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韩牧,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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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婚礼如期举行,那一段时间,俞晓笙几乎全程陪同,无论是买家具,写请柬,还是选婚纱,订酒席,她年纪虽轻,但办起事来却老练干脆,讨价还价更有一套,所以饶忆情与路云洲也很放心的甩手让她去办,果然是样样件件都办得滴水不漏,精益求精。紧锣密鼓的忙了半个月,到了结婚那天,以为可以松口气,享受一下美味可口的食物,顺便安慰一下被自己冷落的半个月的韩牧,谁知道又被饶忆情好磨赖磨的拉去当伴娘,她站在新娘新郎的旁边,远远的望着韩牧坐在贵宾席上心不在焉的与那些并不认识的正大科技的高层交流寒喧,眼睛时有时无的望向最令人瞩目的那几个人,微微的含笑。俞晓笙的目光像是被韩牧的微笑吸引了似的,不经意的眼睛就盯着他所在的那个方向。陪着新娘新郎敬酒的时候亦是恍惚失神,还是旁边的伴郎在她耳边低语她才回过神来。

    敬完一轮之后,中场休息,新郎新娘去换衣服,俞晓笙也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换了一套粉红色的时装套裙,正坐在亲友席上猛喝果汁,兜里的手机传来“嘀嘀”的信息提示音。

    “宝贝,你看起来像只漂亮的小粉猪。”俞晓笙一看,“噗”的笑出了声,她赶紧一手捂着嘴,一手按着手机键盘。

    “夸我呢,还是骂我呢?”

    “你说呢?粉红色很配你的皮肤。今晚你比新娘还美,简直娇艳欲滴,想吃一口。”男人总是觉得自己的女人是最好的那一个,所以毫不吝啬的把他认为最好的形容词不管用得对不对都用在她身上。

    “去你的。”她终究是年轻,虽然已经人事,但是对于他这么直白的言语仍然觉得羞涩,难堪。

    “我想你。”

    “我不就在你面前么?”信息发送完毕之后,她握着手机向韩牧的方向张望,他并不看她,仍然漫不经心的跟人喝酒淡天,仿佛前一秒钟不曾有过那样热烈的情绪。

    “还是想。”

    “……”

    “散席了我等你。”

    “嗯。”

    散席的时候,已经差不多十点,俞晓笙在席上替新娘红的白的挡了不少酒,这会已有微微的醉意,面颊陀红,坐在韩牧的车上,脸上始终挂着平和的淡笑,出奇的恬静。韩牧不过刹然转头的一瞬间,便被她那恬淡的样子吸住目光,盯了许久,越看越觉得无法自拨,却又胶着一种揪心的疼痛,他忽然抓住她的手紧握着,却犹不自知他的力道早已超过平常的紧握。俞晓笙闭着眼睛也能感觉他那来自内心不平静的轻颤,手已经被他握成生疼,打开眼睛,却看到他正在杂物箱里摸出一个小瓶子,拧开盖子就往嘴里倒了几粒。俞晓笙心里掠过一丝慌乱,迅速弹坐起来抢过他手里的瓶子,只是一圈一圈的转着找标签上的主治功能。惊觉手中的东西不翼而飞的最初,韩牧的心里第一次闪过一种害怕的感觉,但是瞧见俞晓笙比他更紧张的表情时,突然就平静下来,漫不经心的拿走她手上的东西,笑着说:“你怕我死了啊?不过是些维生素片,瞧你那样,就跟我吃的是毒药一样。”

    俞晓笙一颗悬起的心仍然没有放下,“你没事吃什么维生素啊?你那样的也不像是营养不良啊!”

    韩牧愣了一会儿方说:“我就是闲着没事,磨磨牙,那什么前段时间小何的表哥一家子到这边来旅游,他开我车去接他们,小侄女掉在车上的。”

    俞晓笙想着标签上的主治功能跟他说的基本吻口,吊起来的心也放会原位,这才打趣他,“还磨牙,又不是老鼠。”顿了许久才吐了两个字“笨蛋。”

    韩牧揉着她的头发,瞪着眼睛说:“行啊,长本事了,敢变着法子的骂我了。”语气却满是宠溺。

    “骂你不正当年少?”俞晓笙又回瞪了他两眼,“你光以为我是受气包啊,被压迫久了,本人民是会奋起反抗滴。”最后一句是模仿毛主席在开国大典上的那种调调表达出来的。

    韩牧被她的逗得直想笑,但又极力忍着,忍得面部抽蓄最终还是爆发出来,俞晓笙见他眉眼都舒展开来,心里也漾起一阵的潮涌,仿佛浪花滚滚而生。她斜睨着眼睛看韩牧,狡黠的微笑,心里像打算盘似的紧跟着又来一句,“怎么样?跟毛主席的那句‘中国人民从此站起来了’有一拼吧?”

