访锁心,怒掴靖安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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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皇后看着宓妃离去的背影,眼底的阴霾亦渐渐地散去,其实宓妃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熙纯的母亲乃是罪臣之女,当初还是她向云帝说情才得以保全性命,而且熙夜一直与他交好,对其多有照拂,想来此举无有不可行之处。“章才义,摆驾儇依宫。”
“皇后娘娘玉驾儇依宫——”
在章才义尖声的宣唱下一副奢华的凤纹玉辇由八名太监抬了过来。章才义撩开了鹅黄色的垂帘,待得皇后入内后才将垂帘放下。很快就响起了轻扣轿壁的声音,章才义这才尖起嗓音朝众宫侍命到:“皇后娘娘起驾——”
在回东宫的半道上,宓妃说是要一个人再走走让海公公带众人先行回东宫。海公公恭敬地领命,只是仍旧坚持着让几个宫女随侍在宓妃身边。宓妃也不多言,示意让蜀儿留了下来之后再也无有让其他人留下的动作和意思。海公公欲言又止,最终却只是躬身向宓妃打了千儿就领了众人回了东宫。蜀儿静静地跟进在宓妃身后,脚下她们前进的方向与东宫南辕北辙。
在一座既不算大也算不上华丽的宫殿前宓妃止住了脚步。蜀儿看向那宫门之上雕刻着云纹的扁额,上面铜铸的古朴字体的‘飞章艺所’四字龙飞凤舞,飘逸而俊美,原来是艺官住所。宓妃稍稍停了一下就走了进去,蜀儿也提了裙摆跟了上去。院所内很是清静,除了几个在打扫庭院、修剪花草的宫人外无有别人。宫人们见着宓妃走了进来均是惊艳的表情,但是很快被猜疑所取代。众人看宓妃衣着不凡却只带了一个宫女,一时也摸不准她的身份,但是能在这宫中随意走动,又是如此不凡着装的人肯定不是一般人。于是各自行了叩见礼,却只是模糊的称宓妃为主子。
宓妃只简单的说了声‘起’,便转开了视线打量着四处的环境。这‘飞章艺所’虽说没有各宫主了们的住所奢华,却远远要比宫女太监们的住处好上许多倍也不止。蜀儿见宓妃如此,便已知晓其意欲何为,遂向那几个宫人说到,“知晓沁女官住处的上前一个回话。”
“姑姑,请吩咐。”一个身材稍有些娇小的宫女朝蜀儿走近几步,半福了下身子答到。许是看蜀儿不是普通宫女的衣着打扮且语态自持老成,便以为她是某个宫里的管事宫女吧,‘姑姑’二字就这么逸了出来。
看见宓妃忍俊不禁而微微扬起的嘴角,蜀儿微红了脸色,却正是心宽于宓妃的笑意,才不去责备那宫女的唐突了,只尴尬的轻咳一声,对那宫女说到:“太子妃有些琴艺上的问题要与沁女官讨教,你于前面带路吧。”
蜀儿一说完,众人立即跪了下去,俯首贴地,齐声喊到:“不知是太子妃玉驾,奴才(奴婢)该死!请太子妃恕罪!”
宓妃这才看向众人,道:“不知者不怪。都免礼起身吧。”
众宫人又齐声回到:“谢太子妃恩典!”
宓妃这才又对那宫女说到,“你于本宫带路吧。”
“是。太子妃请!”那宫女越发的恭敬起来,话说完便旁边退了一步,稍侧了身子,半回了头来说到:“太子妃随奴婢这边请。”
宓妃点点头,蜀儿立即上前平摆了左手让她扶着,由那宫女引路,往沁梅的住处去了。身后传来宫人们恭敬的‘恭送太子妃’的声音。
行了约有一刻多钟,而且越见偏远,却仍不见那宫女有任何要停下来的意思。蜀儿心下疑窦阵起,不禁试探性的说到,“这内务府的人当真是不知好歹,竟给沁女官安排了这么个偏僻的住所!”
那宫女听了以后,半侧了身子,边行走边回头笑着答话,言语间全是不加掩饰的羡慕之情:“姑姑有所不知。非是内务府的公公们敢这般的怠慢了沁女官,而是靖安王爷知晓沁女官性喜清静,特意让内务府安排了‘锁心苑’给沁女官独居,宫里所有的女官也只有沁女官是独居一处的,而且还有专侍的宫人。女官大人也真是好福气,能得王爷垂青!虽说只是个女官,却远远比好些小主子都要过得好上许多!”
