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章:古老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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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屋 www.xiaoshuoge.info) 西岗是一个五十多户人家,二百多人口的小庄子。蜿蜒的西岗河,呈弓形从庄后经过,由于经年累月的疏浚,河滩高出村落好多,加上遍植林木,远看宛如绵延山丘,确实壮观。老鸹子的家,就在紧临河堆的后排庄。傍坡的地形地势,依水的地理优势,这按乡间民俗,确实是一块理想的风水宝地。
关于西岗庄名的由来,已无从考证。只是在上了年纪的人中流传着一个让人听了感觉疑惑不解的古老传说:
古泗州城里,有一位孤独的老妇人。她从小父母双亡,给人家做了童养媳。不料十七岁那年,未婚夫死于官府徭役。古时候妇女思想封建,多认为“命里有时终需要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为此,她发誓终身不嫁。从此落入街头,白天乞讨,晚宿城东的玉皇庙。人们不知道她的身世,见她经常出入玉皇庙,又经常“阿弥陀佛”不离嘴,便送她外号“阿弥婆”。
有天晚上,她在玉皇的神像前睡着了。朦胧之中梦见王母娘娘瞩告:“泗州城官欺、民讹、孬种赖,玉皇大帝龙颜震怒,决定将泗州府沉掉。悯你为人心善,该不受此劫,特意托梦与你。务必转告良善之人迅速逃到城西四十里外的西岗和大小洪山避难。若见东门口那对石狮子眼中出血,便是前兆。千万不要忘记!”
阿弥婆醒来,直吓得浑身冰凉。宁可信其有不信其无。于是她便早早地跑到东城门口,逢人便将梦中之事诚恳相告。路人多是摇头匆匆而过,不加理会。
城中有个屠户,担心阿弥婆的谣言会搞的人心惶惶,影响自己的生意,便恨之入骨。连忙去州府报告,指责她无端造谣惑众。
州官朱买丞是一个雁过拔毛的大贪官,自从做了泗州知府,经常绞尽脑汁变着法儿悄悄把朝廷的赈灾银子中饱私囊,同时又借机抗灾,每天派出如狼似虎的衙役挨家挨户地催要银两,大肆搜刮百姓钱财。有些家产的,经此常年搜刮也落得十室九空;没有银两的,家中壮丁便被戴上枷锁拖去做苦役,只等亲友凑够银子赎人。朱买丞见银子每天哗哗地流进自己腰包,只乐得日日酒肉夜夜笙歌。老百姓出钱出工,敢怒不敢言。一时间州城上下,怨声载道。
朱买丞听说有人造谣生事,铁青着脸上了大堂,见到阿弥婆,气得直打哆嗦。他把小眼一瞪,惊堂木狠命一拍,恶狠狠地问:“你终日不劳而获尽吃浮食也就罢了,为何还凭空捏造,妖言惑众?
阿弥婆哪见过这阵势?早吓得魂飞魄散。她只得乖乖地如实禀报说:“是王母娘娘托梦给俺说要将泗州府沉掉。哪是俺凭空捏造的啊!”
朱买丞闻听大怒:“果然是个惑众妖婆,真是罪该万死。左右赶快拉出去打。”
领头衙役不容分说,拉出阿弥婆便打。她神情悲伤地苦苦哀求:“这不倒霉嘛……真是冤枉啊!”衙役哪敢有丝毫同情心,重重地给了她二十大板。直打得她皮开肉绽,叫苦连天。
阿弥婆拖着受伤的身子,被赶出衙门。她半死不活地垂着脑袋,头发散乱地遮住了面孔,一身衣服更是破烂不堪。这时的她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路人见了都像躲瘟疫一般,纷纷闪开,谁也不愿意理睬。阿弥婆不禁潸然泪下,内心叫苦不迭。
无奈之下,她只好坚持每天颤巍巍地来到东城门,察看那对石狮子,丝毫不敢动摇自己坚强的意志。那屠户觉察到了,便又暗下使坏。这天夜里,他杀罢猪,便端盆猪血,乘夜神不知鬼不觉来到东城门口,将一对石狮子的双眼都涂满了猪血。
次日早上天还没有亮,阿弥婆照例步履艰难地过来察看。当她见到石狮子的双眼滴血,顿时大惊失色,到处疾呼:“泗州要沉啦,大家快跑哇!”那屠户见她果然上当,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及时从人群中闪了出来,恶狠狠地说:“俺就知道你还会生事,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还不如死了倒让俺们清净。”话没落音,巴掌便打在阿弥婆的脸上,当众打得她鼻口窜血。众人还没有明白是咋回事,他就硬拉阿弥婆要去见官。亏围观的一些好心人劝阻,阿弥婆这才得以脱身。她眼含热泪,绝望到了极点,内心感觉到无限酸苦,叹道:“无奈俺是草木之人,哪有解说的分量?愿听则听,不听也罢。”说罢,满含泪水,无可奈何,只好转身往西门,一路跌跌撞撞再不言语。出了西门就望城西的西岗和大小洪山的方向亦步亦趋地奔去。