    韩牧点了一支烟然后点了点头,“嗯,抑仰顿挫,间隔精准,连音调都基本吻合。”

    俞晓笙并没有因为他的夸奖而格外的高兴,只是一手捂住嘴巴,嗡着嗓子说:“又让我吸二手烟,容易得肺癌。”

    韩牧猛吸了一口,然后把剩下的烟头弹出窗外,誊出右手捧着她的脸,用大拇指在她脸上来回的摩挲,眼里闪着一种深不见底的光芒。他的声音低沉悦耳,掬着微笑说,“肺癌有那么可怕吗?”

    “如果人能够健健康康的死,为什么一定要拖着一具病体入土呢?临到走了,还被病魔摧残得面目全非,那样让活着的关心你爱你的人都不会心安的。”

    他单手捧着她的脸,凝聚了眼里所有的光波看着俞晓笙,淡笑道:“宝贝,不是我。”

    俞晓笙一阵错愕,鼻间还是他手指上余留下来的淡淡的烟草香气。她反握住他的手,从脸上移开来,然后双手握住他的,轻笑,“我不是说你,这里的‘你’是泛指。”

    韩牧稍微顿了一下,反倒笑出了声,“你看我,今儿晚上是不是喝多了,思想接不上轨道了。”

    俞晓笙并没有被他的冷笑话逗到发笑,她看他笑得那么漫不经心,然而眉间淡淡的郁色在这样浓重的夜色里却似被利器割过的深痕,无论怎么填埋,仍然有迹可循。她伸着食指在他的眉间来回的平抚,却捌扯不开。

    他捉住她不断在眼前晃动的手,沉着声音说:“晃什么,我还开车呢,想跟我同归于尽?我可不给你这个机会。”

    一句看似玩笑的自问自答并没有停下她手里的动作,只是更轻柔了些,她巡着眼睛问他,“韩牧,你怎么了?”她清楚的记得,在那个奇怪的晚上,他在不安的情绪中的欲言又止,以及缠绵过后,他梦语一般说过的那半句话,一直烙在她的心上,每次看到他微锁的眉头,心里那种没来由的空茫就让她如被锯齿拉割着钝痛难挡。

    很多时候,在他们比较私密的两个人的世界里,她都很亲昵的叫他“老头儿”或是“老家伙”,虽然他并不老,虽然他仍然帅得不像话,但是每当他听到她叫他“老头儿”或“老家伙”的时候,总是恍惚中仿佛已经过了一生一世。尽管他总是很忙很忙,有时几天见不到面,也只是电话里问候几句叮嘱她盖好被子,记得吃饭,注意房门反锁等等。得了空就只想安静的坐在昏黄的灯光下,一只手杵着额角,看着她忙忙碌碌,进进出出,自然到让他觉得这样的生活就是一种简单的幸福。而她总是破坏他眼前的美感,总是在他几天不露面时,露了面就一遍一遍的叫他帮忙挪个沙发,挂个窗帘什么的,拖地拖到他面前的时候就故意厉声喝他,“把脚抬起来。”他把拖鞋在她拖把上狠狠的擦几遍,然后乖乖的抬起来,两脚翘着,像个险些失足落水的少年。

    在这样小小的空间里,叫他韩牧,郑重得让他心里不由的一颤,他握住不断在他眼前晃动的小手,亲了一下,遂嬉皮笑脸的说:“瞧你紧张兮兮的,我不就多喝了两杯嘛,这也值得你大惊小怪?”

    而俞晓笙绝不是紧张他多喝两杯酒,她听人说过,“醉酒的人永远不会说自己醉,而没醉的人想蒙混过关的时候就说自己醉了。”

    俞晓笙回应似的笑了笑,只是未及眼底,她把头靠在窗上,风呼呼啦啦的把她的头发吹得乱七八糟,她用手按住吹起的头发又靠在上面,只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首老歌:

    我想念你的笑,

    想念你的外套,

    想念你白色袜子,

    和你身上的味道,

    我想念你的吻和手指淡淡烟草味道,

    记忆中曾被爱的味道。

    车子已经走出很远,早已听不清那首歌的音律,俞晓笙仍仍怔怔呆呆的靠在那里,韩牧见她安静的像只沉睡的小动物,他把手放在她手背上,轻声喊,“小俞?”

    俞晓笙惊过来,叹了口气,理了理头发说:“这首歌真好,字字句句都渗透着恋爱的味道。”

    韩牧的眉眼舒展开来,“你说对了,这首歌名就叫《味道》。你可能没听过,我们那会儿还挺流行的。”

    “你还会听流行音乐啊?”她虽知道他歌唱得不错,但是听流行音乐似乎是她没想到的。她知道一般有钱人家都崇尚西方教育,为丰富内涵,所以从小都是听外国音乐,看外国片子,或出国留学,好熏陶一些外国文化,原来他对中国的流行音乐也很圆通。

    “难道我不是正常人?一定要听舒伯特与贝多芬啊?”

    “……”

    直到多年以后,有人在KTV无意中点了这首歌指明了要俞晓笙唱的时候,俞晓笙才真正后悔自己当初不应该那么头脑发热的一定要学会这首歌。因为有一些往事,经过了岁月的沉淀,原本一切都像存封在密不透风的匣子里,尘埃落定。然而一不小心打开来,曝光在太阳底下,那刺眼的光芒仍是灼得人泪流满面,正如那首歌。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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