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第25回 故作冷漠,难掩真情

(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大人们正在有说有笑地讲着庄重和谷莎莎小时候的趣事，见庄重推着谷莎莎进了病房，便立即停止了话题。

    “妈，我累了，想睡一会儿！伯母，你们早点回去吧，晚了就赶不上车了！”谷莎莎平淡地说道，“庄重，扶我上床！”

    庄重抱起谷莎莎，轻轻地把她放在了病床上。

    几个大人看两个年轻人的情绪有些沉闷，觉得气氛有点不对，却又没看出什么破绽来。

    “今天，我们就不打算回去了。一会儿，我和庄重去找间旅馆住下。我打算让庄重多陪莎莎几天！”卓女士笑着说道。

    “哎呀，现在，北川的旅馆可不好找啊。地震后，大部分旅店都不能营业了。许多人家房子都塌了，但凡手里有钱的，都去住宾馆了。政府给我们家分配了简易房。我们怕莎莎住在简易房里，不利于双腿恢复。我们本想到旅馆租个房间给莎莎住，可所有旅馆几乎都住满了人，根本找不到。医生早就给莎莎下过出院通知书了，我们只好死皮赖脸地哀求医生，请他多宽限几日，让莎莎住在医院里多疗养几天……”谷莎莎的母亲说道，“这样吧，要是你们不嫌弃，就和我们一起挤简易房吧！”

    “叮铃铃……”庄重的手机响了，他赶紧接通了电话。

    接完电话，他对卓女士说道：“电话是范医生打来的，他说，唐山的那个病人联系上了，这几天就会到汶川来。范医生让我准备准备，尽快到医院去与他们汇合！”

    “范医生是从北方来支援汶川的，他是庄重的主治医生！”卓女士对谷莎莎的父母解释道。

    “那个范医生是个女医生吧？”躺在病床上的谷莎莎突然冷冷地问道。

    “不是女的，是个男大夫，听说他是个博士，还有个刚满周岁的女儿。”卓女士微笑着说，“听范医生说，唐山有个失忆的人，和庄重的症状差不多。医生们想把那个病人和庄重集中到一起，研究办法，好让两人早点恢复记忆！”

    “那是好事情呐，你们就赶紧回去吧！莎莎这边有我们呢，你们就放心吧！”谷莎莎的父亲说道，“庄重治病要紧，别把机会错过了！走走走，我送你们去车站，晚了就没有车了！”

    这几日，张爱国再也没有心情到处乱跑了，天天都闷在家里看电视。虽然奥运会刚刚结束，电视上仍回放着许多精彩的奥运赛事。

    感冒使得张爱国浑身酸痛了两三天，加上心灵上的无奈与空虚，他觉得日子太漫长难熬了，恨不得九月立即到来，他好忙点正经事儿。

    一天，张爱国正在看足球赛，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打进了他的手机。

    对方称自己是四川省的一位心理学博士。从唐山电视台，展转到福利院，费了几番周折，他才打听到张爱国的电话。他寻找张爱国的目的，是想帮助张爱国恢复记忆。

    张爱国当然希望自己能够恢复记忆！对方说得很诚恳，他本人也很心动。但他还是觉得，要和李晓玫母女、小亮夫妇商量一下，更为妥当。他告诉对方，容他和家人商量后，再作回复。

    感冒发烧的佳佳在母亲的治疗、呵护下，次日，她就恢复了正常。但是，她依然神情恍惚、精神委靡，她满脑子都张爱国的影子！每当回忆起他们之间那热烈的拥抱和亲吻时，她的肌肤、她的骨骼、她的血液，就会涌起莫名的激动，仿佛她的身躯还被张爱国那热烈的体温包围着……

    李晓玫发现自己的女儿精神萎靡不振，以为她是感冒尚未彻底康复，也没去多想。只是觉得，张爱国和佳佳这一老一少,突然不到处乱跑了,安静得出奇。

    张爱国分别给两家人打了电话，把四川那边的来电内容讲了一遍，并征求他们的意见。几乎所有人都觉得，张爱国能恢复记忆是件好事情，都鼓励他到四川去。

    李晓玫还特地把这事儿唠叨给佳佳听。正在玩网络游戏的佳佳听了，未置可否。只见她轻描淡写地说道：“那是人家自己的事情，七十岁的人了，自己还作不了主么？用不着咱们瞎操心！”

    “这个死丫头，亏你张叔叔还掏钱给你买车呢，你怎么对他的事情就漠不关心呢？叫我说你什么好呢？”

    “我又不是白花他的钱，你放心，我会连本带利还给他的！”

    李晓玫气乎乎地，本想狠狠地数落一下女儿，却见她精神委靡的样子，只好叹了口气：“嗨，你还钱？那恐怕得猴年马月了！昨天，我上你哥家拿了两万元，现在，已经凑足八万元了，你抽时间给你张叔叔送过去吧！”

