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梦境

(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枯黄的叶飘落在脚下，低头，凝笑怔怔的看了眼，俯下身白嫩的手指便顺势捻起了那孤独的黄叶，身旁没有树，它不知是哪飘来的。一阵落寞袭上心头，落叶归根，落叶归根，眼眶又有些湿润了，转头寻找，叶子啊！你会希望，回到母亲怀抱的，对么！

    往前走，不知去处……

    “相公！我想，我想我快生了！”

    温婉细腻的声音透过浓雾传来，熟悉的，那么熟悉的！手不由的伸出凝笑努力的拨着身前那团浓厚的迷雾。

    “相公！哎呀！痛！”

    “红妆！红妆！快！快来人！请产婆！快请产婆！”

    那声红妆刺进凝笑的耳中，白皙的手指与那团白雾融为一体，指尖轻颤，方才，方才，红妆！是，红妆？

    娇嫩的唇瓣微微抖动着左手中捻着的枯叶无力的飘落下来，落在地方，只能，悲哀的遥望着那边的一颗大树。

    “娘，是娘亲么？”

    泪随即滴落，“哒”打碎在那片枯黄的叶片上。绣花的红鞋往前移去，一步两步，由慢到快，她跑起来。

    浓雾散去她终于看清眼前的一切，雕花的大床，青瓷的花瓶，红木的圆桌，不在意四周的一切凝笑颤抖的手指挑开眼前的珠帘，“沙沙”的响声却并没有惊动任何人，她没有唤她的父亲没有唤她的母亲，他们，是她的爹娘么？那么年轻，泪眼婆娑，凝笑看向床上痛苦的女子，又大又圆的肚子豆大的汗珠从她额上不停滑落……

    “娘，娘！”

    终于还是忍不住唤出声来，不管怎样她是红妆，是她的母亲啊！即使再年轻，她，也认得！从红袖中抽出娟帕凝笑上前，手穿过红砖的脸仿若抚上的只是空气般，全身一怔，凝笑保持着弯下的动作，她，她！

    “啊！啊——”

    恐惧的嘶吼声从凝笑喉中迸出，转身她冲向自己的父亲，多么，多么，想抱住自己的爹爹啊！

    “不要！不要！”

    泪水如断线的珍珠不停滚落，凝笑抓着自己的长发看着身前的父亲，为什么？自己像空气一样！为什么？靠着红木桌蹲下身迷茫的眼神望着前方的一切，不再哭，只有泪悄悄滑落。

    “少爷请您出去等候！您在房内可是会不吉利的！”

    ……

    “哇！哇！”

    不知过了多久，孩子的啼哭声惊醒了昏沉的凝笑，抬头望去却看见床边原本笑容满面的丫鬟和产婆，此时的脸上都蔓上了一种叫做惊恐，不可思议的表情。

    “这！这孩子！”

    年长的产婆僵硬的托着手上的孩子，音颤的厉害。

    凝笑抬手擦干泪，微肿的眼睛笃然睁大，那孩子，那孩子的怀中，小小的手，还抱着一个比她小很多的娃娃！明显的看到那娃娃的呼吸缓缓微弱下去凝笑的心突然疼起来，疼的，好厉害！产婆剪断母女相连着的脐带，胆大的伸手想去分开那两个孩子却意外的发现那娃娃的脐带，居然是连着抱着她的孩子的！

    “哇！”

    大些的孩子哭了，小小的双手紧紧的抱紧怀中的小娃娃……

    “不要，不要分开她们！”

    疯也似地冲上前凝笑大声的吼着，然而那清脆的“咔嚓”声！像巨石般，压住了凝笑的心……

    “不，不要！”

    “不，不要！”

    虚软的身体跪倒在地两个声音同时响起，一个是凝笑的，另一个也是凝笑的，只是那声音稚嫩了很多，很多！然而，能听到的，只有她，或许，还有那个孩子！

    凝笑抬头，满脸泪痕的脸对上那哇哇啼哭的孩子，奇异的，哭声止了，同样的想法贯穿了两人的内心。

    “活下去！用我的身体，我们一起活下去！因为，我们本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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