宓妃听了并未有闪现任何异样的情绪,不明意会的朝那宫女浅淡的轻点了一下头。蜀儿看向别处的眼底深处却不为人所觉的闪过一丝鄙夷,无不嘲讽地说了句,“是吗?”
“到了。”忽然那宫女停了下来,语意轻快地说到。蜀儿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看去,那正是与她们相隔着不宽的湖渠的院落。看来是很近,若要进到那院落却非得要走过那长长的九曲回廊不可,颇是麻烦!
走在湖渠上的折廊里,看着廊下水中的各色锦鲤成群追逐嬉游,好不快活;耳边清风拂过,撩动着发丝轻舞;许是因为过于的僻远,四周都少有人声,这的确是个清幽的好地方。宓妃的心中不免有几分可惜,沁梅与她有太多相似的地方了,一样的喜好幽静,一样的热衷于歌舞。如若不是两人的立场有所郁结,说不定她亦会成为宓妃为数不多的亲友之一,只可惜……
出了廊榭,穿过几座形状怪异的假山,宓妃主仆二人就已来到了‘锁心苑’的圆形拱门之外了。这锁心苑倒也是别有一番味道,它的正门并不是可以紧闭的朱门,反而是如同一般大户人家里阁院的小拱门一般的圆弧门。弧门之上,未有雕刻任何纹饰的匾额上‘锁心苑’几个字铁划银钩,起落有力且散发出凌人气势,显是出自男子之手。宓妃一下子想到了这字的主人,皇宫之内写的出这样的字,又会为一个女官的居所题字的恐怕也只有那个人了。锁心……
蜀儿见宓妃一直看着那匾额出神,也不禁止多看了几眼,却终是不明宓妃所思,于是放弃的向锁心苑探看过去,恰在此时,有一宫女端了衣物出来,应是要送往浣衣局去。
解语远远地便看见了驻步在门外的主仆二人,走近了才发现竟是太子妃!立即放下手中衣物跪地叩首请安:“奴婢叩请太子妃金安!”
“免礼。”宓妃是见过解语的,只是之前清冷疏淡的解语却忽然间变得这么谨小慎微的恭敬倒叫她吃惊不小。宓妃自嘲的笑了笑,她这‘太子妃’的身份还真是魅力不小呢!然而她不知道的是解语对她的恭敬并不仅仅是因为她太子妃的身份而已。稍稍停顿了一下,宓妃又淡淡说到:“其实相比于现在,我倒是更为欣赏之前那个对谁都是持礼而疏远的‘解语’。”
解语平静地起身,心中对宓妃的好感却因这后面的一句话而增加,原本清冷的语气也暖了几分,“太子妃是要寻我家女官大人么?”
宓妃看了解语一眼置于一旁微微地晗首,却道:“我自去寻她就是。你只管去做你的事罢了。”
解语的眼中终于有了一丝笑意,朝宓妃行了一礼,“多谢太子妃体谅!这些衣物奴婢可以晚些时候再送去浣衣司。女官大人现下应该还在内堂舞室抚琴,见着太子妃定是极为高兴的!”
