说道：“蓝兄，可要与我同行？我也想去欧阳世家看看！”

    蓝灵却笑道：“我还有事欲向丐圣前辈请教，你先行自去，我稍候便来！”

    程威点头，转身离去。几个起落竟已经赶上杨丰等人。

    场中人影渐退，此刻仅余五人。丐圣、蓝灵、岳小开、唐婉以及假扮无影杀手的梁箫。

    丐圣已将目光停在梁箫身上，笑道：“这位一定便是名动武林的无影杀手吧？想不到连你也来了？”

    梁箫见丐圣问及此事，又见场中并无外人，忙将斗笠拿下，上前行礼道：“晚辈梁箫并非真正的无影杀手！是成少侠让我扮成这个模样的。”

    岳小开亦在一旁解释道；“师尊，箫弟是我二姨的公子！真正的无影杀手是晦月君程威……”

    丐圣闻言，笑道：“原来晦月君又是无影杀手！我虽没见过他动手，仅见方才他离去时轻功身法，果是不错！”

    转即又望着蓝灵笑道：“今夜目睹小兄弟夜战八方，独对幽冥教众高手所使剑法，实令老乞丐佩服不已。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已经有如此修为，实乃武林百年难得的奇才。唉，岁月不饶人，我们不服老都不行了。以后的武林，就要靠你们这些年青人了……”

    唐婉早已按捺不住，说道：“蓝大哥，你不是有事要请教丐圣前辈吗？你怎么不问了？”

    蓝灵笑道：“对……请问前辈，数月前在宜昌城外山神庙中赐药之人，可是前辈？”

    丐圣闻言道：“不错……”

    “前辈当时赠药，一直没有机会相谢。今日方知，晚辈在此谢过！”蓝灵施礼道。

    “不必如此多礼。世间倔强的女子不少，像陈小月那般性子倔强的倒是少见……如此看来，她也并非邪恶之人。只因出身魔教，性情有些古怪罢了，如果可能还当规劝她重返正道。其实，善恶只在一念之间。”丐圣说道。

    “晚辈曾经劝过她，只是幽冥教主是她恩师，她不肯叛师逆行……”

    “唉，造化弄人。走吧，先离去此处再说……”丐圣叹道。

    夜色如墨，寒风又起。五人一展身形，弛出芦苇荡时，发现西南方的夜空中有二道火光冲天。

    “丐帮的烽火讯号！难道有事发生？”丐圣说道。

    丐圣当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