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泪殇

(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回到大娘家时已经十一点多了，大爷把爸爸扶进屋内，刚刚让爸爸躺床上，大娘就大叫道：“扔地下，全身都是土，摔成这样躺床上多脏啊，把衣服扒了。”

    大爷真的把爸爸放在了地上，将衣服脱掉，走进了厨房。再次回来时，手里拿着热毛巾，为爸爸擦拭着血迹。

    “才来几天啊，就这么不让人省心，摔成这样还好意思去医院呢？花多钱啊？”程丽敏冷言道。

    “我还真不知道，茹雪啊，你拿的钱？”大爷问道。

    陈茹雪看着大娘答：“花了五百多，加上开药，钱时方炎拿的。”

    程丽敏挑眉：“方炎？你们班的方炎？他怎么会知道？”

    “妈，咱家这回可丢死人了，方炎都知道了，都怪茹雪，以后方炎还能理我吗？”陈茹萱换好睡衣靠在门上。

    程丽敏大发雷霆，上来就甩了陈茹雪一个巴掌：“你知不知道方炎是谁？把你留在这里是可怜你们，你可倒好，不能帮忙就算了，还把家丑往外倒。”

    大爷连忙把茹雪拉到身后：“你怎么能打孩子呢？太不像话了，有话不能好好说吗？”

    “你还厉害了是不？这件事情方炎知道了还能和茹萱去德国吗？还不以为茹萱和茹雪一样，家里这么多的负担，谁愿意和这样的人在一起一辈子？”程丽敏说的头头是道。

    陈诚侠站了起来：“嫂子，你太不带劲了，我妈都没舍得打茹雪一下，我也没有，你竟然敢打我女儿？要是再有下次，别怪我不客气。”

    程丽敏怔了一下，还是很怕陈诚侠的，一个精神病什么干不出来，识趣的出去了。

    半晌，屋内恢复了平静，陈茹雪坐在爸爸床前笑道：“下次不许乱跑喽，记得按时吃药。”

    陈诚侠抚摸女儿的侧脸：“疼吗？”

    陈茹雪摇头：“不疼，大娘就是吓唬我，没使劲，好了，你好好睡一觉吧。我明天还要上学。”

    从爸爸房间出来，陈茹雪走进了洗手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捂着嘴哭了出来，是啊，奶奶从没舍得打过自己一下，这一巴掌好疼，真的好疼，不光是脸上，更是心上。难道在大娘心里一个外人都比亲戚重要吗？

    是啊，方炎家可以给大娘带来利益，而自己和父亲却是拖油瓶加炸弹。奶奶，你告诉我，该怎么办？就算上了大学，自己是解脱大娘家了，但爸爸怎么办？

    茹雪啜泣着，响起了奶奶曾说的一句话，到哪都要有个家，一个属于自己的家，没有人会给你脸色看，没有人会……

    手机响起，茹雪吓了一跳急忙接起，因为刚刚哭过，不敢应声。

    电话是方炎打的，茹雪等待方炎先开口：“茹雪，你爸爸怎么样了？”

    陈茹雪咬着下唇低语：“挺好的，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茹雪，你哭了吗？”方炎问道，声音不对劲。

    陈茹雪没有回答，合上了手机，眼泪顺着侧脸滑落，用凉水洗了把脸，走回了卧室。

    陈茹雪知道，哭是无用的，但这也是一种自我的发泄，哭过以后还是要面对，没有什么事情是过不去的。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