宓妃扫了一眼蜀儿,却刚好瞥见蜀儿脸上一闪而过的惊讶,视线稍一停留,又立即转向解语,道:“今日我只作那个‘宓儿’而来,你不必有什么顾忌。况且还有蜀儿在,你不用担心我与你家主子无人侍候。”
解语见宓妃坚持,没再说什么,端起衣物道声告退便出了锁心苑。眼见着解语已走上了水上折廊宓妃这才回身提起裙摆进了锁心苑往内堂而去,蜀儿立即跟了上去。
内堂的舞室因着需要而摆设的异常的简单空旷,除了装饰的纱幔别无它物。此刻的舞室琴台的位置上一张二十一弦的桐木古琴安安静静地摆放在那儿,宓妃的脚步不自觉的为它所吸引,古朴的气息挑动着她指尖的欲望。纤指滑过弦丝,一阵清越空灵如泉水击石的珠玉之声便在这空空荡荡的舞室里突兀的响起。真是一把好琴!宓妃不觉中流露出对此琴的喜爱之意,却仅止于此,并无一丝据为己有的意念。目光不舍的离开琴台,当余光扫到垂下的珠帘后矮座上的酒菜后,宓妃失望的轻叹了一声。本就是为这琴的主人而来,而今看来似乎来的不是时候,于是转身对蜀儿吩咐到:“回宫吧。”
“可是……”蜀儿似乎并不乐意,吞吞吐吐的不欲离开。然而宓妃却并不在意,淡然转身,欲要离去。蜀儿不甘的唤到:“太子妃——”
“宓儿莫走!”就在同时舞室用以休憩的内阁里突然传出焦急的男音,声音喑哑而低沉却又横生媚态,摄人心魄,引人遐想。主仆二人讶然转身回看向内阁的出口,却见沁梅急奔了出来,竟是衣衫不整,发髻散乱,面色微微酡红,不规律的喘息着。
原本意乱情迷的沁梅在听得那声毫无征兆的琴音后立时清醒过来,推开身旁酒醉求欢的人,连衣着都不及整理急急跑了出来。待见得舞室里的宓妃时,沁梅诧异而又羞意难当看向别处,不期然的对上蜀儿愤怒鄙夷的眸子,霎时脸色惨白如纸,紧咬下唇低了头去。这一幕宓妃看得真真切切,她看向蜀儿,心底的怀疑一层层涌上来。蜀儿似乎也察觉到了自己的不妥,瞬间收了神色恢复如常,稍有不安的眼神扫过宓妃,却是什么异常也没有,心里有几分庆幸又有几分失落。
“宓儿你不要走!你……”
踉跄着走出的身影直直的倒在沁梅身上,双手紧紧的缠上她的纤腰急急的探索着。因是半斜了身子倚在沁梅的身上,所以宓妃与蜀儿并未有看清他的全部面容,但那紫色的蟒袍也足够让她们确定这人是谁了。沁梅不知怎得僵在那儿任其施为,蜀儿愤怒的视线再次紧紧的锁住沁梅双眸,恨恨的低骂了一声,“下贱!”沁梅原本已经惨白的脸色霎时又添几分苦痛,僵硬的身子也在刹那间如飘零的落叶般无力的轻颤着。
宓妃凌厉看了蜀儿一眼后,转向仍纠缠在一起的二人,紧蹙了双眉,冷声道:“看来靖安王醉的不清,沁大女官就好生侍候着吧。就当本宫不曾来过!蜀儿,回宫!”
宓妃说完再不看二人一眼,径自转身,蜀儿亦急步追上,眼中的嫌恶之色更明白的显露出她迫不急待想要离开的想法!烈熙燕听见那清清脆脆却又冰冷无情的话语似清醒了几分,抬了醉意醺然的眸子去追寻那声音的源头。待看见那道熟悉的白色倩影时,紧抱住沁梅的双手如烈焰炙烤般徒然松开,并猛退了一步,却因醉酒而脚步虚晃,几欲跌倒。沁梅虽是心痛,却终是敌不过对他的关心,伸手欲扶却被无情的推开!瞬时,只觉无限悲哀!烈熙燕根本就不顾及她是何等感受,只一心去追逐那个熟悉的身影,软泥似的身体几乎要倚靠着柱子才能站立,却依然故我的向前追去!“宓儿别走!”
宓妃止步转身,原本冷漠的眸子已经渐染上怒色,眼中的厌恶亦更胜一分。“二皇子虽贵为‘靖安王’,却仍须得称本宫一声‘皇嫂’!王爷今日的行为实在是有失体统!本宫只作不见,王爷好自为之!”
