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五 道听（上）

(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经过那一晚的“近距离接触”，以及从菱儿口中得知的有关那位莫言的具体情报，我心里对这个所谓是“整个欧阳府里最亲近少爷的人”的跟班总算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我开始有意无意地留心起这位在众人口中颇具口碑的“莫侍从”——这貌似是欧阳府邸里的下人们对莫言的尊称。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总是有一种很强烈的预感，这个叫作莫言的奇怪家伙，极有可能会在自己那个即将实行的“休夫”计划中扮演某个重要的角色……

    天高气爽。云淡风清。

    这样的好天气最适合躺在一片绿油油的草地上悠闲地看书。

    “小姐，你千万要小心啊！”从菱儿口中发出的那一道道高亢且略带颤抖的惊呼声接连不断地从下方不远处传来，显得心惊胆战、惊慌失措。“小姐，不要再继续了！还是找别人来做吧，这样实在太危险了！”

    “嫂子，小心！”受到菱儿的影响，玥儿小家伙那溢出口的一声声清澈柔嫩的嗓音里也透着一股满满的担忧。

    “安啦安啦！菱儿玥儿，你们两个就给我放心好啦……别忘了，你家小姐我可是名副其实的运动健将哦（纯粹胡说的~），爬树翻墙这点小CASE岂能难得了我？哼哼！玥儿你别急哈，嫂子一定帮你摘到上面那个最大的！”我一面头也不回地说着，一面将自己其中一只脚踩在那个临时搭建成的增高板（从房间里搬出来的一张红木方凳）上，另一只脚则踏上那个足有半墙多高的砖墙窗洞里，双手用力抱紧树干，视线直直地盯着最顶端，正一点一点地挪动身体，努力往上爬。——哇噻，还差一点点了！0H－YE，我可爱的石榴，这次你可千万别想跑啦！

    讲到这里，大家应该都能猜得到我现在正在做什么了吧？（猜不出来的就去跳楼吧！记得要选那种6层以上的啊~o(∩_∩)o…嘿嘿！）

    没错，就是——爬树摘石榴。

    南宋诗人叶绍翁曾有一则名句——“春色满园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而闻名于天下。而我呢，在这绿意萧瑟的小小花园里大概是无缘赏到那些红艳艳的杏花了，但是——

    一根越过墙头而来的树枝上所结着的那个红红大大的漂亮石榴，正躺在树下纳凉的我却是亲眼见着了。当然，躺在我旁边的菱儿和玥儿也看见了。

    既然是伸过来的东西，那就是我的东西。——这是我洛媛儿恒古不变的霸物原则。所以咯，既然已是属于我的东西，那我就没必要客气啦！一个字——摘！

    但可惜的是，想摘而高度却不够。怎么办？

    经过三人思来想去外加讨论争辩的最终结果，也只有一个字——爬！

    身为“实干家”的我向来都是说做就做的，立刻脱掉外面那身繁琐的古装衣饰，换上一套自制的运动衣裤（跳操专用），又随脚蹬掉了那双花俏的尖头小靴，换上一双结实的运动绣花鞋（跳操专用）。一切准备就绪，我便在菱儿满满的担心和玥儿盈盈的期盼下开始了自己那忘却已久的爬树之旅。

    欧阳东宅的五个主要院落——即未然居（传说中那位欧阳少爷住的地方）、翠玉苑（就是我现在住的“在水一方”）、清逸轩（现在住着宋璟翊）、明煦阁（空置）、凉榕馆（原来是给玥儿搬过来住的，不过现今基本处于空置状态），五者之间基本上都是相邻而建的，五个院落围成一个整体的半圆状。每座院落与院落之间通常只隔着一道大约一人多高的砖墙。砖墙上通常都开有漂亮的圆形拱门和多样的方形窗洞。

    而那棵“出墙”的石榴树，其实原本就是长在与我所在的“在水一方”（翠玉苑）有一墙之隔的未然居那边的。

    据说，原本这里的墙面上都密密麻麻地攀缘着许多藤蔓植物的枝叶，曾一度浓密得几乎遮住了整片窗洞及墙面，但后来却由于花匠们疏于打理的关系，那些茂密的枝叶现在已经都尽数枯落了。

    菱儿说，因为这座翠玉苑在我们搬来之前一直是没有住人的，所以院子里的那些花草也因而无人问津。如今就只剩下几片黄黄的叶子还稀稀拉拉地挂在上面。

    不过，这些并不能影响我此刻“爬墙”的兴致。我脑海中计划好的整个“摘石榴”过程是这样的：

    首先，在离那根出墙树枝最短的距离内，找个墙面有窗洞且近旁有树的绝佳位置，接着借助那颗树的力量帮自己翻到这道砖墙之上，然后沿着砖墙慢慢挪移到那根出墙树枝旁边，再沿着那根树枝摘下石榴。最后安全返回。

    听起来似乎很是轻松加简单，但是“张口容易动手难”，真正开始执行的时候，我才真正意识到，自己离“运动健将”这个词，绝对还相差了十万八千里不止啊。在经过了一炷香又三分之一炷香的时间之后，我终于沿着树干扒到了墙头。注意，这里只是“扒”着而已。——言下之意，我大部分身子还在下面滴！

    不过，此刻的这个位置也被我即刻认定为是一个绝妙的偷窥好地方。因为从这里墙头的一端看过去，另一端几乎是清清楚楚的，就连里面传出来的说话声音也能听得真真实实。

    譬如，此时此刻，有几个细细的女声，感觉像是府中丫鬟的对话声正从砖墙的另一端清晰传来——

    “喂，你们听说了吗？莫侍从前两天从江南回来了哦！”一个听起来颇显干练的女声正在高声发表言论。

    咦？

    话题和那个莫言有关啊？

    嗯，那这个一定要好好听听！

    思及此，我连忙迅速转过头，朝正站在下面替我担心的菱儿和玥儿两人轻轻摆摆手，将手指移到嘴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那两人总算是不枉跟了我这么久，对我所作出的这个手势的意义也都了若指掌，赶忙乖乖地闭了口。

    “雅姐姐，这是真的吗？天啊！那少爷是不是也回来了？”另一个清脆仿如银铃般的女声随即欣喜地问道。

    “莫侍从？他是谁啊？”问这句话的，是一个声音尖细，轻如蚊叫的女声。

    “什么？你是死人么？竟然连莫侍从都不知道？”那个干练女声听起来貌似发了很大的火，转而又换了一个声音说道：“不，少爷并没有一起回来。”

    “这样啊……”明显是失望的语气。

    另一边有人则开始劝说：“雅姐姐息怒啊，娟儿她是新来的，年轻不懂事。您是这里的长辈，就多少教教她吧……娟儿，还不快向雅姐姐赔礼认错……”

    “雅姐姐，娟儿错了，求雅姐姐原谅娟儿这一回吧！”

    “你是新来的？原来如此，我说呢……罢了罢了，这也难怪，你们新来的能知道什么？好吧，反正姐姐我现在无事，就花点力气教教你们这些新来的吧……嗯，说道莫侍从啊，他可是这整个欧阳府里地位仅次于大少爷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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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0.08.05

    呼呼，努力更~算二更了吧？~~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