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第24回 探视女友，袒露情怀

(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庄重摘掉了头套和纱布，一顶米色的鸭舌帽扣在头上,将他那遗留着手术疤痕的光头遮挡得严严实实。没有了头套和纱布，一眼看上去，庄重已经不再个病人模样了，恢复了以前的健康帅气。

    但是，熟悉庄重的人都觉得庄重的性格改变了。他不再象往常那样喜欢谈笑风声，反倒是寡言少语了；他也不象以前那样喜欢买时尚的服饰，连逛商场的兴趣都没有了。他唯一的兴趣，就是闷在家里阅读各种各样的医学书籍。不过，人们也理解他，都认为他之所以迷上了医学，是因为他受过重伤，想了解治疗知识而已。

    为了给儿子解闷儿,卓女士买了台电脑，并开通了互联网。庄重对电脑十分陌生，不知道怎样操作。于是，他除了阅读医书，就自学计算机知识，成天懒得出门。

    现在，那顶鸭舌帽成了庄重的挚爱，除了睡觉，他几乎整天都戴着它。因为它是戴馨怡买来送给他的！

    卓女士买了一大堆营养品，准备和庄重一起去北川看望谷莎莎。她一边整理着行李，一边幻想着儿子与女友见面的场景……或许，当他见到深爱过的女友时，记忆会在瞬间就桥接上了……想到这里，卓女士居然有点莫名其妙地吃起谷莎莎的醋来。她觉得自己才应该是儿子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是最能勾起儿子记忆的人…可儿子见到自己，却象见到陌生人一样毫无反应……唉，算了，不管他心目中最重要的人是谁，只要他能够恢复记忆就行！

    这几日，戴馨瑶居然没有上门来打扰，庄重觉得有些奇怪。他倒也没去多想，正难得清净一下呢！眼下，令他发愁是，明天就要去见谷莎莎了，该怎样去面对自己“热恋”过的女友呢？

    门口传来小贝喊“妈妈”的亲热声音，庄重知道是戴馨怡下班回家了。他知道，再过一小时左右，她就会用轮椅推着母亲、领着儿子到院子里的花坛处去乘凉。

    一小时后，庄重来到花园里。他来回走了好几圈，不停地左顾右盼，却始终不见戴馨怡的影子。

    这时，突然传来有人争执的声音。庄重寻声望去，呵，是戴馨怡的父亲！他正在和一个老头下象棋，两个老头因为悔棋的事情争执了起来。

    庄重立即走了过去：“伯父，你好！”

    戴馨怡的父亲一看是庄重，象看到救星似的：“小庄，你来得正好！你来评评理，他都被僵死了，偏偏要悔棋！一悔就要悔三步，你说，哪有这样悔棋的？”

    “呵呵，你们下棋还蛮认真的！怎么没见伯母和小贝出来乘凉呢？”他含蓄地问道。

    “他们在家给小贝洗澡冲凉呢！馨瑶要考试了，天天早出晚归地，上补习班学习，把家务活儿全交给馨怡了。”

    “哦，馨瑶要参加什么考试呀？”

    “听说，县政府要招一批文员，要统一考试招聘，她想去试试！这不，整天都在补习班学习呢，现在都还没回家！”

    “呵，太好了！”庄重没想到馨瑶会这样用功，他依稀觉得自己有点错看了她。“她这么用功，肯定能考上！”

    ……

    看着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庄重估计戴馨怡不会出来了，他悻悻地向家门口走去。

    来到楼道口时，庄重与戴馨瑶碰了个正着。

    戴馨瑶见了庄重，象被吓着了似的，有点战战兢兢的。

    看着戴馨瑶说话吞吞吐吐、表情极其不自然的样子，庄重倒彻底放松了起来：“我有那么可怕吗？见到我，你怎么象被吓着了似的！”

    戴馨瑶做贼心虚般低着头，不敢看庄重的眼睛：“没、没有啊……我、我有点急事儿，不和你聊了！我、我先回家了，再见！”

    她三步并作两步，蹬上了楼梯，很快就把庄重甩在了身后。

    庄重看着戴馨瑶一反常态的表现，觉得她可能是故弄玄虚，在玩什么小孩子的把戏。他微笑着摇了摇头，懒得理她。庄重那成熟、大度的样子，活象个中年男人！

    一大早，卓女士和庄重就起程去北川了。大客车一路颠簸着，冒着黑色的尾烟，在公路上飞驰着。

    一路上，虽然到处触目可见地震遗留的痕迹，却也并没有影响到山间那如画般的风景。在山间小路上、在蜿蜒的公路边，还时不时地出现几个羌族男女，更是增添了山区别样的美。

    庄重没有心情欣赏如画般的风景。他满心愁苦，想到谷莎莎在电话里，跟要债似的要“kiss”，见了面不得提些要命的傻要求？

    谷莎莎哼着小曲，左一遍又一遍地照镜子，她化了淡装。唇红齿白、面色粉润，她看起来神采弈弈、光彩照人。

    当庄重和卓女士赶到医院时，已经是中午时分了。坐在轮椅上的谷莎莎和其父母，早已候在医院门口。

    庄重下意识地打量起谷莎莎来。他没有想到，谷莎莎居然是个天使般的美少女。他原以为，一个女警察，一定身材魁梧、面色黝黑，说起话来，象男人般粗犷……而眼前的这个女孩，瘦小的身材、飘逸的长发、白皙娇嫩的皮肤、恰到好处的五官；那粉嫩无暇的脸，仿佛轻轻一掐就会滴水一样；说起话来，细声细气儿的，显得文静而细腻，女人味儿十足！尤其是那一双细长的丹凤眼，象两汪秋水，诗一般闪着幸福、愉悦的光芒……