屠户血染石狮双眼,早被王母娘娘看见。于是她化作民女,挑着两只装有五湖四海水的水桶,前来水淹泗州城。这事恰巧被八仙之一的张果老知道了,他决定帮助泗州人民逃过这次灾难,便着急尾随过来。张果老倒骑着毛驴在路上走着,假装累了,乘王母娘娘在城内乘凉歇息的片刻,向王母讨要一些水给毛驴喝。王母答应了,相信毛驴也喝不了多少水。过了半天她走过去定睛一看,两桶水被毛驴喝得只剩下小半桶了。她一气之下把水桶踢翻,边踢着毛驴边骂道:“这个死驴,把老娘的水都糟蹋了,干脆倒了算了。”张果老没有料到,即便就是那小半桶水,还是淹没了整个泗州城。
阿弥婆一路跌跌撞撞走到晌午。刚刚来到西岗,身后高达数丈洪水如脱缰的野马呼啸而来。正在左顾右盼的当口,就见浪前一匹白马,狂啸奔来,马上之人丧魂落魄、衣冠不整。马上岗坡,再也无力,口吐鲜血倒地而亡。马上之人像被人重重打了一拳似的,一下子就栽倒在地,随之滚落了十几米。阿弥婆定神一看,骑马之人正是州官朱买丞。她正想搭救,可转眼之间,洪水已到脚下,州官朱买丞已被卷得不见踪影。放眼望去,来路已是天连水、水接天,再也不见州城的影子。她瘫坐在岗坡上,叹道:“人心险恶,善恶不分,天理昭然……”叹罢,就见水面上人头攒动,大都攀附着桌子门板之类的杂物,随着水流漂浮过来。
第一个漂来面前的是曾经责打过她的差役,已经被大水淹得奄奄一息了。阿弥婆刚想伸手拽一把,忽然一个大浪打来,差役沉入水底,再没露面。阿弥婆叹了口气,流下一行热泪,无奈地闭上了双眼。她不忍心看到这样的场面。
第二个漂到她面前的是那个屠户,也淹得像个喝足水的老鼠,竭力挣扎着爬上岗坡,但每次都滑落水中。他拼命地在水中挣扎,就是上不了岸,无奈之下,只得高呼救命。阿弥婆看到他现在的下场,感觉既可怜而又可恶,最终还是决定去搭救。无奈疼痛的身体加上路途的劳累,使得双腿一时动弹不得,眼睁睁看着屠户绝望地沉入水底,而力不从心。
洪水吞噬了庄稼,淹没了庄田,片刻之间西岗和大小洪山之间已是洪水相接。几处光秃秃的高岗,形同海洋中的岛屿,洒落在一片汪洋之中。
待阿弥婆回过神来,周围已有许多陆续上岗的逃难人群,多是气喘吁吁,惊魂未定。
她仔细地环顾了一下:能顺利登岸的,多是些向来与人为善之人。大凡歹毒之徒,财迷心窍者,为富不仁之辈,大多或因怜惜财利,或为贪婪本性,或为娇弱的体态性能无不最终被巨浪吞没水底,几无幸免。
大水数月才退。这时候幸免的人已经开始在岗上上岗下垦荒种植,取得了收获。不少人因为在记忆里刻下了那场生死灾难中恐怖的一幕,便教导后代誓死不离高居。从此西岗成了村落,淳朴的乡间民风熏陶着一代又一代人的后人,在此繁衍生息。
据说是因为白马吐血,后来那个岗坡从此就变成了红色。当然这或许只是一段美丽的神话,许多人大不以为然。
但据考证,历史上确实曾经有过一个泗州古城,属于州治。泗州城历经唐宋元明四代,繁荣昌盛了近千年,盛极一时,成为淮河下游地区“舟船泊聚,车马停集,市场繁荣,文人荟萃”的经济文化的中心、漕运枢纽和历史名城。到了清康熙十九年湮没在浩浩的洪水之中,这与明清推行“蓄清刷黄”政策,造成洪泽湖的不断扩张,以及频繁的黄淮水灾,最终导致沦陷。泗州城沦陷后,朝廷才把州府西移一百多里,建在当今的泗县。有年大旱,水面下降四五米,有渔民亲眼看到清澈的湖水中,古城墙隐隐作现。那渔民好奇,划船围绕水底城墙一绕大半天,规模十分壮观。
西岗距离西北的泗县、西南的五河、东南的双沟、东北的青阳都在五六十里以内的距离。以前一直属于安徽的泗县。解放初期,因为行政区划,在青阳古镇设立了泗洪县城,西岗就开始属于泗洪县所辖了。
百里不同风,千里不同俗。偏僻的地理位置,这在动乱和战争的年代,犹如世外桃源,成了人们心目中理想的避乱场所。
僧人爱寺,凡人恋乡。西岗的前辈们,大多都有恋土难移的老观念,多认为人出生在哪里,哪里就最珍贵,约定俗成的习惯就是:“养儿防老不外出,有女绝不嫁他乡。”
老鸹子小时候就听说过这个水漫泗州城的故事,对故事中事件的真实性一直是将信将疑的。当时幼稚,并不在意故事中灾难性的情景,倒是由衷地敬佩王母娘娘那能肩挑五湖四海水的气力。不过长大了以后,一直就怀疑能有这样的神人,感觉就是天老爷,恐怕也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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