话罢,宓妃再次转身,还未来得及迈开脚步,怎料烈熙燕一个急扑将其紧紧揽住!宓妃根本没想到烈熙燕会如此大胆,待发觉时已是躲避不及!耳旁蜀儿一声惊呼,慌乱异讶之色毕显!许是醉酒的缘故,宓妃运起内力轻易地将烈熙燕震开了去。宓妃愤然回转身来,怒视着烈熙燕。烈熙燕却无视于她的怒火又迈进了几步,牵过宓妃的手,嘻笑着眼里全是欢喜,“宓儿是在为我吃醋吗?……你放心,本王的心中只有你一人……”
宓妃根本不待他说完,愤然抽回手,抬手就是一巴掌狠狠的甩过去。“啪”的一声脆响,烈熙燕白皙的脸上便留下了五指纤痕。沁梅惊呼一声‘王爷’,欲要上前又止于原处。蜀儿一声抽气,她怎么也想不到堂堂一个靖安王,宓妃说打就这么一巴掌打下去了。
这一巴掌打过去,宓妃的怒气也平息了几分,她瞪了烈熙燕一眼之后,扫向沁梅似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淡淡地说到:“既然王爷醉了,那么就有劳沁女官好生照料着。本宫今日不曾来过锁心苑!”
宓妃再不作任何停留拂袖而去。蜀儿亦快步追上,只是在离开时狠狠瞪了沁梅一眼,满是浓浓的怨恨!
烈熙燕抚过面颊,火辣辣的疼痛让他彻底的清醒过来,只是既已说了出来不如就求个明白!虽是清醒不少,但身体却仍不受控制的摇晃着,他不得不再上前了几步倚靠着门框来保持身体的平衡。宓妃却在这一小会儿的时间里走出了许远,烈熙燕不由得提高了嗓音,望着她的背影说到:“如果你离开他的身边,和我在一起,我就不与他争那个位置了!我们远离枫城,从此快意江湖,畅游天下,做一对神仙眷侣!”
沁梅怔怔的看着门口的背影,满满的痛楚占据着整个心房,泪水终于止不住的滑落下来。这么多年无声的陪伴,默默的支持,为他她甚至放弃了她唯一拥有的东西,可是他却对另外一个女人说出了如此话语,而且这个女人还是他的嫂嫂!那么她算什么?!除了能陪在他身旁,她真的别无他求!然,他这般言语,她在他的心中又算得什么?!仅仅是朋友么?还是……棋子?沁梅的嘴角绽开了苦涩的笑容。
宓妃不可置信的止住了脚步,秀眉浓浓的纠结,烈熙燕这个人心机太沉,城府幽深,她如何能不去深思他的用心?
蜀儿的心中亦惊亦痛。这靖安王竟是不羁至此!月沁梅,这就是你爱着的男人!这就是你不顾姐妹亲情一心执爱的男人!他究竟何德何能让你如此痴迷不悟?!你……你这个傻瓜!
“宓儿只要你肯答应,我绝不再与他相争半分!从此天涯海角,你我相随!”烈熙燕见宓妃停下,以为她心有所动,不由再次许诺,星目殷殷期盼着宓妃的答案。
宓妃终是又一次的回过头来,看向烈熙燕的双眼里满是鄙夷,语气也更为冰冷。“烈熙燕——我不管你是出于何种目的,你的这番话语当真让我鄙视至及!于情,你我并无任何交集;于理,我是你的兄嫂!情理之中,你并无说这番话语的资格!于政,我只是后宫女子,并不能帮你半点;于权,我一介宫妃并无星点权力,亦是枉然!皇权吏政,能者所居!你若是以此为局,陷人于阴谋来达到自己的目的,那么本宫唯有奉劝靖安王另寻他人!况且……”
宓妃稍有停顿,凤目扫向室内的面色凄婉的沁梅,似怜似悯。“已经有人为靖安王付出了一切心魂,王爷此举又将这女子置于何地?”
烈熙燕倚在门口,心中无限凄戚,眼看着宓妃静静离去,久久无语。对于宓妃,沁梅心有感激,只是虽然爱的卑微,但是她月沁梅并不需要谁施舍怜悯!更何况还是他心仪的女子!沁梅深深的看了一眼烈熙燕无限的留恋,却,转身离开。也许这就是她背弃了亲情的惩罚,也许她是真的错了……
“月儿,你是个好女人。只是你不该遇见我……”
烈熙燕的声音是那么的遥远,飘渺的不尽真实,却声声如刀似剑,深深地刺进沁梅的心扉。沁梅的脚步顿了一顿又继续往前,泪水再一次湿眼眶,滑过面颊。背对的两个人,同样的心有戚戚,却渐行渐远……
阿烈,你又怎么会知道,唯有遇见你我才是完整的我,也只有你才是我最大的幸福!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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