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第26回 冰山融化，心心相印

(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刚才我是和你开玩笑的,你可别当真了……这些天，你还好吧？”张爱国在电话里，认真地对佳佳说道。

    佳佳沉默了片刻后,说道:“听说，你要去汶川了？那里余震不断，人们都争抢着跑出来，你倒偏偏急着走进去！多危险啊！难道唐山就没有心理医生吗？”

    “专家说了，要我到汶川去，是因为那里有地震现场,这将更有利于刺激我的感受而桥接记忆！你要是不同意，我就不去了！反正是三十几年前的记忆了，都是些过了时的记忆，不要也罢！”

    听到张爱国无奈的声音，佳佳突然心酸起来，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感慨，居然呜呜地哭了起来：“老古董，你怎么这样可怜啊？半辈子都是在昏迷当中渡过的。好不容易回到了人世，却又把所有的记忆弄丢了!几乎这一辈子,什么都没有剩下了……你的命真苦！”

    “傻丫头，别哭！哭什么呢?唐山大地震，死伤无数，能有几个人象我这样，还能幸运地活过来呢？你应该为我高兴才对！”

    “……你还是去汶川吧，把你的前半生找回来……一路顺风！”

    李晓玫隐约听见女儿的哭泣声，她轻轻地走了过去。透过门逢，她看见女儿在打电话。挂了电话后，她还在用纸巾擦着眼泪。

    李晓玫没有进屋打扰女儿，她暗暗觉得，或许女儿私底下有男友了……要不，她怎么可能哭着和一个人通电话？除非是学校打来的电话,不会是工作上闯什么祸了吧？

    见女儿没打算告诉自己，李晓玫也没多问。

    趁着佳佳上卫生间的时候，李晓玫偷偷地走进了佳佳的卧室，拿起佳佳的手机，翻开了通话记录。她发现，最近的已接来电和已拨电话，都是张爱国家的电话号码……张爱国说了什么，使得佳佳在电话里哭诉呢？她的心里画起了一个狐疑的大问号,有点儿忐忑不安了……

    第二天，佳佳一大早就来到了学校。校长要开全体教师大会，部署新学期开学的各项工作。

    开完会，佳佳随着众教师来到学校门口。她钻进了汽车驾驶室，却没有发动汽车，只是呆呆地望着张爱国居住的那个小区。老妈让她把车款带来还给张爱国,可是,她不知道见到张爱国后说什么好？还不如把老妈叫来，让老妈把钱还给他！也省得自己别扭了。

    空气不流通的汽车车箱，被火热的太阳燎得跟蒸笼似的，热气袭人，让人喘不过气来。

    佳佳赶紧抓起了装着人民币的袋子，钻出了车门。她深吸了几口新鲜空气，便向张爱国家走去。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开始紧张起来，离张爱国家越近，她就越心慌……

    “咚咚咚……”佳佳敲响了张爱国的家门。

    “谁呀？马上就来！”屋里传出张爱国的声音。

    门开了，身穿白色跨栏背心、兰白大花沙滩短裤的张爱国出现在了门口。一看是佳佳，他的眼睛一亮：“你怎么来了？”他不好意思起来，“瞧我这身打扮!我还以为是收水费的人在敲门呢,没想到是你!你稍等一会儿,容我换身衣服!”

    “不用了!我、就不进屋了,这个给你,八万元，你清点一下！”

    “哦，原来是还车钱来了。怎么，你在股市里大发了么？这么快就赚够了钱？”

    “别提股票了……”佳佳放进股市里的钱，天天都在缩水，她甭提多上火了。股票的事儿，不提还好，谁提她就想跟谁急！

    “最近，我发现有几支股票很有潜力，你要不要试试？”

    “什么股呀？”佳佳问道。

    “在我的电脑上呢，你还是进屋看看吧！”

    张爱国将佳佳让进了屋后，抓拿起椅子上的衬衫和牛仔裤，快步走进了卧室。

    佳佳看见他慌乱的样子，内心不由得笑起来：那么怕我看么？你比这还裸的样子，我都看过了，还躲躲藏藏的呢！

    不一会儿，换好衣服的张爱国从卧室走了出来。他给佳佳倒了杯茶，便去启动了电脑。

    客厅里的电视正播放着韩剧《浪漫满屋》，这是佳佳超喜欢的电视剧。

    “老古董，你也喜欢看韩剧呀？我还以为，你除了收看体育频道，根本就不喜欢看电视剧呢。真是太意外了！你看，男主角多帅呀？”

    “依我看，这个男主角不怎么样，女主角倒是挺迷人的！”

    “我觉得男主角比女主角强，女主角根本配不上他！”

    “不对，应该是男主角配不上女主角！”

    “我看你是迷上女主角了，难怪连体育节目都不看了……”佳佳垂下了大眼睛，有点生气了。

    “我看你是迷上男主角了，连股票都不感兴趣了吧？”

