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节 我是谁

(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满脸汗渍的孙克帆边握着方向盘边疯狂地拨打季潇晓的电话，听到的却是“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他惶恐着，握着方向盘的手在微微地发抖。

    如果她离开了，他要到哪里去寻找？

    车停在季潇晓曾经租住的小区的楼下，孙克帆不顾周围人诧异的眼光，身着紧身运动裤，赤裸着上身跑上了四楼。不待气息平稳，他急切地按着门铃，很快门就打开了。

    “你找谁啊？”一个身材魁梧满面凶相的男人恶狠狠地盯着他问。

    “呃，那个，请问您知道以前住在这里的季潇晓去哪了吗？”他明知道问不到答案，却仍不死心地问了一句。

    “娘的，老子认识什么晓啊。”男人骂了一句，关上了门。

    冰冷的铁门，冷得让人绝望。

    孙克帆低下头，汗珠滴落在脚下，心中盘旋的都是那日季潇晓含泪的眼睛。

    如果时光回旋，他一定会抱紧她说：“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做你的守护神。”

    可是，他找不到开启时光之门的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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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骄阳映照下的沥青马路，散发着焦灼的味道，梧桐树叶的缝隙，投射下斑驳的光影。林沐宇眼神空洞地游走在大街上，无忌于40度的地表温度。不觉间，他竟然走到了自己公司的楼下。

    那婀娜的垂柳下，季潇晓的身影闪烁着。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闭上眼，再睁开时，那抹身影却消失不见。

    思念在心中汹涌地翻滚，他想念她，想起他们最后的见面，最后的拥抱……

    林沐宇猛然想起他的车还在俱乐部的门口，只好搭TAXI回去取车。

    开启车门，坐进驾驶位，林沐宇望着副驾驶的位置，伤痛潮水般席卷而来。

    他情不自禁地抚摸着副驾驶的座椅，似乎还能感觉到她残留的体温。他心中清楚地知道：她不会再来，他们的爱结束在她没有回头的那次离开。

    他怅然地靠在椅背上，仰起头，眼角溢出两行清泪。

    林沐宇木然地回到家中，推开门，许瑶正偎在沙发里看电视。

    看到他的表情，许瑶立刻从沙发上跳起来，跑到林沐宇身边，拍拍他的脸问道：“老公，你怎么了？”

    “没事，有些累了。”他僵硬地笑着，拍着她的肩膀安慰道。

    “有什么心事，可以说出来给我听吗？”许瑶柔声地询问，目光是那样清澈。

    林沐宇躲避她的目光，把她揽在怀里，眼睛却瞟向别处，“真的没事。”

    他从未像此刻这样痛到刻骨，相濡以沫的妻子，至深至爱的情人，痛，只因无力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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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正海拿着那份鉴定报告，日日夜夜地守在季潇晓的床前。任凭老张怎么劝他，都不会离开病房半步。理所当然，病房里的会客间，成了他的临时办公室。

    躺在病床上的人，是他唯一的亲人，是他全部的希望。

    一夜未合眼，季正海趴在床边睡着了。

    老张推开病房的门，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看着季正海发髻新生的白发，老张不禁湿润了眼眶。

    他轻轻地带上门，拿起床边的外套，给季正海披在身上。

    季潇晓的睫毛轻轻地颤动着，她的头不自主地扭动。嘴里发出“嗯嗯”的呓语。

    老张激动地拍拍季正海的肩膀，“老板，老板，小姐动了!”

    季正海猛然睁开眼，看着她摇头的动作，欣喜若狂。他站起身来，摇动着她的肩膀，呼唤着：“潇晓，潇晓，你睁开眼睛看看，睁开眼睛看看！”

    季潇晓感觉有一个声音在呼唤着，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她的头好痛，眼皮犹如石头般沉重。

    模糊中，她看到一个男人，她用力睁开眼，那个男人的轮廓在她眼前清晰地呈现出来。

    “潇晓，你醒了？”季正海激动地掉下了眼泪。

    她的头更痛了，大脑里一片空白。季潇晓抓紧被子，眼睛里满是恐惧和不安，“这是哪里？你是谁？我又是谁？”她试图坐起来，却扯到了痛处，她痛的皱起了眉头，却仍然要挣扎着下床。

    “潇晓，潇晓，你怎么了？”季正海紧张地扶住她的双肩，看着她的眼睛。

    “潇晓是谁？谁是潇晓？我又是谁？”季潇晓拼命抓扯自己的头发，想让头脑里出现一些印记。

    季正海发现她的情况不对，赶紧叫老张去叫医生。他抓住她的手，阻止她这种自残的动作。

    她无助地看着他，问道：“为什么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我不知道我是谁，我不知道我发生了什么事！”她哭了，那种无助的恐慌让她快要窒息了。

    难道她什么都忘了？季正海心里想着，急忙把鉴定报告搓成一团塞进衣兜里。

    “你是季潇晓，我是爸爸。你出了点意外，没事的，都过去了。别怕，爸爸会在这里保护你。”他为她擦干眼泪，让她靠在自己的胸膛。

    “你真的是我爸爸吗？”季潇晓抬起头，含着泪珠的双眸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当然是真的，你是爸爸最宝贝的乖女儿。”季正海抚摸着她的长发，沙哑的声音抚慰着季潇晓不安的情绪，她闭上了眼睛。

    轻轻地把她放平，盖好被子，季正海叹了口气。

    医生推门进来，季正海向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跟随医生去了医生办公室。

    “医生，她好像失去记忆了，她说她不知道自己是谁，发生了什么事。”季正海冷静地跟医生探讨她的情况。

    “这是因为脑外伤的时候影响了有记忆能力的脑结构，所以她可能失去过去的记忆。这种病例是罕见的，至于怎样恢复记忆，很抱歉，我们现在还没有这方面的治疗方案。”医生歉意地说。

    “失去记忆对她来说可能不是个坏事，”季正海抬起头不想让眼泪留下来，“否则，我都不知道该如何向她解释我是她父亲。”

    “这样的话，等她的伤痊愈了，她就可以出院了。”医生说。

    “恩，好的，谢谢您。”季正海向医生握手致谢。

    “不客气，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走出办公室，季正海吩咐身后的老张：“让老徐去把潇晓的全部资料找出来给我，一天之内。”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