    看着轮椅上娇艳的完美女孩，庄重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却又捡拾不到任何关于她的记忆。

    双方一阵寒暄，谷莎莎的父亲接过庄重手里的物品，让庄重去推轮椅，“你去推莎莎吧，这丫头，满肚子话要对你说呢。”

    “爸！”谷莎莎撒娇似的，“我哪有话要对他说？”

    庄重走过去，尴尬地冲着谷莎莎笑了一下，便推起轮椅跟着谷莎莎的父母，向附近的饭店走去。

    谷莎莎扭过头，冲着庄重暧昧地笑了一下，“还认识我吗，脑子坏掉的人？”

    庄重笑了笑，没有回答谷莎莎的问话。

    卓女士下意识地注意着儿子的举动，她发现一切并没有如她想象的那样出现奇迹。儿子见到谷莎莎，一点儿都没有恢复记忆的迹象。她不由得有些失望起来。

    一路上，庄重默不作声。天使一般纯洁的美少女谷莎莎就在他眼前，他却找不到一丝激动。看着她多情的眼睛，写满了对他的期待与渴望。怎么办？庄重心里暗下决心，一定要把自己的想法向她和盘托出，不能再耽误天使的幸福了！

    几人用完午饭，便向谷莎莎的病房走去。庄重特别提出，想推着莎莎到医院的花园里走走。几位家长连忙点头应允了。

    庄重推着谷莎莎，在一个凉亭处停下了。他关切地问道：“莎莎，你的腿恢复得怎么样了？能下地站立了吗？”

    “都能拄着拐杖行走了。但是，医生说，由于双下肢骨折，最好等彻底愈合了，再下地行走！估计，再等十天半月的，就差不多了！”谷莎莎回答道，“庄重，这次地震，你一定伤得很厉害！看你，都憔悴了，仿佛老了十岁似的！你要好好放松心情，才有益健康！”

    “是啊，我也觉得自己老了。你啊，一定要按照医生的吩咐来疗养，这样才能好得快些！”

    “怎么？担心我的腿恢复不了而落下残疾吗？”谷莎莎刁钻地问道。

    “骨折而已，怎么可能好不了呢？”庄重平静地说道，“我们谈谈，好吗？”

    “好吧，你说，我听！”谷莎莎以为庄重要对她甜言蜜语了，抿着嘴角，象个幸福、骄傲的公主一样。

    “怎么说呢？还是简单地说吧，我觉得我们不适合在一起，我们、分手吧！”

    谷莎莎的脸瞬间变了颜色，她瞪大了眼睛，惊讶地问道：“为什么？”

    “我知道，你一定难以接受这个事实。可是，我不能再欺骗你了！我失去了记忆，我们之间的事情，我一丁点儿都不记得了！看到你，我就象看到一个陌生人一样，我们之间已经没有感情存在了！”

    “我知道，我可以等，也一直在等，你是知道的！其实，记不记得过去，那也无所谓，我们可以重新开始呀！”

    “我们之间不可能再重新开始了！因为，我已心有所属了！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哈哈”谷莎莎突然笑了起来，“傻子，你别开玩笑了！再开玩笑，我可就要当真了！”

    “我是认真的！我知道，我这样说，你肯定会很难过。可是，如果我不说，那对你就是一种欺骗！”

    “你是认真的？”谷莎莎将信将疑，“她是谁？是你在住院期间认识的么？”

    庄重点点头，他注视着谷莎莎的一举一动，生怕她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来。

    谷莎莎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她愤怒地看着庄重，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沉默中，她脸上的那两汪秋水，早已溢出了眼眶。

    庄重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默默无语地看着她。

    半响，谷莎莎抹掉了眼泪，平静地说道：“推我回病房吧！”

    “怎么办呢？该怎么对你父母和我的母亲说呢？”庄重面露难色。

    刹那间，谷莎莎由幸福坠入了万丈深渊，她此时的心情无比绝望！她没有挣扎着去挽留这段感情。因为她知道，对方已经如此坦诚地宣布要离开了，去挽留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难怪这些日子，你几乎从没有主动给我打过电话。你之所以还能耐心地接我的电话，敢情是怕你妈妈操心吧？”她沉默了片刻，没听见庄重反驳，她哽咽着说道，“我们就这样、悄悄地、结束吧！没有必要、去惊动大人们！”

    这话正中了庄重的下怀，他没想到，经常在电话里胡闹的谷莎莎，居然如此通情达理；遇到大事情，她居然能这样保持冷静，果真不愧是警营花木兰！他越发觉得对不住她了！

    庄重推着谷莎莎，缓缓地向病房走去。一路上，两个人都沉默无语……

    （本故事纯属虚构，若有雷同，实属巧合。）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