    二人争执起来，都各持己见、互不相让。

    佳佳突然抓起小包，气粗粗地说道：“钱点清楚了吧？我走了！不打扰你欣赏女主角了，再见！”

    见佳佳生气了，张爱国紧张了起来，赶紧一把拉住了佳佳：“不要走！我还有好多话要对你说呢。”

    “不听不听，我不听，我哪有时间听你欣赏这个、欣赏那个的？我忙着呢！”她甩开了张爱国的手。

    “真的不想听么？”

    “真的不想听！”她固执地向门口走去。

    “我要走了！我听你的话，去找回自己的上半生，去找到自己原本的位置……你，一定要多保重！”张爱国没有回头，他背对着佳佳，声音十分沉重。他真的不知道，这一走，自己还能不能找到回来的路，还能不能记得一个名叫“陆佳佳”的女孩……

    佳佳打开了房门，踏出房门时，她扭了扭头，用余光瞟了张爱国一眼，她发现他的双肩在不停地抽动。瞬间,她再也没有力气迈动脚步踏出这间屋子了！

    张爱国听到门“碰”的一声关上了，他失望极了,一下子瘫坐在了椅子上，眼泪决堤般地涌了出来。

    佳佳蹑手蹑脚地来到张爱国身后，突然伸出双手，搂住了他的脖子。张爱国被吓了一跳，一看是佳佳，他立即破泣为笑、惊喜万分！

    佳佳将脸靠在了他的耳际，柔声地说道：“好羞哦，这么大个人了，还哭鼻子！羞羞羞！”

    “你这个坏东西，吓了我一跳！”张爱国转身，一把将佳佳拉进了怀抱，他这才发现，这个小东西早已泪流满面……

    佳佳一边流着眼泪，一边却还微笑着，她伸手擦着张爱国脸上的泪水，抚摩着他的脸：“我管不了那么多了，只想和你在一起！”

    “我也是！只想和你在一起！你知道吗?这些天，我生不如死！什么伟大的重生奇迹?对我来说,这一切都毫无意义了！”

    “别哭了，乖，听话！”佳佳象哄自己的学生一样，“你是男子汉，哭鼻子多丢人呐！不哭,不哭!”

    “我们再也不分开了，好么？”

    “恩，再也不分开了！”

    他们紧紧地拥抱着，热烈地亲吻起来……

    佳佳哼着小曲儿进了家门，李晓玫正在忙着修剪花草。

    “哟，看来今天的会议开得不错嘛，我的女儿一定是受到校长的表扬了！”

    “我今天和平常不一样吗？”

    “这几天感冒把你折腾得没精打采的。今天，你终于恢复了常态，象只快乐的小鸟飞进了家门！明天，我就和杜医生联系，咱们去见见那位英俊的连长！”

    佳佳一听老妈说这个，心情立即上了一层灰。她没有接茬，只是岔开了老妈的话：“妈，今天晚上吃什么呀？我都饿了！”

    “现在才下午三点，你就饿了？难道中午没有吃饭吗？对了，你把钱还给你张叔叔没有？”

    “还了，刚开始他不要，他知道这不是我自己的钱，说是等我自己攒够了再还也不迟。我告诉他，上汶川去也需要钱，有备无患嘛！好说歹说，他才收下。我中午就在他那里吃的午饭。”

    “你们吃的什么呀？这么快就饿了？”

    “方便面！”

    “唉，当初叫他别搬出福利院，他偏不听！现在，一个大男人，指不定怎样对付自己的胃呢？饥一顿饱一顿的！长期下去，可怎么得了……”李晓玫自言自语般唠叨起来。

    “妈，你就别操心了，饿不死人的！再说，他不马上就要到汶川去了吗？到那里就可以在食堂吃饭了。”

    佳佳与李晓玫对话时,眼神闪烁游离，根本不敢正视老妈的脸。她赶紧走进了自己的卧室,开始准备起新学期的教学工作来。

    拒绝了李晓玫等人的陪同建议，张爱国打算只身一人前去汶川。

    张爱国离开唐山的那天，天空飘起了绵绵细雨。佳佳母女、小亮夫妇都到火车站送行。他们的心情也恰如那灰蒙蒙的天空和那带着丝丝寒意的细雨。

    当火车缓缓而行时，张爱国饱含深情地望着月台上的几个身影；而月台上的人也同样饱含深情地看着张爱国。尤其是两个不同年轮的母女，两双含着同样内容的眼神，依依不舍地目送着张爱国离开，直到火车长鸣着消失在远方……

    李晓玫和佳佳相拥着默默地流着眼泪。小媛见状，立即过来劝慰。佳佳赶紧擦掉泪水，搀扶着老妈，和小亮夫妇一起向站外走去。

    （本故事纯属虚构，若有雷同，实属巧合。）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