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李世民的记忆

(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隋大业十三年(617年)，薛仁果受薛举之命攻占秦州(今甘肃天水)后，将当地富人抓住，倒吊起来，逼迫他们交出财物。薛仁果也不善抚恤将士，部属对他敬而远之。为此，薛举曾对他说；“汝智略纵横，足办我家事，而伤于苛虐，与物无恩，终当覆我宗社。”

    薛仁果之父薛举在金城(今甘肃兰州西北)，起兵反隋，后在兰州称帝，以薛仁果为太子。薛仁果因有勇力，善骑肘，在军中号为万人敌。

    隋恭行义宁元年(617年)十二月，薛举遗子仁果寇扶风，众三十万，谋取长安；闻李渊已定长安，遂围扶风。

    这是李世民为帅以来打的第一场仗。

    *

    李世民一边整理行装一边思索着，牙直五原之北的突厥的颉利可汗本是强大的民族，如今在父亲占据长安后薛举犹据陇右，遣其将宗罗喉，攻陷平凉郡，北与颉利连结。突厥从支持薛举转而支持李渊，对战争胜负，有决定性影响。

    李世民面对的战争，比进军长安更险恶，还要处理好与突厥的关系，非李世民所能胜任，李渊自然会派人辅佐。轴佐李世民的可能是殷开山、刘弘基、因为扶风是殷开山，刘弘基占领过的地方，情况熟悉，殷开山又是李世民的长史，主持过渭北道元帅府工作。

    这次战争算是同突厥人再次的合作，突厥人不愧是突厥人，竟然对他们的走向了解的如此透彻。

    “世民。”长孙无垢静静的走向其身边，李世民转而微微一笑，“放心，我会回来的。”

    长孙无垢凝视着他的眼睛，无尽的深情与担忧，她缓缓的从紫金丝边的袖口里掏出一类似于小香囊的东西，轻启唇，道，“我本不是信佛之人，但看着你要打一场又一场的仗我一界弱女子也做不了什么，”然后她将手里的东西递到了李世民的手上，接着说，“这长安庙宇少，所以，我特意跑了几百里路去庙里求得这平安符，无垢不求其他的，只希望夫君可以平平安安。”

    李世民接过平安符凝望着长孙无垢，余光看到了她脚上已经磨损不堪的鞋子上面还沾有厚厚的泥土。

    她跑了那么长的路都没注意休息就直接来找他了，看着这样弱女子为她奔波不自觉的心疼了起来，为了缓解气氛，他憋过自己内心的波澜，硬逼着自己舒心一笑。

    “谢谢你，无垢。”

    “你笑就好了，自从成亲后，你就一直蹙着眉头，每天都在刀枪里来刀枪里去，你都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你笑就好了。”玉手轻轻的触碰着好不容易舒展的眉头，微笑着的玉颜犹如风中的花朵，不含一丝杂质，美的让人窒息。

    李世民握住她纤细的手腕，柔声道，“会的，我以后会经常对你笑的，不会再让你为我担忧。”

    长孙无垢点点头。

    “二哥！“李秀宁走进房间发现长孙无垢也在，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二嫂也在啊，打扰了。”

    “你们有事就先谈着吧，我先离开了。”长孙无垢向李秀宁点点头随后离开，李秀宁边望着她的背影边说着，“二嫂真是位温柔贤淑的女子，体贴大方。”

    “她以前一定受过很多苦，我问她，她又不愿意回答。”李世民回应道。

    “她只是不想二哥为她担忧嘛，对了！”李秀宁似乎想到什么，“我向来都不相信我那么温柔的二哥会在那天的大堂上对那位秦姑娘说那样的话。”

    李世民闻言一怔，没有说话。

    “二哥！我一直都很想知道那件事情的真相！那天秦姑娘的身份被揭穿的时候我立马就去通知你了，我分明看到你当时好不犹豫冲了过去。我以为你会救她，可以我实在不敢相信你会说出那样绝情的话。”李秀宁急切的走到他跟前追问着，她对二哥是再了解不过了，她明白二哥无论在何种情况下都不会说那样的话，就算秦姑娘做了再错的事情，毕竟相处了那么长的时间，二哥也不可能会如此绝情绝义！那到底是为了什么。

    李世民走向窗外看着那一轮皎洁的明月，舒了口气，意味深长的说着，“秀宁，身为李家的一份子就因该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

    “二哥……”李秀宁望见他凄凉的身影不知不觉的心疼起来。

    “我跟着爹刀里枪里这么多年，他的心思我早摸透了，我就比任何人都明白这个道理，”李世民顿了顿，接着说道，“秀宁，你以后就会明白了，什么叫无能为力。”

    “二哥，你爱她吗？”责任再重，心绪再凄迷，又怎么能逃避自己的感情，那样最后成就再大到头来，受伤的是两个人，一个是自己一个是自己的最爱。就算再怎么保护自己爱的人最后换来的还是伤害，这又何必呢。

    “现在的我，只想为爹打下万世基业，然后与无垢白头偕老，别无他想。”李世民深知自己的责任，不愿意去面对除无垢外的任何感情，这是他自己的选择也是上天给予他唯一的选择，泠泠彻夜过后，他又要远赴扶风为自己为爹的打下最重要的一场仗，他没有给自己留下任何思考的余地。

    李秀宁抿了抿唇，“好吧，二哥，我就不逼问你了，我先走了，希望二哥明日决战凯旋而归。“言罢，李秀宁的身影消失在暗月之中。

    李世民望向远方，脑海里猛然出现一个女子睿智聪明的形象，双眸间又不失精灵俏皮，年少无知，李世民却比任何同龄人要懂的很多，那大堂上泪眼蒙胧的形象，在晋阳李府中俏皮爬树偷橘子的身影，在花园里看到她面对裴寂自信的样子，在第一次见面中她睿智的话语，在渭水在他即将毙命的那一刹那将他从火坑里救出的倩影。她的聪明，她的精灵，她的冷静，在他的脑海里从未抹去。

    长安丞相府的大堂曾经抹杀了一切，他只能这样安慰自己，我不得不这么做。

    后来，他终于找到了自己魂牵梦萦的无垢，可是，从见到她开始，似乎一切都变了。

    不知她现在在何方，又过着怎样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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