    “老妈！”佳佳惊喜地看着老妈，“那么说，你终于同意并支持我买车了？”

    “谁叫你是我的女儿呢？你也没个婆家，我不支持，谁来支持呀？”

    佳佳立即放下了手中的鼠标，飞奔过去，捧着老妈的脸亲了好几下：“有这样的好老妈，我哪舍得嫁出去呀？我都打算好了，永不嫁人，陪老妈一辈子！”

    “又说疯话了，你要是惹得我生气了，八万元可就不给了！对了，你还记得不，妈有个姓杜的同事，就是杜医生。他有个儿子，现在是个军队干部，好象是个连长吧。小伙子长得很威武，仪表堂堂的。杜医生知道你还没有处对象，就托人来说媒了。等你感冒好了，约个时间，去见见面吧。”

    “我都说了，我决定一辈子不嫁人了！”

    “为什么不嫁人？你长得漂亮，人又聪明善良，工作还很突出，多少人家都巴不得娶到这样的儿媳呢！只有那些有缺陷的人，才一辈子嫁不出去。只要你不鸡蛋里挑骨头，好小伙子排长队等着呢。听妈的，就去看看，有缘分就相处，没缘分咱们就回绝，谁都不会强迫你的！”

    佳佳哪有心情处对象?现在，就是一白马王子站在她面前，她也不会动心的。她的心情杂乱无章，剪不断理还乱！她觉得,早知道恋爱这样酸、这样涩、这样辛苦，还不如永远关闭心扉，将一切心动拒之门外！

    佳佳认为，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张爱国，她不会再爱上第二个人了，也不会有人比张爱国更懂得爱她！她期待已久的感情，刚刚来到就夭折了！也许，这就是命！是自己命不好，既然老天安排了这样的命运，就顺其自然吧……忍受孤独，忍受孤独，一辈子！

    “好吧，我答应见面！不过，要是我没看上他，你可不要埋怨我！”佳佳心想，看就看吧，哄老妈开开心！一旦看不上，老妈就不会天天惦记、唠叨什么所谓的连长了。

    “看你,整天面色灰暗、没精打采的样子！还是再等几天吧！等你面色好了，我们才能再去见面。”

    这件事情刚告以段落，李晓玫就提起张爱国的事情来。仿佛这个世界上的人和事儿，都得她来忧心冲冲地思虑一翻。

    “你张叔叔一个人去四川能行吗？不知道小亮能不能去送他？实在不行，就只有我跑一趟了！把他送到那边，我就回来！听说汶川地震很严重，不知道交通是否通畅？治安好不好？”

    “妈，你要是去汶川，来回不得好几天？尧尧怎么办？学生要开学了，我们老师也要提前返校做开学准备工作，我可没时间带尧尧！”佳佳嘟着嘴，发着牢骚。

    “给你哥嫂送去，尧尧长这么大，他们也没带过几天。就这么定了！”

    不知道佳佳是什么态度，她支持我去四川么？张爱国郁郁地想着，他真想给佳佳打个电话。他知道，如果他恢复了记忆，不知道会不会将眼前的这段美好遗忘？他和佳佳之间的故事，是个没有未来的故事。只剩下这么一点美好的回忆了，自己真的舍得丢弃么？

    管不了那么多了，张爱国激动地拿起电话，快速地拨打了佳佳的电话号码，他怕拨慢了，自己会理智地停止下来。

    “你所拨打的电话正忙，请稍后再拨……”

    张爱国彻底泄气了，本想，自己赶快拨通电话，不给自己后悔的机会……他失望地放下了电话，不打算再拨了。

    “笛铃铃……”他刚扣上电话，电话铃就响了。

    其实，当他拨打佳佳的手机号码时，正好赶上佳佳在拨打他的电话号码。

    张爱国一看是佳佳的手机号码，激动地抓起电话，他清了清嗓子，故意礼貌地问道：“喂，你好！”

    电话里没有回声。

    “喂，你找哪位？请讲话！”

    电话突然就被挂断了，听筒里传来“嘟嘟”的茫音……

    张爱国本想装模作样地逗逗佳佳，却弄巧成拙了。

    佳佳下了多么大的决心，鼓足了勇气，才拨通了张爱国家的电话。一听他那象寻问陌生人一样的声音，佳佳以为他已经把自己的电话号码忘掉了，气得说不出话来。所以她没有说话，就愤愤地挂断了电话。

    张爱国不敢迟疑，立即回拨了佳佳的电话。电话通了，却再次被对方挂断，张爱国只好反复重拨。

    这回，电话响了许久，佳佳终于接了电话。

    “喂，你好，请问你找谁？”电话里传来冷冰冰的声音。

    （本故事纯属虚构，若有雷同，实属巧合。）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