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节 长谈未果

(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听着刘耀和柳轻爱带着侍从离开的脚步声越来越轻，柳漠做到了床边的红木椅上，看了苍绝好一会才开口，“想来轻爱已经告诉你不久前有人在敬国公府邸大闹一场的事。”

    “是，她的手受了伤。”

    “可是如果不是在场的人太多，轻爱可能连命都没了！”呼出一口气，柳漠目光凌厉的射向苍绝。

    苍绝在柳漠近乎压迫的眼神中并没有过多的反应，神情平静，只是再次尝试从床上起来，半靠在床头沉默着，他不是真的没有反应，只是不知何时起纵使内心早已惊涛骇浪也半点不在面上表现出来。

    “同样的事，不会再发生第二次。”苍绝的语调平缓，但说出来的话有种让人必须直面的感觉，那是他的决心。

    “但愿如此。”柳漠知道他言出必行，但还是叹了一口气，庙堂，战场半生荣辱都走过来了，他又怎么会看不清两个孩子眼中的情意，只是他并不乐见，苍绝的眼神偶尔清澈的如同尘世不沾，偶尔又阴沉的似地狱鬼魅，他知道这个孩子并非池中之物，将来必是有大作为之人，虽从不后悔将他留在府中，但这人对自己唯一的爱女究竟存有怎样的心思，是欢喜还是利用，他有时竟也无法完全分辨，但从平日里看轻爱的眼神他知道自己的女儿是真心喜爱眼前这个已可以若雄鹰一般展翅飞翔的少年了，看着他们望着彼此的背影，互相猜测着对方的感情，他有些心酸，又有些欣慰，心酸的是女儿日渐的忧愁，欣慰的又是两个人都还未直说，只要自己看清了这少年真正的心思，一切便还有可选择的余地，只不过看今早的情况，他如今也多想不了什么。

    “关于今早的行刺，你有什么想法吗？”

    “将军有仇人吗？”

    “仇人吗？在凤阳的朝堂上谁都可以做我的朋友，谁也都可以成为我的仇人，虽然我一直试图独善其身，却也知不可能尽善尽美，更何况我还是一名武将，别说是在凤阳，就是在他国想要我性命的人亦不在少数。”

    “这样很难找到主谋之人。”

    “似乎是如此啊，看来只能等了，只是这一明一暗很是不好处理。”

    “有了这一次，短时间内他们应该不会莽撞的再行动，所以暂时也不会有危险，只是下一次恐怕就不是那么好对付了。”

    “的确如此，这次怕只是一个警告吧。”一口饮下已经凉透的茶水，柳漠知道苍绝经过刚才一番谈论已经累了，行刺的事又毫无头绪，此刻看来也只能耐着性子等，除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怕是也没什么好法子了，所以他也不打算再留下，只是刚站起身他忽然又想到了什么，盯着苍绝手边的剑许久问道，“那时，你是怎么了？”

    “我不知道。”关于这一点苍绝显然不想多谈，柳漠也不再过问，他知道他一向是有分寸的孩子，那时的样子虽然让人恐惧，但又何尝不是为了自己的女儿，也许他对轻爱到底是有几分真心的。

    柳漠走了以后，房中一下就冷清了，但苍绝仿佛浑然未觉，出了神的来回轻抚着那柄从他出生就在身边的黑青短剑，柳漠问他是怎么了，他也不知道，只隐约明白在就柳轻爱的时候有些什么不一样了，不是他本身，而是他的剑，剑身上每一道纹路，每一个徽章他都烂熟于心，小时候问父亲剑是从哪来的，父亲只是温柔的摸着他的头什么都不说，时间久了他也不再问了，但越来越觉得这剑像是融入了他骨髓一般不能离弃，他疑惑过，深思过，却从不觉得不好，仿佛这剑天生就该是他的，救柳轻爱那时他不曾多想，只想着为她挡去一切的灾祸，不让她受半点痛苦，如今回想才发现，那时剑就如同有了自己的意识一般朝着那些黑衣人而去，有几个瞬间他清楚的记得剑已脱离了他的手中，可还是精准的刺进了他想刺的地方，他忍不住猜想这剑应有什么特别之处，但又不明白到底是如何特别，想着想着便沉沉睡去，再醒来时，院外已响起了喜庆的乐曲声。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